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裂痕加深
晚飯的氛圍沉悶而詭異。林墨心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動作一如既往地優雅。她將一盤香煎三文魚放到桌上，隨後抬起頭，微笑著對葉寒川說：「今晚做了你喜歡的菜，多吃一點吧。」
葉寒川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他低頭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卻感覺味同嚼蠟。他的心思顯然不在飯菜上，而是在這段時間裡纏繞他的那些問題上：林墨心的「真實性」、她的記憶矛盾，還有那些隱藏的實驗。
林墨心顯然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她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寒川，是工作上的事情讓你這麼煩惱嗎？」
葉寒川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隱瞞：「不是工作，是我們的關係。我覺得……最近我們之間有些不一樣。」
林墨心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她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卻明顯多了一絲勉強：「不一樣？寒川，你在說什麼？」
葉寒川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試探性地說道：「墨心，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少了些什麼？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林墨心的某根神經，她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住了，隨即語氣變得冷了幾分：「寒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質疑我嗎？」
葉寒川低頭嘆了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無奈：「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我想了解真正的你，墨心，而不是那些看起來完美無缺卻總讓人感覺不真實的東西。」
林墨心聽到「真實」二字時，眼神微微一變，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瞬間的停滯。她盯著葉寒川，表情複雜，隨後緩緩說道：「寒川，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這還不夠真實嗎？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寒川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他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蠶食，「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在隱瞞我？那些你沒告訴我的事情，你的過去，你的秘密——」
「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林墨心突然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憤怒，「寒川，我為了你放棄了一切，我甚至試圖去理解你工作上的那些東西，盡力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而你呢？你卻懷疑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葉寒川被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很快，他的怒火也被點燃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知道那些我從來沒提過的事情？為什麼你的反應會那麼……完美？你是不是在騙我？」
「騙你？」林墨心冷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失望，「寒川，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嗎？連你最親密的人都不信任，你活得真累！」
葉寒川看著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不是想傷害她，可這些問題就像毒藥一樣，一旦在他心裡種下了種子，就無法擺脫。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沉聲說道，目光依舊直視著她，「你一直在逃避真相，墨心。如果你真的沒有隱瞞，那你就告訴我，你的這些『記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林墨心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站起身，她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靜，但語氣中多了一種無法掩飾的疏離：「寒川，也許你應該問問自己，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是我的過去，還是我們的現在？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那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再繼續了。」
「我們？」葉寒川猛地站起身，盯著她的背影，「墨心，你在說什麼？！」
林墨心沒有回答，她轉身走進臥室，輕輕關上了門。那一刻，葉寒川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令他無法呼吸。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走到這種地步。
冷戰的氣氛在房間裡蔓延開來。葉寒川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他的腦海中迴蕩著林墨心剛才那句話：「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這句話，是在試探他的答案，還是她早已決定了一切？
當夜，葉寒川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他試圖用工作轉移注意力，但那些數字和代碼在他眼中變得毫無意義。他忍不住回想起林墨心的表情，那種複雜而疏離的神色，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而在臥室里，林墨心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手中的一枚戒指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痛苦的掙扎，她輕輕撫摸著戒指，似乎在追憶某些模糊的畫面。
但最終，她還是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寒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你會選擇原諒，還是離開？」
那聲音微不可聞，卻帶著一種深深的悲傷，仿佛從她內心最深處湧出。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道牆，各自陷入自己的情感漩渦中，無人主動邁出第一步。冷戰的氣氛越發濃重，而那裂痕，也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深……
葉寒川躺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耳邊只剩下牆上掛鍾滴答作響的聲音。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擰緊，壓得喘不過氣。書房的門開著，他瞥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屏幕微微閃爍，等待著他繼續未完成的工作。但此刻，他的心早已被其他問題占據，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忍不住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行人稀疏，街道冷清。透過玻璃，他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疲憊而蒼白。他閉上眼，腦海中反覆迴蕩著林墨心的話。
「她說得沒錯。」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到底在追求什麼？是她的過去，還是我們的現在？」
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答案。他追逐的不是單純的答案，而是林墨心是否真正「屬於他」的確認——無論是過去的她，還是現在的她。他無法接受一個與他同床共枕的人，卻在某些方面顯得那樣遙不可及，甚至陌生。
與此同時，臥室的燈依舊亮著。林墨心坐在床頭，手指輕輕拂過一張相框裡的照片，那是他們婚禮上的合影。她的目光深沉，似乎在從這張定格的畫面中尋找些什麼。
她緩緩將相框放在床頭柜上，起身走到鏡子前。鏡中的自己看起來依舊完美無缺：烏黑的長髮，溫柔的面容，連眼神里都透露著一絲令人安撫的沉靜。可是，她知道，這一切並不完全是她想像的模樣。
「寒川，我還有多少時間……」她低聲自語，聲音中透著無力與掙扎。隨即，她合上眼，仿佛試圖壓下某些洶湧而來的情感波動。但那種陌生的、不屬於她的記憶，又在此刻隱隱浮現。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將床頭柜上的鬧鐘關掉，靜靜躺下。她知道，某些裂縫一旦產生，便無法輕易修補，而這次冷戰，或許是她與葉寒川之間不可避免的一道坎。
第二天，天微微亮時，葉寒川終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腦中依舊紛亂。他決定暫時不再糾纏這些問題，而是先去辦公室處理一堆堆積如山的工作。也許冷靜下來後，他可以找到更妥當的方式去面對林墨心。
當他走到臥室門口時，他下意識地推開了門，卻發現林墨心已經起床，床鋪被整理得一絲不苟。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她似乎剛從浴室出來。看到他進來，她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早啊，寒川。」她的語氣依舊溫柔，卻少了一些以往的暖意。
葉寒川點點頭，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句話。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轉身走出了房間。身後，林墨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直到房門關上，表情才漸漸沉了下來。
兩人都選擇了沉默，但內心的漣漪卻在暗涌。他們都明白，這種冷戰不過是表面的平靜，真正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葉寒川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他低頭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卻感覺味同嚼蠟。他的心思顯然不在飯菜上，而是在這段時間裡纏繞他的那些問題上：林墨心的「真實性」、她的記憶矛盾，還有那些隱藏的實驗。
林墨心顯然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她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寒川，是工作上的事情讓你這麼煩惱嗎？」
葉寒川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隱瞞：「不是工作，是我們的關係。我覺得……最近我們之間有些不一樣。」
林墨心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她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卻明顯多了一絲勉強：「不一樣？寒川，你在說什麼？」
葉寒川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試探性地說道：「墨心，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少了些什麼？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林墨心的某根神經，她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住了，隨即語氣變得冷了幾分：「寒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質疑我嗎？」
葉寒川低頭嘆了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無奈：「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我想了解真正的你，墨心，而不是那些看起來完美無缺卻總讓人感覺不真實的東西。」
林墨心聽到「真實」二字時，眼神微微一變，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瞬間的停滯。她盯著葉寒川，表情複雜，隨後緩緩說道：「寒川，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這還不夠真實嗎？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寒川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他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蠶食，「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在隱瞞我？那些你沒告訴我的事情，你的過去，你的秘密——」
「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林墨心突然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憤怒，「寒川，我為了你放棄了一切，我甚至試圖去理解你工作上的那些東西，盡力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而你呢？你卻懷疑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葉寒川被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很快，他的怒火也被點燃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知道那些我從來沒提過的事情？為什麼你的反應會那麼……完美？你是不是在騙我？」
「騙你？」林墨心冷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失望，「寒川，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嗎？連你最親密的人都不信任，你活得真累！」
葉寒川看著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不是想傷害她，可這些問題就像毒藥一樣，一旦在他心裡種下了種子，就無法擺脫。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沉聲說道，目光依舊直視著她，「你一直在逃避真相，墨心。如果你真的沒有隱瞞，那你就告訴我，你的這些『記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林墨心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站起身，她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靜，但語氣中多了一種無法掩飾的疏離：「寒川，也許你應該問問自己，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是我的過去，還是我們的現在？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那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再繼續了。」
「我們？」葉寒川猛地站起身，盯著她的背影，「墨心，你在說什麼？！」
林墨心沒有回答，她轉身走進臥室，輕輕關上了門。那一刻，葉寒川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令他無法呼吸。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走到這種地步。
冷戰的氣氛在房間裡蔓延開來。葉寒川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他的腦海中迴蕩著林墨心剛才那句話：「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這句話，是在試探他的答案，還是她早已決定了一切？
當夜，葉寒川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他試圖用工作轉移注意力，但那些數字和代碼在他眼中變得毫無意義。他忍不住回想起林墨心的表情，那種複雜而疏離的神色，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而在臥室里，林墨心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手中的一枚戒指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痛苦的掙扎，她輕輕撫摸著戒指，似乎在追憶某些模糊的畫面。
但最終，她還是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寒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你會選擇原諒，還是離開？」
那聲音微不可聞，卻帶著一種深深的悲傷，仿佛從她內心最深處湧出。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道牆，各自陷入自己的情感漩渦中，無人主動邁出第一步。冷戰的氣氛越發濃重，而那裂痕，也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深……
葉寒川躺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耳邊只剩下牆上掛鍾滴答作響的聲音。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擰緊，壓得喘不過氣。書房的門開著，他瞥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屏幕微微閃爍，等待著他繼續未完成的工作。但此刻，他的心早已被其他問題占據，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忍不住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行人稀疏，街道冷清。透過玻璃，他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疲憊而蒼白。他閉上眼，腦海中反覆迴蕩著林墨心的話。
「她說得沒錯。」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到底在追求什麼？是她的過去，還是我們的現在？」
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答案。他追逐的不是單純的答案，而是林墨心是否真正「屬於他」的確認——無論是過去的她，還是現在的她。他無法接受一個與他同床共枕的人，卻在某些方面顯得那樣遙不可及，甚至陌生。
與此同時，臥室的燈依舊亮著。林墨心坐在床頭，手指輕輕拂過一張相框裡的照片，那是他們婚禮上的合影。她的目光深沉，似乎在從這張定格的畫面中尋找些什麼。
她緩緩將相框放在床頭柜上，起身走到鏡子前。鏡中的自己看起來依舊完美無缺：烏黑的長髮，溫柔的面容，連眼神里都透露著一絲令人安撫的沉靜。可是，她知道，這一切並不完全是她想像的模樣。
「寒川，我還有多少時間……」她低聲自語，聲音中透著無力與掙扎。隨即，她合上眼，仿佛試圖壓下某些洶湧而來的情感波動。但那種陌生的、不屬於她的記憶，又在此刻隱隱浮現。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將床頭柜上的鬧鐘關掉，靜靜躺下。她知道，某些裂縫一旦產生，便無法輕易修補，而這次冷戰，或許是她與葉寒川之間不可避免的一道坎。
第二天，天微微亮時，葉寒川終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腦中依舊紛亂。他決定暫時不再糾纏這些問題，而是先去辦公室處理一堆堆積如山的工作。也許冷靜下來後，他可以找到更妥當的方式去面對林墨心。
當他走到臥室門口時，他下意識地推開了門，卻發現林墨心已經起床，床鋪被整理得一絲不苟。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她似乎剛從浴室出來。看到他進來，她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早啊，寒川。」她的語氣依舊溫柔，卻少了一些以往的暖意。
葉寒川點點頭，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句話。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轉身走出了房間。身後，林墨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直到房門關上，表情才漸漸沉了下來。
兩人都選擇了沉默，但內心的漣漪卻在暗涌。他們都明白，這種冷戰不過是表面的平靜，真正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