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釣翁敲竹槓
末法時代這個詞，餘明是從『九州記』那本玉簡中了解到的，九州記成文時間早已不可考究，而且其中絕大多數關於九州大大小小的記載都是經過歷代擁有者完善後而成的，至於其內有關末法時代的描述，篇幅不多，僅有八個字「後世末法，再無假仙！」
方才釣翁說這片世界衰敗了，不免讓他想起玉簡上記載的東西。
「末法，就是這片世界病了。」釣翁語氣緩慢，淡然說道。
「病了？」餘明不解，是世界病了，還是人病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讓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佝僂老者，佝僂老者之前在追趕他時，揮手間那些路人像被抹去了片刻記憶。
「世界病了，人……自然也跟著病了。」仿佛看透了餘明心中所想，釣翁不緊不慢說道。
「上古至今，諸多先賢大能者都嘗試過逆轉這個過程，可哪有那麼容易，天道秩序不可逆，不然我也不會還在這片病入膏肓的世界了。」
餘明看向不遠處，看來釣翁在刻意迴避姬棟二人，姬棟正左顧右盼，似在等待著什麼，一旁佝僂老者嘴裡嘰里咕嚕，不知在念叨什麼，看樣子根本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內容。
餘明再次陷入沉思，良久又問道：「前輩，那這世上真的有仙嗎？」
關於這個問題，他對林默語說過，又聯想到『九州記』中所說：「後世末法，再無假仙。」
無不印證了一點。
「仙？你指的仙是什麼，永生？還是斬斷凡塵，從此無欲無求，只為得證大道。」釣翁並未直接回答，倒是反問起了餘明。
「仙，當然要永生，至於斬斷凡塵倒不必。」餘明想了想，認真回道。
「若說永生，那沒有仙，不僅這片世界沒有，九天之上也沒有。萬物有極盡，整片寰宇都會因時間而消亡，何況是渺小的人，你所聽說的仙，在凡人眼中確實無所不能，不過那也只是個境界而已。」
仙是境界！
自從得到玉簡『九州記』，餘明對於仙早已有自己的看法，如今結合釣翁所言，已經有個大概的了解了，至於仙究竟是什麼境界，那離他太過遙遠，沒必要去問。
如此一來，如今這個末法時代，九州大地上是沒有仙了。
「來了。」餘明正消化著剛才的對話，釣翁老臉微揚，笑了笑道。
餘明詫異，不明所以轉頭看去。
北方天際上，一道身影凌空飄來，掠過月色星燈下，慢慢臨近。
一白衣中年男子踏天而來……
見過佝僂老者御器飛行後，餘明見怪不怪，但來人腳下空無一物，顯然並未御器，境界可不是佝僂老者能比的。
中年男子剛一落地，姬棟面露大喜，隨即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先前那居高臨下的姿態早不見了，他實在太委屈了，這輩子還從沒離死亡那麼近過，他惡狠狠的瞪向餘明。
收回目光，又狠狠一口咬向身旁的佝僂老者，該死的惡奴，差點害死本少爺我。
一時間他百感交集，恨不得立馬站起身來跑向中年男子那訴苦。
「爹。」姬棟大叫一聲。
「二爺。」佝僂老者喊道，眼神中透著複雜。
「哼，盜修小子，勸你自縛雙手過來受死，本少爺開心的話還能讓你少受點折磨。」姬棟猖狂的話再次傳出，看向餘明的眼神如看待宰的羔羊。
要知道他爹不僅是姬家二爺，在長老院同樣位高權重，有這一層身份，沒有理由收拾不了一個盜修。
「還有你，老頭，想死的痛快就爽快點認個錯，你實力不錯，今後就給本少爺當護道人吧。」說完還狠狠一瞪旁邊的佝僂老者，顯然是對這佝僂老者極其的不滿意。
「閉嘴。」白衣中年男子姬二爺大喝一聲，轉頭瞪了一眼，隨即一揮袖，一記掌風將姬棟打得數十米遠，連帶著佝僂老者一同受了牽連。
見此情形，佝僂老者更加堅信他的猜測，口中繼續不知其意的呢喃了起來。
姬二爺身軀挺拔，立於昌河畔，頗為飄逸出塵。
他微微躬身，沖釣翁抱拳，恭敬說道：「晚輩姬二，犬子魯莽衝撞了前輩，請恕晚輩教導無方。」
釣翁無動於衷，並未說話。
「前輩，姬氏一脈與前輩關係莫逆，望看在昔日老祖份上，饒過犬子。」中年男子姬二始終未起身，繼續說道。
「哦？你認得老夫？」釣翁撇過頭來，看向中年男子。
「前輩威名九州共知，如今後輩傳承多盡，但姬氏祖碑上依然有前輩之名。」
「黃祖那傢伙有心了。」
「既然如此，他的面子不好不給，不過……」見此情形，餘明暗自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又大喘氣。
餘明心念剛一動，一個重重的腦瓜崩落在他的頭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前輩但說無妨。」中年男子姬二爽快說道。
「給這小傢伙在長老院掛個名。」釣翁說道。
姬二愕然，本以為釣翁會提什麼過分要求，沒成想就這般容易。
「怎麼，不好辦？」
「沒，沒，小事。」姬二哈哈一笑，道。
「他是我的弟子。」沒等中年男子有所動作，釣翁下一句話驚掉了他的下巴。
「弟……弟子？」姬二剛從空間戒指拿出瑩白玉狀法器的手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也不為難你，就給他個監察使吧。」釣翁話語云淡風輕，仿佛說的很是隨意。
可落在中年男子耳中，卻不是這麼回事。
「這……前輩，此事關乎甚大，我做不了主，您稍等。」他面露難色，轉頭朝身後走去，隨即拿出十數張黃色符籙，那是傳音符，可用作遠距離傳送施法者想說之話，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好在老者只要了個監察使，若向他要個長老職位其實都不過分，畢竟以釣翁的身份，他的弟子又如何當不起區區一個長老的位置。
可那小傢伙，明明看上去只是個鍊氣期修士……
一個時辰後，姬二走了回來，臉上露出肉疼之色，顯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些老傢伙，明知釣翁身份，卻要卡著不鬆口，非要從我這拿些好處，特別是該死的姜藥，居然敢張口向我討要萬藥簿。
「前輩，已經妥當，不過那些老傢伙雖同意給您的弟子監察使職位，但不賦實權。」姬二又將目光投向餘明，仔細打量了起來，絲毫看不出出奇之處，不知道老者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無妨，虛職也好。」
見釣翁同意，姬二將手中一黑色小牌拋來，那是身份銘牌，記錄了修士的境界，家族，以及諸多身份證明。
那黑色小牌落在餘明頭頂上方，停頓片刻便直奔其天靈蓋而去，並無攻擊性的一閃而沒。
餘明呆立一旁，看著釣翁編排自己，什麼長老院，什麼監察使，他聽都沒聽說過。
「還有一事。」釣翁幽幽道。
姬二臉皮一抽，苦色道：「您說。」
「有熊秘境快開了吧。」
「是，可資格令牌已經分發下去，再無多餘。」中年男子長出口氣，說道。
釣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向水中，昌河水面盪起微微漣漪，其手中狗尾草亦輕輕晃動了起來。
餘明好奇的看去，一旁的中年男子姬二同樣投去目光。
上鉤了！
方才釣翁說這片世界衰敗了，不免讓他想起玉簡上記載的東西。
「末法，就是這片世界病了。」釣翁語氣緩慢，淡然說道。
「病了？」餘明不解，是世界病了，還是人病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讓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佝僂老者，佝僂老者之前在追趕他時，揮手間那些路人像被抹去了片刻記憶。
「世界病了，人……自然也跟著病了。」仿佛看透了餘明心中所想，釣翁不緊不慢說道。
「上古至今，諸多先賢大能者都嘗試過逆轉這個過程，可哪有那麼容易，天道秩序不可逆，不然我也不會還在這片病入膏肓的世界了。」
餘明看向不遠處，看來釣翁在刻意迴避姬棟二人，姬棟正左顧右盼，似在等待著什麼，一旁佝僂老者嘴裡嘰里咕嚕，不知在念叨什麼，看樣子根本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內容。
餘明再次陷入沉思，良久又問道：「前輩，那這世上真的有仙嗎？」
關於這個問題，他對林默語說過，又聯想到『九州記』中所說：「後世末法，再無假仙。」
無不印證了一點。
「仙？你指的仙是什麼，永生？還是斬斷凡塵，從此無欲無求，只為得證大道。」釣翁並未直接回答，倒是反問起了餘明。
「仙，當然要永生，至於斬斷凡塵倒不必。」餘明想了想，認真回道。
「若說永生，那沒有仙，不僅這片世界沒有，九天之上也沒有。萬物有極盡，整片寰宇都會因時間而消亡，何況是渺小的人，你所聽說的仙，在凡人眼中確實無所不能，不過那也只是個境界而已。」
仙是境界！
自從得到玉簡『九州記』，餘明對於仙早已有自己的看法，如今結合釣翁所言，已經有個大概的了解了，至於仙究竟是什麼境界，那離他太過遙遠，沒必要去問。
如此一來，如今這個末法時代，九州大地上是沒有仙了。
「來了。」餘明正消化著剛才的對話，釣翁老臉微揚，笑了笑道。
餘明詫異，不明所以轉頭看去。
北方天際上，一道身影凌空飄來，掠過月色星燈下，慢慢臨近。
一白衣中年男子踏天而來……
見過佝僂老者御器飛行後，餘明見怪不怪，但來人腳下空無一物，顯然並未御器，境界可不是佝僂老者能比的。
中年男子剛一落地，姬棟面露大喜，隨即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先前那居高臨下的姿態早不見了，他實在太委屈了，這輩子還從沒離死亡那麼近過，他惡狠狠的瞪向餘明。
收回目光，又狠狠一口咬向身旁的佝僂老者，該死的惡奴，差點害死本少爺我。
一時間他百感交集，恨不得立馬站起身來跑向中年男子那訴苦。
「爹。」姬棟大叫一聲。
「二爺。」佝僂老者喊道，眼神中透著複雜。
「哼，盜修小子，勸你自縛雙手過來受死，本少爺開心的話還能讓你少受點折磨。」姬棟猖狂的話再次傳出，看向餘明的眼神如看待宰的羔羊。
要知道他爹不僅是姬家二爺，在長老院同樣位高權重，有這一層身份，沒有理由收拾不了一個盜修。
「還有你，老頭，想死的痛快就爽快點認個錯，你實力不錯，今後就給本少爺當護道人吧。」說完還狠狠一瞪旁邊的佝僂老者，顯然是對這佝僂老者極其的不滿意。
「閉嘴。」白衣中年男子姬二爺大喝一聲，轉頭瞪了一眼，隨即一揮袖，一記掌風將姬棟打得數十米遠，連帶著佝僂老者一同受了牽連。
見此情形，佝僂老者更加堅信他的猜測，口中繼續不知其意的呢喃了起來。
姬二爺身軀挺拔，立於昌河畔，頗為飄逸出塵。
他微微躬身，沖釣翁抱拳，恭敬說道：「晚輩姬二，犬子魯莽衝撞了前輩，請恕晚輩教導無方。」
釣翁無動於衷，並未說話。
「前輩，姬氏一脈與前輩關係莫逆，望看在昔日老祖份上，饒過犬子。」中年男子姬二始終未起身，繼續說道。
「哦？你認得老夫？」釣翁撇過頭來，看向中年男子。
「前輩威名九州共知，如今後輩傳承多盡，但姬氏祖碑上依然有前輩之名。」
「黃祖那傢伙有心了。」
「既然如此，他的面子不好不給，不過……」見此情形，餘明暗自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又大喘氣。
餘明心念剛一動，一個重重的腦瓜崩落在他的頭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前輩但說無妨。」中年男子姬二爽快說道。
「給這小傢伙在長老院掛個名。」釣翁說道。
姬二愕然，本以為釣翁會提什麼過分要求，沒成想就這般容易。
「怎麼，不好辦？」
「沒，沒，小事。」姬二哈哈一笑，道。
「他是我的弟子。」沒等中年男子有所動作，釣翁下一句話驚掉了他的下巴。
「弟……弟子？」姬二剛從空間戒指拿出瑩白玉狀法器的手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也不為難你，就給他個監察使吧。」釣翁話語云淡風輕，仿佛說的很是隨意。
可落在中年男子耳中，卻不是這麼回事。
「這……前輩，此事關乎甚大，我做不了主，您稍等。」他面露難色，轉頭朝身後走去，隨即拿出十數張黃色符籙，那是傳音符，可用作遠距離傳送施法者想說之話，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好在老者只要了個監察使，若向他要個長老職位其實都不過分，畢竟以釣翁的身份，他的弟子又如何當不起區區一個長老的位置。
可那小傢伙，明明看上去只是個鍊氣期修士……
一個時辰後，姬二走了回來，臉上露出肉疼之色，顯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些老傢伙，明知釣翁身份，卻要卡著不鬆口，非要從我這拿些好處，特別是該死的姜藥，居然敢張口向我討要萬藥簿。
「前輩，已經妥當，不過那些老傢伙雖同意給您的弟子監察使職位，但不賦實權。」姬二又將目光投向餘明，仔細打量了起來，絲毫看不出出奇之處，不知道老者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無妨，虛職也好。」
見釣翁同意，姬二將手中一黑色小牌拋來，那是身份銘牌，記錄了修士的境界，家族，以及諸多身份證明。
那黑色小牌落在餘明頭頂上方，停頓片刻便直奔其天靈蓋而去，並無攻擊性的一閃而沒。
餘明呆立一旁，看著釣翁編排自己，什麼長老院，什麼監察使，他聽都沒聽說過。
「還有一事。」釣翁幽幽道。
姬二臉皮一抽，苦色道：「您說。」
「有熊秘境快開了吧。」
「是，可資格令牌已經分發下去，再無多餘。」中年男子長出口氣，說道。
釣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向水中，昌河水面盪起微微漣漪，其手中狗尾草亦輕輕晃動了起來。
餘明好奇的看去，一旁的中年男子姬二同樣投去目光。
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