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許三多的小突破（心靈）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老祖宗的話總是充滿哲理，而某些新兵就準備充分施行這種哲理，這怎能不算知行合一呢。
欸，我看你們的食材就很有餘韻嘛，正好我們吃的就不夠，拿來吧你。
當然，
光明正大借調是不行的，
有炊事班班長盯著呢，
但是在視線之外協調食材的膽子不僅有，而且還很大。
「所以這就是你們打架的原因？」
伍六一臉色輕緩，
如果為了班級利益與人爭鬥，別說連長，就算鬧到營長，團長面前，他也有底氣和他們爭論。
「是的班長，許三多就是因為看到有人拿咱們東西，所以才吵起來的」。
洛緣說完，一個新兵立馬補充：「然後我們看到那混蛋不僅不認錯，還推了許三多一下，這才氣不過……」
伍六一點了點頭，睜開眼往排房看了一圈，確定房間內只有班內成員後，才小聲說道：「贏了沒有？」
「？！」
除了洛緣外，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伍六一。
洛緣則毫不意外的回答道：「放心吧班長，他們比我們慘」。
洛緣可不是吹噓。
對面沒有體育生，又沒有自小習武的武術家。
都是普通人，誰害怕誰啊。
光一個有鬥志的許三多就足以讓對面喝一壺的了，
更何況有自己在。
是的，
許三多突如其來的爆發，
毆打時抱住對方死活不鬆手，也要保住餐桌的韌性，不僅震撼了對面，還把前來援助的洛緣等人給驚呆了。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平常沉默寡言，總是呆頭呆腦的小個子，身體裡竟然會有這種能量。
不過也正是對面這一剎那的恍惚，給了洛緣他們加入戰局的機會。
當時全連上下就看著兩個班級大亂鬥，餐盆食材四處飛舞，場地一片狼藉。
直至幾位骨幹聞訊趕來，才制止了這一場群毆。
「感覺贏了了不起，自己很優秀，啊」
伍六一的板著臉怒道。
贏了確實是好事，
見自己人被欺負，團結同志更是好事。
但此風不可漲，
不能讓新兵以為只要打贏了對手，不僅沒懲罰，而且還能得到褒獎。
不過看在洛緣，許三多等人沒有墮了自己顏面的份上，伍六一覺得寫寫檢討就行了，畢竟主要錯誤在對面嘛。
不過最讓伍六一感到驚訝的還是許三多。
這一臉唯唯諾諾的樣子，
真的那個在食堂大戰中以一拖二，甚至反殺一個的狠人嗎？
「許三多」
「是，班長」，
許三多被嚇得渾身一顫：「班…班長，是俺錯了，讓俺幹啥都行，別怪他們」。
在許三多的視角中，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錯誤都在他，不在旁人。
「你……」
「唉～」
伍六一剛舉起的手又放下了。
果然他沒看錯，許三多還是那個許三多，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他本想誇誇來著，誰能想到許三多竟然提前認錯了呢。
正當伍六一準備訓幾句話，接著讓洛緣等人去寫檢討之時，房門突然打開，一位班長不請自來。
「喲伍班長，還在訓話呢，都是小伙子嘛，火氣旺，說說得了」。
洛緣認出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排三班長。
揮手洛緣等人讓開道路，伍六一看著來人冷笑道：「你這是來者不善啊，王班長」。
「哪有來者不善」，王班長還是一臉微笑：「我這是向你們告罪來了，那些臭小子正蹲著呢，我打算讓他們一直蹲到半夜，要不您和我去監督監督」。
「別別別，我可不去」，伍六一說道：「你這也太狠了，按我說寫份檢討交給指導員得了，你看，我正想讓他們寫檢討呢」。
說著說著，伍六一就從老舊的抽屜中拿出白紙，準備當場發給眾人。
「得了吧，你就別給我瞎顯擺了」，王班長明顯不吃這一套。
「那你來我這邊幹什麼」，伍六一不理解，他還沒見過敗者到勝利者眼前亂晃的，這不沒事找刺激嗎。
嗯，伍六一驗證了王班長沒瞎說，他就是在臭顯擺。
「切～」
白了眼對方手上的白紙，王班長終於正經了起來：「伍六一，這次是我輸了，我沒話好說」
「來之前我已經找過連長指導員，我們班會在連隊面前檢討，你們不用上，此事到此為止……」
伍六一聞覺不對，剛想說話便被王班長阻止：「你別說話，聽我說完」
「事情結束了，但咱們的恩怨可沒完」
「這次是我們技不如人，但下回可不一定了」
「伍六一，我這次來是宣布，」
「新兵訓練結束之前，三班，和你們徹底槓上了」
「接下去三個月，咱們慢慢玩兒。」
說完，王班長迅速離去，壓根不給伍六一反駁的機會。
「你們啊，給我惹了個大麻煩」，
說是麻煩，可班內誰看不出班長臉上的戰意。
呃，不。
還是有人看不出的。
「班……班長，要不俺去道歉吧，這樣他們就會放過俺們班了」，許三到鼓起僅有的勇氣自告奮勇道。
「許三多！！！！」，
伍六一實在太過震驚，他實在想不到許三多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見班長被氣的渾身顫抖，
洛緣連忙擋在伍六一面前將其扶住，而後給了其餘戰友一個眼神，讓他們捂住許三多的嘴巴。
洛緣也害怕這呆子接下來又會說出什麼驚世之言啊。
「班長，你也知道許三多腦子不正常，別跟他一般見識」，洛緣邊拍著伍六一是背邊賠笑道。
「滾滾開，你班長有這麼脆弱嗎」
片刻之後，勉強按下怒火的伍六一推開洛緣。
看著許三多委屈的表情，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
算了，下連後直接扔去養豬場吧，眼不見為淨。
不過在此之前，伍六一還得耐著性子教育道：「許三多，部隊不是老家」
「在老家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在部隊不行」
「軍隊講究的是勝者為王，敗者寇」
「有能耐你就上，沒能耐你就下」
「事情就那麼簡單」
伍六一苦口婆心，非常想把這些道理塞進那顆他認為的榆木疙瘩里：「為什麼王班長要上來找刺激啊」
「很簡單，就在剛剛他們打架輸了」
「如果他們贏了，我們這個悶虧不得不吃，還得看著他們享受勝利」
「但他們輸了，就必須得道歉，還得做出相應的懲罰給咱們，給連長指導員以及全連所有人看」
「王班長說蹲到半夜，我相信懲罰比這個還重，兩點之前，你們那些同年兵絕不會碰到床，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們去見證」。
洛緣連忙回答：「班長，我們相信」。
陪到兩點？
洛緣沒精力找刺激。
「去，一邊去，沒你事」，
伍六一白了一眼，轉頭看向許三多：「許三多，部隊就是這麼殘酷，見紅旗就扛，見榮譽就上，」
「王班長為什麼找咱們班死磕，就因為他除了是一排三班長，還是從大功六連出來的新兵班長，而你們班長我，老連隊是鋼七連」
洛緣終於明白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他說呢，為什麼一起簡簡單單的打架事件，腦子抽了死磕。
就算在現實世界，洛緣以往當兵的時候，這種事情根本上不了台面。
解決辦法最多就是指導員事後叫來雙方班長，罵兩句了事。
哪有王班長這麼幹的。
現在理解了，
對頭連隊，自己手底下人先手搞小動作，結果大敗虧輸。
不趕緊找回面子，在老連隊怎麼混啊。
另一邊，伍六一還在繼續輸出。
「如果你適應不了，那我建議你早點回家，這裡不適合你。」
是的，新兵三個月是訓練期，也是適應期。
在此期間，
如果新兵表現出實在不適應部隊。
那麼只要打上報告，
經歷一系列勸告工作後，還是不適應部隊的話，可以正式離隊，並不會打上【拒服兵役】的標籤。
當然了，前提是不適應部隊且身體精神上明顯有殘缺，而非沒事找事。
「許三多，你明白了嗎？」
伍六一凝神看著許三多。
而洛緣，也滿懷期待的看著對方，他相信許三多能明白的。
這裡任何一個人，
不，
是全連上下對這個木訥呆子的了解，
都沒有洛緣來的多。
畢竟這位可是驚艷了洛緣童年，在現實世界掀起了一陣當兵熱潮的男人。
不得不說，
當年洛緣受不了打灰轉而前去當兵，可能也有童年受了這個呆子的影響在。
「……班…班長…」，許三多鼓起勇氣開口。
「行了，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帶你去找連長」，伍六一表現出一副不想聽你說話的樣子。
許三多急了，或許毆打別人給自己帶來了些許自信，許三多站在伍六一面前臉色猙獰道：「班長，俺想繼續留下，俺不想當龜兒子！」
看來我想的沒錯，這呆子就是得逼一逼，伍六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勸退這件事情自然是假的了，若非身體上有明顯缺憾，要不然哪個班長閒的沒事勸退新兵啊。
伍六一不過是想試一試許三多今晚表現到底是一時爆發，還是許三多確實是這種人。
現在試出來了，許三多就是彈簧，你得壓著他，
壓得越狠，反彈的越厲害。
看看，
許三多現在都敢大聲和自己說話了，擱以前敢嗎。
想起另一件事，
伍六一繼續下套：「你想繼續留下？我看不得行，就憑你那轉向能把自己轉暈的樣子，我是連長也不會要你」
「班長，我可以加練」
「我沒那功夫帶你，我還有其他事情」，伍六一果斷拒絕，眼神卻不斷瞥到洛緣身上。
這意思，是甩我身上了？
那麼明顯的暗示，
別說洛緣，就算許三多也看出來了。
但許三多過於內向的性格，使他實在張不開嘴去求情。
都到這份上了，洛緣也不好開口拒絕：「班長，我來吧，我帶著練」。
「嗯，那行吧，」
伍六一露出勉為其難的樣子：「既然洛緣你站出來了，那許三多的訓練成績就交給你了」
「先進帶動後進，也是我軍光榮的優良傳統
別BB了，不就沒耐心所以才甩給我的嗎，洛緣殘念。
「行吧，就這樣，解散！」
兩件事情完美解決，又贏了死對頭一把，伍六一心情大好，不打算繼續折騰了，直接宣布解散。
然而……
「班…班長，我們晚飯還沒吃呢」，一道憨厚的聲音響起。
許三多。
洛緣無力的閉上眼，
今晚是不是給許三多的勇氣太多，導致他膨脹了啊，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洛緣連忙挽救，開口道：「沒事班長，我們不餓」。
「可是……」
「沒可是，還要寫檢討呢，趕緊下去」。
見許三多還想說些什麼，洛緣連忙生拉硬拽，硬生生拉走對方。
「呵，這小伙子懂得挺多的嘛」，
笑了笑，伍六一離開排房，他還要去找連長認錯呢。
雖然大概率是去蹭煙抽，但態度還是要表示表示的嘛～。
另一邊，等伍六一完全離開，洛緣立馬往許三多頭上拍了一下。
「呆子，你剛剛差點害死我們知不知道」
「啊？」
「笨」，有個機靈的新兵湊了過來：「我們差點搞砸了整場晚會，你覺得還會讓我們吃飯嗎」。
「可是晚飯不吃，還是餓啊」。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共鳴，紛紛譴責三班那群SB沒事找事。
「行了」，洛緣開口：「趕緊把檢討寫完吧，班長如果回來看見還沒寫好，你們覺得有好果子吃嗎」
威力顯而易見，
所有人奮筆疾書，生怕洛緣所言成為現實。
不過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洛緣覺得還是得留點希望。
「我再說一句啊，你們愛信不信，不過今晚一個字都不能露出去」。
有新兵抬頭：「洛緣你說，我保證不泄露出去」
「我也是」
「俺也一樣」
見氛圍到了，洛緣瞥了眼大門，確認無人之後，才繼續開口道：「你們覺得，班長真的會讓我們餓著嗎？」
這不廢話！
所有人的表情上無不露著這四個字。
艹，失算了，本來還想高深莫測一波的，
洛緣心裡痛斥伍六一表現是太過嚴厲，把這些嫩苗都給帶歪了。
老祖宗的話總是充滿哲理，而某些新兵就準備充分施行這種哲理，這怎能不算知行合一呢。
欸，我看你們的食材就很有餘韻嘛，正好我們吃的就不夠，拿來吧你。
當然，
光明正大借調是不行的，
有炊事班班長盯著呢，
但是在視線之外協調食材的膽子不僅有，而且還很大。
「所以這就是你們打架的原因？」
伍六一臉色輕緩，
如果為了班級利益與人爭鬥，別說連長，就算鬧到營長，團長面前，他也有底氣和他們爭論。
「是的班長，許三多就是因為看到有人拿咱們東西，所以才吵起來的」。
洛緣說完，一個新兵立馬補充：「然後我們看到那混蛋不僅不認錯，還推了許三多一下，這才氣不過……」
伍六一點了點頭，睜開眼往排房看了一圈，確定房間內只有班內成員後，才小聲說道：「贏了沒有？」
「？！」
除了洛緣外，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伍六一。
洛緣則毫不意外的回答道：「放心吧班長，他們比我們慘」。
洛緣可不是吹噓。
對面沒有體育生，又沒有自小習武的武術家。
都是普通人，誰害怕誰啊。
光一個有鬥志的許三多就足以讓對面喝一壺的了，
更何況有自己在。
是的，
許三多突如其來的爆發，
毆打時抱住對方死活不鬆手，也要保住餐桌的韌性，不僅震撼了對面，還把前來援助的洛緣等人給驚呆了。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平常沉默寡言，總是呆頭呆腦的小個子，身體裡竟然會有這種能量。
不過也正是對面這一剎那的恍惚，給了洛緣他們加入戰局的機會。
當時全連上下就看著兩個班級大亂鬥，餐盆食材四處飛舞，場地一片狼藉。
直至幾位骨幹聞訊趕來，才制止了這一場群毆。
「感覺贏了了不起，自己很優秀，啊」
伍六一的板著臉怒道。
贏了確實是好事，
見自己人被欺負，團結同志更是好事。
但此風不可漲，
不能讓新兵以為只要打贏了對手，不僅沒懲罰，而且還能得到褒獎。
不過看在洛緣，許三多等人沒有墮了自己顏面的份上，伍六一覺得寫寫檢討就行了，畢竟主要錯誤在對面嘛。
不過最讓伍六一感到驚訝的還是許三多。
這一臉唯唯諾諾的樣子，
真的那個在食堂大戰中以一拖二，甚至反殺一個的狠人嗎？
「許三多」
「是，班長」，
許三多被嚇得渾身一顫：「班…班長，是俺錯了，讓俺幹啥都行，別怪他們」。
在許三多的視角中，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錯誤都在他，不在旁人。
「你……」
「唉～」
伍六一剛舉起的手又放下了。
果然他沒看錯，許三多還是那個許三多，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他本想誇誇來著，誰能想到許三多竟然提前認錯了呢。
正當伍六一準備訓幾句話，接著讓洛緣等人去寫檢討之時，房門突然打開，一位班長不請自來。
「喲伍班長，還在訓話呢，都是小伙子嘛，火氣旺，說說得了」。
洛緣認出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排三班長。
揮手洛緣等人讓開道路，伍六一看著來人冷笑道：「你這是來者不善啊，王班長」。
「哪有來者不善」，王班長還是一臉微笑：「我這是向你們告罪來了，那些臭小子正蹲著呢，我打算讓他們一直蹲到半夜，要不您和我去監督監督」。
「別別別，我可不去」，伍六一說道：「你這也太狠了，按我說寫份檢討交給指導員得了，你看，我正想讓他們寫檢討呢」。
說著說著，伍六一就從老舊的抽屜中拿出白紙，準備當場發給眾人。
「得了吧，你就別給我瞎顯擺了」，王班長明顯不吃這一套。
「那你來我這邊幹什麼」，伍六一不理解，他還沒見過敗者到勝利者眼前亂晃的，這不沒事找刺激嗎。
嗯，伍六一驗證了王班長沒瞎說，他就是在臭顯擺。
「切～」
白了眼對方手上的白紙，王班長終於正經了起來：「伍六一，這次是我輸了，我沒話好說」
「來之前我已經找過連長指導員，我們班會在連隊面前檢討，你們不用上，此事到此為止……」
伍六一聞覺不對，剛想說話便被王班長阻止：「你別說話，聽我說完」
「事情結束了，但咱們的恩怨可沒完」
「這次是我們技不如人，但下回可不一定了」
「伍六一，我這次來是宣布，」
「新兵訓練結束之前，三班，和你們徹底槓上了」
「接下去三個月，咱們慢慢玩兒。」
說完，王班長迅速離去，壓根不給伍六一反駁的機會。
「你們啊，給我惹了個大麻煩」，
說是麻煩，可班內誰看不出班長臉上的戰意。
呃，不。
還是有人看不出的。
「班……班長，要不俺去道歉吧，這樣他們就會放過俺們班了」，許三到鼓起僅有的勇氣自告奮勇道。
「許三多！！！！」，
伍六一實在太過震驚，他實在想不到許三多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見班長被氣的渾身顫抖，
洛緣連忙擋在伍六一面前將其扶住，而後給了其餘戰友一個眼神，讓他們捂住許三多的嘴巴。
洛緣也害怕這呆子接下來又會說出什麼驚世之言啊。
「班長，你也知道許三多腦子不正常，別跟他一般見識」，洛緣邊拍著伍六一是背邊賠笑道。
「滾滾開，你班長有這麼脆弱嗎」
片刻之後，勉強按下怒火的伍六一推開洛緣。
看著許三多委屈的表情，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
算了，下連後直接扔去養豬場吧，眼不見為淨。
不過在此之前，伍六一還得耐著性子教育道：「許三多，部隊不是老家」
「在老家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在部隊不行」
「軍隊講究的是勝者為王，敗者寇」
「有能耐你就上，沒能耐你就下」
「事情就那麼簡單」
伍六一苦口婆心，非常想把這些道理塞進那顆他認為的榆木疙瘩里：「為什麼王班長要上來找刺激啊」
「很簡單，就在剛剛他們打架輸了」
「如果他們贏了，我們這個悶虧不得不吃，還得看著他們享受勝利」
「但他們輸了，就必須得道歉，還得做出相應的懲罰給咱們，給連長指導員以及全連所有人看」
「王班長說蹲到半夜，我相信懲罰比這個還重，兩點之前，你們那些同年兵絕不會碰到床，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們去見證」。
洛緣連忙回答：「班長，我們相信」。
陪到兩點？
洛緣沒精力找刺激。
「去，一邊去，沒你事」，
伍六一白了一眼，轉頭看向許三多：「許三多，部隊就是這麼殘酷，見紅旗就扛，見榮譽就上，」
「王班長為什麼找咱們班死磕，就因為他除了是一排三班長，還是從大功六連出來的新兵班長，而你們班長我，老連隊是鋼七連」
洛緣終於明白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他說呢，為什麼一起簡簡單單的打架事件，腦子抽了死磕。
就算在現實世界，洛緣以往當兵的時候，這種事情根本上不了台面。
解決辦法最多就是指導員事後叫來雙方班長，罵兩句了事。
哪有王班長這麼幹的。
現在理解了，
對頭連隊，自己手底下人先手搞小動作，結果大敗虧輸。
不趕緊找回面子，在老連隊怎麼混啊。
另一邊，伍六一還在繼續輸出。
「如果你適應不了，那我建議你早點回家，這裡不適合你。」
是的，新兵三個月是訓練期，也是適應期。
在此期間，
如果新兵表現出實在不適應部隊。
那麼只要打上報告，
經歷一系列勸告工作後，還是不適應部隊的話，可以正式離隊，並不會打上【拒服兵役】的標籤。
當然了，前提是不適應部隊且身體精神上明顯有殘缺，而非沒事找事。
「許三多，你明白了嗎？」
伍六一凝神看著許三多。
而洛緣，也滿懷期待的看著對方，他相信許三多能明白的。
這裡任何一個人，
不，
是全連上下對這個木訥呆子的了解，
都沒有洛緣來的多。
畢竟這位可是驚艷了洛緣童年，在現實世界掀起了一陣當兵熱潮的男人。
不得不說，
當年洛緣受不了打灰轉而前去當兵，可能也有童年受了這個呆子的影響在。
「……班…班長…」，許三多鼓起勇氣開口。
「行了，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帶你去找連長」，伍六一表現出一副不想聽你說話的樣子。
許三多急了，或許毆打別人給自己帶來了些許自信，許三多站在伍六一面前臉色猙獰道：「班長，俺想繼續留下，俺不想當龜兒子！」
看來我想的沒錯，這呆子就是得逼一逼，伍六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勸退這件事情自然是假的了，若非身體上有明顯缺憾，要不然哪個班長閒的沒事勸退新兵啊。
伍六一不過是想試一試許三多今晚表現到底是一時爆發，還是許三多確實是這種人。
現在試出來了，許三多就是彈簧，你得壓著他，
壓得越狠，反彈的越厲害。
看看，
許三多現在都敢大聲和自己說話了，擱以前敢嗎。
想起另一件事，
伍六一繼續下套：「你想繼續留下？我看不得行，就憑你那轉向能把自己轉暈的樣子，我是連長也不會要你」
「班長，我可以加練」
「我沒那功夫帶你，我還有其他事情」，伍六一果斷拒絕，眼神卻不斷瞥到洛緣身上。
這意思，是甩我身上了？
那麼明顯的暗示，
別說洛緣，就算許三多也看出來了。
但許三多過於內向的性格，使他實在張不開嘴去求情。
都到這份上了，洛緣也不好開口拒絕：「班長，我來吧，我帶著練」。
「嗯，那行吧，」
伍六一露出勉為其難的樣子：「既然洛緣你站出來了，那許三多的訓練成績就交給你了」
「先進帶動後進，也是我軍光榮的優良傳統
別BB了，不就沒耐心所以才甩給我的嗎，洛緣殘念。
「行吧，就這樣，解散！」
兩件事情完美解決，又贏了死對頭一把，伍六一心情大好，不打算繼續折騰了，直接宣布解散。
然而……
「班…班長，我們晚飯還沒吃呢」，一道憨厚的聲音響起。
許三多。
洛緣無力的閉上眼，
今晚是不是給許三多的勇氣太多，導致他膨脹了啊，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洛緣連忙挽救，開口道：「沒事班長，我們不餓」。
「可是……」
「沒可是，還要寫檢討呢，趕緊下去」。
見許三多還想說些什麼，洛緣連忙生拉硬拽，硬生生拉走對方。
「呵，這小伙子懂得挺多的嘛」，
笑了笑，伍六一離開排房，他還要去找連長認錯呢。
雖然大概率是去蹭煙抽，但態度還是要表示表示的嘛～。
另一邊，等伍六一完全離開，洛緣立馬往許三多頭上拍了一下。
「呆子，你剛剛差點害死我們知不知道」
「啊？」
「笨」，有個機靈的新兵湊了過來：「我們差點搞砸了整場晚會，你覺得還會讓我們吃飯嗎」。
「可是晚飯不吃，還是餓啊」。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共鳴，紛紛譴責三班那群SB沒事找事。
「行了」，洛緣開口：「趕緊把檢討寫完吧，班長如果回來看見還沒寫好，你們覺得有好果子吃嗎」
威力顯而易見，
所有人奮筆疾書，生怕洛緣所言成為現實。
不過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洛緣覺得還是得留點希望。
「我再說一句啊，你們愛信不信，不過今晚一個字都不能露出去」。
有新兵抬頭：「洛緣你說，我保證不泄露出去」
「我也是」
「俺也一樣」
見氛圍到了，洛緣瞥了眼大門，確認無人之後，才繼續開口道：「你們覺得，班長真的會讓我們餓著嗎？」
這不廢話！
所有人的表情上無不露著這四個字。
艹，失算了，本來還想高深莫測一波的，
洛緣心裡痛斥伍六一表現是太過嚴厲，把這些嫩苗都給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