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沙金蟲之疫 穆懷逸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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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戰爭的硝煙仿若濃重不散的陰霾,依舊沉甸甸地籠罩在這片土地之上,我們距離凌州還有一段距離。一路上,戰火紛飛,滿目瘡痍,百姓流離失所,痛苦不堪。我在老師的教導下醫術也日益精湛,已經可以獨立診斷大多數病症了。自上次廟宇遇險以來,近幾日我倒沒發覺還有什麼人偷偷跟著我們了。上次我可被嚇怕了,我想向師傅學習武藝,可師傅不知怎得一直不願,這個古怪老頭到底在瞞著什麼?

  這天,我極目遠眺,瞧見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村莊的輪廓,心中不禁一喜,忙轉頭對師傅說道:「師傅,您看,前面好像有個村莊,咱們去那裡看看吧,說不定能補充些吃食,也能稍作休整。」師傅順著我指的方向望去,微微點頭:「也好,這一路奔波,確實需要找個地方歇腳,順便問問這裡距離凌州還有多遠,這才多久,神州居然就像現在這般落魄。」

  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朝著村莊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希望這村子能有個安穩的地兒讓我們落腳,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個好心人,給我們點吃的。這一路找吃食可太難了,如若再找不到吃食,恐怕我幽志和就要命喪街頭了,這老頭子一路上儘是將我們的吃食分給難民去了,一點都不為自己留。」不知怎得我突然覺得有誰在看著我,回過頭,師傅的眼神如同一把刻刀讓我如芒在背,我趕快便閉上嘴向村子裡走去

  (剛踏入村子,一種異樣的寂靜便撲面而來。原本應是熱鬧的村道上,人跡罕至。幽志和和師傅打算去村里找尋一些吃食,以解旅途的疲憊與飢餓。然而,一路走來,所見之人皆透著說不出的怪異。那寥寥幾個村民,個個神情萎靡,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去了靈魂,無精打采地在村中晃蕩。)

  我忍不住低聲對師傅說:「師傅,這村子感覺不對勁啊,這些村民怎麼都這樣,像是丟了魂似的。」師傅面色凝重,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先別慌,看看情況再說,或許他們是遭遇了什麼變故,你去找個村民問問。」

  我又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戰亂波及到這裡,讓村民們受了刺激?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受傷,倒像是中了什麼邪。」(幽志和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著「厄運退散,水逆退散。」)

  說著,我上前拍了拍一個路過村民的肩膀,說道:「老兄,老兄!等等,我想問問這兒有沒有什麼吃……」話未說完,那村民緩緩轉過身來。我只見他面容發紫,緊接著,眼神中陡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我心中一驚,連忙說道:「老兄,你……你看起來不太舒服啊……我……我就不打擾你要吃食了,你好好休息哈。」剎那間,這村民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嘴裡發出陣陣嘶吼。周圍的村民,瞬間也如瘋狗一般,朝著我們狂涌而來。「師傅!救命啊!」我驚慌失措,連忙朝著師傅的方向跑去。

  師傅神色一凜,雙手如幻影般在袖間翻動,眨眼間,幾枚針灸銀針已夾於指間。他身姿沉穩地站到我身前,低聲叮囑:「志和,緊緊躲在我身後,千萬別擅自行動!」

  此刻,如瘋狗般的村民已將我們團團圍住。他們眼神中透著詭異凶光,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腳步踉蹌卻帶著不顧一切的狠勁,朝著我們瘋狂撲來。

  師傅目光如炬,鎖定目標,雙手快速揮動,銀針如一道道寒芒,精準無誤地射向撲來村民的穴位。剎那間,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村民像是被定住一般,身形猛地一滯,搖晃幾下後便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癱倒在地。然而,更多的村民依舊如潮水般不斷湧來,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局勢愈發危急。

  就在我滿心絕望,感覺即將被淹沒之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喊:「你們堅持住!」緊接著,一個身影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如猛虎下山般從村民後方奮力衝來。陳橋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揮舞著火把,那些村民像是畏懼火一般,竟紛紛向後退去。是個身材結實的年輕人,身形碩實,肩寬背厚。濃眉下雙目明亮有神,透著爽朗。皮膚黝黑,短髮利落。他一邊奮力揮舞火把抵擋村民,一邊急切地朝我們喊道:「快跟我來!」(幽志和與他的師傅跟隨著陳橋的腳步,便也突破了這些失了神智的村民的包圍)

  眼看著,村民們沒有跟上,我便開口說道「哥們,謝謝你了,如何稱呼?」陳橋應聲答道:「叫我陳橋就好了。」

  (在隨著陳橋去往他家的路上,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幽志和鼻翼微微一動,捕捉到一絲極其淡的奇異香味。那香味很特別,混合著花香與一種難以言喻的藥香,若有若無,稍不留意就會被忽略。幽志和此時並未在意這香味的由來,只覺是山中花草所傳出來的香味,畢竟除非幽志和這般心思縝密(狗鼻子)之人誰會聞見)

  (七拐八拐之後,幽志和一行人來到一處稍顯寬敞的院子。剛走到院門口,陽光傾瀉,門檐下有一小片金色的細屑,極其細微,不湊近仔細看很難發覺。這些細屑色澤金黃,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光芒,形狀不規則,像是某種東西脫落的碎片)


  陳橋推開院門,氣喘吁吁地招呼我們進去,說道:「這是我家,先進來吧。」走進屋子,那股奇異的香味似乎濃郁了些,只是縈繞在空氣中。陳橋說著便領著我們朝著院子中走去,院子裡,全是些身上破舊的老弱婦孺,只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陳橋趕忙介紹道:「這是我爹,咱們村的村長。」

  村長身形微胖,身著綢布長衫,看似樸素,實則質地精良。他臉圓且泛油光,眼睛不大,笑時眯成縫,眼神深處卻偶爾閃過一絲精明。嘴唇常緊抿,嘴角似有若無地上揚,透著股難以捉摸的勁兒。

  村長微微點頭,露出一絲苦笑,自我介紹道:「我叫陳正雄,想來你們也見到了,我們現在村上大多數人都染了某種不知名的疫病,見到活人便會張牙舞爪,襲擊活人。現在我們只知高溫可暫時驅散一下那些染了疫病的人。我們村還未染病疫的人,全都在這住下了。」

  我趕忙接著介紹:「村長,我叫幽志和,這位是我師傅。師傅行醫多年,醫術精湛,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肯定在所不辭」

  師傅微微頷首,神色沉穩地說道:「在下穆懷逸,這些年遊歷四方,以行醫濟世為念。如今見貴村遭此大難,定會盡我所能。」

  我忽然想起來,自打進了這院子,之前一路上只能微微聞到的香味,倒是變濃郁了些,我便開口詢問到「陳村長,我們這可是種了什麼花草,我一路上便聞到了一股花草與藥物混合的香味,到了這院子變得好生濃郁了起來。」

  村長聽聞,眉頭微微一皺,不過瞬間便恢復如常,和緩地說道:「是前些日子在村子後山發現的一種野花,瞧著好看,聞著也香,就采了些回來晾乾,放在屋內,倒也能添些生氣。陳橋,先領著客人,去旁廳住下吧。」

  (幽志和便就不再詢問了,幽志和和師傅便也跟著陳橋,一路來到了旁廳,這主院子全是老弱婦孺,可這旁廳卻空無一人,毫無生氣的樣子。此時的幽志和還並未覺察什麼。)在前往旁廳的路上,我隻身將頭探到師傅耳旁詢問道「師傅,原來你叫穆懷逸啊?我之前可從未聽你提起過。」師傅擺了擺手「名字什麼的,我現取的不行?你也是甚蠢,我們還不知道人家根系,便將自己全盤托出。況且穆懷逸這名字可是有學問的很啊......」

  (幽人志和映月影,穆士懷逸沐晨暉。)

  「你們好好休息哈,我明天再來招待你們。」陳橋說著便關上了客房的門。陳橋在房間裡和師傅面面相覷,我向師傅說到:「師傅,你說這疫病鬧得四處民不聊生,這村子裡的情況看著也和疫病有關,可這些村民的症狀卻又如此奇怪,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師傅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行醫多年,也算見多識廣,從村民的症狀來看,應是沙金蟲所致。這沙金蟲,因其全身仿佛塗滿金沙而得名,似蟲非蟲,兼具藥與毒的雙重特性。其體內肝臟含有劇毒,然而,將它的外殼搗成粉末,卻能抑制內臟的毒素,可謂相生相剋。」

  我思索了一番便回答道:「可這沙金蟲如此少見,這村子卻大面積感染,難道是巧合?」

  師傅面色沉鬱,眼神中透露出疑慮,緩緩說道:「我想,這絕非巧合。沙金蟲習性隱秘,正常情況下,很難致使一個村莊如此大面積的人感染。這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故意釋放沙金蟲,才導致這場災禍。」

  我心中一凜,說道:「師傅,若真有人蓄意為之,那此人居心叵測,我們該怎麼辦?」

  師傅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思索著說:「首先,不能打草驚蛇。明日你我表面上照舊在村中尋找草藥,私下留意可疑之人與異常跡象。這背後黑手既然能驅使沙金蟲為禍,必然有所圖謀,我們得儘快找出他,才能阻止災禍蔓延。」

  師傅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志和,醫者使命在肩,哪怕前路艱難,也不能退縮。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定能找到蛛絲馬跡。我們先摸清對方底細,再做打算。說不定在這過程中,還能找到幫手。」

  我深吸一口氣,應道:「好,師傅,我聽你的。只希望我們能儘快揭開真相,解救這些受苦的村民。」

  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嗯,早點休息,明日還有艱巨的任務等著我們。」

  (夜深了,幽志和躺在地鋪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那一院子老弱婦孺的模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如影隨形,攪得他心煩意亂。)

  (漸漸地,困意如潮水般襲來,幽志和終於抵不住,緩緩進入了夢鄉。月光如輕紗般,透過斑駁的窗子,輕柔地灑在他的身上。就在這時,幽志和脖子上掛著的圓盤,像是被月光喚醒了沉睡的力量,開始發出微弱卻神秘的光。那光芒起初如螢火般閃爍,而後逐漸變得明亮,仿佛在與月光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

  (與此同時,隔壁床榻上的穆懷逸,也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變化。原本靜謐的黑暗中,他的身軀竟像是被無形的顏料侵染,慢慢泛起一層詭異的微弱紅色。這紅色如血絲般蔓延,在月光的映照下,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緊接著,穆懷逸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竟變得若隱若現,仿佛正逐漸從這個世界抽離。在空氣中飄忽不定,似要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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