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世釣翁
「少爺！」佝僂老者踏著黑鐵棍終於趕到，投來關切的目光，見姬棟還活著，這才放心的長吁口氣。
姬棟一臉羞憤，今日本是來取機緣，沒成想陰溝裡翻船，把自己給栽了，現在竟被這該死的盜修壓在身下，他是誰，堂堂姬家少爺，出門都帶著護道者，越想越來氣，都怪那該死的愚奴壞我計劃。
姬棟狠狠剜了一眼老者便扭過頭去。
「小友，放過我家少爺可好，我保證讓你平安離去。」姬棟的眼神落在老者眼裡，他微不可察的一搖頭，心生無奈。
「我不信你的什麼狗屁保證。」餘明虛弱無比，說話聲音不大。
話語間，餘明左手抵了進去，刺破皮肉，血液噴涌，姬棟兩眼睜大，緊張萬分。
見此情形，老者動了，腳下黑鐵棍嗡的一聲，射向餘明左手，緊接著袖袍一揮，手中憑空出現一黝黑色小瓶，口中呢喃，小瓶瞬間變成葫蘆般大，瓶口衝下，對準餘明而去。
葫蘆瓶中射出一道金燦燦的光芒，直逼餘明，速度飛快，瞬間將黑鐵棍超越了去，轉眼來到餘明面前，沖向其眉心。
「不在嗎？」餘明閉上雙目，嘆息一聲，終究是逃不過去，這樣的話，那就魚死網破吧。餘明左手光芒更盛幾分，拼盡全力誓要與姬棟同歸於盡。
……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只見二人身下狗尾草竟如堅鐵般根根倒豎了起來，將兩人頂起。
老者和姬棟均是面色駭然。
黑鐵棍與金色光芒速度不減，幾乎眨眼間便衝到近前，但這次輪到姬棟閉眼了。
「噗！」
兩道血光飄灑一地，從左肩穿右肩出，黑色鐵棍直接在他身上造成個直徑一寸的恐怖血洞。
另一道打在他的後腦，削掉小半塊腦殼，其上還冒著縷縷青煙，葫蘆瓶中放出的金色光芒似乎有灼燒效果。
與此同時，一尾草枝離地而起，沒有任何光芒，普普通通，似一根凡草。
老者如臨大敵，因為這根草正如蛇蠍般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尾青芒竟沖他勾了勾，似乎在……挑釁？
「誰人在此，何必裝神弄鬼，我是姬家之人，還請道友出來相見。」老者不敢妄動，來人修為必在其上，他擺明身份，想來此人看在姬家份上，定不會為難他們。
可是，他想錯了……
青芒一抖，奔著老者直刺過去，老者心頭一緊，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穿胸而過，老者喉頭一甜，血流如注噴涌而出。
驀然，青芒向空中伸延出去，眨眼間長到十米之外，而後停了下來，帶著老者在空中不緊不慢的轉了一圈，調轉頭來衝著餘明身下的姬棟飛去。
人說切莫在傷口上撒鹽，好傢夥，那青芒故意奔著姬棟傷口再次穿了過去，疼的姬棟齜牙咧嘴，慘嚎出聲。
狗尾草化作的青芒在空中旋轉數圈，將兩人綁了起來，隨即一躍而起，重重的落在昌河一畔。
果然沒賭錯！
被追殺的險些丟了性命，現在虎口脫險，餘明完全放鬆了下來。
那自稱是他親生父親師尊的神秘老者若還在此，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昌河畔，出現一道身影，那身影在月色星光下時有時無，明明在眼前，仔細看去又好似什麼也沒有，仿佛隔著時空。
那人頭戴泛黃斗笠，身上披著破舊不堪的蓑衣，看其樣貌，是個遲暮老者，其一對沖天眉不怒自威，一顆如第三隻眼般的眉心痣仿佛能看穿世間，兩顆大黃牙更是在星輝下燦燦發光。
他右手持一尾青芒，垂釣昌河。
那佝僂老奴與姬棟二人縛在一旁，大氣不敢喘，姬棟畢竟鍊氣境界，不知眼前老者深淺，佝僂老奴感受深切，心頭像是壓了塊石頭般。
他曾有幸見過姬家太上老祖，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及眼前之人來的可怕。
分明是個修為高深之人，卻內斂如凡俗一般。
「末法時代，為何會有這般厲害人物。」佝僂老者深吸口氣，心中暗道。
下一刻，老者毛了，他發現那人居然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似乎……能聽到他的心聲？
不敢再多想，佝僂老者嘴裡嘟囔，碎碎念了起來，說著一些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東西，惹得一旁姬棟大罵了起來。
不遠處，餘明艱難的支起身子，投來目光。
「多謝前輩。」餘明雙手抱拳，感激道。
釣翁無言，靜靜的看著面前昌河之水，天上月，水中月，漫天繁星，水中倒映出相同的畫面，不知這天是天，還是這汪水才是天。
餘明拖著傷體走來，默默站在一旁，沒去攪擾。
釣翁雙眸深邃，似在追憶，又似迷茫……
他滿是褶皺的左手遙遙一指，一旁渾身發毛的姬棟嚇了一跳，那人竟指向自己，他想做什麼？
一道犀利寒芒自其耳邊划過，一綹髮絲飄落，迎風飛向釣翁。
髮絲入手，釣翁左手團了團，放在狗尾草下端，隨即拋了出去。
「前輩，您這是釣什麼？」揉餌，放鉤，拋竿，餘明不是第一次見了，這老者始終給他一種神秘感，正是因為這股神秘感，才讓餘明奔逃至此前來求助。
釣翁笑了笑，這小子比第一次來時要看上去順眼些：「因果！」
「因果？」餘明狐疑，他記得那日老者說到他生父時，便提過這個詞。
但什麼是因果？
萬物有始有終，萬事有因有果，始終易懂，因果！是什麼？
太陽朝升夕落，可是因果？
花開結果，果熟花落，可是因果？
天降雨露，雨露化作水汽升騰回天空，可是因果？
……
「小子，你才練氣境，也想參悟因果？」見餘明認真思索的樣子，釣翁一語點醒。
汗水猛然從餘明額頭冒出，好險，差點沉入意識深淵。
修行者的因果是禁忌，怎能隨意觸碰。
「這片世界衰敗了，上古的榮光早已不復存在，昔日那些人傑走的走，死的死，怕是沒剩下幾個了。」釣翁仰頭望向無盡蒼穹，幽幽嘆道。
釣翁言語間，勾起了餘明的興趣，他想起了九州記中記載的一個詞。
「前輩，什麼是末法時代？」
姬棟一臉羞憤，今日本是來取機緣，沒成想陰溝裡翻船，把自己給栽了，現在竟被這該死的盜修壓在身下，他是誰，堂堂姬家少爺，出門都帶著護道者，越想越來氣，都怪那該死的愚奴壞我計劃。
姬棟狠狠剜了一眼老者便扭過頭去。
「小友，放過我家少爺可好，我保證讓你平安離去。」姬棟的眼神落在老者眼裡，他微不可察的一搖頭，心生無奈。
「我不信你的什麼狗屁保證。」餘明虛弱無比，說話聲音不大。
話語間，餘明左手抵了進去，刺破皮肉，血液噴涌，姬棟兩眼睜大，緊張萬分。
見此情形，老者動了，腳下黑鐵棍嗡的一聲，射向餘明左手，緊接著袖袍一揮，手中憑空出現一黝黑色小瓶，口中呢喃，小瓶瞬間變成葫蘆般大，瓶口衝下，對準餘明而去。
葫蘆瓶中射出一道金燦燦的光芒，直逼餘明，速度飛快，瞬間將黑鐵棍超越了去，轉眼來到餘明面前，沖向其眉心。
「不在嗎？」餘明閉上雙目，嘆息一聲，終究是逃不過去，這樣的話，那就魚死網破吧。餘明左手光芒更盛幾分，拼盡全力誓要與姬棟同歸於盡。
……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只見二人身下狗尾草竟如堅鐵般根根倒豎了起來，將兩人頂起。
老者和姬棟均是面色駭然。
黑鐵棍與金色光芒速度不減，幾乎眨眼間便衝到近前，但這次輪到姬棟閉眼了。
「噗！」
兩道血光飄灑一地，從左肩穿右肩出，黑色鐵棍直接在他身上造成個直徑一寸的恐怖血洞。
另一道打在他的後腦，削掉小半塊腦殼，其上還冒著縷縷青煙，葫蘆瓶中放出的金色光芒似乎有灼燒效果。
與此同時，一尾草枝離地而起，沒有任何光芒，普普通通，似一根凡草。
老者如臨大敵，因為這根草正如蛇蠍般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尾青芒竟沖他勾了勾，似乎在……挑釁？
「誰人在此，何必裝神弄鬼，我是姬家之人，還請道友出來相見。」老者不敢妄動，來人修為必在其上，他擺明身份，想來此人看在姬家份上，定不會為難他們。
可是，他想錯了……
青芒一抖，奔著老者直刺過去，老者心頭一緊，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穿胸而過，老者喉頭一甜，血流如注噴涌而出。
驀然，青芒向空中伸延出去，眨眼間長到十米之外，而後停了下來，帶著老者在空中不緊不慢的轉了一圈，調轉頭來衝著餘明身下的姬棟飛去。
人說切莫在傷口上撒鹽，好傢夥，那青芒故意奔著姬棟傷口再次穿了過去，疼的姬棟齜牙咧嘴，慘嚎出聲。
狗尾草化作的青芒在空中旋轉數圈，將兩人綁了起來，隨即一躍而起，重重的落在昌河一畔。
果然沒賭錯！
被追殺的險些丟了性命，現在虎口脫險，餘明完全放鬆了下來。
那自稱是他親生父親師尊的神秘老者若還在此，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昌河畔，出現一道身影，那身影在月色星光下時有時無，明明在眼前，仔細看去又好似什麼也沒有，仿佛隔著時空。
那人頭戴泛黃斗笠，身上披著破舊不堪的蓑衣，看其樣貌，是個遲暮老者，其一對沖天眉不怒自威，一顆如第三隻眼般的眉心痣仿佛能看穿世間，兩顆大黃牙更是在星輝下燦燦發光。
他右手持一尾青芒，垂釣昌河。
那佝僂老奴與姬棟二人縛在一旁，大氣不敢喘，姬棟畢竟鍊氣境界，不知眼前老者深淺，佝僂老奴感受深切，心頭像是壓了塊石頭般。
他曾有幸見過姬家太上老祖，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及眼前之人來的可怕。
分明是個修為高深之人，卻內斂如凡俗一般。
「末法時代，為何會有這般厲害人物。」佝僂老者深吸口氣，心中暗道。
下一刻，老者毛了，他發現那人居然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似乎……能聽到他的心聲？
不敢再多想，佝僂老者嘴裡嘟囔，碎碎念了起來，說著一些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東西，惹得一旁姬棟大罵了起來。
不遠處，餘明艱難的支起身子，投來目光。
「多謝前輩。」餘明雙手抱拳，感激道。
釣翁無言，靜靜的看著面前昌河之水，天上月，水中月，漫天繁星，水中倒映出相同的畫面，不知這天是天，還是這汪水才是天。
餘明拖著傷體走來，默默站在一旁，沒去攪擾。
釣翁雙眸深邃，似在追憶，又似迷茫……
他滿是褶皺的左手遙遙一指，一旁渾身發毛的姬棟嚇了一跳，那人竟指向自己，他想做什麼？
一道犀利寒芒自其耳邊划過，一綹髮絲飄落，迎風飛向釣翁。
髮絲入手，釣翁左手團了團，放在狗尾草下端，隨即拋了出去。
「前輩，您這是釣什麼？」揉餌，放鉤，拋竿，餘明不是第一次見了，這老者始終給他一種神秘感，正是因為這股神秘感，才讓餘明奔逃至此前來求助。
釣翁笑了笑，這小子比第一次來時要看上去順眼些：「因果！」
「因果？」餘明狐疑，他記得那日老者說到他生父時，便提過這個詞。
但什麼是因果？
萬物有始有終，萬事有因有果，始終易懂，因果！是什麼？
太陽朝升夕落，可是因果？
花開結果，果熟花落，可是因果？
天降雨露，雨露化作水汽升騰回天空，可是因果？
……
「小子，你才練氣境，也想參悟因果？」見餘明認真思索的樣子，釣翁一語點醒。
汗水猛然從餘明額頭冒出，好險，差點沉入意識深淵。
修行者的因果是禁忌，怎能隨意觸碰。
「這片世界衰敗了，上古的榮光早已不復存在，昔日那些人傑走的走，死的死，怕是沒剩下幾個了。」釣翁仰頭望向無盡蒼穹，幽幽嘆道。
釣翁言語間，勾起了餘明的興趣，他想起了九州記中記載的一個詞。
「前輩，什麼是末法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