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流
演武結束，弟子們散去。
熊大海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悄悄拉著劉德元，來到了一處僻靜之所。
「劉老哥，有一件事愚弟不知當不當講。」
「你我幾十年的交情，有什麼可猶豫的，大大方方的講。」
聞言，熊大海左右打望兩下，確認沒人偷聽後，才開口問道：
「不知林威遠遇害一事，老哥了解多少？」
劉德元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為何提起這件事：「林威遠不是押鏢途中，被強人截殺的麼？
難不成，這背後還藏著什麼隱情？」
「老哥你是知道的，愚弟的三弟子在內城替張家辦事，消息靈通。」
熊大海沒有急著回答。
為了提升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他先講述起了自己的消息來源：
「上次永思回武館探望我時，隨口提過一句。
關家實際上對那趟鏢極為重視，委託給林威遠押送，是為了掩人耳目。
背地裡，還派了不少高手暗中守護。
沒想到，消息還是走漏，最終人鏢盡失。
關家家主得此消息後，雷霆震怒，遷怒了一大批人。
林威遠的鏢局更是被他重點照顧，以賠償的名義強奪過去後，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什麼？竟有此事！」
聽聞此等秘聞，劉德元驚詫莫名：「在定安地界，有膽量，又有能耐劫關家鏢的人可不多。
難道是內城另外兩家，或者……」
「咳，老哥慎言。」
「如若讓關家的人知道，老哥收留了林威遠的獨子，恐怕……」熊大海點到為止。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劉德元眉頭緊鎖，
「多謝提醒，我會謹慎處理此事。」
「那愚弟便告辭了。」
親自將熊大海送離武館，劉德元心事重重地回到書房。
靠在木椅上，食指輕敲著書桌，劉德元陷入了沉思。
『為了此子得罪關家，得不償失。』
『更何況，他如今已煉皮有成，實際戰力不弱於易筋，擁有了在定安立足的能力。』
『看在林威遠的面子上，老夫庇護此子一月之久，已是仁至義盡。』
『哪怕現在將他請出武館，恐怕也無人可指摘……』
………………
玉食軒。
熊撼山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樓的包廂。
剛推開門，一道豪邁的調笑聲便隨之響起：「撼山兄，前些天喊了你好幾次，每次面都不願意露。
是看不起哥幾個了？」
自罰了三杯，熊撼山唉聲嘆氣道：「唉，別提了。
前些天被我師父帶著去劉氏武館交流切磋，本為可以活動活動筋骨，順便耍耍威風。
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怪物。
不僅臉丟了個乾淨，還被揍得好幾天下不了床，肚子也被撕掉了一塊肉，現在都沒長好。」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撈起衣擺，露出了纏繞著紗布的小腹。
「哦？什麼人能讓撼山兄吃這麼大一個癟？」
「對啊，哪個傢伙能讓你這大黑熊吃這麼大一個虧？」
「那人是誰？以後我見了好繞著走。」
聞言，不止坐在上首的青年感到好奇，其他賓客也目露關切。
他們都是城西、城南武館圈子裡的年輕一輩，大多人都會參加兩月後的諸武會盟。
熊撼山雖從未在他們面前暴露過天生銅皮的能力，但其以往不經意間展露出的實力，就已然穩居圈子裡前二。
能讓熊撼山吃這麼大一個虧。
他們對上同樣討不了好。
「那狗東西陰險得很，一開始裝作剛煉皮不久的樣子，降低了老子的警惕，失了先機，最終惜敗一招。」
實際情況太過丟臉，熊撼山自然不會如實相告，稍稍美化了一番過程。
「那人到底姓誰名誰？出自哪家武館？是何模樣？」
察覺到友人們的不耐，熊撼山想了想道：「林峰，身高六尺一，二十來歲的樣子，沒有頭髮和眉毛，很好認的。」
「六尺一。」
低聲呢喃了一句，旁邊一位壯碩青年眉頭緊鎖，看向熊撼山問道：「那人可是威遠鏢局——林威遠的兒子，林峰？」
「清遠兄，你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樓清遠不願多談。
略過這個話題，眾人當即推杯換盞，談天說地起來。
宴席結束，樓清遠隨意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
前腳剛踏出酒樓，他眼中的醉意便瞬間消失無蹤。
隨後，健步如飛，趕到了城南的張氏武館。
「師父，徒兒有要事稟報。」
張賀本已沐浴更衣，準備寵幸新進門的兩名小妾，結果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興致。
穿好衣褲，來到書房坐下，張賀看向自己的七弟子，滿臉不耐：「大晚上的，有什麼事不知道明天再來麼？」
「師父，我剛剛……」樓清遠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將自熊撼山口中得到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什麼？！他煉皮了，而且擊敗了熊氏武館的熊撼山？」
聽完樓清遠的講述，張賀雙眼猛地瞪大，手掌不自覺地一緊，將木質扶手捏成了碎渣。
他雖不知熊撼山是天生銅皮，但清楚對方早已煉皮大成。
再加上根骨異於常人，實力在定安城一眾煉皮武者中，絕對算得上頂尖。
如此一位俊傑，居然被那個敗家子給擊敗了？
樓清遠這混小子莫不是今晚喝太多，出現了幻聽？
「師父，雖然極度不可思議，但徒兒再三確認過，熊撼山的的確確敗給了那個林峰。」
確認自家徒弟不是在開玩笑，張賀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個多月前，他可是親手確認過。
對方只是一個武道荒廢已久的氣血境廢物。
沒想到，短短一月時間，居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難不成，這傢伙是傳說中的神魔血裔？！』
想到這種可能，張賀瞬間毛骨悚然。
一旦讓對方成長起來，得知他曾數次試圖斬草除根的舉動。
他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此子斷不可留！』張賀眼中殺意暴漲，令旁邊的樓清遠打了個寒顫。
「師父！」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張賀連忙收斂殺意，語氣森然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對了，把你二師兄叫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
熊大海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悄悄拉著劉德元，來到了一處僻靜之所。
「劉老哥，有一件事愚弟不知當不當講。」
「你我幾十年的交情，有什麼可猶豫的，大大方方的講。」
聞言，熊大海左右打望兩下，確認沒人偷聽後，才開口問道：
「不知林威遠遇害一事，老哥了解多少？」
劉德元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為何提起這件事：「林威遠不是押鏢途中，被強人截殺的麼？
難不成，這背後還藏著什麼隱情？」
「老哥你是知道的，愚弟的三弟子在內城替張家辦事，消息靈通。」
熊大海沒有急著回答。
為了提升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他先講述起了自己的消息來源：
「上次永思回武館探望我時，隨口提過一句。
關家實際上對那趟鏢極為重視，委託給林威遠押送，是為了掩人耳目。
背地裡，還派了不少高手暗中守護。
沒想到，消息還是走漏，最終人鏢盡失。
關家家主得此消息後，雷霆震怒，遷怒了一大批人。
林威遠的鏢局更是被他重點照顧，以賠償的名義強奪過去後，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什麼？竟有此事！」
聽聞此等秘聞，劉德元驚詫莫名：「在定安地界，有膽量，又有能耐劫關家鏢的人可不多。
難道是內城另外兩家，或者……」
「咳，老哥慎言。」
「如若讓關家的人知道，老哥收留了林威遠的獨子，恐怕……」熊大海點到為止。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劉德元眉頭緊鎖，
「多謝提醒，我會謹慎處理此事。」
「那愚弟便告辭了。」
親自將熊大海送離武館，劉德元心事重重地回到書房。
靠在木椅上，食指輕敲著書桌，劉德元陷入了沉思。
『為了此子得罪關家，得不償失。』
『更何況，他如今已煉皮有成，實際戰力不弱於易筋，擁有了在定安立足的能力。』
『看在林威遠的面子上，老夫庇護此子一月之久，已是仁至義盡。』
『哪怕現在將他請出武館，恐怕也無人可指摘……』
………………
玉食軒。
熊撼山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樓的包廂。
剛推開門，一道豪邁的調笑聲便隨之響起：「撼山兄，前些天喊了你好幾次，每次面都不願意露。
是看不起哥幾個了？」
自罰了三杯，熊撼山唉聲嘆氣道：「唉，別提了。
前些天被我師父帶著去劉氏武館交流切磋，本為可以活動活動筋骨，順便耍耍威風。
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怪物。
不僅臉丟了個乾淨，還被揍得好幾天下不了床，肚子也被撕掉了一塊肉，現在都沒長好。」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撈起衣擺，露出了纏繞著紗布的小腹。
「哦？什麼人能讓撼山兄吃這麼大一個癟？」
「對啊，哪個傢伙能讓你這大黑熊吃這麼大一個虧？」
「那人是誰？以後我見了好繞著走。」
聞言，不止坐在上首的青年感到好奇，其他賓客也目露關切。
他們都是城西、城南武館圈子裡的年輕一輩，大多人都會參加兩月後的諸武會盟。
熊撼山雖從未在他們面前暴露過天生銅皮的能力，但其以往不經意間展露出的實力，就已然穩居圈子裡前二。
能讓熊撼山吃這麼大一個虧。
他們對上同樣討不了好。
「那狗東西陰險得很，一開始裝作剛煉皮不久的樣子，降低了老子的警惕，失了先機，最終惜敗一招。」
實際情況太過丟臉，熊撼山自然不會如實相告，稍稍美化了一番過程。
「那人到底姓誰名誰？出自哪家武館？是何模樣？」
察覺到友人們的不耐，熊撼山想了想道：「林峰，身高六尺一，二十來歲的樣子，沒有頭髮和眉毛，很好認的。」
「六尺一。」
低聲呢喃了一句，旁邊一位壯碩青年眉頭緊鎖，看向熊撼山問道：「那人可是威遠鏢局——林威遠的兒子，林峰？」
「清遠兄，你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樓清遠不願多談。
略過這個話題，眾人當即推杯換盞，談天說地起來。
宴席結束，樓清遠隨意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
前腳剛踏出酒樓，他眼中的醉意便瞬間消失無蹤。
隨後，健步如飛，趕到了城南的張氏武館。
「師父，徒兒有要事稟報。」
張賀本已沐浴更衣，準備寵幸新進門的兩名小妾，結果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興致。
穿好衣褲，來到書房坐下，張賀看向自己的七弟子，滿臉不耐：「大晚上的，有什麼事不知道明天再來麼？」
「師父，我剛剛……」樓清遠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將自熊撼山口中得到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什麼？！他煉皮了，而且擊敗了熊氏武館的熊撼山？」
聽完樓清遠的講述，張賀雙眼猛地瞪大，手掌不自覺地一緊，將木質扶手捏成了碎渣。
他雖不知熊撼山是天生銅皮，但清楚對方早已煉皮大成。
再加上根骨異於常人，實力在定安城一眾煉皮武者中，絕對算得上頂尖。
如此一位俊傑，居然被那個敗家子給擊敗了？
樓清遠這混小子莫不是今晚喝太多，出現了幻聽？
「師父，雖然極度不可思議，但徒兒再三確認過，熊撼山的的確確敗給了那個林峰。」
確認自家徒弟不是在開玩笑，張賀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個多月前，他可是親手確認過。
對方只是一個武道荒廢已久的氣血境廢物。
沒想到，短短一月時間，居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難不成，這傢伙是傳說中的神魔血裔？！』
想到這種可能，張賀瞬間毛骨悚然。
一旦讓對方成長起來，得知他曾數次試圖斬草除根的舉動。
他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此子斷不可留！』張賀眼中殺意暴漲，令旁邊的樓清遠打了個寒顫。
「師父！」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張賀連忙收斂殺意，語氣森然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對了，把你二師兄叫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