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暗渡陳倉
夜盡天明。
兩位軍官聯手來到某宿舍樓下。
一位看起來放蕩不羈的中校上前。
「首長好！」
「小兄弟你好，我想問一下，702團的參賽選手還在嗎？」
哨兵立馬查看記錄本。
幾秒後，哨兵莊重回道：「報告首長，702團選手昨晚已經離開了……」
「行吧，多謝了兄弟」，
袁朗擺手，慢悠悠來到另一位軍官面前：「隊長，和你想的一樣，人家昨晚就回去了。」
「哼，果然，我們當中有叛徒啊」，
這位稍顯儒雅的軍官義憤填膺：「挖牆腳挖到我頭上來了，這紀律是得好好整一整。」
袁朗非常膩歪，但還是十分配合。
和大隊長一起譴責起了這個通風報信的小偷。
不過人既然走了，那還過來幹什麼，袁朗不解。
鐵路解釋道：「過來幹什麼？當然是施壓，人家不放人，難道我們還不能要人嗎？不要忘了老A是怎麼起家的」。
差點忘了。
袁朗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
老A的發家史，就是一場集大成的坑蒙拐騙。
要不然在軍費緊張的年代，各大集團軍怎麼可能同意桌上突然出現一位搶經費的人。
而且這人看起來還十分像吞金獸的樣子。
「走吧，下個月向各軍種發通告，就說我們缺人了，讓他們準備好！」
「隊長，這很拉仇恨的」
「那又怎麼了，大不了打一場，我們讓他們一隻手」
「……」
隊長不愧是隊長，這儒雅隨和的樣子，袁朗謝禁不敏。
當天，
征戰軍區的英雄們受到了熱烈歡迎。
由於洛緣等人是提前回歸，
所以並未直接返回連隊，而是在招待所對付了一晚。
當然了，指導員洪興國將所有情況匯報了上去，著重講解了他們沒有和大部隊返回的原因。
團長當然是對洪興國大加讚揚。
情況不一樣啊。
以往好兵給就給了。
畢竟好苗子自然是要給予一塊沃土。
團里經費有限，尖子太多培養不過來，有好平台自然是讓尖子們往上走一走。
尖子越多，表明基層培養得力，那麼來年預算是不是該升一升。
可洛緣不同，這不是幼苗，而是一顆明顯能長成參天大樹的種子。
好苗子能給，但種子堅決不行。
況且人家說了，要上軍校。
軍校好啊，能人就是要上軍校的。
這兩年好好培養感情，
人家下部隊後，不就回702團了～
一個能力超強，有領導力，對老部隊有感情，文武雙全，樣貌周到的基層軍官。
還是一位孤兒。
首長們做夢都要笑醒。
當然了，不是說孤兒不好，而是可以更好把部隊當家嘛。
不給，說什麼也不給，加錢也不行。
鐵路和袁朗理解錯了。
或者說，他們將自己看得太重。
並沒有人通風報信，而是某位首長放出風聲，被一些人覺察到，順水推舟而已。
顯然，老A到處挖人的行為惹到了某些人。
明面上阻止你不行，但是我阻止不了你，但也不阻止別人總行吧。
鐵路意識到此事，已經是許久之後了。
紅花，禮炮，掌聲紅旗從團大門口一直延伸到了操場。
成績最好的洛緣當然站在了C位。
因為想要顯擺，
在得到了團長允許後，
高成特意將連旗高高舉起，為英雄們引路。
其他有成績的連隊有樣學樣。
而那些折戟沉沙的連隊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還要一臉笑顏的做歡喜狀。
誰讓他們技不如人。
全團大會上，團長喜笑顏開的匯報成績。
特別是洛某人。
悽慘的身世，堅韌不拔的品格，自強不息的精神，以及笑看人間的人生態度。
這話說的，洛緣懷疑這是團長在報復自己，好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慚自殺。
歡聲笑語中回到連隊。
團部歡迎是一回事，自家連隊歡迎是另一回事。
在眾人擁簇中，洛緣和伍六一來到了高成面前。
莊重行禮，洛緣兩人大喊道：「報告連長洛緣此行，幸不辱命！」
「好好好，」
高成看著兩位功臣喜不自勝：「那麼文鄒鄒幹什麼，累壞了吧」
「三班人呢，趕緊把行李帶上去」
「通知炊事班，晚上給我往大了整，下半年不過了，缺前老子找團長去！」
白鐵軍笑嘻嘻擠到洛緣面前：「來班副，洛大功臣，咱來給你們提行李，別累到嘍」。
甘小寧和白鐵軍一人開路，一人帶著功臣往連隊走。
當天晚上，鋼七連在熱烈的氛圍中酣暢淋漓。
酒水，飲料，小吃，管夠。
就像連長說的，按照下半年不過的氣勢可勁造。
沒伙食費了高成自會想辦法。
周末休息。
從氛圍中逐漸掙脫的鋼七連又恢復到了錘鍊鋼刀的日常中。
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將比武中一些參賽選手的數據交給連長之後，伍六一更加刻苦用心。
而在見識到了差距之後，高成相應調整了訓練計劃。
雖然那些數據是從尖子中的尖子上得來的，
但我砍一砍，給自己人充做目標行不行。
鋼七連在702團獨霸江湖太久。
沒有對手等於沒有目標，
沒有目標就會心生懈怠。
而現在，是時候讓某些人重新充滿動力了。
特別是某些以白鐵軍為首的懈怠份子。
高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因為成績合格，大錯從來不犯的原因，一直沒有理由收拾他們。
至於現在，呵呵。
班裡頭有立功份子洛緣，以及奮鬥逼甘小寧，白鐵軍有什麼理由不努力訓練。
轉眼間，距離洛緣歸來一周後，高成突然宣布，為了能在演習中得到好成績，七連將開展針對性訓練。
由訓練成績優秀的人員組成的骨幹教練員，對那些落後份子開展突擊訓練。
時間，截止演習前一周。
霎時間，鋼七連『哀嚎遍野』，只不過是某些人。
野戰訓練場。
槍聲四起，裝甲轟鳴，刺鼻的煙霧繚繞。
被裝甲碾過之後，灰塵到處飛揚。
而在這極度不適應的環境中，一部分戰士四處騰轉挪移，不斷激發自己手中的槍械。
裝甲上的戰士們同樣，在對面槍聲熄滅之後，立即鑽出裝甲車，向對面的山頭射擊。
不到一會兒，白鐵軍搖搖晃晃的從車上跳下，扶著鋼鐵就開始嘔吐。
伍六一摘下鋼盔，坐在車頂：「白鐵軍，你要是吐在履帶上，回去後你自己一個人拆履帶啊。」
「嘔~」
白鐵軍顫顫巍巍伸出左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半分鐘後，
白鐵軍收拾了下口腔，這才抱怨道：「班副，你也太沒同情心咧，不說你照顧病號，安慰安慰我行不行。」
「行，太行了」，伍六一諷刺道：「那要不要和我談談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誰啊。」
伍六一指的就是這場七連舉行的如火如荼的突擊訓練。
半個月了，
七連從上到下都沒有結束的意思。
別說人員疲累，就算裝甲車，眼看就快不行了，高成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伍六一倒是不反對高壓訓練，但是人能堅持，車輛不行啊。
基本出動一次就要保養一次。
如果繼續下去，保不准演習的時候車輛紛紛趴窩。
白鐵軍抱怨道：「您也別怪我啊，我可是認認真真熬下來了，要怪啊，您就怪連長去。」
「怪我什麼？」，一道剛毅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原來是高成不知不覺從休息處走了過來。
「連長！」，白鐵軍嚇了一跳，連忙敬禮。
「哼，別裝模做樣了，你的話我擱二里地都能聽見」，高成冷笑一聲，不過還是勸道：「白鐵軍，你還是加加油吧，班裡個頂個的能人，就你邋邋遢遢，你也好意思。」
白鐵軍縮頭縮腦，狡辯道：「連長，這每顆草還長得不一樣呢，我就不是那塊料，您就別逼著我們了。」
白鐵軍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三班的活寶。
他也不是沒努力過，然而白鐵軍絕望的發現，他和洛緣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的比喜馬拉雅山和馬里亞納海溝還大。
而他又不是甘小寧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既然如此，何不擺爛。
只要不拖班級後退，享受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高成無奈了。
真是塊牛皮糖，嚼不爛又甩不掉。
不過今天如這傢伙所願，高成還真是來宣布好消息的。
「史今！」
「到，連長！」史今從駕駛室蹦下。
「通知全連，上午訓練結束，回去保養車輛！」
白鐵軍喜形於色：「真的嗎，連長」
難道這種苦難日子結束了？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除了晚上回連隊睡覺之外，吃喝拉撒都是在野地里度過的。
「趕緊的，沒功夫理你」，高成頭也不回的離去。
然而這道往日中令人厭惡的背影，現在看清起來竟然如此可愛。
洛緣也跳下了裝甲車，勾著白鐵軍道：「怎麼說，現在開心了吧。」
「當然高興了」，白鐵軍眼睛都笑沒了：「苦日子到頭了，俺老白也終於熬出頭咧」。
深夜，
洗漱完畢的班長骨幹們在通訊員的通知下，於四樓集合。
高成在那裡神情嚴肅的等待著他們。
不為別的，
就為了不久之後演習中，702團對手的消息。
完勝，完勝，還是完勝。
雖然有所損失，但如無意外，統統都是對手勝利。
和它們交手的每一支部隊，都是在尚未找到敵方指揮部的情況下，被逐步蠶食，最後一擊致命。
而這樣可怕的部隊，就是702團，鋼七連日後面對的對手。
「說說吧，都是什麼想法」，
高成揉著太陽穴，想著剛剛會議中被團長交代的人物。
不出意外，作為團之利刃，七連的任務最重，也最為艱巨。
可以說勝負手就在鋼七連身上。
沒辦法，誰讓七連的資源最多，尖子最多呢，而且近一個月七連大大出了風頭。
有成績，能力突出，那麼擔子也就越重。
「沒什麼好說的，連長，咱們打就是了」
「沒錯，怕什麼，咱們可是鋼七連，和他們硬對硬拼刺刀，沒什麼好怕的」
「打！和他們打，連長你說怎麼沖，那咱們就怎麼沖」。
完了，面對一群大老粗，高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能不知道硬碰硬嗎？」高成怒罵：「問題是對面不和咱們玩硬碰硬，人家就是玩陰的怎麼辦」
「我們是偵察連，如果連對面影子都摸不到，我們算什麼偵察兵。」
會議室鴉雀無聲，高成怒火漸熄。
「算了，解散吧，這兩天把車輛保養好，人員別出事故」，心累的高成解散了會議，一個人拿著情報走出門口。
洪興國追上，勸道：「老七啊，你也別太生氣，都是一群大老粗，你讓他們動手還行，執行戰術也沒問題，但是讓他們想辦法戰勝對手，這不是為難人嗎。」
「我也知道，」
高成氣呼呼掏出煙盒，點了一根後遞給老搭檔：「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看看這一圈失敗的隊伍，裡頭這些連我都把握不準的連隊，結果乾勁利落的輸了，我看這次演習，咱們也懸了。」
「呵呵，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老七，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要怪也怪不到七連頭上。」
「希望如你所言吧」高成擔憂道。
這段時間七連為何車輛不停，還不是他去團長那裡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資源，而連長也對七連期望甚大。
在他離開辦公室前，高成聽的很清楚，希望鋼七連不要辜負他的期待。
如果這場演習七連沒頂上去...........
高成突然一個寒顫，不會的，絕不會的，七連編制還在呢。
高成搖了搖頭，把這沒來由的想法趕出腦袋。
的確，只要七連編制還在，最危險的就是自己這個連長吃瓜落。
不過那又如何，頂天了再當幾年連長，反正自己也捨不得這群二愣子。
「唉，怎麼辦哦」，高成重新拿起情報，希望能從中得出一二信息。
然而再怎麼看，也是敗方輸的幹勁利落，毫無反抗之力。
勝方連指揮部都沒有被找到。
漸漸的，日出天明，高成頂著黑眼圈來到車庫。
兩位軍官聯手來到某宿舍樓下。
一位看起來放蕩不羈的中校上前。
「首長好！」
「小兄弟你好，我想問一下，702團的參賽選手還在嗎？」
哨兵立馬查看記錄本。
幾秒後，哨兵莊重回道：「報告首長，702團選手昨晚已經離開了……」
「行吧，多謝了兄弟」，
袁朗擺手，慢悠悠來到另一位軍官面前：「隊長，和你想的一樣，人家昨晚就回去了。」
「哼，果然，我們當中有叛徒啊」，
這位稍顯儒雅的軍官義憤填膺：「挖牆腳挖到我頭上來了，這紀律是得好好整一整。」
袁朗非常膩歪，但還是十分配合。
和大隊長一起譴責起了這個通風報信的小偷。
不過人既然走了，那還過來幹什麼，袁朗不解。
鐵路解釋道：「過來幹什麼？當然是施壓，人家不放人，難道我們還不能要人嗎？不要忘了老A是怎麼起家的」。
差點忘了。
袁朗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
老A的發家史，就是一場集大成的坑蒙拐騙。
要不然在軍費緊張的年代，各大集團軍怎麼可能同意桌上突然出現一位搶經費的人。
而且這人看起來還十分像吞金獸的樣子。
「走吧，下個月向各軍種發通告，就說我們缺人了，讓他們準備好！」
「隊長，這很拉仇恨的」
「那又怎麼了，大不了打一場，我們讓他們一隻手」
「……」
隊長不愧是隊長，這儒雅隨和的樣子，袁朗謝禁不敏。
當天，
征戰軍區的英雄們受到了熱烈歡迎。
由於洛緣等人是提前回歸，
所以並未直接返回連隊，而是在招待所對付了一晚。
當然了，指導員洪興國將所有情況匯報了上去，著重講解了他們沒有和大部隊返回的原因。
團長當然是對洪興國大加讚揚。
情況不一樣啊。
以往好兵給就給了。
畢竟好苗子自然是要給予一塊沃土。
團里經費有限，尖子太多培養不過來，有好平台自然是讓尖子們往上走一走。
尖子越多，表明基層培養得力，那麼來年預算是不是該升一升。
可洛緣不同，這不是幼苗，而是一顆明顯能長成參天大樹的種子。
好苗子能給，但種子堅決不行。
況且人家說了，要上軍校。
軍校好啊，能人就是要上軍校的。
這兩年好好培養感情，
人家下部隊後，不就回702團了～
一個能力超強，有領導力，對老部隊有感情，文武雙全，樣貌周到的基層軍官。
還是一位孤兒。
首長們做夢都要笑醒。
當然了，不是說孤兒不好，而是可以更好把部隊當家嘛。
不給，說什麼也不給，加錢也不行。
鐵路和袁朗理解錯了。
或者說，他們將自己看得太重。
並沒有人通風報信，而是某位首長放出風聲，被一些人覺察到，順水推舟而已。
顯然，老A到處挖人的行為惹到了某些人。
明面上阻止你不行，但是我阻止不了你，但也不阻止別人總行吧。
鐵路意識到此事，已經是許久之後了。
紅花，禮炮，掌聲紅旗從團大門口一直延伸到了操場。
成績最好的洛緣當然站在了C位。
因為想要顯擺，
在得到了團長允許後，
高成特意將連旗高高舉起，為英雄們引路。
其他有成績的連隊有樣學樣。
而那些折戟沉沙的連隊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還要一臉笑顏的做歡喜狀。
誰讓他們技不如人。
全團大會上，團長喜笑顏開的匯報成績。
特別是洛某人。
悽慘的身世，堅韌不拔的品格，自強不息的精神，以及笑看人間的人生態度。
這話說的，洛緣懷疑這是團長在報復自己，好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慚自殺。
歡聲笑語中回到連隊。
團部歡迎是一回事，自家連隊歡迎是另一回事。
在眾人擁簇中，洛緣和伍六一來到了高成面前。
莊重行禮，洛緣兩人大喊道：「報告連長洛緣此行，幸不辱命！」
「好好好，」
高成看著兩位功臣喜不自勝：「那麼文鄒鄒幹什麼，累壞了吧」
「三班人呢，趕緊把行李帶上去」
「通知炊事班，晚上給我往大了整，下半年不過了，缺前老子找團長去！」
白鐵軍笑嘻嘻擠到洛緣面前：「來班副，洛大功臣，咱來給你們提行李，別累到嘍」。
甘小寧和白鐵軍一人開路，一人帶著功臣往連隊走。
當天晚上，鋼七連在熱烈的氛圍中酣暢淋漓。
酒水，飲料，小吃，管夠。
就像連長說的，按照下半年不過的氣勢可勁造。
沒伙食費了高成自會想辦法。
周末休息。
從氛圍中逐漸掙脫的鋼七連又恢復到了錘鍊鋼刀的日常中。
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將比武中一些參賽選手的數據交給連長之後，伍六一更加刻苦用心。
而在見識到了差距之後，高成相應調整了訓練計劃。
雖然那些數據是從尖子中的尖子上得來的，
但我砍一砍，給自己人充做目標行不行。
鋼七連在702團獨霸江湖太久。
沒有對手等於沒有目標，
沒有目標就會心生懈怠。
而現在，是時候讓某些人重新充滿動力了。
特別是某些以白鐵軍為首的懈怠份子。
高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因為成績合格，大錯從來不犯的原因，一直沒有理由收拾他們。
至於現在，呵呵。
班裡頭有立功份子洛緣，以及奮鬥逼甘小寧，白鐵軍有什麼理由不努力訓練。
轉眼間，距離洛緣歸來一周後，高成突然宣布，為了能在演習中得到好成績，七連將開展針對性訓練。
由訓練成績優秀的人員組成的骨幹教練員，對那些落後份子開展突擊訓練。
時間，截止演習前一周。
霎時間，鋼七連『哀嚎遍野』，只不過是某些人。
野戰訓練場。
槍聲四起，裝甲轟鳴，刺鼻的煙霧繚繞。
被裝甲碾過之後，灰塵到處飛揚。
而在這極度不適應的環境中，一部分戰士四處騰轉挪移，不斷激發自己手中的槍械。
裝甲上的戰士們同樣，在對面槍聲熄滅之後，立即鑽出裝甲車，向對面的山頭射擊。
不到一會兒，白鐵軍搖搖晃晃的從車上跳下，扶著鋼鐵就開始嘔吐。
伍六一摘下鋼盔，坐在車頂：「白鐵軍，你要是吐在履帶上，回去後你自己一個人拆履帶啊。」
「嘔~」
白鐵軍顫顫巍巍伸出左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半分鐘後，
白鐵軍收拾了下口腔，這才抱怨道：「班副，你也太沒同情心咧，不說你照顧病號，安慰安慰我行不行。」
「行，太行了」，伍六一諷刺道：「那要不要和我談談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誰啊。」
伍六一指的就是這場七連舉行的如火如荼的突擊訓練。
半個月了，
七連從上到下都沒有結束的意思。
別說人員疲累，就算裝甲車，眼看就快不行了，高成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伍六一倒是不反對高壓訓練，但是人能堅持，車輛不行啊。
基本出動一次就要保養一次。
如果繼續下去，保不准演習的時候車輛紛紛趴窩。
白鐵軍抱怨道：「您也別怪我啊，我可是認認真真熬下來了，要怪啊，您就怪連長去。」
「怪我什麼？」，一道剛毅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原來是高成不知不覺從休息處走了過來。
「連長！」，白鐵軍嚇了一跳，連忙敬禮。
「哼，別裝模做樣了，你的話我擱二里地都能聽見」，高成冷笑一聲，不過還是勸道：「白鐵軍，你還是加加油吧，班裡個頂個的能人，就你邋邋遢遢，你也好意思。」
白鐵軍縮頭縮腦，狡辯道：「連長，這每顆草還長得不一樣呢，我就不是那塊料，您就別逼著我們了。」
白鐵軍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三班的活寶。
他也不是沒努力過，然而白鐵軍絕望的發現，他和洛緣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的比喜馬拉雅山和馬里亞納海溝還大。
而他又不是甘小寧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既然如此，何不擺爛。
只要不拖班級後退，享受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高成無奈了。
真是塊牛皮糖，嚼不爛又甩不掉。
不過今天如這傢伙所願，高成還真是來宣布好消息的。
「史今！」
「到，連長！」史今從駕駛室蹦下。
「通知全連，上午訓練結束，回去保養車輛！」
白鐵軍喜形於色：「真的嗎，連長」
難道這種苦難日子結束了？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除了晚上回連隊睡覺之外，吃喝拉撒都是在野地里度過的。
「趕緊的，沒功夫理你」，高成頭也不回的離去。
然而這道往日中令人厭惡的背影，現在看清起來竟然如此可愛。
洛緣也跳下了裝甲車，勾著白鐵軍道：「怎麼說，現在開心了吧。」
「當然高興了」，白鐵軍眼睛都笑沒了：「苦日子到頭了，俺老白也終於熬出頭咧」。
深夜，
洗漱完畢的班長骨幹們在通訊員的通知下，於四樓集合。
高成在那裡神情嚴肅的等待著他們。
不為別的，
就為了不久之後演習中，702團對手的消息。
完勝，完勝，還是完勝。
雖然有所損失，但如無意外，統統都是對手勝利。
和它們交手的每一支部隊，都是在尚未找到敵方指揮部的情況下，被逐步蠶食，最後一擊致命。
而這樣可怕的部隊，就是702團，鋼七連日後面對的對手。
「說說吧，都是什麼想法」，
高成揉著太陽穴，想著剛剛會議中被團長交代的人物。
不出意外，作為團之利刃，七連的任務最重，也最為艱巨。
可以說勝負手就在鋼七連身上。
沒辦法，誰讓七連的資源最多，尖子最多呢，而且近一個月七連大大出了風頭。
有成績，能力突出，那麼擔子也就越重。
「沒什麼好說的，連長，咱們打就是了」
「沒錯，怕什麼，咱們可是鋼七連，和他們硬對硬拼刺刀，沒什麼好怕的」
「打！和他們打，連長你說怎麼沖，那咱們就怎麼沖」。
完了，面對一群大老粗，高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能不知道硬碰硬嗎？」高成怒罵：「問題是對面不和咱們玩硬碰硬，人家就是玩陰的怎麼辦」
「我們是偵察連，如果連對面影子都摸不到，我們算什麼偵察兵。」
會議室鴉雀無聲，高成怒火漸熄。
「算了，解散吧，這兩天把車輛保養好，人員別出事故」，心累的高成解散了會議，一個人拿著情報走出門口。
洪興國追上，勸道：「老七啊，你也別太生氣，都是一群大老粗，你讓他們動手還行，執行戰術也沒問題，但是讓他們想辦法戰勝對手，這不是為難人嗎。」
「我也知道，」
高成氣呼呼掏出煙盒，點了一根後遞給老搭檔：「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看看這一圈失敗的隊伍，裡頭這些連我都把握不準的連隊，結果乾勁利落的輸了，我看這次演習，咱們也懸了。」
「呵呵，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老七，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要怪也怪不到七連頭上。」
「希望如你所言吧」高成擔憂道。
這段時間七連為何車輛不停，還不是他去團長那裡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資源，而連長也對七連期望甚大。
在他離開辦公室前，高成聽的很清楚，希望鋼七連不要辜負他的期待。
如果這場演習七連沒頂上去...........
高成突然一個寒顫，不會的，絕不會的，七連編制還在呢。
高成搖了搖頭，把這沒來由的想法趕出腦袋。
的確，只要七連編制還在，最危險的就是自己這個連長吃瓜落。
不過那又如何，頂天了再當幾年連長，反正自己也捨不得這群二愣子。
「唉，怎麼辦哦」，高成重新拿起情報，希望能從中得出一二信息。
然而再怎麼看，也是敗方輸的幹勁利落，毫無反抗之力。
勝方連指揮部都沒有被找到。
漸漸的，日出天明，高成頂著黑眼圈來到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