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致命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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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閨蜜倆人在一次酒後夜談的時候,白欣欣借著酒勁和孫莎莎抱頭痛哭,說這種日子實在是不想過下去了,其實趙老黑的把柄她也知道一些,但她不敢說。

  其實當人們聊到「可是我不敢說啊」這個份上的時候,那就是準備要說了,所以莎莎稍微一勸,白欣欣就吐露了那樁一直壓在她心頭的秘密。

  前兩年趙老黑剛開始養大車,經常要跟人搶活干、爭地盤,正是好勇鬥狠、下手不知輕重的時候。有次他教訓手下一個不聽話的司機,竟然失手打死了對方——當時只有白欣欣在場,眼睜睜地看著趙老黑從慌亂到鎮定,然後帶她一起去掩埋屍體,她可以說是當年趙老黑殺人拋屍的唯一知情人。

  剛開始趙老黑看白欣欣看得很緊,後來見她一直很聽話乖巧,才慢慢放心了。

  但是從那件事兒以後,其實白欣欣越看趙老黑越害怕,早就動了離開的心思,她現在把孫莎莎當成了主心骨,商量說要不咱就想辦法舉報他,如果能把趙老黑弄進去,到時候姐妹倆把他的買賣接下來,再不濟就七七八八一賣,拿錢走人也好。

  孫莎莎說好啊,反正咱們也還年輕,總不能在這種人身上毀了一輩子,於是白欣欣偷摸搞來了一張匿名電話卡——也就是給樓燁發信息的那張。

  既然下定決心要弄,就得讓他沒法翻身,她倆正在合計的時候,又出了張凱飛舉報車隊,之後失蹤那檔子事兒。

  倆人一商量,感覺張凱飛也是被趙有德給害了,更加堅定了要逃走的心。

  可是白欣欣還有更深一層顧慮,就是因為趙老黑總是吹噓自己「黑白兩道」通吃,而且他的車隊私拉亂倒也不是一天了,確實一直沒被處理過。

  她害怕直接報警會被人壓下來不了了之,而趙老黑這種手上沾著人命的傢伙,一旦聽到風聲,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她。

  莎莎給她出主意,說要不這樣,你舉報的時候把話留一半,也別打110,免得誰都知道了。你得找個負責任的警官,直接給他發信息,而且你只反映個大概,尤其別說出當年拋屍的具體地點。

  如果對方真的認真調查,查的車隊雞飛狗跳的,你再跟警官當面反映,到那時候趙老黑一旦進去就真出不來了。相反如果對方給趙老黑通風報信,趙老黑准得找你對峙,那你就說是車隊的競爭對手在惡意舉報,趕巧了唄——要是我白欣欣舉報你,能不說出你當年埋屍體的地方嗎?

  樓燁插嘴問道:「所以當年拋屍的具體位置是哪兒啊?找著了嗎?」

  阿楠說:「她到死也沒來得及告訴孫莎莎。」

  我問:「那前兩天的張凱飛是被趙老黑害了嗎?」

  阿楠說:「她倆也還沒弄清楚,甚至不確定張凱飛是不是已經死了。」

  「那姓孫的這全是孤證啊!」樓燁又問,「她們咋知道給我發簡訊呢?我是說張凱飛剛失蹤那會兒。」

  阿楠說:「我哪兒知道啊,不過據我分析,是你查張凱飛失蹤案子的時候,欠兒登似的給他們車隊留電話來著。」

  樓燁撓撓頭:「我收到簡訊以後,查得算夠認真了吧?那為啥她跟我見面啥也沒說啊?」

  阿楠看著他苦笑了一聲:「具體怎麼回事兒孫莎莎也說不清楚,但她根據白欣欣和後來趙老黑的隻言片語做了推測——可能只是因為一場試探,要了白欣欣的命。」

  原來在張凱飛失蹤以後,樓燁死盯上了車隊,趙老黑很快就聽到了風聲,因為他心裡藏了鬼,確實搞得車隊雞飛狗跳的,他還專門安排張明磊輾轉託到李偉找樓燁套話。

  李偉傳回來的消息是樓燁只是在專心查污染,這句話聽在趙老黑和白欣欣兩人的耳朵里完全是兩個概念。

  趙老黑鬆了一口氣,準備先讓車隊消停一段,他找人送送禮,拉拉關係或者乾脆交點罰款拉倒。

  白欣欣就不一樣了,她自知已經發過舉報拋屍的簡訊,此時感覺這個警官非常機警、有勇有謀,是真的在查案,而且懂得戒備,隨後她就生出了跟樓燁私下見面的想法。

  但是趙老黑手下人多眼雜,白欣欣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機會。

  於是白欣欣跟張明磊說,車隊最近不是讓人給盯上了嗎,都是臭男人而已,看你大嫂我出馬把他拿下,你如此這般就好。

  然後白欣欣拉著莎莎,和張、李等人在花之令跟樓燁演了一場,然後光明正大的加到了樓燁的微信。

  可惜趙老黑在這段時間也在疑神疑鬼,聽到張明磊匯報說大嫂居然主動接觸警察,幾乎頓時就生出了殺心。


  他表面上夸白欣欣知道幫他分憂了,但是每天死盯著白欣欣在跟樓燁聊些什麼,白欣欣沒辦法,只好先把「勾引」進行下去。

  這時候,稀里糊塗的樓燁也在被動配合著,倆人演得天雷勾地火。

  趙老黑就在旁邊各種貶損,說瞧瞧,這就是現在貪官污吏,明面上查我,私底下玩得真他娘的花,到最後還不是想拿我的錢,睡我的女人?

  白欣欣聽得多了,自己也有點懷疑微信裡面這個流氓貨色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的。

  到倆人約好見面那天,趙老黑在白欣欣的包里放了一部通話中的手機當做監聽,同時讓她帶著錢上去。白欣欣也想最後試試樓燁對金錢和美色的抵抗力——如果樓燁經住了考驗,那就看情況是用眼神還是用屋內的紙筆交流就好——沒想到樓燁直接就翻臉走人了。

  趙老黑躲在酒店大堂,見樓燁錢也沒拿、人也沒睡,直接就走了,再聯想到白欣欣這段時間的異常,頓時又驚又怒。

  趙老黑一邊用剛剛拍下的照片舉報樓燁,一邊穩住白欣欣,讓他配合舉報。第二天還讓她約見李偉,轉手就為她布下了一場殺局。

  聽阿楠講到這裡,樓燁目瞪狗呆。

  我怕他內疚,趕緊說道:「趙和白這倆人死無對證的,孫莎莎又不是他們肚裡的蛔蟲,你這段純屬瞎掰的吧?」

  阿楠會意,也連忙往回找補:「嗯對對對。這段有的是白欣欣跟孫莎莎說的,有的是孫莎莎自己腦補的,你隨便聽聽就好。不過她對趙老黑布置現場的描述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問:「咱們之前發現的疑點都能解釋通嗎?」

  阿楠說:「絕大部分吧,尤其是備用鑰匙、窗戶和門鎖的疑點都對上了,趙老黑還真是個犯罪天才,要不是樓燁咱們幾個死追著失蹤案這條線不放,還真不一定能把他給詐出來。」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他設計了那麼巧妙的現場,沒人能分享一定很難受,難怪要來回找孫莎莎顯擺,他這是在尋找認同呢!」

  雨葉掐他:「那你倒是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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