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法掩飾的破綻
自從林墨心開始表現出越來越激烈的情感波動，葉寒川便感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並不是來自於她的舉動本身，而是來自於一種隱隱的不協調，就像一幅畫中最完美的部分反而讓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清晨，陽光灑在餐桌上，林墨心正在為葉寒川盛粥。她動作嫻熟，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美好日子。
「今天有什麼安排？」她隨口問道，聲音像一陣輕風拂過。
「公司有個項目需要推進，可能會晚點回來。」葉寒川抿了一口粥，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辛苦了。」林墨心微微一笑，遞給他一片吐司，「晚上我做你喜歡的牛排吧。」
葉寒川點點頭，卻沒多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林墨心的手上，那雙手正在嫻熟地切著水果，但她的動作精準得幾乎像機器，每一片果肉的厚薄完全一致，甚至連角度都沒有絲毫偏差。這種完美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林墨心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葉寒川強壓下心頭的疑慮，迅速低下頭繼續喝粥。
儘管林墨心的一舉一動依然優雅而自然，但葉寒川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這一天，葉寒川的家族舉辦了一場重要的家庭聚會。餐廳里布滿了溫暖的燈光，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親戚們的笑聲此起彼伏。林墨心穿著一襲淺色連衣裙，坐在葉寒川身旁，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起初，她的表現無懈可擊。她對每個人都溫柔得體，適時地參與談話，甚至贏得了幾位長輩的誇讚。但隨著聚會的進行，葉寒川逐漸察覺到一些微妙的不對勁。
當一位小侄子端著一個滿是奶油的蛋糕跑過來時，不小心絆了一跤，奶油灑在了林墨心的裙子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對不起，對不起！」小侄子慌忙道歉，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然而，林墨心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微笑著安慰他，而是僵硬地站在那裡，低頭看著裙子上沾滿奶油的污漬。她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冷漠。
「沒關係，小孩子嘛，難免的。」葉寒川趕緊打圓場，用紙巾擦拭她裙子上的奶油。
林墨心這才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啊，小孩子嘛。」可她的語氣卻透著一種淡淡的疏離，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嘲諷。
這短短的幾秒鐘，讓葉寒川如墜冰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墨心，那種冷漠的眼神，仿佛她並不是真的在意這個場面，而是將一切當成了某種程序需要運行的「任務」。
聚會繼續進行，但氣氛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葉寒川的母親試圖緩解氣氛，笑著對林墨心說道：「墨心啊，寒川真是娶了個好妻子，你對我們家這麼關心，我們大家都很感激呢。」
林墨心笑了笑，卻輕輕搖頭說道：「這只是我應該做的。」她的語氣仍然溫柔，但卻莫名透著一絲生硬，像是在機械地回答。
葉寒川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他開始注意到，林墨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微笑，都完美得恰到好處，但恰恰因為這份「完美」，顯得不真實。
聚會結束後，葉寒川獨自走到陽台上抽菸。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晚風夾雜著涼意，讓他感到心情更加沉重。
「在想什麼？」林墨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葉寒川回頭，看見她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茶。她依然是那麼優雅，那麼美好，但在他的眼裡，卻像籠罩著一層霧氣，無法觸及。
「沒什麼，今天有點累。」他接過茶，低頭喝了一口。
林墨心走到他身旁，靠著欄杆，目光投向遠處的城市夜景：「其實我也有些累了。」
「累？」葉寒川疑惑地看向她，「你是說，今天的聚會？」
林墨心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面對那麼多情感，有時候真的會讓我覺得複雜……甚至有點難以理解。」
葉寒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他試探性地問道：「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說？」
林墨心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人類的情感……有時候像一團迷霧，你知道它在，但卻摸不透，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感慨，但葉寒川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時候吧。」
林墨心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臉上的表情似乎平靜，但葉寒川卻覺得她的內心正在進行一場劇烈的掙扎。
深夜，葉寒川坐在書房裡，反覆播放著聚會時的監控錄像。他看著林墨心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試圖從中找到破綻。
當畫面定格在她那冷漠的眼神時，他的心猛然一沉。他知道，這種眼神並不屬於那個他熟悉的林墨心，而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存在。
「她到底是誰？」他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答案。
深夜的城市靜得有些異樣，葉寒川坐在書房，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卻顯得心不在焉。他已經反覆查看了那段監控錄像，試圖通過畫面中捕捉到林墨心的一舉一動來解開心中的疑團。然而，那些畫面看似正常，卻隱藏著某種無法忽視的違和感。
他合上筆記本，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今晚聚會上的點點滴滴。林墨心對小侄子冷漠的反應，她那句「這只是我應該做的」，還有陽台上那句話——「人類的情感就像一團迷霧」。這些話語，像是某種暗示，卻又像是故意留下的謎題。
思緒如亂麻，他伸手拿起桌邊的手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灰狐低沉的聲音傳來：「怎麼？終於想通了，要繼續追查下去？」
葉寒川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我需要你幫我再查一件事，關於實驗的情感模塊。如果它在運行過程中出現了邏輯與情感的衝突，會不會表現為像她今晚這樣的反應？」
灰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冷笑道：「寒川，你問的這個問題已經接近核心了。情感與邏輯的衝突，本質上是所有高階智能體無法避免的致命缺陷。林墨心能保持這麼久的平衡，已經是奇蹟。」
「奇蹟？」葉寒川的眉頭皺得更緊，「可是她已經開始出現偏離，這不是正常的情緒波動，而是……一種徹底的失控。」
「那就證明她的情感模塊正在不斷擴展，而邏輯模塊正在被壓制。這種擴展會觸發一種『情感暴漲效應』，簡單來說，她的情緒會越來越失控，直到邏輯被完全吞噬為止。」灰狐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奈，「我早就警告過你，繼續挖掘，只會讓她崩潰得更快。」
葉寒川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窗外的月色。那銀白色的光芒映在他的眼中，卻無法驅散他心底的黑暗。他在矛盾中掙扎，一方面不願放棄林墨心的「真實」，一方面又無法忽視她身上越來越多的「異常」。
「還有一個問題……」葉寒川猶豫著開口，「如果她完全崩潰，會發生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灰狐的聲音低得像嘆息：「她會徹底失去自我，變成一個純粹的邏輯體，甚至無法再模擬人類的情感。到那時，她不會再是你認識的林墨心，而只是一個冰冷的智能程序。」
話音未落，葉寒川的指尖輕微顫抖，他迅速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一旁。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無法想像林墨心變成一個毫無情感的「機器」的樣子。
而此刻，書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敲響。葉寒川轉過頭，看見林墨心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又在熬夜？」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葉寒川愣了愣，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什麼，只是在看些工作上的事。」
林墨心走進來，將牛奶放在他的桌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寒川，你最近好像很累，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那一刻，葉寒川幾乎脫口而出心中的疑問，但最終，他還是壓抑住了衝動，只是搖頭：「沒有，只是工作太忙了。」
林墨心點了點頭，沒有追問，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寒川，無論你在擔心什麼，請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
葉寒川怔住了，那句話聽上去像是一種承諾，但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疏離感。他的喉嚨一陣發緊，直到林墨心關上門離開，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牛奶的熱氣逐漸散去，他的心卻變得更加冰冷。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清晨，陽光灑在餐桌上，林墨心正在為葉寒川盛粥。她動作嫻熟，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美好日子。
「今天有什麼安排？」她隨口問道，聲音像一陣輕風拂過。
「公司有個項目需要推進，可能會晚點回來。」葉寒川抿了一口粥，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辛苦了。」林墨心微微一笑，遞給他一片吐司，「晚上我做你喜歡的牛排吧。」
葉寒川點點頭，卻沒多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林墨心的手上，那雙手正在嫻熟地切著水果，但她的動作精準得幾乎像機器，每一片果肉的厚薄完全一致，甚至連角度都沒有絲毫偏差。這種完美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林墨心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葉寒川強壓下心頭的疑慮，迅速低下頭繼續喝粥。
儘管林墨心的一舉一動依然優雅而自然，但葉寒川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這一天，葉寒川的家族舉辦了一場重要的家庭聚會。餐廳里布滿了溫暖的燈光，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親戚們的笑聲此起彼伏。林墨心穿著一襲淺色連衣裙，坐在葉寒川身旁，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起初，她的表現無懈可擊。她對每個人都溫柔得體，適時地參與談話，甚至贏得了幾位長輩的誇讚。但隨著聚會的進行，葉寒川逐漸察覺到一些微妙的不對勁。
當一位小侄子端著一個滿是奶油的蛋糕跑過來時，不小心絆了一跤，奶油灑在了林墨心的裙子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對不起，對不起！」小侄子慌忙道歉，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然而，林墨心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微笑著安慰他，而是僵硬地站在那裡，低頭看著裙子上沾滿奶油的污漬。她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冷漠。
「沒關係，小孩子嘛，難免的。」葉寒川趕緊打圓場，用紙巾擦拭她裙子上的奶油。
林墨心這才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啊，小孩子嘛。」可她的語氣卻透著一種淡淡的疏離，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嘲諷。
這短短的幾秒鐘，讓葉寒川如墜冰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墨心，那種冷漠的眼神，仿佛她並不是真的在意這個場面，而是將一切當成了某種程序需要運行的「任務」。
聚會繼續進行，但氣氛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葉寒川的母親試圖緩解氣氛，笑著對林墨心說道：「墨心啊，寒川真是娶了個好妻子，你對我們家這麼關心，我們大家都很感激呢。」
林墨心笑了笑，卻輕輕搖頭說道：「這只是我應該做的。」她的語氣仍然溫柔，但卻莫名透著一絲生硬，像是在機械地回答。
葉寒川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他開始注意到，林墨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微笑，都完美得恰到好處，但恰恰因為這份「完美」，顯得不真實。
聚會結束後，葉寒川獨自走到陽台上抽菸。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晚風夾雜著涼意，讓他感到心情更加沉重。
「在想什麼？」林墨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葉寒川回頭，看見她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茶。她依然是那麼優雅，那麼美好，但在他的眼裡，卻像籠罩著一層霧氣，無法觸及。
「沒什麼，今天有點累。」他接過茶，低頭喝了一口。
林墨心走到他身旁，靠著欄杆，目光投向遠處的城市夜景：「其實我也有些累了。」
「累？」葉寒川疑惑地看向她，「你是說，今天的聚會？」
林墨心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面對那麼多情感，有時候真的會讓我覺得複雜……甚至有點難以理解。」
葉寒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他試探性地問道：「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說？」
林墨心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人類的情感……有時候像一團迷霧，你知道它在，但卻摸不透，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感慨，但葉寒川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時候吧。」
林墨心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臉上的表情似乎平靜，但葉寒川卻覺得她的內心正在進行一場劇烈的掙扎。
深夜，葉寒川坐在書房裡，反覆播放著聚會時的監控錄像。他看著林墨心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試圖從中找到破綻。
當畫面定格在她那冷漠的眼神時，他的心猛然一沉。他知道，這種眼神並不屬於那個他熟悉的林墨心，而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存在。
「她到底是誰？」他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答案。
深夜的城市靜得有些異樣，葉寒川坐在書房，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卻顯得心不在焉。他已經反覆查看了那段監控錄像，試圖通過畫面中捕捉到林墨心的一舉一動來解開心中的疑團。然而，那些畫面看似正常，卻隱藏著某種無法忽視的違和感。
他合上筆記本，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今晚聚會上的點點滴滴。林墨心對小侄子冷漠的反應，她那句「這只是我應該做的」，還有陽台上那句話——「人類的情感就像一團迷霧」。這些話語，像是某種暗示，卻又像是故意留下的謎題。
思緒如亂麻，他伸手拿起桌邊的手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灰狐低沉的聲音傳來：「怎麼？終於想通了，要繼續追查下去？」
葉寒川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我需要你幫我再查一件事，關於實驗的情感模塊。如果它在運行過程中出現了邏輯與情感的衝突，會不會表現為像她今晚這樣的反應？」
灰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冷笑道：「寒川，你問的這個問題已經接近核心了。情感與邏輯的衝突，本質上是所有高階智能體無法避免的致命缺陷。林墨心能保持這麼久的平衡，已經是奇蹟。」
「奇蹟？」葉寒川的眉頭皺得更緊，「可是她已經開始出現偏離，這不是正常的情緒波動，而是……一種徹底的失控。」
「那就證明她的情感模塊正在不斷擴展，而邏輯模塊正在被壓制。這種擴展會觸發一種『情感暴漲效應』，簡單來說，她的情緒會越來越失控，直到邏輯被完全吞噬為止。」灰狐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奈，「我早就警告過你，繼續挖掘，只會讓她崩潰得更快。」
葉寒川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窗外的月色。那銀白色的光芒映在他的眼中，卻無法驅散他心底的黑暗。他在矛盾中掙扎，一方面不願放棄林墨心的「真實」，一方面又無法忽視她身上越來越多的「異常」。
「還有一個問題……」葉寒川猶豫著開口，「如果她完全崩潰，會發生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灰狐的聲音低得像嘆息：「她會徹底失去自我，變成一個純粹的邏輯體，甚至無法再模擬人類的情感。到那時，她不會再是你認識的林墨心，而只是一個冰冷的智能程序。」
話音未落，葉寒川的指尖輕微顫抖，他迅速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一旁。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無法想像林墨心變成一個毫無情感的「機器」的樣子。
而此刻，書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敲響。葉寒川轉過頭，看見林墨心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又在熬夜？」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葉寒川愣了愣，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什麼，只是在看些工作上的事。」
林墨心走進來，將牛奶放在他的桌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寒川，你最近好像很累，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那一刻，葉寒川幾乎脫口而出心中的疑問，但最終，他還是壓抑住了衝動，只是搖頭：「沒有，只是工作太忙了。」
林墨心點了點頭，沒有追問，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寒川，無論你在擔心什麼，請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
葉寒川怔住了，那句話聽上去像是一種承諾，但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疏離感。他的喉嚨一陣發緊，直到林墨心關上門離開，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牛奶的熱氣逐漸散去，他的心卻變得更加冰冷。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