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魘者之怒
好痛。
這是弗拉爾醒來後的第一感受。
被觸手貫穿胸膛的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回憶中那股血肉撕裂的痛疼感卻是如此的真實。
他吃力地將頭抬起來，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半空中飄蕩著幽黯的淡紫色火焰，勉強能夠提供些許視野。
弗拉爾發現自己似乎正跪在一個恢宏的殿堂中央。
他環顧四周，感受到了一種遠超出自身知覺的空曠感。
殿堂的盡頭影影綽綽地聳立著七根柱子，柱子上似乎雕刻著什麼。
柱子的下方有著一個被淡紫色柔光團團包裹住的精緻座椅。
座椅上坐著一個「人」。
感受到弗拉爾投來的目光，祂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弗拉爾感受一陣極致的空虛感，隨後直接來到了那個座椅的面前。
他有些驚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著，試圖理解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
這時他終於能看清座椅上坐著的那個「人」。
祂的衣著不似法爾沃斯帝國的尋常服飾，全身的裝飾散發著濃濃的異域風情，舉手投足間顯得古典而又優雅，面容則是被一團淡紫色柔光代替了。
「你好，被集陌卿選中的遊俠……哎你是？」
一陣空靈的女聲從弗拉爾的耳畔響起，不過馬上又帶上了驚訝的語氣。
祂從座椅上走了下來，開始仔細觀察起弗拉爾。
「沒什麼大不了的，偶爾犯個錯也是難免的事情嘛。」
祂小聲地解釋道，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不過旁邊的弗拉爾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一股來自上位者的威壓掃過他的身軀。
「看來還是我的預感更勝一籌啊。」
祂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傢伙，想不想知道怎麼對付外面的魘獸？」
弗拉爾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魘獸？祂們不是噬罪者的子嗣嗎？」
「原來現在的人們都稱呼祂們為噬罪者了啊，濟世卿當初下了很大的功夫來嘗試完成這件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啊。」
祂好像聽到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樣，語氣顯得有些興奮。
祂揮了揮手，一把渾然一體的匕首浮現在弗拉爾的面前，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紫色螢光，看起來像是某種玉石的質感。
「魘者之怒。」
祂有些懷念地念出了它的名字。
「由最初的那隻魘獸的骨所製成的武器，用它來終結魘獸的性命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要將它插到你所說的那隻噬罪者的體內，祂和祂的子嗣們應該就會「砰！」的一下全部死翹翹啦。」
祂飄到弗拉爾的身邊，圍著他轉了起來。
「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個簡單的請求，它就歸你了。」
「怎麼樣，這筆交易很划算吧！」
弗拉爾清楚地知道凡事皆有代價。
但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向祂伸出了手。
「成交。」
弗拉爾重新睜開了雙眼。
觸手無視了弗拉爾，朝著薇莉激射而來。
弗拉爾費力掙脫了薇莉的攙扶，將她推倒在地，擋在她的身前。
「噗嗤。」
遍布著漆黑鳥羽和粘液的觸手撞在了魘者之怒上。
一個灰白色的點出現在了匕首和觸手接觸的地方，隨後猛烈地迸發開來。
灰白的色調仿佛海嘯一般席捲了魘獸的全身，祂甚至連聲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就成為了一尊灰白色的雕像。
弗拉爾嘗試接觸了下魘獸雕像，發現它並不堅固，只是輕輕一碰就化做了一地的灰塵。
薇莉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踹了弗拉爾一腳，想要攙著他繼續前進。
「薇莉，把我放下來，讓我去結束這該死的一切吧。」
弗拉爾看著她，舉起了魘者之怒，認真地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鬆開手。
「不要跟著我，這些怪物其實並不會主動攻擊我的。」
弗拉爾朝她露出了一個仿佛哭一般的笑容。
假如他早一點獲得這把匕首，是不是大家就都能獲得拯救了？
薇莉看著弗拉爾的笑容，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弗拉爾知道薇莉的意思是她要在這裡等他。
他揮了揮手，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弗拉爾朝著霍普鎮的地下室走去。
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頭魘獸，不過魘獸們似乎都對他視而不見。
他猜測只有當他對魘獸們產生足夠的威脅的時候祂們才會發覺他的存在。
他踉踉蹌蹌走著，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鮮血與腐爛的氣息從地下室中散發而出，刺激著弗拉爾脆弱的神經。
他忍住了嘔吐的衝動，一步步的拾階而下。
弗拉爾淌過一地的粘液，站在了霍普鎮的噬罪者面前。
曾經作為神之眷獸的噬罪者身上雜亂的羽毛不復往日的整潔，優雅和理性似乎早已蕩然無存。
祂沒有絲毫意識到弗拉爾的存在，依然在折磨著已經死去多時的林淞聖僧的遺骸。
弗拉爾默默地掏出了魘者之怒。
祂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弗拉爾的頭頂傳來了地震般的轟鳴聲。
「太遲了。」
弗拉爾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揮出了一擊，匕首慢慢地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看起來並不鋒利的匕首卻輕而易舉的刺進了噬罪者的體內。
地面上的轟鳴和嘶吼聲瞬間消失了。
弗拉爾的世界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面前的噬罪者已然化做了一具灰白雕像。
弗拉爾撿起了地上林淞聖僧的禪杖，轉身離開了聖堂的地下室。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弗拉爾強撐著意識回到了薇莉身邊。
沃羅已經先行一步騎馬回去德拉科鎮了。
看著薇莉擔憂的眼神，弗拉爾對她點點頭，拉著她向著鎮口走去。
「走吧，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先回家。」
弗拉爾嘗試將剩餘的戰馬都栓到這架馬車上，但是效果卻不是很理想。
薇莉走過來，輕柔地用手撫摸起馬兒們的鬃毛，本來還在抗拒弗拉爾而打著響鼻的戰馬們逐漸變得溫馴起來。
弗拉爾被薇莉扶著坐進了車廂，馬車開始朝著德拉科鎮的方向行進。
他躺在薇莉身側，沉沉的睡去。
這是弗拉爾醒來後的第一感受。
被觸手貫穿胸膛的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回憶中那股血肉撕裂的痛疼感卻是如此的真實。
他吃力地將頭抬起來，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半空中飄蕩著幽黯的淡紫色火焰，勉強能夠提供些許視野。
弗拉爾發現自己似乎正跪在一個恢宏的殿堂中央。
他環顧四周，感受到了一種遠超出自身知覺的空曠感。
殿堂的盡頭影影綽綽地聳立著七根柱子，柱子上似乎雕刻著什麼。
柱子的下方有著一個被淡紫色柔光團團包裹住的精緻座椅。
座椅上坐著一個「人」。
感受到弗拉爾投來的目光，祂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弗拉爾感受一陣極致的空虛感，隨後直接來到了那個座椅的面前。
他有些驚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著，試圖理解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
這時他終於能看清座椅上坐著的那個「人」。
祂的衣著不似法爾沃斯帝國的尋常服飾，全身的裝飾散發著濃濃的異域風情，舉手投足間顯得古典而又優雅，面容則是被一團淡紫色柔光代替了。
「你好，被集陌卿選中的遊俠……哎你是？」
一陣空靈的女聲從弗拉爾的耳畔響起，不過馬上又帶上了驚訝的語氣。
祂從座椅上走了下來，開始仔細觀察起弗拉爾。
「沒什麼大不了的，偶爾犯個錯也是難免的事情嘛。」
祂小聲地解釋道，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不過旁邊的弗拉爾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一股來自上位者的威壓掃過他的身軀。
「看來還是我的預感更勝一籌啊。」
祂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傢伙，想不想知道怎麼對付外面的魘獸？」
弗拉爾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魘獸？祂們不是噬罪者的子嗣嗎？」
「原來現在的人們都稱呼祂們為噬罪者了啊，濟世卿當初下了很大的功夫來嘗試完成這件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啊。」
祂好像聽到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樣，語氣顯得有些興奮。
祂揮了揮手，一把渾然一體的匕首浮現在弗拉爾的面前，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紫色螢光，看起來像是某種玉石的質感。
「魘者之怒。」
祂有些懷念地念出了它的名字。
「由最初的那隻魘獸的骨所製成的武器，用它來終結魘獸的性命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要將它插到你所說的那隻噬罪者的體內，祂和祂的子嗣們應該就會「砰！」的一下全部死翹翹啦。」
祂飄到弗拉爾的身邊，圍著他轉了起來。
「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個簡單的請求，它就歸你了。」
「怎麼樣，這筆交易很划算吧！」
弗拉爾清楚地知道凡事皆有代價。
但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向祂伸出了手。
「成交。」
弗拉爾重新睜開了雙眼。
觸手無視了弗拉爾，朝著薇莉激射而來。
弗拉爾費力掙脫了薇莉的攙扶，將她推倒在地，擋在她的身前。
「噗嗤。」
遍布著漆黑鳥羽和粘液的觸手撞在了魘者之怒上。
一個灰白色的點出現在了匕首和觸手接觸的地方，隨後猛烈地迸發開來。
灰白的色調仿佛海嘯一般席捲了魘獸的全身，祂甚至連聲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就成為了一尊灰白色的雕像。
弗拉爾嘗試接觸了下魘獸雕像，發現它並不堅固，只是輕輕一碰就化做了一地的灰塵。
薇莉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踹了弗拉爾一腳，想要攙著他繼續前進。
「薇莉，把我放下來，讓我去結束這該死的一切吧。」
弗拉爾看著她，舉起了魘者之怒，認真地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鬆開手。
「不要跟著我，這些怪物其實並不會主動攻擊我的。」
弗拉爾朝她露出了一個仿佛哭一般的笑容。
假如他早一點獲得這把匕首，是不是大家就都能獲得拯救了？
薇莉看著弗拉爾的笑容，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弗拉爾知道薇莉的意思是她要在這裡等他。
他揮了揮手，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弗拉爾朝著霍普鎮的地下室走去。
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頭魘獸，不過魘獸們似乎都對他視而不見。
他猜測只有當他對魘獸們產生足夠的威脅的時候祂們才會發覺他的存在。
他踉踉蹌蹌走著，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鮮血與腐爛的氣息從地下室中散發而出，刺激著弗拉爾脆弱的神經。
他忍住了嘔吐的衝動，一步步的拾階而下。
弗拉爾淌過一地的粘液，站在了霍普鎮的噬罪者面前。
曾經作為神之眷獸的噬罪者身上雜亂的羽毛不復往日的整潔，優雅和理性似乎早已蕩然無存。
祂沒有絲毫意識到弗拉爾的存在，依然在折磨著已經死去多時的林淞聖僧的遺骸。
弗拉爾默默地掏出了魘者之怒。
祂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弗拉爾的頭頂傳來了地震般的轟鳴聲。
「太遲了。」
弗拉爾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揮出了一擊，匕首慢慢地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看起來並不鋒利的匕首卻輕而易舉的刺進了噬罪者的體內。
地面上的轟鳴和嘶吼聲瞬間消失了。
弗拉爾的世界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面前的噬罪者已然化做了一具灰白雕像。
弗拉爾撿起了地上林淞聖僧的禪杖，轉身離開了聖堂的地下室。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弗拉爾強撐著意識回到了薇莉身邊。
沃羅已經先行一步騎馬回去德拉科鎮了。
看著薇莉擔憂的眼神，弗拉爾對她點點頭，拉著她向著鎮口走去。
「走吧，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先回家。」
弗拉爾嘗試將剩餘的戰馬都栓到這架馬車上，但是效果卻不是很理想。
薇莉走過來，輕柔地用手撫摸起馬兒們的鬃毛，本來還在抗拒弗拉爾而打著響鼻的戰馬們逐漸變得溫馴起來。
弗拉爾被薇莉扶著坐進了車廂，馬車開始朝著德拉科鎮的方向行進。
他躺在薇莉身側，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