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見Oliver
我把自己了解到以及那天Oliver和我的對話告訴了莊夢奚，我倆一致認為Oliver是破解謎題的關鍵，所以我們做了個簡單的任務分配。
我負責和Oliver正面交談，莊夢奚負責通過其他商場裡的工作人員收集情報。
進了樓我和莊夢奚就分頭行動了，我詢問了工作人員，她們告訴我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哪裡打掃清潔。
我在二樓的一家女裝店發現了正在拖地的Oliver，他看到我，熱情地迎接上來問好：
「你好女士，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你還記得我嗎？03157。」
他上下打量著我，從眼睛裡發出輕微的掃描聲，然後禮貌地回應我：
「不好意思女士，我不記得我們見過，如果我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我暫時還搞不清楚他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裝出來的，所以我只好暫時不提這件事。
「我是實驗總部派發下來負責檢查資料庫的助手，你應該收到通知了吧。」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
「先告訴我你最近的一次清除是什麼時候。」
「兩周前，女士，你可以調取我的數據日誌。」
每個機器人的後頸部分都有兩個接口，一個用於接受，一個用於傳輸，將總部給的U盤插入傳輸口，就可自動調取數據並遞交回總部，這也是防止助手窺探信息的手段之一。
「我知道，在這之前，我已經收集了4個機器人，流程我都明白，我只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我所知情者，一定如實相告。」
「不用這樣，還是像兩周前那樣咱們正常聊天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沒太能識別到你的意思女士。」
「先說說你給自己取名字的事吧，03157，或者，應該叫你Oliver。」
「你是想為我取名為Oliver嗎？」
「你知道嗎？雖然前面四個都有名字，但是都是他們的主人授權給他們的，或者說是為了方便給他們起的代號。」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他是機器人，所以不會像人類一樣有表情上的變化，我接著說道：
「但你不一樣，剛才上來的時候我和樓下的工作人員打聽了你，她們都喊你03157，似乎沒有人知道你叫Oliver。」
「所以我推測，這應該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因為你發現其他的機器人都有名字，唯獨你沒有。」
「名字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像是沉默了許久的爆發，但語氣依舊很平靜。
「但你是機器人。」
「看吧，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跟我來。」
他領著走出店，扒在欄杆下往下瞧，接著和我說道：
「看到了嗎？」
「看什麼？」
「為什麼這裡的員工都是女性，為什麼男性沒有在這裡工作的權利。」
「因為在某些地方，女性是弱勢群體，這是報應循環。」
「那為什麼我不配自己擁有自己的名字？」
「我說過了，你只是個機器人。」
「人不過是一種感性的動物罷了，永遠都存在對立的思想，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識形態，這是別人無法左右的。」
「現在的你是人，你統治方，所以你會對我說出你只是個機器人這樣的話；如果現在掌管世界的是機器人，同業不賜予你名字，只給你一串工號，你又會說人格受到了侮辱。」
「我......」
我被他說的一時語塞，仔細想來如果我是他，我可能確實會這麼說，他說的沒錯。
「你們對於性別也存在一樣的問題，雙方都會努力地為自己所在陣營正名，一旦有人替對方考慮，就會被視為異類，這樣的人往往占少數並且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
「所以有些人會抓住可攻擊的一切話題，企圖通過抨擊對方行為來提高己方的地位，這就是為什麼對立永遠存在的問題，一旦一方獲得一點優勢，就會企圖無休止的擴大，所以地位的天平只會傾斜，而不會保持平衡。」
「你越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越是壓抑對方的發展，就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自己也總說，逆境當中出人才。」
Oliver開始給我喋喋不休地講起了大道理，他似乎正在興頭上，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莊夢奚在悄悄靠近，她的手裡提著一瓶滅火器，我看得出來她想幹什麼。
「嘿，Oliver，你知道我們人類還有句話嗎？叫反派死於話多！」
我說完這句話趁著Oliver還在疑惑之際，莊夢奚舉著滅火器已經狠狠地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Oliver的頭就飛了出去，滾落在一樓，脖子上還殘存著撕裂的仿生皮，斷掉的線雜亂無序滋滋冒電，身後的莊夢奚大口地喘著氣，想必這一擊用盡了她的平生之力。
她緩了緩和我解釋道：
「我打聽過了，員工說一年前這裡的機器人出現了異常情況，送回總部維修。」
「維修？但是總部根本沒有這條記錄！」
「沒錯！據他們回憶，自從那次維修之後，03157就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經常會一個人發呆，有時候甚至找不到人在哪。」
「所以，是一年前的那次維修導致03157變成了現在的Oliver，我們順藤摸瓜搞清楚那次維修就能了解到背後的真相！」
「是的，但是以我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見到總部，所以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破壞機器人肯定會驚動到總部的人的。」
「我想」我看了一眼樓下驚恐的人群和正在趕來的大批安保，「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吧。」
「你們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的。」
是Oliver的身體發出的聲音！我和夢奚對視一眼，明白事情發展不對，兩個人掉頭就要跑，從Oliver的殘軀中延伸出兩條鋼索，迅速地向兩邊彈射，我直接被鋼索死死地纏住，夢奚比我好一點，她沒有被捆到，只是被絆倒在地，但是安保也已經沖了上來，將她控制住。
「很遺憾女士們，我承認你們了解到的情況的確已經足夠多了，你們唯一沒有考慮的，是我的戰鬥能力。」
「我給自己起名為Oliver，這個名字象徵著和平，但這不代表我畏懼戰鬥。」
他本來捆得我都要窒息了，但是又突然鬆開了，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感席捲全身。
「請放開這位女士。」
他朝還在摁著夢奚的安保人員說道。但是安保人員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有幾個人手持著電棍一點一點地朝Oliver靠近。
「我今天的心情有點糟糕，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看到安保人員沒什麼反應，他輕輕嘆了聲氣說道：
「無畏的人類，人類可以通過改造讓機器人變成人類，那麼，你們想嘗嘗變成機器人的滋味嗎？」
只見他打了個響指，場內的所有工作人員突然變得神情麻木，眼神呆滯，直挺挺地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靈魂。
然後他施了一個紳士禮，對著夢奚說道：
「抱歉女士，讓你受驚了。」
我和夢奚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
「不用理會他們，這是我的一點點小手段，這還是第一次用呢，看來我這些年的蟄伏沒有白費。」
「你對他們幹了什麼！」
「啊非常抱歉女士，這個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見諒。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你想幹什麼？」
我忍著身上的劇痛，艱難地站起身，他猛地就轉了過來
「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做愚蠢的行為，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依靠磁場來感知周圍變動的，而不是靠那雙形式上的眼睛。」
「所以我們觸及到你背後的核心對嗎？你害怕了！」
莊夢奚反問道。
我真的很佩服她，雖然我們僅僅見過兩次面，甚至沒有好好的交流過，但是這個女孩散發出的魅力是獨一無二的，即便是面對這種情況，她仍然沒有表現出害怕或是驚恐。
「不，並不是我，是我背後的人，說實話，你們本來已經知道的夠多了，如果你們選擇就此收手，或許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但是現在，」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試圖製造出緊張的氛圍，接著說道，「很遺憾地通知兩位，你們當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回去。」
聽到這句話，我和莊夢奚都大吃一驚，這顯然已經超出了npc的範圍，他知道我們是從從哪裡來的，知道我們要怎麼回去，他很可能是創造者放在這個世界裡如同管理一樣的存在。
「不過為了增加趣味性，我們將會通過一個小遊戲來決定回去的人是誰，規則很簡單，」他說著從掌心裡射出一道紅色的雷射，將腳下的地板劃出一道筆直的黑色的灼痕。
「遊戲開始後，在兩位的背後都會一扇門，但是你們身後的門是通往對方世界的門，只允許對方進入，請注意，一旦對方跨過這道黑線，黑線將會升起火焰阻隔另一邊的，另外，遊戲只有十秒鐘，如果十秒之內雙方都沒有跨過線視為失敗，兩扇門都會關閉。」
「遊戲將在30秒之後開始，請兩位抓緊時間思考對策。」
Oliver不再說話，而是開始了機械地報時，我和莊夢奚互相對視，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是的，她待的時間比我長很多，她在這裡受到的苦也比我更多，她很渴望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
要命的是，由於剛才Oliver對我的束縛，導致我現在渾身疼痛，別說跑了，就是站起來都很費勁，我根本沒有和她抗衡的能力。
她沒有在看我了，大概是決定了，低著頭陰著臉一步步緩慢地靠近黑線，雖然我知道，我搶不過她，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我向前蹭去，雖然很慢。
我們才見過兩次面，雖然她給我留下的印象不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這樣認為我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確實沒有必要為了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而心存善念，我想，如果健康的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偷生，何況她這是她期待了很久的願望。
我想用眼神告訴她，我不怪她，但她始終沒有抬頭看我一眼，我想大概是害怕看到我會心軟。
我們就這麼默契地一句話不說，一個朝前走去，一個一點點蹭過去，幾乎就在我們到達黑線的同時，另一邊Oliver的報時也已經接近尾聲：
「三，二，一，遊戲開始，請在十秒內完成遊戲，計時開始，十，九，八......」
聽到十秒的報時，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看一眼，我也害怕我會後悔，不如直接閉上眼，周圍異常地安靜，安靜地令人可怕，伴隨著倒計時我的面前也迎來一股風，我知道她過來了，我小聲地說道：
「我不怪你。」
「替我活下去」
隨之而來的是我被一股巨大的推向前去，在火焰升起的瞬間，撲到了對面，我的半隻胳膊已經伸進門中，我猛然睜開眼向後看去，她就站在對面，但是她沒有走向她的門，她還是那副表情地盯著我。
我大喊一聲不要，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但回應我的是Oliver的聲音。
「不好意思，遊戲結束，你失敗了。」他的手臂上突然彈出一把尖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莊夢奚的心臟，然後將她高高挑起在火焰當中，衝著我喊道：
「恭喜你女士，你獲得了回家的資格，如果有緣我想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祝你旅途愉快。」
鮮血染紅了她最引以為傲的銀髮，又很快地消散在焰火之中......
我負責和Oliver正面交談，莊夢奚負責通過其他商場裡的工作人員收集情報。
進了樓我和莊夢奚就分頭行動了，我詢問了工作人員，她們告訴我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哪裡打掃清潔。
我在二樓的一家女裝店發現了正在拖地的Oliver，他看到我，熱情地迎接上來問好：
「你好女士，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你還記得我嗎？03157。」
他上下打量著我，從眼睛裡發出輕微的掃描聲，然後禮貌地回應我：
「不好意思女士，我不記得我們見過，如果我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我暫時還搞不清楚他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裝出來的，所以我只好暫時不提這件事。
「我是實驗總部派發下來負責檢查資料庫的助手，你應該收到通知了吧。」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
「先告訴我你最近的一次清除是什麼時候。」
「兩周前，女士，你可以調取我的數據日誌。」
每個機器人的後頸部分都有兩個接口，一個用於接受，一個用於傳輸，將總部給的U盤插入傳輸口，就可自動調取數據並遞交回總部，這也是防止助手窺探信息的手段之一。
「我知道，在這之前，我已經收集了4個機器人，流程我都明白，我只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我所知情者，一定如實相告。」
「不用這樣，還是像兩周前那樣咱們正常聊天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沒太能識別到你的意思女士。」
「先說說你給自己取名字的事吧，03157，或者，應該叫你Oliver。」
「你是想為我取名為Oliver嗎？」
「你知道嗎？雖然前面四個都有名字，但是都是他們的主人授權給他們的，或者說是為了方便給他們起的代號。」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他是機器人，所以不會像人類一樣有表情上的變化，我接著說道：
「但你不一樣，剛才上來的時候我和樓下的工作人員打聽了你，她們都喊你03157，似乎沒有人知道你叫Oliver。」
「所以我推測，這應該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因為你發現其他的機器人都有名字，唯獨你沒有。」
「名字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像是沉默了許久的爆發，但語氣依舊很平靜。
「但你是機器人。」
「看吧，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跟我來。」
他領著走出店，扒在欄杆下往下瞧，接著和我說道：
「看到了嗎？」
「看什麼？」
「為什麼這裡的員工都是女性，為什麼男性沒有在這裡工作的權利。」
「因為在某些地方，女性是弱勢群體，這是報應循環。」
「那為什麼我不配自己擁有自己的名字？」
「我說過了，你只是個機器人。」
「人不過是一種感性的動物罷了，永遠都存在對立的思想，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識形態，這是別人無法左右的。」
「現在的你是人，你統治方，所以你會對我說出你只是個機器人這樣的話；如果現在掌管世界的是機器人，同業不賜予你名字，只給你一串工號，你又會說人格受到了侮辱。」
「我......」
我被他說的一時語塞，仔細想來如果我是他，我可能確實會這麼說，他說的沒錯。
「你們對於性別也存在一樣的問題，雙方都會努力地為自己所在陣營正名，一旦有人替對方考慮，就會被視為異類，這樣的人往往占少數並且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
「所以有些人會抓住可攻擊的一切話題，企圖通過抨擊對方行為來提高己方的地位，這就是為什麼對立永遠存在的問題，一旦一方獲得一點優勢，就會企圖無休止的擴大，所以地位的天平只會傾斜，而不會保持平衡。」
「你越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越是壓抑對方的發展，就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自己也總說，逆境當中出人才。」
Oliver開始給我喋喋不休地講起了大道理，他似乎正在興頭上，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莊夢奚在悄悄靠近，她的手裡提著一瓶滅火器，我看得出來她想幹什麼。
「嘿，Oliver，你知道我們人類還有句話嗎？叫反派死於話多！」
我說完這句話趁著Oliver還在疑惑之際，莊夢奚舉著滅火器已經狠狠地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Oliver的頭就飛了出去，滾落在一樓，脖子上還殘存著撕裂的仿生皮，斷掉的線雜亂無序滋滋冒電，身後的莊夢奚大口地喘著氣，想必這一擊用盡了她的平生之力。
她緩了緩和我解釋道：
「我打聽過了，員工說一年前這裡的機器人出現了異常情況，送回總部維修。」
「維修？但是總部根本沒有這條記錄！」
「沒錯！據他們回憶，自從那次維修之後，03157就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經常會一個人發呆，有時候甚至找不到人在哪。」
「所以，是一年前的那次維修導致03157變成了現在的Oliver，我們順藤摸瓜搞清楚那次維修就能了解到背後的真相！」
「是的，但是以我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見到總部，所以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破壞機器人肯定會驚動到總部的人的。」
「我想」我看了一眼樓下驚恐的人群和正在趕來的大批安保，「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吧。」
「你們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的。」
是Oliver的身體發出的聲音！我和夢奚對視一眼，明白事情發展不對，兩個人掉頭就要跑，從Oliver的殘軀中延伸出兩條鋼索，迅速地向兩邊彈射，我直接被鋼索死死地纏住，夢奚比我好一點，她沒有被捆到，只是被絆倒在地，但是安保也已經沖了上來，將她控制住。
「很遺憾女士們，我承認你們了解到的情況的確已經足夠多了，你們唯一沒有考慮的，是我的戰鬥能力。」
「我給自己起名為Oliver，這個名字象徵著和平，但這不代表我畏懼戰鬥。」
他本來捆得我都要窒息了，但是又突然鬆開了，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感席捲全身。
「請放開這位女士。」
他朝還在摁著夢奚的安保人員說道。但是安保人員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有幾個人手持著電棍一點一點地朝Oliver靠近。
「我今天的心情有點糟糕，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看到安保人員沒什麼反應，他輕輕嘆了聲氣說道：
「無畏的人類，人類可以通過改造讓機器人變成人類，那麼，你們想嘗嘗變成機器人的滋味嗎？」
只見他打了個響指，場內的所有工作人員突然變得神情麻木，眼神呆滯，直挺挺地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靈魂。
然後他施了一個紳士禮，對著夢奚說道：
「抱歉女士，讓你受驚了。」
我和夢奚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
「不用理會他們，這是我的一點點小手段，這還是第一次用呢，看來我這些年的蟄伏沒有白費。」
「你對他們幹了什麼！」
「啊非常抱歉女士，這個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見諒。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你想幹什麼？」
我忍著身上的劇痛，艱難地站起身，他猛地就轉了過來
「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做愚蠢的行為，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依靠磁場來感知周圍變動的，而不是靠那雙形式上的眼睛。」
「所以我們觸及到你背後的核心對嗎？你害怕了！」
莊夢奚反問道。
我真的很佩服她，雖然我們僅僅見過兩次面，甚至沒有好好的交流過，但是這個女孩散發出的魅力是獨一無二的，即便是面對這種情況，她仍然沒有表現出害怕或是驚恐。
「不，並不是我，是我背後的人，說實話，你們本來已經知道的夠多了，如果你們選擇就此收手，或許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但是現在，」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試圖製造出緊張的氛圍，接著說道，「很遺憾地通知兩位，你們當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回去。」
聽到這句話，我和莊夢奚都大吃一驚，這顯然已經超出了npc的範圍，他知道我們是從從哪裡來的，知道我們要怎麼回去，他很可能是創造者放在這個世界裡如同管理一樣的存在。
「不過為了增加趣味性，我們將會通過一個小遊戲來決定回去的人是誰，規則很簡單，」他說著從掌心裡射出一道紅色的雷射，將腳下的地板劃出一道筆直的黑色的灼痕。
「遊戲開始後，在兩位的背後都會一扇門，但是你們身後的門是通往對方世界的門，只允許對方進入，請注意，一旦對方跨過這道黑線，黑線將會升起火焰阻隔另一邊的，另外，遊戲只有十秒鐘，如果十秒之內雙方都沒有跨過線視為失敗，兩扇門都會關閉。」
「遊戲將在30秒之後開始，請兩位抓緊時間思考對策。」
Oliver不再說話，而是開始了機械地報時，我和莊夢奚互相對視，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是的，她待的時間比我長很多，她在這裡受到的苦也比我更多，她很渴望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
要命的是，由於剛才Oliver對我的束縛，導致我現在渾身疼痛，別說跑了，就是站起來都很費勁，我根本沒有和她抗衡的能力。
她沒有在看我了，大概是決定了，低著頭陰著臉一步步緩慢地靠近黑線，雖然我知道，我搶不過她，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我向前蹭去，雖然很慢。
我們才見過兩次面，雖然她給我留下的印象不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這樣認為我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確實沒有必要為了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而心存善念，我想，如果健康的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偷生，何況她這是她期待了很久的願望。
我想用眼神告訴她，我不怪她，但她始終沒有抬頭看我一眼，我想大概是害怕看到我會心軟。
我們就這麼默契地一句話不說，一個朝前走去，一個一點點蹭過去，幾乎就在我們到達黑線的同時，另一邊Oliver的報時也已經接近尾聲：
「三，二，一，遊戲開始，請在十秒內完成遊戲，計時開始，十，九，八......」
聽到十秒的報時，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看一眼，我也害怕我會後悔，不如直接閉上眼，周圍異常地安靜，安靜地令人可怕，伴隨著倒計時我的面前也迎來一股風，我知道她過來了，我小聲地說道：
「我不怪你。」
「替我活下去」
隨之而來的是我被一股巨大的推向前去，在火焰升起的瞬間，撲到了對面，我的半隻胳膊已經伸進門中，我猛然睜開眼向後看去，她就站在對面，但是她沒有走向她的門，她還是那副表情地盯著我。
我大喊一聲不要，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但回應我的是Oliver的聲音。
「不好意思，遊戲結束，你失敗了。」他的手臂上突然彈出一把尖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莊夢奚的心臟，然後將她高高挑起在火焰當中，衝著我喊道：
「恭喜你女士，你獲得了回家的資格，如果有緣我想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祝你旅途愉快。」
鮮血染紅了她最引以為傲的銀髮，又很快地消散在焰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