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大的黑匣子
第四實驗室的行政助理王薇告知四人研究素材下午才會送到，並建議四人再好好熟悉一下實驗室內的設備以及實驗樓內的各種設施。
「如果確定了儀器沒有問題，幾位可以先去吃午飯，研究基地提倡8小時工作制，但考慮到科研工作往往會有靈光一閃的情況，我們也不會限制各位的工作時間。」
「……」
等四人在行政助理王薇的目送下走出實驗樓，歐陽才小聲問道：「王助理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加班沒有補償的意思？」
余雷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畢業之後哪次加班有補償了？」
「呃……」歐陽遲疑了一下，「每一次？」
「嗯？」
三個人一同看向歐陽，看得他那張俊秀的小白臉都有些泛紅。
余雷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一些，冷哼了一聲：「你的老闆是女的？」
「對呀？」歐陽撓撓頭，「女老闆和男老闆有什麼不一樣嗎？」
另一邊姜君長嘆一聲，決定終結這個對他們並不友好的話題：「你那是遇上好老闆了，在這裡就別想什麼加班補償，不出意外就不錯了。」
「噢！」
……
等吃完午飯回來，四個人已經基本認識，其中只有餘雷聽說過孫舟的名頭，而另外兩人和孫舟一樣屬於不甚關心同行的狀態，閱讀論文都是直接交給AI提煉重點。作者？那是什麼？
再說作者里更沒有孫舟。
余雷年紀最大，服裝特色和精神面貌像程式設計師多過像研究員。而實際上最開始他確實是一名程式設計師，會做記憶研究也是隨著公司的轉型而被動轉型，交流中給人的感覺屬於那種愛操心的老大哥類型。
姜君和余雷一樣擅長編程和調教AI，人要年輕一點，思維也更靈活一些，兩人都屬於半路轉行的類型，只是姜君的跳槽是因為看中了新興行業的薪資待遇。
年紀最小同時也最秀氣的歐陽也同樣是轉行來做記憶研究，但他最開始是學腦外科的，轉行的主要原因是校招的時候，偶然來到現場的女老闆「很看中」他……
後面的大家都不想聽。
下午2點，孫舟四人在第四實驗室里等到了研究樣本和實驗助手。
但是無論哪一種都和幾人想像中的樣子差距很大。
孫舟以前接觸的記憶樣本都是二尺見方的盒子，六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接口，使用時需要十分細心的逐一對應連接。他相信另外幾人在工作中遇到的樣本應該也差不多，畢竟從工作數量上來說，以一己之力為公司拉來安全局合作訂單的孫舟應該是業內接觸記憶樣本最多的。
然而這個由全副武裝的安保小隊護送過來的樣本卻是一個足有3米高、1.2米寬的黑色長方體箱子，如果不是因為樣本箱子運過來的時候全程保持豎立狀態，孫舟幾人更願意稱其為棺材。
而如果從棺材的角度來看這個樣本容器，那麼裡面裝載的所謂研究樣本顯然是沒有經過處理的。恕他直言，這樣連刺激樣本的探針矩陣都排不滿，領導們不會真以為在頸椎後面開個口就可以讀取思想了吧？
另外三名同行顯然也沒見過這個架勢，四人對視一眼，同時上前對著箱體四面上下其手。
「不會是讓咱們自己拆包裝吧？」
歐陽率先開口了，不愧是專業學醫的，一句話就讓其他三人皺緊了眉頭。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多半是經歷過生體改造手術的人會有一些不同。」
孫舟認為，如果真的要從解剖開始，那聯合調查組應該直接找一群熟練的外科醫生，而且實驗樓內的APP里可沒有提供醫用的設備。再說他們都是搞科研的老油條，這種箱子如果能正常打開，上手幾秒鐘就能找到開關，不至於四個人一起都沒有摸到。
余雷率先停下摸索的手掌：「我們為什麼不問一問負責押送的人呢？」
旁邊負責護送記憶樣本的工作人員剛和王薇完成交接，四個人那激動且熟練的表現令他全程側目關注，唯恐在王薇簽完所有文件之前被他們摸出什麼差錯。
眼下，接過王薇遞迴的一沓文件的他急忙來到「棺材」近前，對孫舟幾人說道：「幾位，請你們先簽一下保密協議，然後我才能把具體的情況介紹給你們聽。」
四人接過保密協議，協議文本入手的瞬間，手腕上的手機里也接收到了電子版的文件。也正是由於這些重要文件都是需要線上線下同時簽署的，才導致在行政助理王薇那邊花費了不少時間，和工作人員看美女看得移不開眼，以至於搞亂了文件順序沒有任何關係。
眼看著孫舟幾人老老實實的簽下名字，電子版也上傳成功，負責護送樣本的工作人員推推眼鏡，帶著些許如釋重負的感覺說話了：「這次分配給編號前四位的實驗室的研究樣本價值很高，安全局和對策實驗室還沒有完成對他們的研究，但現在的情況使得我們不得不把記憶研究放在第一位。」
「所以由對策實驗室那邊提供了最新的封裝技術。通過植入人造生體組織，並定向引導其生長方向，直至與神經系統相連接。然後這種新培育的生體組織具有良好的電感性，實驗室那邊又為其適配了新的生體轉碼技術，所以在研究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與你們以前的所見所知不同的現象，也請不要擔心，慢慢破解就好。」
「如果可以，幾位最好嘗試合作研究，畢竟破解出的記憶的準確性也很重要。另外，保證樣本的完好是第一位的，研究結束之後還要送回對策實驗室。」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用手指了指黑色長方體上的淺藍色呼吸燈帶。
「這個燈帶的變幻節奏可以大致反應裡面樣本的生理狀態，目前這種舒緩的頻率就是正常的。如果燈帶改變顏色，頻率變得急促，又或者是熄滅，都表明樣本出現問題，建議你們立即發出警報，並向駐守的安保人員求助。」
說完，他又對著原本守在外面的十幾名安保人員做了個手勢，那些人立刻帶著裝載有各種設備的機器人進入實驗室，開始指揮機器人根據實驗室布局進行現場組裝。
雖然四人中除了歐陽以外可能從來都沒見過這些儀器，但他們都可以很容易的推理出，這些全部是用來幫助黑盒子中的樣本維持生命活性，進行所謂的生體轉碼和數據傳輸的設備。
幾人就這麼看著機器人一點點安裝連接好輔助設備，然後把裝有「重要樣品」的黑色箱子往這堆設備中間一立，和儀器中央平台的鎖扣鎖死。隨著負責押送的眼鏡工作人員上前啟動儀器，箱子上的呼吸燈微微明亮了一些，但依然以十分舒緩的節奏進行變幻，顯得十分美觀。
觀察了十分鐘，發現沒有問題之後，工作人員便告辭離去了，但那些安保人員則留了下來。他們有的走出門外，在整個4號扇區開始布防，有的留在實驗室里，開始安置他們自己的安防設備。
見實驗室里沒人再指手畫腳，孫舟四人又一起湊到新的設備前面上下其手。
「對策實驗室的新技術？那不就是外星技術？還裝那麼神秘……」
余雷有些不屑的嘀咕道。
「欸，雷哥此言差矣。」姜君笑著打斷他，同時向著不知何時在實驗室里安放了一套沙發，正窩在沙發里品咖啡的行政助理王薇那邊瞟了一眼，「這裡面裝的可是邪教徒啊，除了用外星技術以毒攻毒，還有什麼辦法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而且對策實驗室把準備工作都給我們做好了，咱只要連上線就能直接開工了啊。」
余雷皺眉思索片刻，最終收回手，「是這個道理，不管什麼外星技術，還有什麼生體轉碼技術，咱們都得上手研究。」
孫舟點頭附和：「是啊是啊，畢竟來都來了。」
這時歐陽小聲問了個問題：「話說，這些保安，不會就是所謂的『實驗助手』吧？」
「咳，是安保人員，人家都是安全局的專業人士，可比保安專業不知道多少倍。」
余雷擺出老大哥的身份提醒了歐陽一句，同時他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研究樣本都到位了，恐怕這些確實就是所謂的『助手』了吧。」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在公司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團隊合作。」
姜君提醒道：「但研究的時候還是得謹慎點，誰也不知道這些被外星科技改造過的人會發生什麼變化，也許他們的思維方式都被扭曲了。只是解出亂碼還好，要是解出個電腦病毒或者電子智能，那就完蛋了。」
他這話說完，忽然想起什麼，和余雷、歐陽兩人一同看向了孫舟。
按理來說，他們所有人面臨的風險加起來都沒有孫舟大，根據傳聞，他是直接把自己的腦子和樣本的腦子連接到一起的！
但此時的孫舟卻沒有這個自覺，他在半途就沒有參與三人的小聲交談了，眼下已經來到了王薇身邊。
看著陷在沙發中的苗條身影，孫舟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在地下基地里見過的大領導、二領導，以及一眾高級打手，覺得自己可能多少還算是有些後台的。
然後他才以鎮定的聲音開口：「王助理，請問我們的實驗助手呢？」
「如果確定了儀器沒有問題，幾位可以先去吃午飯，研究基地提倡8小時工作制，但考慮到科研工作往往會有靈光一閃的情況，我們也不會限制各位的工作時間。」
「……」
等四人在行政助理王薇的目送下走出實驗樓，歐陽才小聲問道：「王助理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加班沒有補償的意思？」
余雷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畢業之後哪次加班有補償了？」
「呃……」歐陽遲疑了一下，「每一次？」
「嗯？」
三個人一同看向歐陽，看得他那張俊秀的小白臉都有些泛紅。
余雷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一些，冷哼了一聲：「你的老闆是女的？」
「對呀？」歐陽撓撓頭，「女老闆和男老闆有什麼不一樣嗎？」
另一邊姜君長嘆一聲，決定終結這個對他們並不友好的話題：「你那是遇上好老闆了，在這裡就別想什麼加班補償，不出意外就不錯了。」
「噢！」
……
等吃完午飯回來，四個人已經基本認識，其中只有餘雷聽說過孫舟的名頭，而另外兩人和孫舟一樣屬於不甚關心同行的狀態，閱讀論文都是直接交給AI提煉重點。作者？那是什麼？
再說作者里更沒有孫舟。
余雷年紀最大，服裝特色和精神面貌像程式設計師多過像研究員。而實際上最開始他確實是一名程式設計師，會做記憶研究也是隨著公司的轉型而被動轉型，交流中給人的感覺屬於那種愛操心的老大哥類型。
姜君和余雷一樣擅長編程和調教AI，人要年輕一點，思維也更靈活一些，兩人都屬於半路轉行的類型，只是姜君的跳槽是因為看中了新興行業的薪資待遇。
年紀最小同時也最秀氣的歐陽也同樣是轉行來做記憶研究，但他最開始是學腦外科的，轉行的主要原因是校招的時候，偶然來到現場的女老闆「很看中」他……
後面的大家都不想聽。
下午2點，孫舟四人在第四實驗室里等到了研究樣本和實驗助手。
但是無論哪一種都和幾人想像中的樣子差距很大。
孫舟以前接觸的記憶樣本都是二尺見方的盒子，六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接口，使用時需要十分細心的逐一對應連接。他相信另外幾人在工作中遇到的樣本應該也差不多，畢竟從工作數量上來說，以一己之力為公司拉來安全局合作訂單的孫舟應該是業內接觸記憶樣本最多的。
然而這個由全副武裝的安保小隊護送過來的樣本卻是一個足有3米高、1.2米寬的黑色長方體箱子，如果不是因為樣本箱子運過來的時候全程保持豎立狀態，孫舟幾人更願意稱其為棺材。
而如果從棺材的角度來看這個樣本容器，那麼裡面裝載的所謂研究樣本顯然是沒有經過處理的。恕他直言，這樣連刺激樣本的探針矩陣都排不滿，領導們不會真以為在頸椎後面開個口就可以讀取思想了吧？
另外三名同行顯然也沒見過這個架勢，四人對視一眼，同時上前對著箱體四面上下其手。
「不會是讓咱們自己拆包裝吧？」
歐陽率先開口了，不愧是專業學醫的，一句話就讓其他三人皺緊了眉頭。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多半是經歷過生體改造手術的人會有一些不同。」
孫舟認為，如果真的要從解剖開始，那聯合調查組應該直接找一群熟練的外科醫生，而且實驗樓內的APP里可沒有提供醫用的設備。再說他們都是搞科研的老油條，這種箱子如果能正常打開，上手幾秒鐘就能找到開關，不至於四個人一起都沒有摸到。
余雷率先停下摸索的手掌：「我們為什麼不問一問負責押送的人呢？」
旁邊負責護送記憶樣本的工作人員剛和王薇完成交接，四個人那激動且熟練的表現令他全程側目關注，唯恐在王薇簽完所有文件之前被他們摸出什麼差錯。
眼下，接過王薇遞迴的一沓文件的他急忙來到「棺材」近前，對孫舟幾人說道：「幾位，請你們先簽一下保密協議，然後我才能把具體的情況介紹給你們聽。」
四人接過保密協議，協議文本入手的瞬間，手腕上的手機里也接收到了電子版的文件。也正是由於這些重要文件都是需要線上線下同時簽署的，才導致在行政助理王薇那邊花費了不少時間，和工作人員看美女看得移不開眼，以至於搞亂了文件順序沒有任何關係。
眼看著孫舟幾人老老實實的簽下名字，電子版也上傳成功，負責護送樣本的工作人員推推眼鏡，帶著些許如釋重負的感覺說話了：「這次分配給編號前四位的實驗室的研究樣本價值很高，安全局和對策實驗室還沒有完成對他們的研究，但現在的情況使得我們不得不把記憶研究放在第一位。」
「所以由對策實驗室那邊提供了最新的封裝技術。通過植入人造生體組織，並定向引導其生長方向，直至與神經系統相連接。然後這種新培育的生體組織具有良好的電感性，實驗室那邊又為其適配了新的生體轉碼技術，所以在研究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與你們以前的所見所知不同的現象，也請不要擔心，慢慢破解就好。」
「如果可以，幾位最好嘗試合作研究，畢竟破解出的記憶的準確性也很重要。另外，保證樣本的完好是第一位的，研究結束之後還要送回對策實驗室。」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用手指了指黑色長方體上的淺藍色呼吸燈帶。
「這個燈帶的變幻節奏可以大致反應裡面樣本的生理狀態，目前這種舒緩的頻率就是正常的。如果燈帶改變顏色，頻率變得急促，又或者是熄滅，都表明樣本出現問題，建議你們立即發出警報，並向駐守的安保人員求助。」
說完，他又對著原本守在外面的十幾名安保人員做了個手勢，那些人立刻帶著裝載有各種設備的機器人進入實驗室，開始指揮機器人根據實驗室布局進行現場組裝。
雖然四人中除了歐陽以外可能從來都沒見過這些儀器，但他們都可以很容易的推理出，這些全部是用來幫助黑盒子中的樣本維持生命活性，進行所謂的生體轉碼和數據傳輸的設備。
幾人就這麼看著機器人一點點安裝連接好輔助設備，然後把裝有「重要樣品」的黑色箱子往這堆設備中間一立，和儀器中央平台的鎖扣鎖死。隨著負責押送的眼鏡工作人員上前啟動儀器，箱子上的呼吸燈微微明亮了一些，但依然以十分舒緩的節奏進行變幻，顯得十分美觀。
觀察了十分鐘，發現沒有問題之後，工作人員便告辭離去了，但那些安保人員則留了下來。他們有的走出門外，在整個4號扇區開始布防，有的留在實驗室里，開始安置他們自己的安防設備。
見實驗室里沒人再指手畫腳，孫舟四人又一起湊到新的設備前面上下其手。
「對策實驗室的新技術？那不就是外星技術？還裝那麼神秘……」
余雷有些不屑的嘀咕道。
「欸，雷哥此言差矣。」姜君笑著打斷他，同時向著不知何時在實驗室里安放了一套沙發，正窩在沙發里品咖啡的行政助理王薇那邊瞟了一眼，「這裡面裝的可是邪教徒啊，除了用外星技術以毒攻毒，還有什麼辦法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而且對策實驗室把準備工作都給我們做好了，咱只要連上線就能直接開工了啊。」
余雷皺眉思索片刻，最終收回手，「是這個道理，不管什麼外星技術，還有什麼生體轉碼技術，咱們都得上手研究。」
孫舟點頭附和：「是啊是啊，畢竟來都來了。」
這時歐陽小聲問了個問題：「話說，這些保安，不會就是所謂的『實驗助手』吧？」
「咳，是安保人員，人家都是安全局的專業人士，可比保安專業不知道多少倍。」
余雷擺出老大哥的身份提醒了歐陽一句，同時他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研究樣本都到位了，恐怕這些確實就是所謂的『助手』了吧。」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在公司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團隊合作。」
姜君提醒道：「但研究的時候還是得謹慎點，誰也不知道這些被外星科技改造過的人會發生什麼變化，也許他們的思維方式都被扭曲了。只是解出亂碼還好，要是解出個電腦病毒或者電子智能，那就完蛋了。」
他這話說完，忽然想起什麼，和余雷、歐陽兩人一同看向了孫舟。
按理來說，他們所有人面臨的風險加起來都沒有孫舟大，根據傳聞，他是直接把自己的腦子和樣本的腦子連接到一起的！
但此時的孫舟卻沒有這個自覺，他在半途就沒有參與三人的小聲交談了，眼下已經來到了王薇身邊。
看著陷在沙發中的苗條身影，孫舟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在地下基地里見過的大領導、二領導，以及一眾高級打手，覺得自己可能多少還算是有些後台的。
然後他才以鎮定的聲音開口：「王助理，請問我們的實驗助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