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轉機
法官宣布閉庭，帝國陪審團的成員陸續地起身離場。
弗拉爾被戴上亞麻頭套，由兩名騎士押著從法庭中走了出來。
刑場就在領主府外，他隔著頭套都可以清楚地聽到人群的喧鬧聲。
弗拉爾只是麻木地走著，準備邁向自己人生的終結。
喧囂聲逐漸遠去，而他依然在繼續前進著，弗拉爾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嘗試停下腳步，並向身後的騎士提出了疑問。
「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押送他的人並不回答，只是將劍鞘抵在了他的腰間，弗拉爾只好挪動腳步繼續向前。
在經歷了又一段漫長的路途後，他感受到身後之人放開了他的肩膀，順手又打開了他的手枷，終於，他在這一刻重獲自由了。
他摘下了頭上的亞麻頭套，看到面前有著一條階梯。
弗拉爾知道他必須要走上去。
當弗拉爾走到階梯的盡頭時，他看到了一名老者正倚靠在陽台的欄杆邊，陽光肆意地揮灑在他的身上，他則是在端著茶杯，愜意地欣賞著街道上的風景。
老者聽到弗拉爾走上前的聲音，慢慢地轉過頭來。
弗拉爾打量起他的樣貌，老者飽經歲月的面容平靜而祥和，身上穿著濟世聖堂的僧服，不過比起常見的僧服款式顯得更加的華麗，在衣擺的位置還用金線繡出數條濟世聖言。
弗拉爾並不能理解老者為什麼會選擇幫助自己。
畢竟林淞聖僧——他的教父已經歸寂了，他自己也並不是行僧或聖僧，可以說他現在與濟世聖堂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聯繫。
「別擔心，我的孩子，已經沒事了。」
老者示意弗拉爾來到陽台邊，這裡的視野很好，弗拉爾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不遠處的領主府。
老者朝著一個地方指了指，弗拉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裡是刑場。
他看到此時正有一個戴著頭套的人被押上了絞刑台。
「或許你有許多疑問，但是不要著急，先聽我慢慢說。」
老者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我之所以選擇幫你，完全是出於一個父親的角度。」
「別誤會了什麼，犬子剛從霍普鎮逃了回來，我也是聽說了這次的公審後才決定稍微幫你操作一下。」
「那個老狗除了他的小兒子之外還有另外三個兒子，而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因為他兒子的任性甚至差點把我的獨子也害死了！」
「既然他們想要一個替罪羊，那我就從審判庭里找一個給他們，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做法吧？」
老者看向弗拉爾，弗拉爾只好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將來他們的視線重新投到你的身上，我不希望你再對這次的事情有什麼異議，更不要嘗試用恩情來要挾我的兒子。」
「此外我還需要林淞聖僧的禪杖，作為交換，我允許你前往我們家族的博物館選取一件藏品。」
弗拉爾沒有其它選擇，同意了老者的提議，他只是沒想到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者將茶水一飲而盡，笑著拍了拍弗拉爾的肩膀。
「只是權利的一次小小任性罷了。」
遠處傳來了一陣人群的歡呼聲。
絞刑台上的繩子還在微微地搖晃著。
在弗拉爾被執行絞刑「身亡」後的第二天黎明，他坐在一架不起眼的馬車中，從泰瑟侯爵的領地前往了法爾沃斯帝國的皇都。
臨走前他從老者那裡取回了他身上除了教父的禪杖之外的所有物品，包括那把魘者之怒。
從老者的手中接過它時，弗拉爾驚訝地發現這把匕首現在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
弗拉爾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他認為其它人應該都沒有發現魘者之怒的異常之處。
他決定等這一切結束後就動身離開法爾沃斯帝國，換一個地方開啟新生活，或許努瓦邦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弗拉爾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再次回到德拉科鎮，但他真心覺得一個死掉的他對德拉科鎮更好，從各種意義上都是。
在之前弗拉爾與老者短暫地會面後，老者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弗拉爾面前了。
在弗拉爾進入皇都後的當晚，他應老者家族的邀請參加了一次貴族的晚宴。
他被傭人們催促著換上了之前從沒穿過的禮服，並在這次的宴會上見到了許多超出他想像的場景。
穿著各色時髦樣式時裝的貴婦互相炫耀著她們脖頸間的寶石項鍊和手上的戒指，男人們則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呈滿酒杯的桌前，淺酌一口後繼續就帝國最近發生的大小事宜發表自己的高談闊論。
傭人們如同魚群一般穿梭在貴族們之間，為他們提供著各項服務。
那些他曾經認為的美食，各種麵包和燻肉都不過是其它精緻菜品的裝點，在外面難得一見的葡萄酒在這裡更是予取予求。
不過更能吸引弗拉爾的是一種由精麵粉製作的粉色糕點，居然同時加入了書中提到的糖和黃油，細膩的甜味在他的唇齒間爆發開來，讓他欲罷不能。
弗拉爾就像一個闖入大人們聚會的孩童，既拘束又盡情地享用著之前從未見過的美食，並沒有不識趣的嘗試去結識其它人。
宴會的主人站在高處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向身旁的管家點了點頭。
當弗拉爾從天鵝絨填充的床鋪上醒來，看到侍女正站在床邊預備為他更衣，他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昨日的晚宴情形在他的腦海中歷歷在目，貴族階級的奢靡景象刺激著他的感官，但他清楚地明白他所追求的是什麼。
他趕走了侍女，獨自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來到了房間外。
此時一位年邁的傭人已經在門外等候著他了。
弗拉爾禮貌地向傭人詢問了他的姓名。
「叫我威廉就好。」
老威廉沒有過多的客套，示意弗拉爾跟上他的腳步。
弗拉爾跟著威廉在皇都的街道上步履匆匆地行進著，他們在一棟有著鮮明古娜塔建築風格的莊園前停了下來。
「帝國博物館」，五個鎏金大字躍入了弗拉爾的眼帘。
弗拉爾被戴上亞麻頭套，由兩名騎士押著從法庭中走了出來。
刑場就在領主府外，他隔著頭套都可以清楚地聽到人群的喧鬧聲。
弗拉爾只是麻木地走著，準備邁向自己人生的終結。
喧囂聲逐漸遠去，而他依然在繼續前進著，弗拉爾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嘗試停下腳步，並向身後的騎士提出了疑問。
「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押送他的人並不回答，只是將劍鞘抵在了他的腰間，弗拉爾只好挪動腳步繼續向前。
在經歷了又一段漫長的路途後，他感受到身後之人放開了他的肩膀，順手又打開了他的手枷，終於，他在這一刻重獲自由了。
他摘下了頭上的亞麻頭套，看到面前有著一條階梯。
弗拉爾知道他必須要走上去。
當弗拉爾走到階梯的盡頭時，他看到了一名老者正倚靠在陽台的欄杆邊，陽光肆意地揮灑在他的身上，他則是在端著茶杯，愜意地欣賞著街道上的風景。
老者聽到弗拉爾走上前的聲音，慢慢地轉過頭來。
弗拉爾打量起他的樣貌，老者飽經歲月的面容平靜而祥和，身上穿著濟世聖堂的僧服，不過比起常見的僧服款式顯得更加的華麗，在衣擺的位置還用金線繡出數條濟世聖言。
弗拉爾並不能理解老者為什麼會選擇幫助自己。
畢竟林淞聖僧——他的教父已經歸寂了，他自己也並不是行僧或聖僧，可以說他現在與濟世聖堂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聯繫。
「別擔心，我的孩子，已經沒事了。」
老者示意弗拉爾來到陽台邊，這裡的視野很好，弗拉爾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不遠處的領主府。
老者朝著一個地方指了指，弗拉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裡是刑場。
他看到此時正有一個戴著頭套的人被押上了絞刑台。
「或許你有許多疑問，但是不要著急，先聽我慢慢說。」
老者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我之所以選擇幫你，完全是出於一個父親的角度。」
「別誤會了什麼，犬子剛從霍普鎮逃了回來，我也是聽說了這次的公審後才決定稍微幫你操作一下。」
「那個老狗除了他的小兒子之外還有另外三個兒子，而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因為他兒子的任性甚至差點把我的獨子也害死了！」
「既然他們想要一個替罪羊，那我就從審判庭里找一個給他們，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做法吧？」
老者看向弗拉爾，弗拉爾只好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將來他們的視線重新投到你的身上，我不希望你再對這次的事情有什麼異議，更不要嘗試用恩情來要挾我的兒子。」
「此外我還需要林淞聖僧的禪杖，作為交換，我允許你前往我們家族的博物館選取一件藏品。」
弗拉爾沒有其它選擇，同意了老者的提議，他只是沒想到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者將茶水一飲而盡，笑著拍了拍弗拉爾的肩膀。
「只是權利的一次小小任性罷了。」
遠處傳來了一陣人群的歡呼聲。
絞刑台上的繩子還在微微地搖晃著。
在弗拉爾被執行絞刑「身亡」後的第二天黎明，他坐在一架不起眼的馬車中，從泰瑟侯爵的領地前往了法爾沃斯帝國的皇都。
臨走前他從老者那裡取回了他身上除了教父的禪杖之外的所有物品，包括那把魘者之怒。
從老者的手中接過它時，弗拉爾驚訝地發現這把匕首現在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
弗拉爾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他認為其它人應該都沒有發現魘者之怒的異常之處。
他決定等這一切結束後就動身離開法爾沃斯帝國，換一個地方開啟新生活，或許努瓦邦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弗拉爾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再次回到德拉科鎮，但他真心覺得一個死掉的他對德拉科鎮更好，從各種意義上都是。
在之前弗拉爾與老者短暫地會面後，老者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弗拉爾面前了。
在弗拉爾進入皇都後的當晚，他應老者家族的邀請參加了一次貴族的晚宴。
他被傭人們催促著換上了之前從沒穿過的禮服，並在這次的宴會上見到了許多超出他想像的場景。
穿著各色時髦樣式時裝的貴婦互相炫耀著她們脖頸間的寶石項鍊和手上的戒指，男人們則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呈滿酒杯的桌前，淺酌一口後繼續就帝國最近發生的大小事宜發表自己的高談闊論。
傭人們如同魚群一般穿梭在貴族們之間，為他們提供著各項服務。
那些他曾經認為的美食，各種麵包和燻肉都不過是其它精緻菜品的裝點，在外面難得一見的葡萄酒在這裡更是予取予求。
不過更能吸引弗拉爾的是一種由精麵粉製作的粉色糕點，居然同時加入了書中提到的糖和黃油，細膩的甜味在他的唇齒間爆發開來，讓他欲罷不能。
弗拉爾就像一個闖入大人們聚會的孩童，既拘束又盡情地享用著之前從未見過的美食，並沒有不識趣的嘗試去結識其它人。
宴會的主人站在高處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向身旁的管家點了點頭。
當弗拉爾從天鵝絨填充的床鋪上醒來，看到侍女正站在床邊預備為他更衣，他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昨日的晚宴情形在他的腦海中歷歷在目，貴族階級的奢靡景象刺激著他的感官，但他清楚地明白他所追求的是什麼。
他趕走了侍女，獨自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來到了房間外。
此時一位年邁的傭人已經在門外等候著他了。
弗拉爾禮貌地向傭人詢問了他的姓名。
「叫我威廉就好。」
老威廉沒有過多的客套，示意弗拉爾跟上他的腳步。
弗拉爾跟著威廉在皇都的街道上步履匆匆地行進著，他們在一棟有著鮮明古娜塔建築風格的莊園前停了下來。
「帝國博物館」，五個鎏金大字躍入了弗拉爾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