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斬三屍
暴雨如瀑，卻沖不散永樂城的霓虹。
雨點打在裘先的塑料道袍之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懷裡抱著一個金屬罐子，不動聲色地走在五光十色的人流之間，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宗門發的這件道袍雖然防水，但並不防寒，裘先能夠感覺到體溫在漸漸流失，他扯了扯衣領，將自己的臉龐半遮，試圖將周遭的一切隔絕。
一名頂著一對巨大機械電子眼，佝僂著身子的怪異男子掏出一張傳單，試圖攔住裘先。
「這位道爺，我看你肉身完好，感覺甚是古怪。」
「既入玄門，為何不斬三屍？」
裘先搖了搖頭，繞過男子，繼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來玄仙醫館，手術有八折優惠！」
男子的聲音淹沒在不遠處全息GG的聲浪之中：
「合歡宗仿生道侶，祝您修成紅塵仙……」
畫面之中的仿生人女子香肩半露，紅唇微啟，盡顯婀娜。
轟！
一輛亮著紅藍燈的浮空車突然衝散了全息影像，從雨幕之中衝出，浮空車上掛著數名身著外骨骼甲冑的軍士，半個頭頂著碩大的頭盔——說頭盔或許不太準確，那是具有熱成像、夜視功能以及全息戰場地圖功能的複合義眼。
軍士猩紅的義眼如同鷹隼一般掃描著大地，尋找著一切可疑的目標。
裘先低頭，轉入一個漆黑的暗巷，反覆確認夜巡司已經離去之後，他打開了一道暗門，走入了與霓虹世界格格不入的黑暗之中。
咔嚓一聲，地下室的暗門打開，走出一名和裘先一樣穿著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裘先放下懷中的罐子，朝著男子行了一個道禮。
「師兄，你找我？」
道軒冷眼看了一眼裘先，隨後說道：「是師傅找你，他老人家要的東西帶到了嗎？」
「自然。」
裘先說著，拿起金屬罐子遞給了道軒，道軒接過罐子的時候露出了道袍之下的機械義手。
不僅是手，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現道軒身上絕大部分零件都換成了機械。
道軒按住罐子上面的按鈕，隨後罐子打開，裘先的身上響起咯咯咯的聲響。
那是蓋革計數器，根據聲響判斷，輻射絕對不小。
裘先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道軒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師弟，虧你還是玄門弟子，三屍不斬，怎能抵禦這靈氣入體？」
裘先連連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極是，師弟這幾天還在攢錢，不知還有多少時日才能夠攢夠斬三屍的手術錢。」
道軒見裘先一臉窮酸樣，也沒有說些什麼，領著裘先就朝著師傅所在的位置走去。
越往這漆黑的走廊走，蓋革計數器的聲音就越響亮。
當蓋革計數器聲音達到最大值的時候，兩人步入一間寬敞的大殿。
大殿之中傳來人類細微的呼吸聲。
道軒開燈，照亮了大殿之中的一排排籠子，籠子裡面則是十幾個奇形怪狀的「人」。
看著籠子裡面的那些因為輻射而變得潰爛甚至畸形的人，裘先眉頭微皺。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了，他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這一點。
自己的「師傅」正在用這些人作為材料，煉製某種東西。
他也想過逃離，可是原主的身體之中被那老道植入了定位晶片，如果逃跑被抓，面臨的可能就是和這些藥引們同樣的命運，甚至更慘。
一開始，裘先還以為自己掉入了什麼邪修宗門，可是隨著與外界的接觸加上原主破碎的記憶，裘先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宗門並不符合邪修的定義。
因為這些藥引都是老道合法途徑買來的複製人，沒有人權，是合法合理的商品。
在這個世界，能夠被定義為邪修的宗門只有一種，那就是那些通過某種方式竊取他人財產的宗門派別，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精神道師之流，用裘先前世的定義來看，類似黑客。
道軒來到大殿中央，將罐子插入中央的凹槽之中，蓋革計數器的聲音比剛剛更響了。
罐子裡面裝著裘先買來的幾克輻光寶氣的「靈石」。
即使在永樂城，靈石也是十分稀缺的資源。
插入靈石之後，道軒打開一個籠子，機械義手稍一發力，便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提起一個複製人，朝著另一側的房間走去。
那是一個有著兩顆頭顱，目光呆滯的肥胖男人，裘先知道他短暫的一生就快要結束了。
不過稍微令人欣慰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產生名為意識的東西，因為他的前半生基本上都在培養液中度過。
此刻的他心智和剛出生的嬰兒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就算是這樣，放在裘先上一世的社會，也是絕對無法讓人接受的倫理問題。
「師弟，隨我來！我說過，師傅要見你。」
見道軒催促，裘先連忙跟上。
咔嚓一聲，畫有陰陽魚的電控門緩緩打開，一個巨大的，形似煉丹房的空間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巨大的形似煉丹爐一般的漆黑物件擺放在丹房中央，上面閃爍著如同電腦伺服器一般的點點亮光。
無數的線纜如同盤結的經脈一般，以「丹爐」為中心，朝著四周散開，連接在環形穹頂之上，四周的環形牆壁之上則連接著無數方格，每一個方格內都放著某種「濕件」，這些濕件的出處自然不言而喻。
用裘先前世的話來說，所謂的丹爐其實是一台中央處理器，用於收集那些濕件產生的算力。
那名複製人嘴角流著哈喇子，神情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丹爐旁，盤坐著一名穿著青色道袍的老人，老人鬚髮斑白，身上青色光芒流轉，頭頂中央處理器之上的陰陽魚緩緩流轉著，看起來仙風道骨，好一位賽博仙人。
見兩位愛徒到來，老人開口，嘴裡發出的不是老者蒼老的聲音，而是如同機器人一般的電子音。
「徒兒啊，你可算來了。」
裘先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了一個道禮。
「徒兒今天早上去黑市上為師傅尋了些靈石，所以回來晚了一些。」
老道起身，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看起來仿佛一位人畜無害的老者一般：
「無妨，你可知為師今天將你們兩個叫過來，所為何事？」
裘先搖頭，恭敬說道：
「徒弟不知，還請師傅賜教。」
老者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走向那名有著兩個腦袋的複製人。
複製人其中一個腦袋嘴角流著哈喇子，目光渙散，將右手大拇指放在嘴裡吮吸著，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另一個腦袋看向老道，臉上卻慢慢浮現出有些驚恐的表情，他的控制著四肢不停地晃動掙扎著，卻因為被道軒的義手提在半空中，根本無處借力。
道軒的手如同液壓機一般平穩，即使那名複製人瘋狂晃動，也沒有被影響絲毫。
裘先心跳略微加速，但很快在他的控制下回歸穩定。
很顯然，其中一個腦袋已經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從他的表情就能夠看出這人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心智。
老人抬手，露出泛著銀光的古怪機械義手。
義手輕柔的拂過痴呆兒的光頭，看起來小心翼翼。
只聽咔嚓一聲，老者的手掌開始變形，每一個手指頭都分裂開來，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手術工具。
鑽頭、電鋸、雷射手術刀……
各種小型手術工具開始工作起來。
「所謂斬三屍。」
「一斬上屍彭侯，在人腦中，致人痴愚呆笨，無智慧。」
話音剛落，老者猛地一發力，大拇指變形而成的小型電鋸切入痴呆兒的太陽穴。
複製人的另一個腦袋看著眼前的一幕，五官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一個蜘蛛一般的小機器人從老道的背後爬了出來，機器人背部打開一個蓋子，隨後師傅將那塊豆腐輕輕地放了進去。
「二斬中屍彭質，在人胸中，令人妄想，不能清靜。」
「三斬下屍彭矯，在人腹中令人貪圖男女飲食之欲。」
老道說著，開始在對應的部位工作起來，各種臟器被掏了出來，一時間血氣沖天，令人反胃。
所有的零件都被拖著小推車的機器人收納起來，放入對應的容器之中。
裘先就這樣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呼吸不可避免的變得有些紊亂，即使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可生理上的噁心卻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許久之後，老道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臉上和道袍之上已經沾滿血跡，臉上也仿佛有了幾分戾氣，不再是之前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只見他用力甩了甩沾滿殷紅血液的機械義手，隨後看向裘先和道軒二人。
「為師今天叫你們過來，不為其他事，只因門內出了一個叛徒，令為師很是心寒吶。」
說著，老道走向裘先，同時隨手脫下了身上的道袍，露出了那猙獰的金屬身軀。
密密麻麻的經脈閃爍著電流，同時，那道人的瞳色也由正常轉為猩紅。
面對緩緩走來，血氣沖天的師傅，裘先臉上沒有絲毫動搖的表情。
一旁，道軒師兄將被掏空的死屍扔到一旁，看向裘先，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眼神中滿是輕蔑和戲謔。
師傅來到裘先跟前，臉上的皮膚裂開，露出如同終結者一般的機械面孔，腥臭的血氣撲面而來。
裘先微笑看著師傅，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但道瞳內的虛擬界面卻閃爍刺眼著紅光。
流竄AI不停地提示著眼前的巨大危局。
【警告，警告】
【青元道人威脅指數達到90％】
【猜測1，黑入門內典籍資料庫的事情暴露】
【猜測2，試圖覆蓋追蹤晶片的事情暴露】
【猜測3，與黑牆有過接觸的事情暴露】
【猜測4，自己是精神道師的事情暴露】
儘管自己的秘密很大，隨便一條被師傅知道都是死，裘先還是強作鎮定，朝著師傅行了一個道禮。
「師傅，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雨點打在裘先的塑料道袍之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懷裡抱著一個金屬罐子，不動聲色地走在五光十色的人流之間，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宗門發的這件道袍雖然防水，但並不防寒，裘先能夠感覺到體溫在漸漸流失，他扯了扯衣領，將自己的臉龐半遮，試圖將周遭的一切隔絕。
一名頂著一對巨大機械電子眼，佝僂著身子的怪異男子掏出一張傳單，試圖攔住裘先。
「這位道爺，我看你肉身完好，感覺甚是古怪。」
「既入玄門，為何不斬三屍？」
裘先搖了搖頭，繞過男子，繼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來玄仙醫館，手術有八折優惠！」
男子的聲音淹沒在不遠處全息GG的聲浪之中：
「合歡宗仿生道侶，祝您修成紅塵仙……」
畫面之中的仿生人女子香肩半露，紅唇微啟，盡顯婀娜。
轟！
一輛亮著紅藍燈的浮空車突然衝散了全息影像，從雨幕之中衝出，浮空車上掛著數名身著外骨骼甲冑的軍士，半個頭頂著碩大的頭盔——說頭盔或許不太準確，那是具有熱成像、夜視功能以及全息戰場地圖功能的複合義眼。
軍士猩紅的義眼如同鷹隼一般掃描著大地，尋找著一切可疑的目標。
裘先低頭，轉入一個漆黑的暗巷，反覆確認夜巡司已經離去之後，他打開了一道暗門，走入了與霓虹世界格格不入的黑暗之中。
咔嚓一聲，地下室的暗門打開，走出一名和裘先一樣穿著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裘先放下懷中的罐子，朝著男子行了一個道禮。
「師兄，你找我？」
道軒冷眼看了一眼裘先，隨後說道：「是師傅找你，他老人家要的東西帶到了嗎？」
「自然。」
裘先說著，拿起金屬罐子遞給了道軒，道軒接過罐子的時候露出了道袍之下的機械義手。
不僅是手，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現道軒身上絕大部分零件都換成了機械。
道軒按住罐子上面的按鈕，隨後罐子打開，裘先的身上響起咯咯咯的聲響。
那是蓋革計數器，根據聲響判斷，輻射絕對不小。
裘先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道軒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師弟，虧你還是玄門弟子，三屍不斬，怎能抵禦這靈氣入體？」
裘先連連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極是，師弟這幾天還在攢錢，不知還有多少時日才能夠攢夠斬三屍的手術錢。」
道軒見裘先一臉窮酸樣，也沒有說些什麼，領著裘先就朝著師傅所在的位置走去。
越往這漆黑的走廊走，蓋革計數器的聲音就越響亮。
當蓋革計數器聲音達到最大值的時候，兩人步入一間寬敞的大殿。
大殿之中傳來人類細微的呼吸聲。
道軒開燈，照亮了大殿之中的一排排籠子，籠子裡面則是十幾個奇形怪狀的「人」。
看著籠子裡面的那些因為輻射而變得潰爛甚至畸形的人，裘先眉頭微皺。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了，他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這一點。
自己的「師傅」正在用這些人作為材料，煉製某種東西。
他也想過逃離，可是原主的身體之中被那老道植入了定位晶片，如果逃跑被抓，面臨的可能就是和這些藥引們同樣的命運，甚至更慘。
一開始，裘先還以為自己掉入了什麼邪修宗門，可是隨著與外界的接觸加上原主破碎的記憶，裘先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宗門並不符合邪修的定義。
因為這些藥引都是老道合法途徑買來的複製人，沒有人權，是合法合理的商品。
在這個世界，能夠被定義為邪修的宗門只有一種，那就是那些通過某種方式竊取他人財產的宗門派別，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精神道師之流，用裘先前世的定義來看，類似黑客。
道軒來到大殿中央，將罐子插入中央的凹槽之中，蓋革計數器的聲音比剛剛更響了。
罐子裡面裝著裘先買來的幾克輻光寶氣的「靈石」。
即使在永樂城，靈石也是十分稀缺的資源。
插入靈石之後，道軒打開一個籠子，機械義手稍一發力，便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提起一個複製人，朝著另一側的房間走去。
那是一個有著兩顆頭顱，目光呆滯的肥胖男人，裘先知道他短暫的一生就快要結束了。
不過稍微令人欣慰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產生名為意識的東西，因為他的前半生基本上都在培養液中度過。
此刻的他心智和剛出生的嬰兒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就算是這樣，放在裘先上一世的社會，也是絕對無法讓人接受的倫理問題。
「師弟，隨我來！我說過，師傅要見你。」
見道軒催促，裘先連忙跟上。
咔嚓一聲，畫有陰陽魚的電控門緩緩打開，一個巨大的，形似煉丹房的空間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巨大的形似煉丹爐一般的漆黑物件擺放在丹房中央，上面閃爍著如同電腦伺服器一般的點點亮光。
無數的線纜如同盤結的經脈一般，以「丹爐」為中心，朝著四周散開，連接在環形穹頂之上，四周的環形牆壁之上則連接著無數方格，每一個方格內都放著某種「濕件」，這些濕件的出處自然不言而喻。
用裘先前世的話來說，所謂的丹爐其實是一台中央處理器，用於收集那些濕件產生的算力。
那名複製人嘴角流著哈喇子，神情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丹爐旁，盤坐著一名穿著青色道袍的老人，老人鬚髮斑白，身上青色光芒流轉，頭頂中央處理器之上的陰陽魚緩緩流轉著，看起來仙風道骨，好一位賽博仙人。
見兩位愛徒到來，老人開口，嘴裡發出的不是老者蒼老的聲音，而是如同機器人一般的電子音。
「徒兒啊，你可算來了。」
裘先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了一個道禮。
「徒兒今天早上去黑市上為師傅尋了些靈石，所以回來晚了一些。」
老道起身，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看起來仿佛一位人畜無害的老者一般：
「無妨，你可知為師今天將你們兩個叫過來，所為何事？」
裘先搖頭，恭敬說道：
「徒弟不知，還請師傅賜教。」
老者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走向那名有著兩個腦袋的複製人。
複製人其中一個腦袋嘴角流著哈喇子，目光渙散，將右手大拇指放在嘴裡吮吸著，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另一個腦袋看向老道，臉上卻慢慢浮現出有些驚恐的表情，他的控制著四肢不停地晃動掙扎著，卻因為被道軒的義手提在半空中，根本無處借力。
道軒的手如同液壓機一般平穩，即使那名複製人瘋狂晃動，也沒有被影響絲毫。
裘先心跳略微加速，但很快在他的控制下回歸穩定。
很顯然，其中一個腦袋已經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從他的表情就能夠看出這人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心智。
老人抬手，露出泛著銀光的古怪機械義手。
義手輕柔的拂過痴呆兒的光頭，看起來小心翼翼。
只聽咔嚓一聲，老者的手掌開始變形，每一個手指頭都分裂開來，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手術工具。
鑽頭、電鋸、雷射手術刀……
各種小型手術工具開始工作起來。
「所謂斬三屍。」
「一斬上屍彭侯，在人腦中，致人痴愚呆笨，無智慧。」
話音剛落，老者猛地一發力，大拇指變形而成的小型電鋸切入痴呆兒的太陽穴。
複製人的另一個腦袋看著眼前的一幕，五官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一個蜘蛛一般的小機器人從老道的背後爬了出來，機器人背部打開一個蓋子，隨後師傅將那塊豆腐輕輕地放了進去。
「二斬中屍彭質，在人胸中，令人妄想，不能清靜。」
「三斬下屍彭矯，在人腹中令人貪圖男女飲食之欲。」
老道說著，開始在對應的部位工作起來，各種臟器被掏了出來，一時間血氣沖天，令人反胃。
所有的零件都被拖著小推車的機器人收納起來，放入對應的容器之中。
裘先就這樣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呼吸不可避免的變得有些紊亂，即使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可生理上的噁心卻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許久之後，老道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臉上和道袍之上已經沾滿血跡，臉上也仿佛有了幾分戾氣，不再是之前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只見他用力甩了甩沾滿殷紅血液的機械義手，隨後看向裘先和道軒二人。
「為師今天叫你們過來，不為其他事，只因門內出了一個叛徒，令為師很是心寒吶。」
說著，老道走向裘先，同時隨手脫下了身上的道袍，露出了那猙獰的金屬身軀。
密密麻麻的經脈閃爍著電流，同時，那道人的瞳色也由正常轉為猩紅。
面對緩緩走來，血氣沖天的師傅，裘先臉上沒有絲毫動搖的表情。
一旁，道軒師兄將被掏空的死屍扔到一旁，看向裘先，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眼神中滿是輕蔑和戲謔。
師傅來到裘先跟前，臉上的皮膚裂開，露出如同終結者一般的機械面孔，腥臭的血氣撲面而來。
裘先微笑看著師傅，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但道瞳內的虛擬界面卻閃爍刺眼著紅光。
流竄AI不停地提示著眼前的巨大危局。
【警告，警告】
【青元道人威脅指數達到90％】
【猜測1，黑入門內典籍資料庫的事情暴露】
【猜測2，試圖覆蓋追蹤晶片的事情暴露】
【猜測3，與黑牆有過接觸的事情暴露】
【猜測4，自己是精神道師的事情暴露】
儘管自己的秘密很大，隨便一條被師傅知道都是死，裘先還是強作鎮定，朝著師傅行了一個道禮。
「師傅，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