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棉服廠
冬日朝陽升起。
老麥頭趕來馬車，當場結算完貨款後，拉著煮花生和米花球離開了新河村。
姚沛東也沒閒著，率先去了趟白石鎮。
把三十斤大米炒制出來的新鮮米花球送到書店的時候，鄭玉民已經在店裡等著他了。
昨天兩人已經說好，今天要去一趟鎮北棉服廠，確認那批木材的存放位置。
「姚老弟，來的夠早的，早飯吃了沒？走，我帶你喝豆腐腦去，再來根油條，嘿，這大冬天的，喝完身上特舒坦！」
和書店這邊的合作，第一天只是過來鋪貨，並不會當場結算。
因此書店負責人李立兵並不在場，姚沛東把米花球卸好清點完畢後，便跟鄭玉民一道走出了書店。
鄭玉民指了指不遠處的豆腐腦早點攤，親切提議。
姚沛東欣然點頭，兩人走過去一人來了碗油條豆腐腦。
吃飽喝足。
鄭玉民示意把送貨用的三輪車暫時停放在書店門口，他親自騎上自行車，載著姚沛東趕去了鎮北棉服廠。
約麼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來到廠門口。
鄭玉民跟這裡的門衛大爺早就認識，點頭打完招呼徑直走進了廠區。
棉服廠是一家大型企業，在整個平渡縣都很有名。
廠區占地極大，一排排廠房林立，機器轟鳴聲隔著很遠就能聽到。
「棉服廠可以說是咱們鎮上最大的一家國營企業了，哪怕是算上聯營區，也沒有哪家在規模上能比的了。」
去往厂部的半路上，鄭玉民一邊走一邊介紹。
「吶，前邊兒那排廠房是加工區，加工區後面那一大片，就是倉儲區了。
不過姚老弟你別誤會，文教上那批木材可不是運進倉儲區放著的。
哎，為了這件事兒我腿都快跑細了，好在棉服廠這邊的倉保主任賣了我面子，同意把木材存放到他們已經停產多年的一處車間裡。
姚老弟你別誤會，咱現在是從棉服廠正門進來的，所以走過去有點遠，真要等你找人手搬運的時候，直接從後門走就成，那邊近多了。」
鄭玉民連番介紹，生怕姚沛東嫌費事兒，跟他提別的要求。
一邊是領導個人弄的木材，一邊是賣人情求人辦事兒，老鄭其實也很難辦，兩邊都不敢得罪。
「鄭老哥做事認真，人脈又廣，以後我得多多向你學習。」
姚沛東打量著四周環境，笑著回應了句。
「嗐，姚老弟快別拿我打鑔了，我有什麼值得學的，工作這麼多年還是個辦事員，你要真學我，這輩子都得耽誤嘍！」
鄭玉民心裡聽著高興，一邊自謙搖頭，一邊繼續在前帶路，說道：
「棉服廠倉保部的趙主任是我以前的戰友，我在書店等你的時候就電話通知他了，待會就能見到面兒，我介紹你們認識就是了。」
姚沛東欣然應下，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人脈，自然多多益善，不會拒絕鄭玉民的好意。
兩人在廠區里足足走了約麼有一刻鐘，這才逐漸轉到了廠子後邊。
鄭玉民指著左手邊的一處破舊廠房說道：
「到了！吶，姚老弟看見沒，棉服廠原先的十一號車間，老趙同意我把那批木材搬運到裡面暫時存放。」
姚沛東看向那處廠房，暗下打量著搬運貨物的進出環境，發現這裡果真靠著廠區後門，只要到時候門衛不出來打攪的話，他覺得問題不大。
「嗯？鄭老哥，廠子對面我看著好像挺熱鬧的，哪裡是什麼單位？」
姚沛東目光朝廠後門外面望去，對面的熱鬧人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好多輛解放牌大卡車停在路邊，不少摩托三輪、馬車、人力板車載著貨物穿梭其中，人影綽綽，像是一處小型市場。
「嗐，那邊兒啊，剛興起來不久的一處批發地兒。」
鄭玉民語氣隨意的指了指那些大卡車，繼續解釋道：「這裡靠著國道，所以運輸比較方便，瞧見那些大車沒，都是拉運水果的。
這些人多會算帳啊，水果從外地運過來，直接往道邊一停，那些水果販子聞著味兒就過來了，連開到鎮上市場這段路都省了。」
「批發水果……」
姚沛東聞言心裡一動，頓時來了興趣。
「鄭老哥，那邊有認識的人不？」
「姚老弟……啥意思？你不會是想倒騰水果買賣吧？」
鄭玉民先是愣怔，不過隨後搖了搖頭，攤手道：「還真不怎麼認識，你知道的，我平常就機關這些地兒跑的多，跟做買賣的很少打交道。」
姚沛東聞言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心裡卻暗自記下了這件事。
很快，兩人來到了那處廢棄廠房門口。
鄭玉民帶著姚沛東在裡面轉了圈，具體確定好了木材的存放位置。
「怎麼樣姚老弟，這處廠房夠大吧？木材放在這裡是不是比陳校長那邊的操場要好多了？」
「的確，你們單位那點木材放進來，連四分之一的位置都占不到，廠房的確是夠大的。」
姚沛東下意識點點頭，目光在整個廠房裡來回打量了幾圈，突然笑著問道：
「鄭老哥，棉服廠停產這處廠房好些年了吧？你覺得以後還會重新啟用麼？」
「放心，保證不會！」
鄭玉民聞言當即擺手，見姚沛東還在看著他，便解釋道：
「不瞞你說姚老弟，棉服廠現在雖然還算咱鎮上最大的企業，但效益其實已經大不如前了，別說是擴大生產，以後能一直維持下去，就算是燒高香嘍！」
「那……這廠房會對外出租麼？」
姚沛東適時追問了句。
「……這個麼，估計不太可能。」
鄭玉民微微沉吟，語氣堅決了些，重複道：「嗯，對，肯定不可能了。
且不說廠里領導沒這方面考慮，就是有人想開廠，也沒幾個願意開在別人廠區里吧？這也打不出去名氣啊，對吧？」
姚沛東聞言露出一抹笑意，「鄭老哥，木材存放的地界兒確定好了，要不，咱去找趙主任見個面聊聊？」
「對，去他辦公室坐坐。」
鄭玉民欣然點頭，離開廠房後，在前帶路走去了厂部。
片刻鐘過去。
二樓一處辦公室內。
鄭玉民給姚沛東和棉服廠倉保部的趙主任相互做了介紹，三人落座閒聊。
老麥頭趕來馬車，當場結算完貨款後，拉著煮花生和米花球離開了新河村。
姚沛東也沒閒著，率先去了趟白石鎮。
把三十斤大米炒制出來的新鮮米花球送到書店的時候，鄭玉民已經在店裡等著他了。
昨天兩人已經說好，今天要去一趟鎮北棉服廠，確認那批木材的存放位置。
「姚老弟，來的夠早的，早飯吃了沒？走，我帶你喝豆腐腦去，再來根油條，嘿，這大冬天的，喝完身上特舒坦！」
和書店這邊的合作，第一天只是過來鋪貨，並不會當場結算。
因此書店負責人李立兵並不在場，姚沛東把米花球卸好清點完畢後，便跟鄭玉民一道走出了書店。
鄭玉民指了指不遠處的豆腐腦早點攤，親切提議。
姚沛東欣然點頭，兩人走過去一人來了碗油條豆腐腦。
吃飽喝足。
鄭玉民示意把送貨用的三輪車暫時停放在書店門口，他親自騎上自行車，載著姚沛東趕去了鎮北棉服廠。
約麼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來到廠門口。
鄭玉民跟這裡的門衛大爺早就認識，點頭打完招呼徑直走進了廠區。
棉服廠是一家大型企業，在整個平渡縣都很有名。
廠區占地極大，一排排廠房林立，機器轟鳴聲隔著很遠就能聽到。
「棉服廠可以說是咱們鎮上最大的一家國營企業了，哪怕是算上聯營區，也沒有哪家在規模上能比的了。」
去往厂部的半路上，鄭玉民一邊走一邊介紹。
「吶，前邊兒那排廠房是加工區，加工區後面那一大片，就是倉儲區了。
不過姚老弟你別誤會，文教上那批木材可不是運進倉儲區放著的。
哎，為了這件事兒我腿都快跑細了，好在棉服廠這邊的倉保主任賣了我面子，同意把木材存放到他們已經停產多年的一處車間裡。
姚老弟你別誤會，咱現在是從棉服廠正門進來的，所以走過去有點遠，真要等你找人手搬運的時候，直接從後門走就成，那邊近多了。」
鄭玉民連番介紹，生怕姚沛東嫌費事兒，跟他提別的要求。
一邊是領導個人弄的木材，一邊是賣人情求人辦事兒，老鄭其實也很難辦，兩邊都不敢得罪。
「鄭老哥做事認真，人脈又廣，以後我得多多向你學習。」
姚沛東打量著四周環境，笑著回應了句。
「嗐，姚老弟快別拿我打鑔了，我有什麼值得學的，工作這麼多年還是個辦事員，你要真學我，這輩子都得耽誤嘍！」
鄭玉民心裡聽著高興，一邊自謙搖頭，一邊繼續在前帶路，說道：
「棉服廠倉保部的趙主任是我以前的戰友，我在書店等你的時候就電話通知他了，待會就能見到面兒，我介紹你們認識就是了。」
姚沛東欣然應下，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人脈，自然多多益善，不會拒絕鄭玉民的好意。
兩人在廠區里足足走了約麼有一刻鐘，這才逐漸轉到了廠子後邊。
鄭玉民指著左手邊的一處破舊廠房說道：
「到了！吶，姚老弟看見沒，棉服廠原先的十一號車間，老趙同意我把那批木材搬運到裡面暫時存放。」
姚沛東看向那處廠房，暗下打量著搬運貨物的進出環境，發現這裡果真靠著廠區後門，只要到時候門衛不出來打攪的話，他覺得問題不大。
「嗯？鄭老哥，廠子對面我看著好像挺熱鬧的，哪裡是什麼單位？」
姚沛東目光朝廠後門外面望去，對面的熱鬧人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好多輛解放牌大卡車停在路邊，不少摩托三輪、馬車、人力板車載著貨物穿梭其中，人影綽綽，像是一處小型市場。
「嗐，那邊兒啊，剛興起來不久的一處批發地兒。」
鄭玉民語氣隨意的指了指那些大卡車，繼續解釋道：「這裡靠著國道，所以運輸比較方便，瞧見那些大車沒，都是拉運水果的。
這些人多會算帳啊，水果從外地運過來，直接往道邊一停，那些水果販子聞著味兒就過來了，連開到鎮上市場這段路都省了。」
「批發水果……」
姚沛東聞言心裡一動，頓時來了興趣。
「鄭老哥，那邊有認識的人不？」
「姚老弟……啥意思？你不會是想倒騰水果買賣吧？」
鄭玉民先是愣怔，不過隨後搖了搖頭，攤手道：「還真不怎麼認識，你知道的，我平常就機關這些地兒跑的多，跟做買賣的很少打交道。」
姚沛東聞言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心裡卻暗自記下了這件事。
很快，兩人來到了那處廢棄廠房門口。
鄭玉民帶著姚沛東在裡面轉了圈，具體確定好了木材的存放位置。
「怎麼樣姚老弟，這處廠房夠大吧？木材放在這裡是不是比陳校長那邊的操場要好多了？」
「的確，你們單位那點木材放進來，連四分之一的位置都占不到，廠房的確是夠大的。」
姚沛東下意識點點頭，目光在整個廠房裡來回打量了幾圈，突然笑著問道：
「鄭老哥，棉服廠停產這處廠房好些年了吧？你覺得以後還會重新啟用麼？」
「放心，保證不會！」
鄭玉民聞言當即擺手，見姚沛東還在看著他，便解釋道：
「不瞞你說姚老弟，棉服廠現在雖然還算咱鎮上最大的企業，但效益其實已經大不如前了，別說是擴大生產，以後能一直維持下去，就算是燒高香嘍！」
「那……這廠房會對外出租麼？」
姚沛東適時追問了句。
「……這個麼，估計不太可能。」
鄭玉民微微沉吟，語氣堅決了些，重複道：「嗯，對，肯定不可能了。
且不說廠里領導沒這方面考慮，就是有人想開廠，也沒幾個願意開在別人廠區里吧？這也打不出去名氣啊，對吧？」
姚沛東聞言露出一抹笑意，「鄭老哥，木材存放的地界兒確定好了，要不，咱去找趙主任見個面聊聊？」
「對，去他辦公室坐坐。」
鄭玉民欣然點頭，離開廠房後，在前帶路走去了厂部。
片刻鐘過去。
二樓一處辦公室內。
鄭玉民給姚沛東和棉服廠倉保部的趙主任相互做了介紹，三人落座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