第7章 探病
雖然心裡還會時不時想起與蘇慕林的那晚對話，但她努力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
辦公室里，電腦屏幕上的文檔讓她的思緒稍微回到了現實。
她還在處理一份複雜的法律文件，卻突然收到了蘇婉晴的微信。
「悅然，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陳悅然皺了皺眉頭。
自從上次和蘇慕林之間發生了那場談話後，她下意識地在避免與蘇婉晴聯繫。
儘管她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彼此的關係，但現實卻讓她感到有些尷尬。
「好啊，在哪兒？」
晚餐是在一家小而精緻的餐廳，蘇婉晴早早到了，已經點好了菜。
「你看起來好累，最近又忙工作又準備碩士課程，真是佩服你的拼勁兒。」
陳悅然微微笑了笑，「你啊，有事說事。」
蘇婉晴抬起頭，眼裡隱隱帶著些許委屈，「我和梓萱大吵了一架。」
她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你知道我買了梓萱的畫吧，我送給查理爸爸了。然後查理去感謝梓萱了，梓萱知道之後罵了我一頓，我才知道原來梓萱她喜歡查理。」
陳悅然頓了頓，信息量太大了，她消化了一會。
「婉晴，」她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喜歡查理不算什麼，不至於讓她這麼崩潰，她能瞞你這麼久沒就說明她覺得她更珍視和你的這段友誼。可能對她來說，這件事觸及到了一些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可我買她的畫只是想支持她的夢想啊。」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陳悅然語氣溫和，但也透著幾分認真，「但你要明白，有時候別人對你的好意並不一定會感到輕鬆，尤其是像梓萱那樣的人。她的家庭情況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是想讓她覺得難堪。」
「你只是習慣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別人，」陳悅然輕聲說道，「但對於梓萱來說，可能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自尊。你無意間揭開了她一直在努力隱藏的一面，這才讓她感到崩潰。」
蘇婉晴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點著杯沿。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你說得對，悅然。也許，我真的該調整一下自己的方式……可我真的不想讓她討厭我。」
「不會的，大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會好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近況，氣氛漸漸輕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蘇婉晴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對了，蘇慕林最近怎麼樣？」
陳悅然心中一緊，但她努力保持鎮定：「他沒跟我聯繫。我們最近都很忙。」
陳悅然愣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最近怎麼了。」蘇婉晴繼續說道，聲音柔和卻堅定，「他這段時間狀態很不好，一直在喝酒，整個人變得很頹廢。」
陳悅然垂下眼帘，心中湧起複雜的情感。
她當然知道蘇慕林的真心，也明白自己其實並非全無感覺。
但她更加清楚，自己的人生軌跡和蘇家的世界相去甚遠。
她無法忽視這些現實問題。
過了兩天，陳悅然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蘇婉晴的電話。
「悅然，蘇慕林這小子發高燒了，在我深圳的家呢，我有急事不在深圳，你幫我去看看吧。」
聽到蘇婉晴急切的聲音，陳悅然的心不由得一緊。
雖然她和蘇慕林之間的關係一直處在一種微妙的狀態，但聽到他生病的消息，她還是無法袖手旁觀。
「好，我現在就過去。」她沒有猶豫，掛了電話後匆匆拿起包，打車去了蘇慕林的家。
當她按下門鈴時，門緩緩打開，蘇慕林披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臉色蒼白，顯然燒得不輕。
他眼神迷離，看見她時略顯驚訝。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沙啞虛弱。
「你發燒了，婉晴讓我過來照顧你。」陳悅然一邊解釋，一邊自然而然地走進房間，把包放在沙發上。
蘇慕林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隨後無力地笑了笑，「你不用麻煩，過來我就好，真沒事。」
陳悅然不理會他的推辭，徑直走到客廳，看到桌上擺放著一些藥品，應該是他自己買的退燒藥。
「你吃藥了嗎？」她皺了皺眉問道。
「吃了，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蘇慕林倚在沙發上，神情疲憊。
「先量一下體溫吧。」陳悅然從藥箱裡找出體溫計遞給他。
她看著蘇慕林顫抖著將體溫計夾在腋下，坐在一旁靜靜等待。幾分鐘後，體溫計顯示出了數字——38.9°C。
「你還燒得很厲害。」她皺著眉頭看著他，「你有沒有吃飯？空腹吃藥可不好。」
蘇慕林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胃口，實在吃不下。」
「我去給你煮點粥吧。」陳悅然脫口而出，雖然她平時極少做飯，但此刻也顧不得了，畢竟讓他空著肚子對病情肯定不利。
「你會做飯？」蘇慕林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意。
「我……」陳悅然一時語塞，隨即挺直了腰板，「不怎麼會，但煮個粥應該沒問題。」
她在廚房裡找到了米和鍋，倒好水後準備開始煮粥。可當她站在爐灶前時，突然意識到，她甚至不太確定粥到底該煮多長時間，水米比例也完全沒有概念。
「應該……一碗米，兩碗水？」她自言自語道，但又覺得不對，「不行，米應該要少一點。」
她抓了幾把米，倒進鍋里，隨後又往鍋里加了一些水，打開火。
半小時後，廚房裡瀰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陳悅然慌忙衝進廚房，掀開鍋蓋，發現粥已經燒乾了，鍋底出現了一層焦黑的米粒。她驚慌失措地關掉火，手忙腳亂地把鍋拿到水槽邊清理。
「你這是在煮什麼？」蘇慕林虛弱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陳悅然尷尬地轉過身，臉頰微微泛紅，「我……煮糊了。」
蘇慕林無力地笑了笑，慢慢走過來，靠在廚房門框上，「沒事，不用這麼麻煩。我本來也沒胃口。」
陳悅然看著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心裡有些歉疚，「我再試一次，這次一定不會再弄糊了。」
蘇慕林輕輕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你要是再試一次，估計我家鍋也得跟著報廢了。」
陳悅然被他逗笑了，但隨即又有些不甘心，「好吧，我確實不是個廚藝高手，不過我們可以叫個外賣。」
她掏出手機，在外賣平台上迅速點了幾樣清淡的食物。
不久後，外賣送到，陳悅然給蘇慕林端來一碗溫熱的清粥。
看著他終於吃了幾口，她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
「你可以不用做這些的。」蘇慕林抬眼看了看她，聲音低沉卻溫柔。
「你生病了，多吃粥少說話。」
蘇慕林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粥。
過了一會兒，他把粥都吃完了。
他放下碗，輕聲說道：「悅然，謝謝。」
沒有叫姐。
她轉身把垃圾拿到外面扔掉，背對著他的時候，耳尖卻微微泛紅。
她一邊收拾，一邊聽著客廳里傳來的輕微咳嗽聲，心裡不禁多了一絲擔憂。
收拾完後，她走回客廳，看到蘇慕林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疲憊。
她輕聲問道：「要不要再量一次體溫？燒得這麼厲害，我擔心會反覆。」
蘇慕林半睜開眼，聲音低啞，「先讓我睡一會兒吧，剛才吃完粥感覺好多了。」
「行，那你睡吧。」
陳悅然拿來一條薄毯，輕輕地蓋在他身上，又把茶几上的藥瓶整理了一下。
她坐在一旁，看著他漸漸入睡的模樣，心裡複雜得很。
以前她覺得蘇慕林這樣的人總是自信滿滿，強大到不需要別人照顧，可現在看到他生病的樣子，她才意識到，他也有脆弱的時候。
陳悅然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低聲自語：「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不然我也要累垮了。」
沙發上的蘇慕林似乎聽到了什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但沒有睜開眼。
他只是嘴角輕輕勾起，像是帶著一絲安心的笑意，繼續沉沉睡去。
辦公室里，電腦屏幕上的文檔讓她的思緒稍微回到了現實。
她還在處理一份複雜的法律文件，卻突然收到了蘇婉晴的微信。
「悅然，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陳悅然皺了皺眉頭。
自從上次和蘇慕林之間發生了那場談話後，她下意識地在避免與蘇婉晴聯繫。
儘管她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彼此的關係，但現實卻讓她感到有些尷尬。
「好啊，在哪兒？」
晚餐是在一家小而精緻的餐廳，蘇婉晴早早到了，已經點好了菜。
「你看起來好累，最近又忙工作又準備碩士課程，真是佩服你的拼勁兒。」
陳悅然微微笑了笑，「你啊，有事說事。」
蘇婉晴抬起頭，眼裡隱隱帶著些許委屈，「我和梓萱大吵了一架。」
她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你知道我買了梓萱的畫吧，我送給查理爸爸了。然後查理去感謝梓萱了，梓萱知道之後罵了我一頓，我才知道原來梓萱她喜歡查理。」
陳悅然頓了頓，信息量太大了，她消化了一會。
「婉晴，」她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喜歡查理不算什麼，不至於讓她這麼崩潰，她能瞞你這麼久沒就說明她覺得她更珍視和你的這段友誼。可能對她來說，這件事觸及到了一些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可我買她的畫只是想支持她的夢想啊。」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陳悅然語氣溫和，但也透著幾分認真，「但你要明白，有時候別人對你的好意並不一定會感到輕鬆，尤其是像梓萱那樣的人。她的家庭情況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是想讓她覺得難堪。」
「你只是習慣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別人，」陳悅然輕聲說道，「但對於梓萱來說，可能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自尊。你無意間揭開了她一直在努力隱藏的一面，這才讓她感到崩潰。」
蘇婉晴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點著杯沿。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你說得對，悅然。也許，我真的該調整一下自己的方式……可我真的不想讓她討厭我。」
「不會的，大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會好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近況，氣氛漸漸輕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蘇婉晴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對了，蘇慕林最近怎麼樣？」
陳悅然心中一緊，但她努力保持鎮定：「他沒跟我聯繫。我們最近都很忙。」
陳悅然愣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最近怎麼了。」蘇婉晴繼續說道，聲音柔和卻堅定，「他這段時間狀態很不好，一直在喝酒，整個人變得很頹廢。」
陳悅然垂下眼帘，心中湧起複雜的情感。
她當然知道蘇慕林的真心，也明白自己其實並非全無感覺。
但她更加清楚，自己的人生軌跡和蘇家的世界相去甚遠。
她無法忽視這些現實問題。
過了兩天，陳悅然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蘇婉晴的電話。
「悅然，蘇慕林這小子發高燒了，在我深圳的家呢，我有急事不在深圳，你幫我去看看吧。」
聽到蘇婉晴急切的聲音，陳悅然的心不由得一緊。
雖然她和蘇慕林之間的關係一直處在一種微妙的狀態，但聽到他生病的消息，她還是無法袖手旁觀。
「好，我現在就過去。」她沒有猶豫，掛了電話後匆匆拿起包，打車去了蘇慕林的家。
當她按下門鈴時，門緩緩打開，蘇慕林披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臉色蒼白，顯然燒得不輕。
他眼神迷離，看見她時略顯驚訝。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沙啞虛弱。
「你發燒了，婉晴讓我過來照顧你。」陳悅然一邊解釋，一邊自然而然地走進房間，把包放在沙發上。
蘇慕林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隨後無力地笑了笑，「你不用麻煩，過來我就好，真沒事。」
陳悅然不理會他的推辭，徑直走到客廳，看到桌上擺放著一些藥品，應該是他自己買的退燒藥。
「你吃藥了嗎？」她皺了皺眉問道。
「吃了，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蘇慕林倚在沙發上，神情疲憊。
「先量一下體溫吧。」陳悅然從藥箱裡找出體溫計遞給他。
她看著蘇慕林顫抖著將體溫計夾在腋下，坐在一旁靜靜等待。幾分鐘後，體溫計顯示出了數字——38.9°C。
「你還燒得很厲害。」她皺著眉頭看著他，「你有沒有吃飯？空腹吃藥可不好。」
蘇慕林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胃口，實在吃不下。」
「我去給你煮點粥吧。」陳悅然脫口而出，雖然她平時極少做飯，但此刻也顧不得了，畢竟讓他空著肚子對病情肯定不利。
「你會做飯？」蘇慕林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意。
「我……」陳悅然一時語塞，隨即挺直了腰板，「不怎麼會，但煮個粥應該沒問題。」
她在廚房裡找到了米和鍋，倒好水後準備開始煮粥。可當她站在爐灶前時，突然意識到，她甚至不太確定粥到底該煮多長時間，水米比例也完全沒有概念。
「應該……一碗米，兩碗水？」她自言自語道，但又覺得不對，「不行，米應該要少一點。」
她抓了幾把米，倒進鍋里，隨後又往鍋里加了一些水，打開火。
半小時後，廚房裡瀰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陳悅然慌忙衝進廚房，掀開鍋蓋，發現粥已經燒乾了，鍋底出現了一層焦黑的米粒。她驚慌失措地關掉火，手忙腳亂地把鍋拿到水槽邊清理。
「你這是在煮什麼？」蘇慕林虛弱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陳悅然尷尬地轉過身，臉頰微微泛紅，「我……煮糊了。」
蘇慕林無力地笑了笑，慢慢走過來，靠在廚房門框上，「沒事，不用這麼麻煩。我本來也沒胃口。」
陳悅然看著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心裡有些歉疚，「我再試一次，這次一定不會再弄糊了。」
蘇慕林輕輕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你要是再試一次，估計我家鍋也得跟著報廢了。」
陳悅然被他逗笑了，但隨即又有些不甘心，「好吧，我確實不是個廚藝高手，不過我們可以叫個外賣。」
她掏出手機，在外賣平台上迅速點了幾樣清淡的食物。
不久後，外賣送到，陳悅然給蘇慕林端來一碗溫熱的清粥。
看著他終於吃了幾口，她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
「你可以不用做這些的。」蘇慕林抬眼看了看她，聲音低沉卻溫柔。
「你生病了，多吃粥少說話。」
蘇慕林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粥。
過了一會兒，他把粥都吃完了。
他放下碗，輕聲說道：「悅然，謝謝。」
沒有叫姐。
她轉身把垃圾拿到外面扔掉，背對著他的時候，耳尖卻微微泛紅。
她一邊收拾，一邊聽著客廳里傳來的輕微咳嗽聲，心裡不禁多了一絲擔憂。
收拾完後，她走回客廳，看到蘇慕林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疲憊。
她輕聲問道：「要不要再量一次體溫？燒得這麼厲害，我擔心會反覆。」
蘇慕林半睜開眼，聲音低啞，「先讓我睡一會兒吧，剛才吃完粥感覺好多了。」
「行，那你睡吧。」
陳悅然拿來一條薄毯，輕輕地蓋在他身上，又把茶几上的藥瓶整理了一下。
她坐在一旁，看著他漸漸入睡的模樣，心裡複雜得很。
以前她覺得蘇慕林這樣的人總是自信滿滿，強大到不需要別人照顧，可現在看到他生病的樣子，她才意識到，他也有脆弱的時候。
陳悅然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低聲自語：「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不然我也要累垮了。」
沙發上的蘇慕林似乎聽到了什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但沒有睜開眼。
他只是嘴角輕輕勾起，像是帶著一絲安心的笑意，繼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