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不是勝利的勝利
可以說，老A這兩場遭遇戰就是為了試探七連戰鬥力是否真像他們吹的那樣。
結果顯而易見，作為一支野戰部隊來說，鋼七連無疑是合格的，甚至堪稱精銳。
但是七連上限就這樣了。
洛緣倚靠著一根樹幹坐下，經過徹夜戰鬥，七連所有人都臉上透露著一股疲累。
白鐵軍倒是挺有精神，或者說戰鬥力不怎麼樣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大家帶來笑料，提振精神了。
只見白鐵軍對著戰損區跪下，默默在一撲黃土上，插下三根香菸。
「白鐵軍，你有病吧，老子只是犧牲了，行不行我們直接還魂」
「別吵吵，我在給你們做法呢，還有，還魂是在破壞演習規定，小心我告你們去」
「嘿！你Nnd腿」
「請戰友們放心，我老白，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白鐵軍莊嚴的神色突然激動，好像真的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敵人們，你們給我聽好嘍，」
「有我老白在，陣地就在，七連就在！」
「你們來一個，我噠，我就打死一個」，
白鐵軍站在高坡上，張牙舞爪：「你們來兩個，我噠噠，打死兩個」。
白鐵軍此刻神氣十足，覺得老A真的被他給嚇跑了。
「班長班副，你們看，這群老A都不敢露頭啊」
史今無奈：「小心點，萬一他們沒走遠呢。」
「哈哈，就算他們來，俺絕對第一個沖在前頭，您就瞧好吧……」
「砰」
白煙升起，
白鐵軍不知所措，哭喪著臉：「班長～」
「敵襲！！」
「隱蔽！！！」
看著四處尋找掩體的七連戰士，袁朗悠閒的收回八五狙：「叫你得瑟」。
以袁朗開槍為起始，山中的槍聲不時響起，從未間斷。
針對七連的絞殺開始了。
有人走在路上，被槍擊中。
有人隱蔽在草叢中，被黑影撲倒。
更有甚者，因為一個班成員挨得比較近，一顆手雷全軍覆沒。
七連正在不斷減員，持續流血。
而那架，傳說中作為指揮中心的直升機，從未出現。
轉移了不知多少陣地，高成瞪著那充滿血絲的眼睛。
三十幾個。
偌大的七連，最後只剩這點人了。
甘小寧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向一旁問道：「老洛，還有水沒有，給我我來一口」。
洛緣搖了搖水壺，遞了過去：「還剩最後一點，你喝了吧」。
「滾蛋」
甘小寧沒有接受。
他頹喪的坐在地上，不時抱怨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快了快了」
高成標記著地圖。
全團的犧牲，換來了這張被標記的密密麻麻的地圖。
再走幾公里，就是最後的地點。
如果『指揮所』真的存在，那麼就只能是那裡。
群山環繞之間，偏東的方向有一小塊空地。
那裡地勢平整，正好可以當做起飛降落的地點。
如果……
不，全團換來的犧牲沒有如果！
「所有人聽令！」
高成口乾舌燥，但還是嘶啞著說道：「把所有火箭筒交給以下幾人」
「伍六一！」
「到」
「洛緣」
「到」
「甘小寧！」
「到」
「成才！」
「到」
「還有…」
高成環顧四周，最後看向了某個傻裡傻氣的身影。
幾秒後，高成下定決心：「許三多！」
「啊…我…到！！」
許三多驚了：「連長，給我？」
「別廢話！」，高成繼續命令：「其餘人聽著，接下來的路，都給我保護好他們，只要覆滅指揮所，就算全團輸了，我們也可以自豪的宣稱，我們打掉了他們的指揮終端。」
「是！」
接下來的路可真不好走。
襲擊，陷阱，突襲。
發現七連殘餘部隊的行軍路線之後，老A的人喪失了以往的冷靜，將剩餘的地面部隊拉到了指揮所周圍。
而前線，
前線已經撤不回來了。
前方陣線在團長的指揮下，完全變成了爛戰。
那塊爛泥坑，不管拉出多少部隊，都得陷進去。
或者說，702團目前完全是在拼血條。
如此下去，就算打到最後，702團也得打沒了編制。
不過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
就像他們說的。
用牙咬，也得咬塊肉下來。
老A指揮所。
大隊長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倒也沒驚慌失措。
指揮所被發現的預案一直有，只是從來沒有使用過而已。
現在只不過走流程罷了。
「隊長，要不要登機」
「再等等，我想看看這支部隊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吸收他們的」。
到底是背水一戰絕處逢生，
還是就此湮滅，
讓我看看吧。
「砰砰砰」
「噠噠」
「噠噠噠」
成才四處翻滾，手持狙擊槍不時消滅敵人。
許三多趴在地面上，為成才提供火力掩護。
洛緣和伍六一到處穿插，兩翼突進。
甘小寧拿著僅剩的手雷，為突進的兩人開闢道路。
一路上，
連長犧牲了，排長為大家吸引火力，班長史今殿後。
犧牲，犧牲，還是犧牲。
煙霧升起的戰友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自己身上的彈藥物資交給他們。
大家沒有失敗的理由，
為了『勝利』，
必須不顧一切的衝鋒，衝到連長指明的山口。
「砰」
甘小寧一愣，默默看著頭頂的白霧，慘然一笑：「我犧牲了，跟不到最後了」。
成才握了握手上的槍械，沒有說話。
許三多紅著眼眶，鐵青著臉，對著遠方某個披著偽裝服的陰險小人怒目而視。
「許三多！！！」
甘小寧怒視成才：「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啊。」
這一刻開始，甘小寧是真的把這位從三連過來，有些傻楞傻楞的傢伙視作了戰友。
「還用著你說」
成才急忙追上，心中罵罵咧咧。
三呆子也不看看情況，現在是報仇的時候嗎，如果真想復仇，直接把指揮所炸了不是更好？
當成才離去不久，解決完敵人的伍六一和洛緣正好返回。
看著空無一人的山坡，以及正在裝屍體的甘小寧，伍六一滿頭霧水：「人呢，都跑哪去了」
洛緣在甘小寧面前蹲下：「我問你，對就眨眼，錯就瞪眼」
眨眼。
「許三多去追人，成才去堵人了是不是」
瘋狂眨眼。
洛緣回頭：「就是這樣，我們先走吧」。
伍六一十分驚奇：「你怎麼知道的。」
洛緣從甘小寧身上摸出幾顆手雷和煙霧彈，起身說道：「就他們兩人的性格，班副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能有其他原因？」
「我們先走吧，他們兩個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伍六一思考幾秒後，覺得洛緣描述的太正確了。
許三多過於看重別人，成才只看重自己，最多再加上一個許三多。
這的確是他們兩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躲躲藏藏，兩人根據地圖，終於來到了山間。
目之所及，前方確實有塊營地。
旁邊也確實有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在啟動。
伍六一興奮異常，目標就在前面，只差一哆嗦了。
連忙拉著洛緣架起火箭筒，正要準備發射，可是洛緣感覺不對，那塊營地好像就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他們倆的行為如同飛蛾撲火，正在自投羅網。
「班副，等一下，我感覺好像不對」
「還等什麼，難道非要等著它升空嗎？」
伍六一著急異常：「洛緣，我們沒時間了，再等下去，我們連，甚至我們團真的要輸了。」
伍六一紅著眼眶。
鬼知道這場演習給伍六一帶來的刺激有多大。
如果幹淨利落輸了還好，技不如人。
可是掙扎後就不同了。
七連還『存活』的只剩四個，有兩人目前是否存活還不知道。
連最強的七連都淪落到如此地步，全團呢，那可是抽空尖子支援七連，只剩下人數的702團。
洛緣正在掙扎，腦子瘋狂運轉。
心裡忐忑不安，這種情況只有在被夜襲的夜晚出現過。
那麼現在，危險出現在哪裡。
前面！還是後面！
伍六一急了：「快點，我要射擊了！」
要不是相信洛緣，伍六一早就不管不顧直接發射了。
洛緣著急，看著守備森嚴的營區實在沒辦法。
強闖是不可能了，一不做二不休，洛緣掏出另一發模擬彈。
「班副，兩發都打！」
「聽你的！」
伍六一正要瞄準起飛的武直，卻被洛緣按住：「直接打最大的帳篷，別管那個。」
伍六一一咬牙，瞄準之後直接扣動扳機。
而後眼睜睜的看著武直越飛越遠。
「完了..........」，伍六一虛脫，癱坐地面。
沒辦法抱怨，畢竟最後決定的是他自己。
輸了，徹底輸了。
就在這時，一道掌聲從兩人身後響起。
「不錯不錯，竟然在最後讓你們蒙對了」。
洛緣和伍六一回頭，看見許三多和成才挾持著一位中校向他們走來。
「首長」，洛緣問好。
「又見面了，洛緣對吧，這次你們可是把我們逼得很慘啊」，
袁朗帶著笑意，看著面前這四人，臉上的欣賞之意都快抑制不住了。
「呵，逼得再慘還不是讓你們贏了」，伍六一自暴自棄的說道。
袁朗搖搖頭：「不不不，雖然最終結果沒有變化，但還是讓你們拿了些分數的。」
「那你廢話什麼，過來看笑話的嗎？」
伍六一怒氣沖沖，全團鋪就的道路還是通往失敗，這讓伍六一實在沒辦法抑制自己。
洛緣倒是聽出了潛在含義，眼裡閃過一絲興奮：「聽首長的意思，我們最後選擇的目標是正確的？」
「如果被俘之前他們沒換的話」，袁朗聳了聳肩。
「真的？」
「那我們！」
袁朗伸手：「哎哎哎，別太高興，知道為什麼那架直升機啟動嗎？」
面對疑惑的眼神，袁朗掀開殘酷的現實：「那是因為你們組建的防線已經被我們攻破，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雙方首長正在會面。」
氛圍急轉直下，
許三多臉上充斥著茫然，
洛緣對結果有所預料，所以僅僅只是失落而已，
成才？
成才正在觀察著眼前的中校，對其身上的裝備很感興趣。
伍六一依靠樹幹坐下：「結局不錯了，這位首長，您到底是哪支部隊的。」
袁朗壞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小戰士啊，是吧洛緣。」
禍水東引，壞心思怎麼就那麼多呢。
洛緣撇了撇嘴，說道：「老A，不知道哪支中隊的隊長。」
「喲，你們很清楚嗎？」
看時間不早了，袁朗招呼著幾位失意者上了專送車。
這裡離702團駐地確實有點遠，
一路顛簸的路上，袁朗好奇的問起了洛緣等人，詢問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指揮系統在直升機上，而最後又是因為什麼，選擇帳篷進行射擊。
伍六一也很疑惑為什麼。
他明明就瞄準武直了，洛緣最後卻選擇反悔，要不是最後勝利了，自己真不知道該埋怨誰。
許三多和成才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實在不知道最後竟然如此驚心動魄。
洛緣招架不住，只能回答。
前一個問題如出一轍。
詳細解釋了為何發現指揮端在天上的問題。
至於後面一個，實在太簡單了。
七連朝指揮部突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就算最開始預料不到，
但是經過幾場作戰之後，根據行軍路線，老A應該能想到七連的目的地在哪裡。
這麼一想，
老A的選擇無非兩個。
一、按照老方法，儘快轉移目標，提前起飛，繞著七連直接離開。
二、迷惑七連，將直升機充作假目標，指揮部轉移至地面。
二選一。
洛緣只不過是根據實際情況，選擇了可能性最大的那一個而已。
「那為什麼第二項可能性最大」，袁朗詢問。
「因為直升機起飛太晚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才啟動，如果你們選的是第一項，我們如今應該還在漫山遍野找目標才對」
洛緣反問：「我想請問，為什麼起飛的這麼晚」。
按照原著，這架武直應該漫山遍野亂飛才對。
其實一直以來，洛緣心裡十分清楚，按照老A的戰鬥力，就算七連全員陣亡，也不會被他們抓到任何機會。
實力差距太大。
七連的強項在於正面作戰，而非在丘陵中鑽山溝溝。
結果顯而易見，作為一支野戰部隊來說，鋼七連無疑是合格的，甚至堪稱精銳。
但是七連上限就這樣了。
洛緣倚靠著一根樹幹坐下，經過徹夜戰鬥，七連所有人都臉上透露著一股疲累。
白鐵軍倒是挺有精神，或者說戰鬥力不怎麼樣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大家帶來笑料，提振精神了。
只見白鐵軍對著戰損區跪下，默默在一撲黃土上，插下三根香菸。
「白鐵軍，你有病吧，老子只是犧牲了，行不行我們直接還魂」
「別吵吵，我在給你們做法呢，還有，還魂是在破壞演習規定，小心我告你們去」
「嘿！你Nnd腿」
「請戰友們放心，我老白，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白鐵軍莊嚴的神色突然激動，好像真的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敵人們，你們給我聽好嘍，」
「有我老白在，陣地就在，七連就在！」
「你們來一個，我噠，我就打死一個」，
白鐵軍站在高坡上，張牙舞爪：「你們來兩個，我噠噠，打死兩個」。
白鐵軍此刻神氣十足，覺得老A真的被他給嚇跑了。
「班長班副，你們看，這群老A都不敢露頭啊」
史今無奈：「小心點，萬一他們沒走遠呢。」
「哈哈，就算他們來，俺絕對第一個沖在前頭，您就瞧好吧……」
「砰」
白煙升起，
白鐵軍不知所措，哭喪著臉：「班長～」
「敵襲！！」
「隱蔽！！！」
看著四處尋找掩體的七連戰士，袁朗悠閒的收回八五狙：「叫你得瑟」。
以袁朗開槍為起始，山中的槍聲不時響起，從未間斷。
針對七連的絞殺開始了。
有人走在路上，被槍擊中。
有人隱蔽在草叢中，被黑影撲倒。
更有甚者，因為一個班成員挨得比較近，一顆手雷全軍覆沒。
七連正在不斷減員，持續流血。
而那架，傳說中作為指揮中心的直升機，從未出現。
轉移了不知多少陣地，高成瞪著那充滿血絲的眼睛。
三十幾個。
偌大的七連，最後只剩這點人了。
甘小寧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向一旁問道：「老洛，還有水沒有，給我我來一口」。
洛緣搖了搖水壺，遞了過去：「還剩最後一點，你喝了吧」。
「滾蛋」
甘小寧沒有接受。
他頹喪的坐在地上，不時抱怨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快了快了」
高成標記著地圖。
全團的犧牲，換來了這張被標記的密密麻麻的地圖。
再走幾公里，就是最後的地點。
如果『指揮所』真的存在，那麼就只能是那裡。
群山環繞之間，偏東的方向有一小塊空地。
那裡地勢平整，正好可以當做起飛降落的地點。
如果……
不，全團換來的犧牲沒有如果！
「所有人聽令！」
高成口乾舌燥，但還是嘶啞著說道：「把所有火箭筒交給以下幾人」
「伍六一！」
「到」
「洛緣」
「到」
「甘小寧！」
「到」
「成才！」
「到」
「還有…」
高成環顧四周，最後看向了某個傻裡傻氣的身影。
幾秒後，高成下定決心：「許三多！」
「啊…我…到！！」
許三多驚了：「連長，給我？」
「別廢話！」，高成繼續命令：「其餘人聽著，接下來的路，都給我保護好他們，只要覆滅指揮所，就算全團輸了，我們也可以自豪的宣稱，我們打掉了他們的指揮終端。」
「是！」
接下來的路可真不好走。
襲擊，陷阱，突襲。
發現七連殘餘部隊的行軍路線之後，老A的人喪失了以往的冷靜，將剩餘的地面部隊拉到了指揮所周圍。
而前線，
前線已經撤不回來了。
前方陣線在團長的指揮下，完全變成了爛戰。
那塊爛泥坑，不管拉出多少部隊，都得陷進去。
或者說，702團目前完全是在拼血條。
如此下去，就算打到最後，702團也得打沒了編制。
不過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
就像他們說的。
用牙咬，也得咬塊肉下來。
老A指揮所。
大隊長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倒也沒驚慌失措。
指揮所被發現的預案一直有，只是從來沒有使用過而已。
現在只不過走流程罷了。
「隊長，要不要登機」
「再等等，我想看看這支部隊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吸收他們的」。
到底是背水一戰絕處逢生，
還是就此湮滅，
讓我看看吧。
「砰砰砰」
「噠噠」
「噠噠噠」
成才四處翻滾，手持狙擊槍不時消滅敵人。
許三多趴在地面上，為成才提供火力掩護。
洛緣和伍六一到處穿插，兩翼突進。
甘小寧拿著僅剩的手雷，為突進的兩人開闢道路。
一路上，
連長犧牲了，排長為大家吸引火力，班長史今殿後。
犧牲，犧牲，還是犧牲。
煙霧升起的戰友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自己身上的彈藥物資交給他們。
大家沒有失敗的理由，
為了『勝利』，
必須不顧一切的衝鋒，衝到連長指明的山口。
「砰」
甘小寧一愣，默默看著頭頂的白霧，慘然一笑：「我犧牲了，跟不到最後了」。
成才握了握手上的槍械，沒有說話。
許三多紅著眼眶，鐵青著臉，對著遠方某個披著偽裝服的陰險小人怒目而視。
「許三多！！！」
甘小寧怒視成才：「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啊。」
這一刻開始，甘小寧是真的把這位從三連過來，有些傻楞傻楞的傢伙視作了戰友。
「還用著你說」
成才急忙追上，心中罵罵咧咧。
三呆子也不看看情況，現在是報仇的時候嗎，如果真想復仇，直接把指揮所炸了不是更好？
當成才離去不久，解決完敵人的伍六一和洛緣正好返回。
看著空無一人的山坡，以及正在裝屍體的甘小寧，伍六一滿頭霧水：「人呢，都跑哪去了」
洛緣在甘小寧面前蹲下：「我問你，對就眨眼，錯就瞪眼」
眨眼。
「許三多去追人，成才去堵人了是不是」
瘋狂眨眼。
洛緣回頭：「就是這樣，我們先走吧」。
伍六一十分驚奇：「你怎麼知道的。」
洛緣從甘小寧身上摸出幾顆手雷和煙霧彈，起身說道：「就他們兩人的性格，班副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能有其他原因？」
「我們先走吧，他們兩個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伍六一思考幾秒後，覺得洛緣描述的太正確了。
許三多過於看重別人，成才只看重自己，最多再加上一個許三多。
這的確是他們兩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躲躲藏藏，兩人根據地圖，終於來到了山間。
目之所及，前方確實有塊營地。
旁邊也確實有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在啟動。
伍六一興奮異常，目標就在前面，只差一哆嗦了。
連忙拉著洛緣架起火箭筒，正要準備發射，可是洛緣感覺不對，那塊營地好像就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他們倆的行為如同飛蛾撲火，正在自投羅網。
「班副，等一下，我感覺好像不對」
「還等什麼，難道非要等著它升空嗎？」
伍六一著急異常：「洛緣，我們沒時間了，再等下去，我們連，甚至我們團真的要輸了。」
伍六一紅著眼眶。
鬼知道這場演習給伍六一帶來的刺激有多大。
如果幹淨利落輸了還好，技不如人。
可是掙扎後就不同了。
七連還『存活』的只剩四個，有兩人目前是否存活還不知道。
連最強的七連都淪落到如此地步，全團呢，那可是抽空尖子支援七連，只剩下人數的702團。
洛緣正在掙扎，腦子瘋狂運轉。
心裡忐忑不安，這種情況只有在被夜襲的夜晚出現過。
那麼現在，危險出現在哪裡。
前面！還是後面！
伍六一急了：「快點，我要射擊了！」
要不是相信洛緣，伍六一早就不管不顧直接發射了。
洛緣著急，看著守備森嚴的營區實在沒辦法。
強闖是不可能了，一不做二不休，洛緣掏出另一發模擬彈。
「班副，兩發都打！」
「聽你的！」
伍六一正要瞄準起飛的武直，卻被洛緣按住：「直接打最大的帳篷，別管那個。」
伍六一一咬牙，瞄準之後直接扣動扳機。
而後眼睜睜的看著武直越飛越遠。
「完了..........」，伍六一虛脫，癱坐地面。
沒辦法抱怨，畢竟最後決定的是他自己。
輸了，徹底輸了。
就在這時，一道掌聲從兩人身後響起。
「不錯不錯，竟然在最後讓你們蒙對了」。
洛緣和伍六一回頭，看見許三多和成才挾持著一位中校向他們走來。
「首長」，洛緣問好。
「又見面了，洛緣對吧，這次你們可是把我們逼得很慘啊」，
袁朗帶著笑意，看著面前這四人，臉上的欣賞之意都快抑制不住了。
「呵，逼得再慘還不是讓你們贏了」，伍六一自暴自棄的說道。
袁朗搖搖頭：「不不不，雖然最終結果沒有變化，但還是讓你們拿了些分數的。」
「那你廢話什麼，過來看笑話的嗎？」
伍六一怒氣沖沖，全團鋪就的道路還是通往失敗，這讓伍六一實在沒辦法抑制自己。
洛緣倒是聽出了潛在含義，眼裡閃過一絲興奮：「聽首長的意思，我們最後選擇的目標是正確的？」
「如果被俘之前他們沒換的話」，袁朗聳了聳肩。
「真的？」
「那我們！」
袁朗伸手：「哎哎哎，別太高興，知道為什麼那架直升機啟動嗎？」
面對疑惑的眼神，袁朗掀開殘酷的現實：「那是因為你們組建的防線已經被我們攻破，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雙方首長正在會面。」
氛圍急轉直下，
許三多臉上充斥著茫然，
洛緣對結果有所預料，所以僅僅只是失落而已，
成才？
成才正在觀察著眼前的中校，對其身上的裝備很感興趣。
伍六一依靠樹幹坐下：「結局不錯了，這位首長，您到底是哪支部隊的。」
袁朗壞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小戰士啊，是吧洛緣。」
禍水東引，壞心思怎麼就那麼多呢。
洛緣撇了撇嘴，說道：「老A，不知道哪支中隊的隊長。」
「喲，你們很清楚嗎？」
看時間不早了，袁朗招呼著幾位失意者上了專送車。
這裡離702團駐地確實有點遠，
一路顛簸的路上，袁朗好奇的問起了洛緣等人，詢問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指揮系統在直升機上，而最後又是因為什麼，選擇帳篷進行射擊。
伍六一也很疑惑為什麼。
他明明就瞄準武直了，洛緣最後卻選擇反悔，要不是最後勝利了，自己真不知道該埋怨誰。
許三多和成才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實在不知道最後竟然如此驚心動魄。
洛緣招架不住，只能回答。
前一個問題如出一轍。
詳細解釋了為何發現指揮端在天上的問題。
至於後面一個，實在太簡單了。
七連朝指揮部突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就算最開始預料不到，
但是經過幾場作戰之後，根據行軍路線，老A應該能想到七連的目的地在哪裡。
這麼一想，
老A的選擇無非兩個。
一、按照老方法，儘快轉移目標，提前起飛，繞著七連直接離開。
二、迷惑七連，將直升機充作假目標，指揮部轉移至地面。
二選一。
洛緣只不過是根據實際情況，選擇了可能性最大的那一個而已。
「那為什麼第二項可能性最大」，袁朗詢問。
「因為直升機起飛太晚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才啟動，如果你們選的是第一項，我們如今應該還在漫山遍野找目標才對」
洛緣反問：「我想請問，為什麼起飛的這麼晚」。
按照原著，這架武直應該漫山遍野亂飛才對。
其實一直以來，洛緣心裡十分清楚，按照老A的戰鬥力，就算七連全員陣亡，也不會被他們抓到任何機會。
實力差距太大。
七連的強項在於正面作戰，而非在丘陵中鑽山溝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