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圍攻哈爾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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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他連連向後退去,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急切地說道:「大當家,你認錯人了,真的,我不是雙喜。」他的雙眼圓睜,滿是惶惑,仿佛被捲入了一場突如其來且無法掙脫的詭異漩渦,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

  「不會錯,不會錯的!」三江好的眼眸之中,幽怨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利箭,直直地刺向蘇浩的心底,將他緊緊地籠罩其中。

  她死死地盯著蘇浩,眼神中滿是執拗,似乎在努力從他的面容上找尋往昔那無比熟悉的絲絲痕跡,每一道目光都飽含著複雜而深沉的情感。

  此時的蘇浩,無疑是騎虎難下,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這尷尬到極點的局面里,他感到自己仿佛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捆綁,愈發地窘迫不堪。

  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再次強調:「大當家,你當真認錯人了。」那聲音里的顫抖愈發明顯,如同風中殘燭,飄搖不定。

  三江好卻在這瞬間突然笑了,然而那笑容之中,卻夾雜著絲絲縷縷難以掩飾的苦澀與不顧一切的執著。

  她高聲喊道:「我已經錯過了一個雙喜,這個不會再次錯過,弟兄們,大擺宴席,老娘要成親。」她的聲音在聚義廳內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霸氣,仿若女王頒布聖旨,令整個空間都為之震顫。

  聚義廳內的土匪們頓時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大當家要成親了——」那聲音此起彼伏,相互交織,仿佛要將這聚義廳的屋頂都掀翻,讓整個山寨都沉浸在這狂熱的喜悅氛圍之中。

  「老子今天必須一醉方休!」一個土匪滿臉漲得通紅,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大碗,酒水四濺,眼神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喜悅與期待,仿佛即將迎來的是一場盛大無比的狂歡盛宴。

  「大擺宴席三天!」另一個土匪也跟著扯著嗓子叫嚷,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充滿了力量,整個聚義廳瞬間被這喧鬧與狂歡的浪潮所淹沒,每個人都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之中無法自拔。

  土匪們歡呼雀躍,陷入了癲狂的狀態,而蘇浩卻如同一尊木雕,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憤怒地吼道:「大當家,你這是欺男霸女,我已經有婚約的。」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同時又夾雜著深深的無奈,試圖用這紙婚約作為最後的盾牌,來阻擋三江好這洶湧而來的瘋狂舉動。

  二當家王飛虎聞聽此言,頓時臉色一沉,如同一頭被激怒的惡狼。他猛地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蘇浩的身上。蘇浩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踢得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飛虎滿臉猙獰,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莫不識抬舉,大當家下嫁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莫說只是婚約,就是已經結婚都算不得數。」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兇狠與霸道,那目光猶如冰冷的刀刃,讓人不寒而慄,仿佛在他的世界裡,力量和地位就是一切,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蘇浩手腳被繩索緊緊束縛,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三江好大吼:「你殺了我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決絕,此刻的他,仿佛已經置身於絕境的深淵,寧願一死,也不願屈服於這毫無道理的荒唐要求。

  三江好怒目圓睜,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蘇浩徹底吞噬。她毫不猶豫地拔出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頂在蘇浩的頭上。

  她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答應還是不答應,莫以為老娘不敢?」她的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微微顫抖著,似乎只要蘇浩再有一絲反抗,那扳機就會被扣動,子彈就會無情地穿透蘇浩的頭顱。

  「你開槍,我們團長不會放過你!」蘇浩眼睛一閉,心中懷著最後一絲僥倖。

  他深知蓮花山一戰已經讓世人知曉,或許這威名能夠成為他此時的救命稻草,讓三江好有所忌憚。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整個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三江好的反應。

  三江好卻突然收起槍,發出一陣呵呵的冷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你剛幫了我,打死你確實壞了規矩,你小子記住,老娘並不是怕你那個什麼團長,天王老子老娘也不在乎。」

  她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傲慢與不羈,在她的心中,自己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的規則,沒有什麼能夠真正約束她的行為,哪怕是面對未知的強大勢力。

  三江好一揮手,大聲地向手下的土匪們喊道:「弟兄們,黑龍山今天要張燈結彩,殺豬宰羊,好好地張羅起來,老娘晚上要入洞房。」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悅與興奮,那是一種即將達成心愿的滿足感,仿佛此刻她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幸福的模樣,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蘇浩心中暗自懊惱不已:土匪就是土匪,這簡直是不可理喻,自己真是多餘趟這渾水。他的心中滿是悔恨,如同被毒蛇啃噬。

  他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捲入這場莫名其妙、毫無道理的紛爭之中,如今卻陷入如此狼狽的境地。

  三更天的時候,蘇浩被土匪們推推搡搡地綁著推進了洞房。他憤怒地喊道:「有這麼入洞房的嗎?」他的雙腳雙手依然被緊緊捆著,整個人在掙扎中顯得格外狼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這荒唐的場景讓他感到無比的羞辱。

  三江好此時已經醉眼迷離,腳步踉蹌,她搖搖晃晃地說道:「我這就給你鬆開。」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因醉酒而產生的溫柔與迷離,仿佛在這迷醉的狀態下,她已經忘卻了所有的煩惱與紛爭,心中只想著與眼前之人共度良宵。

  三江好解開了蘇浩身上的繩子,蘇浩急忙活動了一下早已麻木的筋骨。此時的三江好,已經換上了一身鮮艷的女裝,那精緻的新娘打扮讓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她面帶桃花,那幸福的紅暈如同一抹絢麗的晚霞,鋪滿了她的整個臉龐,宛如一朵在夜色中盛開得嬌艷欲滴的花朵。

  蘇浩滿腦子都是秀秀的身影,正愣神之際,三江好已經如同一團柔軟的雲彩般撲了上來。蘇浩急忙說道:「大當家,請自重。」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與疏離,試圖阻止三江好這進一步的親昵舉動。

  三江好腳步虛浮,站立不穩,醉醺醺地問道:「你叫我啥?」

  「大當家啊?」蘇浩無奈地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無奈,只想與她保持距離。

  三江好撲在蘇浩身上,帶著幾分嬌羞地說道:「叫我春桃,以後你才是我當家的,莫亂叫。」說著,她便把臉緩緩湊了過來,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蘇浩心中大驚,慌忙向旁邊躲閃,而三江好卻步步緊逼,不肯罷休。

  「對不起了,大當家。」蘇浩在這緊急關頭,無奈之下只得手起掌落,他儘量控制著自己的力量,輕輕地打在三江好的頸部。

  三江好頓時雙眼一閉,昏了過去。蘇浩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與無奈,仿佛自己剛剛做了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扎。

  蘇浩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只見黑龍山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呼嚕聲。他心中暗自猜測,估計土匪們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他的心中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有機會逃離這令人尷尬無比的局面。

  蘇浩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找到自己的包裹。他像一隻敏捷的貓,緩緩地走出房間。只見黑龍山的土匪們橫七豎八地睡在地上,他們有的鼾聲如雷,有的嘴裡還嘟囔著含糊不清的夢話。蘇浩看準時機,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順利地出了山寨。

  他的腳步輕盈而迅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沉睡中的土匪們,那緊張的神情仿佛在穿越一片布滿陷阱的雷區。

  蘇浩一路疾行,走出十餘里路後,才終於放下心來。他心中暗自思量,就算他們現在追上來,也已經追不上了。估計三江好醒來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到那時,自己早已遠走高飛。他的心中充滿了慶幸與釋然,於是加快了腳步,向著目的地湯原飛奔而去。

  一路之上,蘇浩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終於,他順利地到達了湯原。

  此時的他,經過長途跋涉,又經歷了巴彥的激戰,早已是衣衫襤褸,破衣爛衫。那原本整潔的衣服變得破爛不堪,上面沾滿了灰塵與血跡,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仿佛是從戰場上歸來的殘兵敗將。

  然而,當他來到目的地時,卻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警衛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講你是蓮花山的蘇浩,怎麼證明?」那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仿佛在審視一個可疑的陌生人。

  蘇浩心中暗自叫苦,他是接到羅大志派人捎信才來參加會議的,這可讓他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呢?他無奈地說道:「這樣,你把羅大志叫出來,不就曉得了。」

  警衛還算客氣,回答道:「你稍等,我去通報。」

  不多時,門口出來一群人。蘇浩定睛一看,走在前面的竟然是萬宇軒。他頓時愣住了,臉上滿是詫異,驚訝地問道:「宇軒?你不是在蘇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與疑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見到萬宇軒。

  萬宇軒張開雙臂,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說道:「回來了!早就回來了。」


  羅大志也在一旁說道:「你不曉得吧,這次會議是萬師長組織的!」

  蘇浩看著萬宇軒,心中充滿了疑惑,問道:「萬師長?」

  萬宇軒笑著解釋道:「他的部隊已經被任命為紅三十六軍北滿獨立師,他任師長。」

  蘇浩心中明白,這北滿獨立師是一支帶有特殊性質的部隊。他真誠地說道:「恭喜宇軒,終於能大展宏圖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為萬宇軒能夠取得如今的成就而感到高興。

  羅大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恭喜早了,獨立師還不足兩個團,名過其實啊!」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自嘲與無奈,似乎在為獨立師目前的現狀感到擔憂,畢竟部隊規模較小,在未來的發展道路上必然會面臨諸多困難與挑戰。

  蘇浩突然心中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暗自思忖,難道萬宇軒是想在蓮花山招募兵源?請自己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慮與不安,仿佛一片烏雲籠罩在心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眾人來到客廳,分別落座。

  「蘇團長一個團能擊潰日軍一個旅團,當真讓小弟佩服。」萬宇軒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誠的敬佩與讚賞。

  蘇浩謙虛地回應道:「萬師長言重了,蓮花山只是地利優勢而已。」他的態度謙遜有禮,不驕不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感覺。

  「千萬莫叫萬師長,我永遠都是你弟弟。」萬宇軒連忙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親切與溫暖,仿佛在努力拉近與蘇浩之間的距離,讓彼此的關係更加親近自然。

  羅大志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說道:「莫要相互客氣了,還是和蘇團長談談這次會議吧!」

  萬宇軒點了點頭,說道:「以為你不來,所以會議開完了,內容很簡單,北滿二十幾個縣武裝統一為紅三十六軍北滿獨立師,沒有你的加入,兄弟我底氣不足啊!」

  蘇浩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加入是肯定的,但我有個建議,二十幾個縣的武裝太分散,必須集合一起統一指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斷,深知在戰爭中,統一指揮是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之一,只有這樣,才能讓分散的力量凝聚成一股強大的合力。

  萬宇軒不停地點頭,說道:「你我想法不謀而合,但現在問題是東北軍舊部,一些東北軍軍閥思想嚴重,很難統一指揮,哥哥有啥好辦法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困惑,似乎在為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而苦苦思索,那緊皺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蘇浩輕蔑地一笑,說道:「他們早晚會曉得,獨木難支,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無所謂,不用理。」他的語氣中帶著自信與從容,仿佛對這些東北軍舊部的問題早已胸有成竹,並不將其視為難以逾越的障礙。

  羅大志也跟著點頭,說道:「有道理,被關東軍打疼就曉得抱團取暖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贊同與期待,希望東北軍舊部能夠早日認識到團結的重要性,在面對強大的外敵時,能夠摒棄前嫌,攜手共進。

  「沒錯,強制難免不服。」蘇浩對著萬宇軒說道:「我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回蓮花山,我們哪裡集合?」

  萬宇軒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哥,你也太性急了,我還沒講完,會議初步決定,攻打哈爾濱,目前主力海拉爾蘇炳騎兵團和湯原鎮守使李柱的守備團。」

  蘇浩聽到這個計劃,眉頭立刻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深知這兩支部隊都是東北軍舊部,戰鬥力一般,而且在攻堅戰中,騎兵的作用相對有限。他憂心忡忡地說道:「哈爾濱守備部隊是多門二郎的一個旅團,兩個旅團被我打掉一個,算是仇人見面,據我所知,他還有個野戰炮聯隊,哈爾濱攻堅會異常困難。」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凝重與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攻打哈爾濱時將會面臨的重重困難與慘烈戰鬥,那畫面如同噩夢般在他腦海中浮現。

  蘇浩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仔細地端詳著地圖,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有個計劃。」

  羅大志和萬宇軒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講!」

  蘇浩手指地圖,目光深邃,問道:「攻打哈爾濱最怕啥?」

  萬宇軒回答道:「關東軍的增援。」

  「沒錯,所以必須堵住雙城和呼蘭兩處鐵路運輸線。」蘇浩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睿智與果斷,似乎已經找到了攻克哈爾濱的關鍵所在,那堅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地圖,看到未來戰鬥的局勢發展。

  萬宇軒也指向地圖,說道:「所以我命李柱攻打雙城堡防備長春奉天之敵,蘇炳攻打呼蘭,防禦齊齊哈爾洮南方向。」

  蘇浩琢磨了半天,還是堅定地開口道:「把呼蘭留給我,蘇炳騎兵沒啥優勢,他去進攻肇東,萬一呼蘭守不住,得不償失。」他的語氣中帶著堅決與執著,對呼蘭的戰略地位有著自己獨特而深刻的見解,仿佛已經看到了如果不這樣安排將會產生的嚴重後果。

  萬宇軒擺擺手,說道:「你兵力有限,主攻哈爾濱還靠你。」

  羅大志說道:「這樣,呼蘭交給我,萬一有危險,蘇炳騎兵隨時可以馳援。」

  蘇浩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阿城,賓縣,五常交給我。」

  蘇浩隨後叮囑道:「雙城堡和呼蘭重中之重,這兩處守不住,攻打哈爾濱沒希望,宇軒,你坐鎮呼蘭指揮,不然我真不放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信任,希望萬宇軒能夠承擔起這個重要的責任,在關鍵的戰場上發揮出關鍵的作用。

  萬宇軒點頭同意,說道:「哥,無論哈爾濱是否攻下,四天後我們撤向巴彥。」

  「不行」蘇浩連連搖手,說道:「我剛剛和黑龍山的三江好在巴彥打了一仗,巴彥無險可守,馬占山在海倫,我們就去綏化大山,去佳木斯一帶打游擊,東北縣城無一處據險可守,無路可退我們還能撤到蓮花山。」他的語氣中帶著果斷與決絕,對東北的地理形勢了如指掌,仿佛在腦海中已經規劃好了未來的戰略轉移路線。

  「好,就這麼定了,還是哥想的周到。」萬宇軒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敬佩與信服,認可了蘇浩的建議,仿佛在他心中,蘇浩就是一位經驗豐富、智慧超群的戰略家。

  攻打哈爾濱的計劃就這樣確定下來了,蘇浩第二天快馬加鞭地回到了蓮花山。他的心中充滿了使命感與責任感,深知即將面臨的戰鬥將是一場艱苦卓絕、關乎生死存亡的嚴峻考驗,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那是一種為了勝利、為了守護家園而勇往直前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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