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贖小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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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西苑的途中,二人踏著青石小徑慢悠悠地走著,尚書府的自然景觀可不是一般的漂亮,亭台樓閣,古木參天,枝葉如翠綠的華蓋,遮天蔽日。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陸離,如碎金鋪地。微風拂過,帶來泥土的芬芳與野花的清香,交織成一曲自然的樂章。池水潺潺,從石橋下蜿蜒而過,水聲清脆,似在低語。橋邊,垂柳輕搖,柳絲如少女的長髮,隨風飄舞。

  路過馬廄,一陣細微的聲響從裡面傳來。清洛停下腳步,向里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角落裡閃了一下,隨即躲進木屋。那孩子似乎很害怕,微微顫抖的聲音夾雜在馬的嘶鳴中,顯得格外刺耳。

  清洛好奇地看向玉珠,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見到我們就躲起來了?」玉珠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小姐,您不記得他了嗎?他是四公子的小伴讀——玉福。

  「玉福……」袁清洛打量著小木屋。

  玉珠繼續說道:「玉福原本是老爺買來給四公子的小伴讀,還簽了死契。可是,您說他手腳不乾淨,偷拿了您的東西。因此小玉福被切掉了手指,還被趕到了馬廄幹活。

  清洛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陣愧疚和自責。她走到木屋前,輕輕地敲門,試圖讓玉福出來,但怎麼敲門也無濟於事,

  玉珠在一旁訓斥:「玉福,你趕快出來,小姐要見你,」說完後沒多久,玉福才緩緩地從木屋裡走出來。立刻跪地求饒,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怖和無助,仿佛眼前的是兩個吃人的惡魔。

  這是清洛第一次在見小玉福,那是個八九歲的男孩,他五官精緻,尤其是那雙眼睛,大得像兩顆黑曜石,透著幾分怯懦。皮膚被陽光曬得黝黑,與他身上的灰色粗布衣服相襯,顯得愈發質樸。頭髮亂蓬蓬的,像是許久未梳理過。

  「快起來吧!」清洛愣了一會說,他抬起頭,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謝謝,小姐,」但不知何時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那淚水像線珠子一樣,不停地流,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得如此傷心。袁清動容地看著小玉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用手帕去幫小玉福擦乾淨眼淚,清洛走上前,蹲下身子,與小玉福對視。她輕聲道:「玉福,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前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願意用我的行為來彌補我的過錯。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小玉福低著頭,沉默不語。清洛從懷裡掏出一些糖果,遞給玉福,說道:「我知道這些糖果不能彌補我的過錯,但我希望你能收下,我會讓父親給你重新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這裡太辛苦了,不適合你。」

  然而,玉福卻直接把糖果扔在地上,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清洛,說道:「小姐,你的糖我不喜歡,我喜歡馬廄,這裡沒有人傷害我。

  清洛的心猛地一痛,她知道小玉福的傷痛不是糖可以彌補的。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玉福,這個名字本來是希望你福氣滿滿、溫潤如玉,可是終究是我害你不淺。姐姐做了許許多多的錯事,我知道我的道歉可能對你來說太遲了,但我會改變自己,不再做那些錯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成為你的朋友。」

  小玉福的目光堅定,毫無動搖,只是眼淚還是不停地流,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

  然而,他的行為激怒了清洛身邊的玉珠,玉珠二話不說,上前直接用手就甩了小玉福一巴掌。並大聲呵斥道:「你個小東西,竟然對小姐的話置之不理。誰給你的膽子?你信不信明天我讓夫人把你販賣為官奴。」

  「玉珠,你給我住嘴。」此時玉珠的行為讓袁清洛萬分震怒。玉珠看見清洛臉色大變,嚇得只能乖乖地縮在一旁不敢出聲。

  清洛知道此時的玉珠也很委屈,她從小在清洛身邊伺候,見不得清洛有任何委屈。可清洛已經不是曾經野蠻不講理的人了。

  清洛看著小玉福說道:疼嗎?也許,我不該打擾你的生活。」說完便匆匆離開了。玉珠跟著清洛的身後,不停地道歉。

  清洛沒有理會她,直到回到房間後,清洛才開口說話:「我沒有生氣你,我只是生氣我自己,還有下次你千萬不要衝動,像過去的我那樣去隨意傷害了別人。」玉珠眼睛裡充滿淚水,低頭不語。清洛知道她在真誠地懺悔。

  清洛安靜地坐在桌子旁,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憂鬱,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又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她知道,回到古代,做一個有好人並非易事。在那個等級森嚴、禮教束縛的社會裡,人性常常被權力和利益所左右。面對家族的期望、世俗的壓力,以及複雜的人際關係,堅守內心的善良和正義需要極大的勇氣。同時,古代社會的生存環境艱難,資源匱乏,人們往往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妥協。在這種環境下,保持一顆純淨善良的心,不被世俗所染,不被困境所迫,堅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實屬不易。

  過了會,清洛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我要救玉福,但不能讓他再次受到傷害。我先從了解他開始,了解他的需求,了解他的恐懼。然後,我慢在慢慢靠近他,讓他感受到我的誠意和善意。然後,找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向他道歉,告訴他我會盡力彌補我的過錯。我不能讓過去的錯誤繼續傷害這個孩子。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努力去爭取。

  玉珠聽到清洛的想法後。也下定決心想要幫助玉福,並連聲稱讚:「好,小姐,我聽您的。我們一起讓小玉福重新找回笑容。」

  清洛心中一暖,她知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小玉福,也是為了自己內心的救贖。她深吸一口氣,邁出了房間,準備開啟這段艱難卻又充滿希望的救贖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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