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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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飛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滿是憂慮與凝重,聲音低沉而嚴肅地說道:「山民亦不可小覷啊。他們之中諸多皆為獵人出身,於山林間摸爬滾打,練就了非凡的技藝與膽識,敏銳的感知猶如暗夜中的靈狐,精準的槍法好似百步穿楊的神箭手,切不可貿然行事,否則必將引火燒身。」

  他的話語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試圖喚醒張麻子那被貪婪蒙蔽的心智。

  張麻子卻嘴角一撇,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且貪婪的笑容:「我早已差人悉心偵查多日,他們手中所持不過是些輕武器罷了,何足為懼。常言說得好,富貴險中求,此次若能成功劫下這批輜重,你我便可盡享榮華富貴,如那雲端之上的神仙,安穩逍遙地度過半年美妙時光。」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貪慾之火,仿佛已然看見無數金銀財寶堆積如山,那光芒甚至蓋過了理智與謹慎,將潛在的危險全然拋諸腦後。

  柳雲飛聽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動搖。那巨額財富猶如一塊強力磁石,輕輕拉扯著他的心弦,發出誘人的嗡鳴。

  然而,一想到蘇浩那如雷貫耳的赫赫威名,以及其麾下部隊在哈爾濱一日連克三縣的輝煌戰績,他又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後怕如影隨形。

  「我仍覺得此事極為不妥,汪清的防守與阿城相較又如何?蘇浩能在哈爾濱創下那般驚人壯舉,其軍事才能與部隊實力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輝,令人敬畏。

  我們不得不慎之又慎,切不可因一時貪念而莽撞行事,否則必將萬劫不復。」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最後一絲努力勸誡的決心,試圖讓張麻子懸崖勒馬,回歸理智。

  張麻子頓時臉色一沉,如烏雲密布,不悅之情溢於言表:「兄弟若是這般瞻前顧後,顧慮重重,那大哥我便獨自攬下這樁買賣。這批輜重一旦換成白花花的銀子,老哥我便可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如那深海中的蛟龍,自由自在,盡享人間極樂。」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與不滿,仿佛在責怪柳雲飛的膽小怯懦,破壞了他的發財美夢。

  柳雲飛心中明鏡似的,深知若沒有張麻子的庇護與照應,他的麻碭山早在少帥時期那場驚心動魄的剿匪大戰中就已灰飛煙滅。

  如今大哥既然已決然下定決心,他又怎敢輕易拂逆。無奈之下,他咬了咬牙,像是一位走向斷頭台的死囚,懷著絕望與決絕的心情說道。

  「罷了,劫了便是,大不了我們事後如那喪家之犬,狼狽奔逃,暫避風頭。」

  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不甘,仿佛是一位賭徒,在明知可能輸得傾家蕩產、血本無歸的絕境下,依然選擇孤注一擲,將命運的骰子狠狠擲出。

  見柳雲飛終於下定決心,張麻子臉上頓時綻放出得意的笑容,如那盛開的惡之花,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的貪婪之光愈發濃烈。

  秀秀雖身為一名合格的獵人,在山林間能夠遊刃有餘,但在軍事指揮這一更為複雜且殘酷的領域,尚算不上一名成熟合格的軍人。

  前方探路的小隊早已發來急報,麻碭山土匪調動異常,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然而,她卻未給予足夠的重視,只以為是尋常的匪幫活動,並未放在心上。

  在廣袤無垠的北滿大地之上,蓮花山威名遠揚,如同一座巍峨聳立的巨峰,令各方勢力敬畏有加。提起蘇浩,無論是狡黠的綹子、狐假虎威的偽軍,還是熱血的義勇軍和嘯聚山林的隊伍,皆知曉其厲害,無人敢輕易去觸碰蓮花山這根帶電的高壓線。

  直至張麻子率領手下如惡狼般攔住去路,秀秀才驚覺,自己已然深陷一場精心策劃的劫案漩渦之中。

  「哪個是頭?出來與我說話!」

  張麻子揮舞著手中那把烏黑鋥亮的駁殼槍,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耀武揚威,氣焰囂張至極。那模樣仿佛自己已是這片天地的主宰,世間萬物皆在其掌控之下,全然不將秀秀等人放在眼裡,那眼神中滿是挑釁與不屑。

  秀秀帶著兩名警衛挺身而出,宛如兩位守護正義的戰神。她玉手直指張麻子,那纖細的手指此刻卻似蘊含著無盡的威嚴,聲色俱厲地呵斥道:「你是在找死嗎?」

  她的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劍,鋒芒畢露,直刺張麻子的內心,令人不敢直視。

  張麻子的目光瞬間被秀秀所吸引,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她,眼中滿是驚艷與垂涎。

  只見秀秀身著蓮花山特製軍裝,那軍裝剪裁得體,貼合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更凸顯出她的英氣。防彈背心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身軀,如同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為她抵禦著未知的危險。


  戰術頭盔下,一張精緻的臉龐冷若冰霜,猶如寒夜中的明月,散發著清冷的光輝。斜挎在身的 MP28衝鋒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的寒光,更增添了幾分颯爽英姿。1.68的高挑身材與軍裝相互映襯,整個人宛如從神話中走出的女戰神,散發著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英氣與威嚴。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這美人槍下,亦是我老張的榮幸啊。」

  張麻子嬉皮笑臉地回應著,那副嘴臉猶如街頭的無賴,令人作嘔,仿佛將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當成了一場戲謔的調情鬧劇,全然不顧及秀秀眼中的憤怒與殺意。

  秀秀對他的無恥言語嗤之以鼻,不予理睬,強壓心中如熊熊烈火般的怒火,和聲說道:「不管你是哪路綹子,我所押運的乃是蓮花山的輜重,這些物資皆是用於抗日之需,關乎民族大義,不容侵犯。」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一語雙關,既表明了這批物資的所屬,又強調了其對抗日大業的重要性,希望能以此震懾住張麻子等人那被貪婪驅使的靈魂。

  然而,張麻子對秀秀的話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正與柳雲飛在一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蓮花山竟還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女子?」

  張麻子的眼中滿是驚艷與貪婪,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恨不得立刻據為己有。

  柳雲飛小聲回答道:「這應該便是傳聞中的姚秀秀,果真名不虛傳。聽聞她不僅容貌出眾,如那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且行事果敢,有勇有謀,頗有幾分女中豪傑的風範,在蓮花山亦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張麻子聽了,更是得意忘形,仿佛已經將秀秀和這批輜重都納入囊中:「此次可真是賺大了,若能將這批輜重劫下,再把這美人兒收入懷中,便是財色雙收,此生無憾矣……」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秀秀手中的槍已然鳴響,那槍聲如同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打破了這片刻的喧囂與戲謔。

  秀秀聲色俱厲地怒喝道:「把路讓開!」

  那聲音猶如洪鐘,響徹山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來自上天的旨意,令人膽寒。

  張麻子卻依舊嬉皮笑臉,滿不在乎地說道:「不讓又能怎樣?」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僥倖與張狂,似乎並不相信秀秀真的敢開槍。

  秀秀不再多言,手中的衝鋒鎗一個短點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出,打在張麻子腳下,濺起一片塵土,如同一朵盛開的土花。「你確定要與蓮花山為敵?」

  她的眼神中透著冰冷的殺意,如同一把寒刀,仿佛在警告張麻子,若再不識趣,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是他無法承受之重。

  張麻子見狀,心中雖有一絲畏懼,但仍不肯退縮。他轉身撒腿就往山里跑去,那背影如同一頭受驚的野豬,狼狽不堪。

  邊跑邊喊:「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那聲音在山谷中迴蕩,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寧靜,一場激烈血腥的戰鬥就此如火山噴發般爆發。

  雙方瞬間交火,押送物資的民兵們雖人手一槍,但皆是清一色繳獲日軍的三八大蓋,火力相對薄弱,如同一把把老舊的弓箭,難以與敵人的槍炮抗衡。

  而衝鋒鎗僅有秀秀手中的一枝,在這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如同一葉孤舟在狂風巨浪中飄搖。

  且這些民兵平日裡以務農為生,只是戰時才拿起武器,訓練有限,平常也僅僅是進行一些基本的隊形訓練和射擊訓練。

  此刻突然遭遇敵人,頓時陣腳大亂,陷入了慌亂之中,如同一群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一些獵人出身的民兵憑藉著多年在山林中練就的本能反應,迅速找到掩體隱蔽起來,他們的動作敏捷如獵豹,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果敢,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在山林中狩獵的場景,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熟練。

  而動作稍慢一些的民兵,則就地隱蔽,藉助車上的物資作為臨時掩體,進行頑強抵抗,他們的眼神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不屈與堅韌。

  好在月月臨走之前複製了大量子彈和手雷,蓮花山在戰鬥中向來不吝惜彈藥,如同一群豪爽的俠客,從不計較得失。

  幾十顆手雷如流星般甩向敵人,瞬間在敵陣中炸開了花,火光沖天,硝煙瀰漫,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暫時壓制住了,陣地上慘叫連連,殘肢斷臂橫飛,仿佛人間煉獄。

  秀秀躲在一顆粗壯的大樹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對面敵人的機槍陣地。


  她手中的衝鋒鎗不時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如同一頭憤怒的母獅在守護著自己的領地,成功壓制住了對面的一挺機槍。

  然而,守備團並非僅有一挺機槍,原東北軍配備的 ZB26機槍和威力強大的馬克沁機槍在各處陣地噴吐著火舌,那火舌如死神的鐮刀般,無情地收割著生命,發出令人膽寒的咆哮聲,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秀秀見此情形,心急如焚,她對著身邊的人高聲喊道:「搶占制高點,壓制敵人火力!」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一座燈塔,在黑暗的暴風雨中為迷失的船隻指引方向,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鼓舞著身邊的戰士們,讓他們在恐懼與混亂中重新找回勇氣與鬥志。

  幾十個身影如獵豹般敏捷地向制高點的重機槍陣地衝去。秀秀身先士卒,她利用山林中的各種掩護,巧妙地穿梭其中,動作輕盈而矯健,猶如一隻在山林中穿梭的黑豹,每一個跳躍、每一次翻滾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目標制高點越來越近,勝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如同一顆即將破曉的啟明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閃爍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就在這時,秀秀突然感覺小腹一震,一股劇痛如同一把熾熱的利刃瞬間傳遍全身,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只見鮮血如泉涌般透過軍裝滲了出來,那鮮艷的紅色在軍裝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如同一朵盛開在戰場上的罪惡之花。

  她心中不禁一陣疑惑,蘇浩曾說過這防彈衣可以保證重要器官不受傷害,為何此次卻未能防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也漸漸失去了力量,如同一棵被砍伐的大樹,緩緩倒下。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擔憂。不甘自己未能完成任務,那批物資承載著蓮花山的希望與抗日的力量,如今卻陷入危險之中;擔憂戰友們的命運,他們在這殘酷的戰場上,面對強大的敵人,是否能夠全身而退。隨後,她的腦袋一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民兵們雖然有建制,有隊長、連長、營長等各級指揮官,但畢竟參加戰鬥的次數太少,缺乏實戰經驗,如同一群未經訓練的新兵蛋子。

  此刻失去了秀秀的指揮,隊伍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如同一群失去蜂王的蜜蜂,嗡嗡作響,卻毫無頭緒。眾人在敵人的猛烈攻擊下,邊打邊撤,好不容易才抬著秀秀撤到了安全位置,然而物資卻已盡數落入敵人之手,如同一群戰敗的士兵,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消息如飛鳥般迅速傳至蘇浩耳中,此時他距離麻碭山僅有幾十里之遙,可謂近在咫尺,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只等一聲令下,便會斬向敵人。

  他與萬宇軒簡短匯報後,毫不猶豫地率領部隊如疾風般奔赴麻碭山,那行軍的腳步聲如同一陣陣雷鳴,震撼著大地,仿佛在宣告著敵人的末日即將來臨。

  張麻子得手後,為了逃避罪責,故意放出消息,聲稱是麻碭山綹子劫了蓮花山物資。他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一是想藉此免得上峰怪罪,如同一頭狡猾的狐狸,試圖用謊言掩蓋自己的罪行;二是認為將物資放在麻碭山,日後也好出手,這批物資幾乎全是彈藥、手雷和麵粉等珍貴物資,價值不菲。

  戰鬥剛剛過去幾個小時,蘇浩便已率部將麻碭山圍得水泄不通,如同一道堅固的鐵桶,密不透風。

  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冰冷的殺意,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那壓抑的憤怒隨時可能爆發,將一切都化為灰燼,令人不寒而慄。

  六門山炮在他的指揮下,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那聲音如同一頭憤怒的巨龍在咆哮,宣洩著蘇浩心中的怒火。

  幾輪齊射過後,山上頓時人仰馬翻,守備軍和土匪們被這猛烈的炮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作鳥獸散,如同一群被獵人追趕的野兔,四處逃竄。

  張麻子和柳雲飛見大勢已去,無奈之下,只得打出白旗,乖乖投降,那白旗在風中搖曳,仿佛是他們最後的一絲尊嚴,也被無情地踐踏。

  炮火停歇,兩人舉著手,戰戰兢兢地從山上走下來。柳雲飛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埋怨張麻子:「就說別去招惹蓮花山,你偏不聽。這下可好,剛一出手,山寨就被人家炸平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與無奈,仿佛在為自己當初的錯誤決定而悔恨不已,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如同一頭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能怪我嗎?誰能想到他們的火力如此兇猛。」

  張麻子滿臉委屈地辯解道,試圖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那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心虛與恐懼,如同一盞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柳雲飛聽了,心中更加沮喪透頂,無奈地搖了搖頭:「恐怕我們此次是凶多吉少了,落在蘇浩手裡,怕是難逃一死,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仿佛已經看到了死神在向他們招手,那黑暗的陰影籠罩著他們的心靈,無法驅散。

  兩人正說著,孫浩陽和小雅匆匆趕來報告。

  「秀秀受傷不算嚴重,多虧有防彈衣阻擋。子彈打在防彈衣邊緣,不然以馬克沁子彈的威力,足可把秀秀撕碎。」

  孫浩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仿佛在慶幸秀秀逃過了一劫,那是在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人帶來些許安慰。

  蘇浩心中明白,馬克沁子彈口徑達 11.43,殺傷力巨大,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所到之處皆為廢墟。此次秀秀能保住性命,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如同一艘在暴風雨中倖存的小船,雖然傷痕累累,但依然漂浮在水面上。

  他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暫時落了地,如同一座背負著沉重負擔的山峰,終於卸下了些許壓力。

  小雅站在一旁,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猶豫與恐懼,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此時正值戰場,蘇浩心中焦急,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快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呵斥,仿佛在責怪小雅的婆婆媽媽,那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劍,刺向小雅,讓她感到一陣壓力。

  小雅鼓起勇氣,聲音顫抖地說道:「蘇大哥,有件事不得不說,子彈打在秀秀姐的子宮上,情況危急,不得已,子宮已被摘除……」

  「什麼?」蘇浩如遭雷擊,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憤怒,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即將發起瘋狂的攻擊。

  子宮摘除意味著秀秀這輩子都無法生育,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靈,也是他無法接受的殘酷現實,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橫亘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中瞬間被憤怒填滿,雙眼布滿血絲,臉漲得通紅,脖頸處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在皮膚下瘋狂地蠕動。

  他緊緊地咬著牙,腮幫子的肌肉不停地跳動,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那怒火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內部的岩漿在瘋狂地翻滾,隨時可能衝破地殼,噴薄而出。他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整個人燃燒著熊熊怒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如同一頭憤怒的惡魔,降臨人間。

  他只覺五內俱焚,滿心滿肺都是無法接受的劇痛與憤怒,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狠狠揉搓著他的心臟。

  而此刻,張麻子和柳雲飛以及一眾還沒來得及逃脫的土匪,恰被山虎等人如拎小雞般押解而來。

  蘇浩的目光仿若能化作實質的利刃,他疾步上前,一把抽出旁邊民兵背上那寒光凜凜的砍刀。

  那一瞬間,他仿若化身為來自九幽地獄的復仇使者,對著張麻子和柳雲飛厲聲怒喝:「跪下!」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似裹挾著千年的冰寒與無盡的威嚴,從他那因憤怒而幾近撕裂的喉嚨中吼出,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砸落在眾人的心間。

  蘇浩的雙眼布滿血絲,那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已被憤怒染成一片血紅,好似兩團燃燒的烈焰。

  他的臉漲得通紅,脖頸處青筋暴起,根根粗壯得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在他那賁張的皮膚下瘋狂地蠕動、掙扎,仿佛要破體而出。他雙眼圓睜,那眼神中噴射出的怒火與恨意,恰似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真真是仿佛要吃人一般,令人膽寒。

  他的牙關緊咬,咯咯作響,腮幫子的肌肉劇烈地跳動著,每一次的跳動都仿佛是他內心憤怒的脈搏在有力地搏動。

  那從他胸腔中發出的低沉怒吼,充滿了威懾力,聲音如同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響的悶雷,震得周圍的空氣都泛起了肉眼可見的漣漪,為之震顫、扭曲。

  他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整個人就像一座壓抑了千年萬年,即將毫無保留地噴發的火山,那洶湧澎湃的憤怒岩漿就在他的體內瘋狂翻湧,隨時都可能衝破他的理智防線,將眼前的一切都淹沒在無盡的毀滅與血腥之中。

  山虎和黑子等人跟隨蘇浩多年,歷經無數戰鬥與風雨,卻也從未見過蘇浩如此盛怒的模樣。

  他們呆呆地望著蘇浩,只覺得此刻的他就如一頭髮怒的雄獅,那股雄渾而恐怖的氣勢如同一堵無形卻堅不可摧的高牆,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不禁愣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張麻子和柳雲飛早已被蘇浩這仿若魔神降世的氣勢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只覺雙腿瞬間發軟,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與力量,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那膝蓋與地面撞擊的聲響,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他們奏響的一曲絕望的哀鳴。

  蘇浩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停頓。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步上前,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目的寒光。

  緊接著,手起刀落,那動作快若疾風,狠辣決絕。只聽「咔嚓」兩聲,兩顆人頭便徑直飛上天,在空中划過兩道短暫而血腥的弧線,落下足有三米多遠。

  而此時,兩人的身體還未倒下,脖頸處的斷口處如失控的高壓水槍,鮮血飛濺,噴涌而出,那溫熱而刺鼻的鮮血如一場腥紅的血雨,濺得蘇浩滿身滿臉都是。

  蘇浩站在那血霧之中,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的魔鬼,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啊!」小雅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殘暴場面嚇得肝膽俱裂。

  她下意識地雙手捂臉,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那聲音劃破長空,尖銳而絕望。

  隨後,她如一隻受驚的小鹿,一頭扎進孫浩洋的懷裡,身體如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仿佛要將自己整個兒都縮進孫浩洋的身體裡,以尋求那一絲根本不存在的安全感。

  孫浩陽也被眼前這如同修羅煉獄般的場景嚇得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只覺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連同緊緊依偎在他懷中的小雅,一起摔倒在地上。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嘴,卻好似被什麼東西死死卡住,發不出一絲聲音。

  就連那些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幾回,見慣了生死與血腥的戰士們,也被這太過慘烈血腥的場面所震撼。

  他們紛紛別過臉去,下意識地抬手捂臉,似乎這樣便能將眼前的恐怖景象從腦海中抹去。

  麻碭山的土匪們更是不濟,他們中的好多人直接被嚇得昏死過去,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如同一具具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蘇浩仿若根本沒有看到這周圍的一切混亂與驚恐。他的目光如炬,徑直走向摔倒在地上的孫浩陽,每一步都邁得堅定而有力,仿佛腳下的大地都在為他的憤怒而顫抖。

  他站在孫浩陽身前,俯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此事保密,莫讓秀秀知道。」那聲音冷硬得如同千年玄冰,沒有一絲溫度,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與命令。

  孫浩陽躺在地上,仰頭望著蘇浩那滿是鮮血卻又無比堅毅的臉龐,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襲來。

  他拼命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知道,蘇浩的這道命令,他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於是,他只能用盡全力地點頭,那點頭的幅度之大,好似要將自己的頸椎都折斷。

  蘇浩見孫浩陽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他轉身,如同一尊戰神,分開圍聚在周圍的眾人。

  眾人被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所震懾,慌忙後退,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蘇浩飛身上馬,那駿馬長嘶一聲,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與憤怒。

  隨後,他一抖韁繩,駿馬如離弦之箭,向著臨時醫院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他身後形成一片滾滾黃煙,仿佛是他憤怒的尾焰,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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