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正式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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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烈的血腥味吸引了大量蠅蟲,街道半空很快聚攏出幾團「黑雲」。孟誠嚇得趕緊回頭拉開車門躲了進去。糧站里的災民也都遠離大門,躲到了另一側圍牆下,緊張的盯著「黑雲」籠罩巨狼的殘屍,片刻之後,黑雲消散只剩下一地骨架。災民和軍隊都緩了好一會才恢復行動的勇氣,又如最初時聚攏在糧站門前。因為蠅蟲的清理,已經沒有肉眼可見的碎肉了,血腥味也淡去不少。

  孟誠躲在車裡時,無數巨大、噁心的蟲子爬滿整部轎車,蓋住玻璃,阻擋了幾乎所有的光線。偶爾露出一點縫隙,馬上可以看到蟲子肥碩的身軀在蠕動著,鼓脹的複眼,猶如一顆顆詭異的寶石,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澤。這些巨型蒼蠅的翅膀扇動時,發出的不再是普通的嗡嗡聲,而是猶如悶雷般的轟鳴,震得車窗都微微顫動。它們身上的絨毛像是倒立的鋼針,還掛著黏稠的不明液體。

  謝營長、蕭峰等人圍在孟誠身邊,老謝開口道:怎麼回事?孟誠講述道,野狼突然來襲,一眾人躲入糧站,然後狼竟然相互協作翻牆進來,他當時靠近糧站里的這部車,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

  既然動物能變大,那汽車變成人形也不是不可能,你們說是吧?

  謝營長、蕭峰一臉懷疑,這也太不正常了,他們的認知中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孟誠又當眾演示接近車輛,但故意想些別的,沒有觸發機甲化,攤攤手說道:你們看,又沒變化了,或許剛剛是個巧合?

  蕭峰提議,我們還是再和災民談一談,儘快完成任務,這件事回到鎮上再說。

  災民們見識到了機甲的戰鬥力,又被從巨狼的攻擊中救下,大部分已經不再堅持,同意軍方拉走400噸糧食。但也提了一個新條件,要孟誠答應他們,等新居住地完工,讓他們優先遷移。孟誠雖然不能做主,但想著這也是可以爭取的事情,就答應下來。

  軍用卡車開始一輛輛駛進糧站,不少災民還主動幫軍人裝袋、搬運,一切終於走上正常的軌道了。但這時,徐叔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孟誠身邊說道,你父親情況不好,受傷的那條腿腫起來了,他說又麻又疼!孟誠這才想起,該如何處置原來孟誠的父母呢,如果接到身邊一定會露馬腳。一旁的蕭峰建議道:孟叔叔可能是骨裂後又產生位移,壓迫了血管和神經,必須馬上治療,糧食裝車還得幾個小時,先派車送他們回鎮上。孟誠覺得也該如此,但是會不會不合規矩?這麼多災民,如果知道了他先帶自己的父母離開,會不會再起波折。

  徐叔說:小孟啊,你趕緊帶爸媽走吧,你爸的情況不能拖啊。

  孟誠對蕭峰說:你安排一輛吉普車,從監督隊裡選兩個人,跟著徐叔去我家,帶上我爸媽直接回鎮上,我不能走,目標太大。

  蕭峰馬上應下,開始行動。

  不一會,孟誠的父母就坐上了吉普車,準備離開。住在樓上的湯蛤蟆,聽到車聲探出頭觀察,發現老孟家要轉移,連忙追下來阻止,心想不帶老娘一起走誰也別想走。在她大喊大叫前,一個士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踢中她的腹部,湯蛤蟆痛苦的彎下腰,士兵趁機用手肘猛擊她的後腦勺,湯蛤蟆悶哼一聲,隨之昏厥。士兵向同伴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自己去把這個人藏起來。孟母關心的觀察著痛苦的老伴,沒有看見這暴力的一幕。很快,吉普車出發,向東駛去。

  黃昏時刻,還剩最後幾車沒有裝完,已經有蚊子出來活動了。有人弄來幾個火盆,鋪上些艾草,用煙霧驅蚊,蚊子雖然體型變大,但還是難以忍受艾草的煙霧,運糧工作沒有被打擾。很快夜幕降臨,車隊再次啟程,估計兩個小時後能夠回到新居住地,因此謝營長通過車載無線電匯報,要新居住地準備好人手卸車、運糧。

  孟父已經住進了小鎮醫院,在治療後狀態穩定,已經脫離危險。孟母守在床邊,心中疑惑不解,兒子不是剛到水電站報到,現在怎麼又成了軍官?此時肖瀟敲了敲門,孟母回頭看著這個美麗出塵的姑娘,並不認得,或許是找房間裡其他病人的吧。誰知姑娘向她走來,甜甜的笑道:阿姨,我是孟誠的學妹,給您和孟叔叔送晚餐。

  新居住地

  謝營長和孟誠到達指定位置後,看到場地上已經集結了一個步兵團,100輛卡車依次過磅,士兵們迅速行動,指揮卡車到臨時倉庫,卸下糧食。負責接收的軍官在檢查過統計數據後,向謝營長和孟誠敬禮說到:二位辛苦了,我現在傳達上級命令,汽車二營在規定時間足額完成運輸任務,督營孟誠在此次任務中展現出了卓越的領導才能和出色的應變能力,成功保障了物資的及時運輸。經決定,正式任命你為汽車二營督營。孟督營、謝營長,汽車二營休整兩日,二日後全營出動,前往江城城區,協助齊將軍執行撤離任務。

  其實老謝在本次任務中與孟誠相處並不愉快,不過這小子一天就摘掉「代理」帽子,還有肖督軍的警衛傍身協助,背景一定很恐怖。既然現在正式任命了,謝營長就決定自己先裝上一段時間孫子,反正這種來鍍金的大人物,晉升肯定是坐火箭一樣,不會在自己這久待的。謝營長走上前,拍了拍孟誠的肩膀:恭喜了孟督營,汽車二營在你的帶領下,肯定會更上一層樓!之前咱們之間可能有些小摩擦,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裡去。以後啊,我老謝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唯您馬首是瞻!」


  孟誠免不了同謝營長一陣商業互夸,兩人回營部的路上卻是發生了意外,路過一處緊挨樹林連夜趕工的工地,工地上竟出現了一隻大野豬,看來鎮長之前的擔心是有依據的,林子裡真的有野豬活動。

  好野豬!三米多長,一人來高,橫衝直撞,無人能擋,四蹄奮力蹬地,揚起陣陣塵土。那兩根獠牙好似鋒利無比的匕首,閃爍著瘮人的寒光。一雙血紅的眼睛,透露出狂野與憤怒,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施工人員被這突然出現的猛獸嚇得魂飛魄散,頓時四散奔逃,呼喊聲、尖叫聲劃破夜空,響徹整個營地。野豬像發了瘋似的,直衝向剛剛搭建的木屋。木屋還未完工哪經得起它的衝擊,瞬間破碎,木屑四處飛濺。有士兵試圖上前驅趕,卻被野豬猛地一頂,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數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一時間,營地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工具和材料被撞得散落一地,營地變得一片狼藉。野豬的吼叫聲與人們的驚恐呼喊聲交織在一起,讓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一片恐慌的氛圍之中。

  此時,持槍的衛兵們因擔心誤傷,不敢輕易開槍。混亂中,一個工人慌慌張張地跑向一部皮卡,想躲到車上避難。沒想到,以皮卡車為圓心,五米範圍內猛地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波動。剎那間,整個汽車瞬間崩解為無數個零件,緊接著又迅速重組,零件緊緊貼合著那人的身體,眨眼間重組成了一具人形機甲。那工人顯然被嚇得不知所措,只見機甲胡亂地轉動著身軀,手臂也毫無章法地揮動著,腳下更是踉踉蹌蹌,站立不穩。

  野豬被這奇異的景象吸引,暫時停止了衝撞,警惕地盯著機甲。突然,機甲不小心踢到一塊碎石,石頭徑直擊在野豬身上。這一下可激怒了野豬,它再次發狂,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機甲猛衝過去。機甲在慌亂中試圖躲避,但動作遲緩,還是被野豬狠狠地撞在一側,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機甲轟然倒地。

  就在這危急時刻,孟誠和謝營長等人迅速跳下吉普車。孟誠當機立斷,大聲指揮士兵們疏散人群,而蕭峰等監督隊成員則迅速形成一個半包圍圈。野豬還想逞凶,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上百發子彈如雨點般地命中野豬的各處要害。野豬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晃了晃,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夜裡的槍聲總是格外令人緊張,負責新居住地建設的軍政首長都很快抵達現場。此時皮卡車的機甲化還未解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機甲在地上掙扎、翻滾。突然以機甲為圓心,五米範圍內再度爆發出一陣波動,一瞬間,整個機甲崩解為無數個零件,又瞬間重組成一部皮卡。一個工人蜷縮在車旁,驚懼的瑟瑟發抖。

  肖正、齊岳麾下集團軍共有三個步兵師,一個裝甲師、一個炮兵師、陸航團、通信團還有大量支援保障部隊。步兵第一師和步兵第三師留在江城,負責新居住地建設的軍事長官是步兵第二師師長陳康。

  陳師長觀察了一下現場情況,安排衛兵將工人帶走送去鎮上,然後詢問現場軍階最高的謝營長事情的經過。不是他沒看見孟誠,只不過這位陳師長自己和督師不太對付,不想同帶著督營標記的孟誠對話。往日一副混蛋模樣的謝營長見到陳康竟也乖的像一隻小貓,低聲細語的把事情從他們路過發現混亂說了一遍。陳康和一個官員商量了一下,然後又向謝營長和孟誠說到:你們兩個跟我去趟鎮子,當面和肖督軍匯報。

  就這樣,本來已經要回營休息的兩人被帶到了小鎮。

  大型軍帳中,孟誠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肖正聽著,眉頭緊鎖,陷入沉思。其實蕭峰在返回鎮上後就已經電聯肖正,將孟誠利用汽車變成機甲的事情上報,肖正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誰知夜裡竟又出現了一例,看來不是個案啊,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片刻後,肖正抬起頭,看著孟誠說道:「孟誠,在後天任務之前,你先留下組織人員研究機甲化一事,全力搞清楚其中的原理和規律。」孟誠心裡咯噔一下,老肖已經知道了自己也能機甲化?是誰上報的?

  出了軍帳,老謝提醒孟誠是不是去看看父母,誰知到了醫院被告知只有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間允許探視。倆人只好打道回營。

  陽光射進帳篷,又一天開始了。這已經是江城大遷移的第五天,新居住地已經有將近30000平方米的規模。

  肖正為孟誠準備了轎車、越野車、皮卡、裝甲運兵車四類車輛和一個步兵連,讓孟誠回憶當時的場景,儘可能模擬還原,看看是否還能觸發機甲化。之所以只讓孟誠嘗試,是因為昨晚那個工人已經嚇瘋了,現在精神恍惚,無法與之正常交流。到了這份上,孟誠知道再藏也沒什麼意義,就「認真」嘗試了六七次,終於又使用一輛轎車完成了機甲化。接著,越野車、皮卡、裝甲運兵車也一一嘗試成功,尤其是裝甲運兵車,機甲化後將近7米高,威武異常,而且給孟誠帶來的感覺不同,這副機甲堅固性更好、力量更強。孟誠索性進入實驗的第二步,讓步兵連的戰士們輪番嘗試,他沒有交代手腕標記的事情,只跟大家傳授了摒棄一切雜念,快速接觸車輛的秘訣。就看到軍人們一次次沖向車輛然後撞得七葷八素,試過兩輪後已經快到中午,仍無人成功。大家又累又熱,看向孟誠的眼光里已經帶了點怨怒。


  此時,一位年輕的士兵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再次向著越野車沖了過去。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越野車的瞬間,五米範圍內爆發出一陣波動,越野車零件飛速崩散、重組,機甲化瞬間完成。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隨後爆發出一陣歡呼。這位士兵身處機甲之中,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適應過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機甲也隨之做出相應的動作,顯得靈活自如。

  午飯過後,又有兩個士兵成功觸發了機甲化,這已經比古祖瑪茲告知的百分之一比例要高了,可能是能力更集中於年輕人吧。一天的實驗結束,孟誠向肖正上報研究成果:

  一、只有少數人能觸發機甲化;

  二、掌握這一能力的人可以使用不同類型的車輛完成機甲化;

  三、不同車輛機甲化後力量、敏捷、堅固等屬性不同。

  肖正沒想到第一天就能有所收穫。軍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按這個比例,集團軍可以形成一支四五百人的機甲部隊,人形的機甲可以靈活的完成很多任務。別的不說,新居住區的建設速度就能有一個質的飛躍。

  第二天,除了昨天完成了機甲化的三名戰士留在孟誠身邊配合指導外,肖正直接調來一支步兵營,提供了轎車、越野車、皮卡、裝甲運兵車總計二十餘輛車供其實驗。第二天孟誠計劃進行機甲化時長等一些類測試,最終得出的結論是:

  四、機甲化消耗燃油,做功越多,油耗越大,滿箱油一般能支持機甲正常活動五到六個小時,但如果負重或是戰鬥,則視消耗程度縮短活動時間;

  五、同一型號的車輛機甲化後差異不大:功率越高的車輛機甲力量越強,用料越堅固的車型機甲防禦力越強。

  這一天,肖督軍愉快的收穫了十多位掌握機甲化能力的戰士,他暗自計劃,將全軍輪流調來嘗試,組建一支機甲化軍隊,這樣在水電站這邊重建一座城市也不是不可能了。孟誠這次功勞不小,明天完成任務後就調他回來專司機甲化研究兼任這支機甲化軍隊的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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