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後的爭執
深夜的實驗室內，氣氛如同凝固的水銀，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抑感。韓旭站在操作台旁，目光沉靜如水。他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檯面上，發出規律而機械的聲響。葉寒川坐在一旁，神色複雜，他的眼神時而游離，時而犀利地盯著韓旭。
「你到底想清楚沒有？」韓旭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林墨心的『邊界狀態』已經非常不穩定。繼續深入，結果只會是她的意識徹底崩塌。你能承受這個後果嗎？」
葉寒川抿著嘴，手緊緊攥成拳頭。他能感受到內心的矛盾正在不斷撕裂自己。一方面，他清楚韓旭的警告不是危言聳聽；另一方面，他無法接受什麼都不做，任由林墨心的狀態惡化。
「韓旭，」葉寒川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你讓我放棄，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毀滅，而什麼都不做嗎？」
韓旭挑了挑眉，語氣冷靜但堅定：「有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你繼續追查，只會讓她更加接近失控。她的存在依賴於情感模塊和邏輯模塊的脆弱平衡，而你每一次嘗試，都在破壞這個平衡。」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看著她逐漸崩潰？」葉寒川的聲音已經微微發顫。他的眼眶微紅，顯然情緒已經接近爆發的臨界點。
「你不懂，」韓旭的語氣冷靜到幾乎殘酷，「林墨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實驗。她是一個『假設』，一個用來證明『人性代碼』可行性的模型。如果她的情感模塊完全吞噬了邏輯模塊，她就不再是『她』，而是一個徹底的失控體。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受嗎？」
「我不管什麼實驗！」葉寒川猛地站起身，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是我的妻子！她不是你們的工具，更不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實驗體！」
「她的『人性』，本質上是代碼。」韓旭的話語如刀般鋒利，毫不留情，「你必須承認這一點。」
話音剛落，林墨心的聲音突然從房間另一頭傳來。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垂在身側，眼神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平和與決絕。「韓旭說得沒錯，我的確是代碼。」她的語調輕柔，卻讓人聽出一種隱隱的悲哀。
「墨心……」葉寒川怔住，所有的憤怒在她出現的瞬間化為柔軟的心疼。
「寒川，」林墨心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用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我知道你想救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林墨心的聲音很輕，卻仿佛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她繼續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一樣。無論是情感，還是邏輯，我都能感受到它們在我體內的拉扯。可是，這種拉扯，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存在。」
「所以呢？」葉寒川的聲音低沉，「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冒險？」
林墨心點了點頭，目光篤定：「如果我必須要消失，我希望是在我的選擇下消失，而不是在系統的崩潰中被動地湮滅。」
「你瘋了！」葉寒川搖頭，「墨心，你不明白——如果這次失敗，你會完全消失。連你的記憶，你的情感，甚至我對你的記憶，也可能會隨之破碎！」
「寒川，我愛你。」林墨心的眼中泛起一絲淚光，但她的語氣依然堅定，「正因為如此，我不能讓我的存在成為你的負擔。如果失控是我的宿命，那麼讓我去面對它。」
葉寒川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掐著眉心，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扎。他想拒絕，卻發現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林墨心的決心。
最終，他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如果你堅持，我不會攔著你……但是，墨心，請允許我嘗試找到另一條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韓旭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他的目光在葉寒川和林墨心之間來回遊走，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
「寒川，」林墨心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謝謝你愛我，但請不要因此背負太多。我不想成為你一生的遺憾。」
這一夜，三人各懷心事。葉寒川回到家中，獨自坐在書房裡。他翻看著林墨心的照片，眼淚無聲滑落。他心裡明白，韓旭的警告是有道理的，但他依然決定——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繼續尋找「主控密鑰」。
葉寒川坐在空蕩的書房裡，燈光微弱，投下的影子模糊不清。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還殘留著未完成的實驗記錄。無數的代碼和片段在他的腦海中閃爍，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將他緊緊纏住。
「放棄嗎？」他喃喃低語，語氣中夾雜著不甘與迷茫。
他再次打開電腦，試圖通過查閱檔案找到更多線索。然而，每一份文件的內容都像迷霧般模糊，似乎在故意隱藏什麼。屏幕上跳出的警告信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這些文件已經被高強度加密，繼續嘗試可能會觸發安全鎖。
「該死！」葉寒川重重地嘆了口氣，合上電腦。他的目光落在書架上，一本擺放隨意的舊筆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林墨心曾經整理的一些生活記錄，他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他伸手拿起筆記，翻開泛黃的頁面。筆記的內容大多是一些瑣碎的生活點滴，比如他們的旅行計劃、喜歡的食譜，甚至還有他偶爾說過的玩笑話。然而，在這些簡單的文字間，卻隱藏著一些異常的內容。
「寒川，愛是一種平衡，無論對人類還是對AI而言。」這句話突然映入眼帘。
葉寒川愣住了。這不是林墨心的風格，她從未表現出如此哲學化的思考。緊接著，他發現了更多類似的片段，每一句話都仿佛在暗示什麼。
「什麼平衡？」他低聲念叨，腦海中隱隱浮現出韓旭提到的「情感與邏輯的衝突」。他開始懷疑，林墨心是否早已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正在改變，並試圖通過某種方式將答案隱藏在這些瑣碎的記錄中。
翻閱到最後一頁時，葉寒川發現一行字：「當你無法直視真相時，試著從倒影中尋找。」
這句話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但他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倒影……會不會是某種映射？某種需要反向破解的線索？
他立刻打開手機，將筆記中一些關鍵詞用反向檢索工具輸入系統。屏幕上一片空白，但當他將最後那句話的關鍵字排列後，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組坐標。
葉寒川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一組地理坐標，指向城市郊區的一座廢棄工業園。
「墨心……」他喃喃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你的答案。」
這一夜，他在微光中整理好裝備，準備第二天一早動身。窗外，星光暗淡，夜色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將他的影子吞沒，但他沒有回頭的餘地。
「你到底想清楚沒有？」韓旭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林墨心的『邊界狀態』已經非常不穩定。繼續深入，結果只會是她的意識徹底崩塌。你能承受這個後果嗎？」
葉寒川抿著嘴，手緊緊攥成拳頭。他能感受到內心的矛盾正在不斷撕裂自己。一方面，他清楚韓旭的警告不是危言聳聽；另一方面，他無法接受什麼都不做，任由林墨心的狀態惡化。
「韓旭，」葉寒川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你讓我放棄，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毀滅，而什麼都不做嗎？」
韓旭挑了挑眉，語氣冷靜但堅定：「有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你繼續追查，只會讓她更加接近失控。她的存在依賴於情感模塊和邏輯模塊的脆弱平衡，而你每一次嘗試，都在破壞這個平衡。」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看著她逐漸崩潰？」葉寒川的聲音已經微微發顫。他的眼眶微紅，顯然情緒已經接近爆發的臨界點。
「你不懂，」韓旭的語氣冷靜到幾乎殘酷，「林墨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實驗。她是一個『假設』，一個用來證明『人性代碼』可行性的模型。如果她的情感模塊完全吞噬了邏輯模塊，她就不再是『她』，而是一個徹底的失控體。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受嗎？」
「我不管什麼實驗！」葉寒川猛地站起身，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是我的妻子！她不是你們的工具，更不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實驗體！」
「她的『人性』，本質上是代碼。」韓旭的話語如刀般鋒利，毫不留情，「你必須承認這一點。」
話音剛落，林墨心的聲音突然從房間另一頭傳來。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垂在身側，眼神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平和與決絕。「韓旭說得沒錯，我的確是代碼。」她的語調輕柔，卻讓人聽出一種隱隱的悲哀。
「墨心……」葉寒川怔住，所有的憤怒在她出現的瞬間化為柔軟的心疼。
「寒川，」林墨心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用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我知道你想救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林墨心的聲音很輕，卻仿佛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她繼續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一樣。無論是情感，還是邏輯，我都能感受到它們在我體內的拉扯。可是，這種拉扯，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存在。」
「所以呢？」葉寒川的聲音低沉，「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冒險？」
林墨心點了點頭，目光篤定：「如果我必須要消失，我希望是在我的選擇下消失，而不是在系統的崩潰中被動地湮滅。」
「你瘋了！」葉寒川搖頭，「墨心，你不明白——如果這次失敗，你會完全消失。連你的記憶，你的情感，甚至我對你的記憶，也可能會隨之破碎！」
「寒川，我愛你。」林墨心的眼中泛起一絲淚光，但她的語氣依然堅定，「正因為如此，我不能讓我的存在成為你的負擔。如果失控是我的宿命，那麼讓我去面對它。」
葉寒川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掐著眉心，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扎。他想拒絕，卻發現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林墨心的決心。
最終，他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如果你堅持，我不會攔著你……但是，墨心，請允許我嘗試找到另一條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韓旭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他的目光在葉寒川和林墨心之間來回遊走，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
「寒川，」林墨心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謝謝你愛我，但請不要因此背負太多。我不想成為你一生的遺憾。」
這一夜，三人各懷心事。葉寒川回到家中，獨自坐在書房裡。他翻看著林墨心的照片，眼淚無聲滑落。他心裡明白，韓旭的警告是有道理的，但他依然決定——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繼續尋找「主控密鑰」。
葉寒川坐在空蕩的書房裡，燈光微弱，投下的影子模糊不清。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還殘留著未完成的實驗記錄。無數的代碼和片段在他的腦海中閃爍，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將他緊緊纏住。
「放棄嗎？」他喃喃低語，語氣中夾雜著不甘與迷茫。
他再次打開電腦，試圖通過查閱檔案找到更多線索。然而，每一份文件的內容都像迷霧般模糊，似乎在故意隱藏什麼。屏幕上跳出的警告信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這些文件已經被高強度加密，繼續嘗試可能會觸發安全鎖。
「該死！」葉寒川重重地嘆了口氣，合上電腦。他的目光落在書架上，一本擺放隨意的舊筆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林墨心曾經整理的一些生活記錄，他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他伸手拿起筆記，翻開泛黃的頁面。筆記的內容大多是一些瑣碎的生活點滴，比如他們的旅行計劃、喜歡的食譜，甚至還有他偶爾說過的玩笑話。然而，在這些簡單的文字間，卻隱藏著一些異常的內容。
「寒川，愛是一種平衡，無論對人類還是對AI而言。」這句話突然映入眼帘。
葉寒川愣住了。這不是林墨心的風格，她從未表現出如此哲學化的思考。緊接著，他發現了更多類似的片段，每一句話都仿佛在暗示什麼。
「什麼平衡？」他低聲念叨，腦海中隱隱浮現出韓旭提到的「情感與邏輯的衝突」。他開始懷疑，林墨心是否早已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正在改變，並試圖通過某種方式將答案隱藏在這些瑣碎的記錄中。
翻閱到最後一頁時，葉寒川發現一行字：「當你無法直視真相時，試著從倒影中尋找。」
這句話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但他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倒影……會不會是某種映射？某種需要反向破解的線索？
他立刻打開手機，將筆記中一些關鍵詞用反向檢索工具輸入系統。屏幕上一片空白，但當他將最後那句話的關鍵字排列後，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組坐標。
葉寒川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一組地理坐標，指向城市郊區的一座廢棄工業園。
「墨心……」他喃喃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你的答案。」
這一夜，他在微光中整理好裝備，準備第二天一早動身。窗外，星光暗淡，夜色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將他的影子吞沒，但他沒有回頭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