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姬氏
景州一中有一奇人，他奇的地方非是有什麼特殊本領，而是『好學』。
『好學』怎麼就奇了？這就得從他光榮事跡說起了。
這奇人名叫葉石，他可算是景州一中的老人了，連續復讀六年，六年不如意，年年復讀年年落榜，以至於，驚動了校長，親自做心理疏導工作，勸他回去，做些實事，每年大考依然准許他參加。
當然，這個執拗的學生並沒同意。
你要說他刻苦些吧，倒還能讓人起些同情心，可這廝非但不思進取，還攀高結貴，橫行無忌。
此時葉石正一路走來，與他同行的大高個衣著華貴，一看便是達官貴族子弟，名叫姬如意，他正側過身來沖葉石不知說些什麼，葉石身高堪堪一米六，站在姬如意身旁，顯得格外矮小。
他點點頭，笑呵呵的附和，一臉諂媚之色。
「哥，你要說這學校有多少朵花兒，我不知道。要說這人中花，可沒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葉石挑了挑眉，說的眉飛色舞。
「三班的顏慧嵐當屬絕頂，豐臀細腰仙子臉，要是能一親芳澤，想想都美滋滋，不過性子暴烈，帶刺兒，是朵玫瑰。」
「十二班的莫芸芳，那小妮子可勁兒，要什麼有什麼，光看看都飽了眼福，就是裹得嚴實，是個腦子不開化的主，像個茉莉。」
葉石口中滔滔不絕，說話時不忘撇了撇一旁的姬如意，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哥，聽說這屆新來了個小學妹，含苞待放，要能嗅上一口。」葉石張開雙臂，幻想著懷抱小學妹，深吸口氣，隨後放下，接著說道：「是個雛菊，哥，你要有興趣，明天我就給張羅去。」
姬如意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合口味？」葉石意會。
「太嫩。」
「哈哈，就知道哥你喜歡不一樣的，給你留著呢。」葉石哈哈一笑。
「林默語，高三十三班班主任，聽說剛大學畢業，分配到咱們學校當老師，長相那是絕對頂尖，這個熟了，任哥採擷。」葉石是個上道的角兒，就他這復讀六年的『老人』，誰能大過他，可遇上家中有權有勢的主，他能舔著臉做小，一聲聲哥喊得心裡舒坦還不膈應人，算是他的本事了。
見姬如意面露感興趣之色，葉石心領神會，但隨即面露難色。
「怎麼，搞不定？」
「有些難。」葉石皺了皺眉，道：「聽人說，這林默語有個弟弟，不是善茬，那小子渾身蠻力，一股子牛勁不知從哪來，哥，我們還是不惹他的好。」
葉石眼角陰霾一閃而過，心中小算盤噼里啪啦，餘明曾與他有怨，借刀殺人的機會擺在眼前，怎能錯過。
姬如意背景深厚，且典型的膏粱子弟心態，雖然接觸不久，葉石自問看人有些門道，故而勸誡姬如意不去惹他，這樣一來，姬如意鐵定不聽，必然要去會會那蠻小子。
果然不出所料。
「哪有那麼多講究，我姬如意看上的人，沒有跑掉一說。」
「那……好吧。」葉石故作難色。「事不宜遲，哥，跟我來。」
葉石領著姬如意一路走去，路上撞見幾個投來異樣眼光的學生，都被他呵斥的不敢吭聲。
葉石心中竊喜，嘴裡還不忘請身後的姬如意加快步伐，暗暗道：哼，小子，怪就怪你得罪了小爺。
「高中部辦公室。」葉石抬頭看去，說道：「不錯，就是這裡。」
二人推門，徑直走入。
林默語抬眼望向門外，淡然看去，作為校園『風雲人物』的葉石，她自然認得。
「葉石同學，有事嗎？」林默語問道。
「林老師，我帶個朋友給您認識認識。」葉石笑笑，趕忙從一旁搬了個椅子架下，一捋衣袖，擦了擦椅面，示意姬如意可以坐了。
方一進門，姬如意眼前一亮，簡直驚為天人。
「林老師，這麼說吧，我是姬家的人。」姬如意拾過椅子，咽了咽口水，朝林默語近前挪了挪方才坐下，說道。
在景州，姬氏之名，誰人不知，往常那些女子，但凡聽說他的身份，都會主動投懷送抱，在他看來，林默語也不例外，哪怕林默語的姿色在他看來也是平生僅見。
「然後？」林默語黛眉一皺。
「你不知道姬家？」姬如意愕然，被一語嗆到。
「知道，景州市第一世家，現任家主姬天明。」林默語緩緩道，顯然她對這景州市第一大家族有些了解。
「正是家父！」姬如意更為自豪，鼻子朝天。
「我看上你了，林老師考慮考慮吧。」姬如意開門見山。
「哦？你看上誰了？」不等林默語說話，一道聲音從門外傳出。
「你。」姬如意下意識接了話茬，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門外來人。怔了怔，問道：「你是誰。」
葉石在身後扯了扯姬如意衣服，聲音中透露著難掩的畏懼，略帶著顫抖如蚊蠅般嗡嗡道：「他就是那蠻小子，叫餘明。」
來人正是餘明，身後跟著壯碩如肉牆的王潔。
葉石領著姬如意一路威風八面直奔辦公室而去，被同學們看在眼中，第一時間通知了餘明，他二話不說便沖了過來。
「餘明是嗎，林老師我看上了，你開個價。」在姬如意這等紈絝眼中，沒有什麼用錢解決不了的東西，包括女人，如果解決不了，就是嫌少，姬如意打量著林默語，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淫邪，越看越是歡喜，心中暗道，葉石這小子果然懂我。舔了舔嘴唇說道：「正，你開價吧，多少都給。」
「你說！！！」
「什麼？？？」餘明一步踏出，轉眼便來到姬如意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猛地就是一撇。
「咔嚓！」聲音清脆，分明是骨頭裂開的聲響。
葉石面露驚愕，回憶起上回遭遇，牙根一時顫慄了起來，他沒料到，這蠻小子，竟連姬家的人也敢動。他眼珠一轉，準備偷偷溜走，背著身子腳下微微挪步往門外去。
見餘明怒髮衝冠，顯然是動了真怒，胖子王潔一步退回，堵在了門口，葉石一頭撞在王潔身上，回身看了看身後的肉球，尷尬的呵呵笑道。
王潔嘿嘿一笑，說道：「不急，等會兒走不遲。」
一道悠長而悽厲的慘叫聲響徹，姬如意面色蒼白，汗如雨下，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不敢動分毫。
餘明兩指成鷹勾，抵在姬如意的眼眶前，淡淡說道：「這雙眼我看上了，你開個價。」
以其人道還治其人身，兩指鷹勾深陷眼眶，就差最後一發力。
「你開價吧，多少都給。」王潔一把推開身前的葉石，順勢附和道。
「余兄，我，我是姬家的，我爸是姬天明。」姬如意強忍痛意，艱難道。
「那又如何。」餘明冷笑。
「余兄，余哥哥，您說，多少錢才能保下我這雙眼。」姬如意話帶哭腔，骨頭裂了能長，眼睛要是瞎了就真瞎了啊。
「哦？姬家的少爺就是財大氣粗，不過小爺我改主意了。」話音剛落，便沖姬如意完好的右手抓去。
伴隨著同樣一聲「咔嚓」，和一道更勝方才的慘叫聲傳出，姬如意的囂張氣焰早已不在。
「滾吧，下回再看上誰，記得和我說，我給你開開價。」餘明一腳朝姬如意屁股踹去，胖子王潔一閃身，直接將他踹到了門外，跌了個趔趄。
所謂姬氏，餘明並不怕，但考慮到葉默語和他的養父母二老身在景州，實在不好下重手，倘若惹來姬家報復，便因小失大了。
姬如意被一腳踹出門去，見此情形，葉石腳底抹油，也往門外衝去，一旁王潔自不會讓他如意，一把抓了過來，像拎小雞仔似得送到了餘明面前。
「呵呵，余哥，王哥，放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別跟我這小角色計較，不能跌了身份不是。」葉石面色慘白，臉上笑得皺紋都能夾死蒼蠅。
「小胖，你說怎麼辦。」王潔對小胖這稱呼抗議過不少次，可餘明偏偏就愛這個稱呼，怎麼辦呢，打又打不過，王潔只能無奈接受。
「我覺得，和那小子一樣吧。」王潔手枕著下巴，思考道。
「我看行。」餘明哈哈一笑。
夜裡的景州市飄起了綿綿細雨，雨露凝在窗台，匯成滴滴水珠。滴答、滴答。
景州城中心，有一高千米的大樓，樓頂上方立著兩尊雕像，一龍一鳳，在夜色下閃耀著金色光芒，兩對眸子看向天穹，仿佛能穿透茫茫寰宇。
這裡，便是景州市第一世家姬氏所在地。
「爹，就是那該死的餘明，他把孩兒手給廢了，還想剜去我的眼睛，要不是孩兒跑得快，恐怕就見不到爹您了。」姬如意咬牙切齒，他一到家，便招呼家僕攙到姬天明身前，添油加醋的大說一通。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姬天明雙眸緊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他……」姬如意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
「下去！」姬天明喝道。
屋內陳設簡單，但每個物件都泛著古樸，彰顯其年代感，右邊一角，不那麼打眼處，置一屏風，屏風上畫著九州山水圖，山亘水中，水流山間，不說美不美，卻有其韻味。
待姬如意走後，屏風後走出兩人，一老一少，俱是白衣。
「少爺，是他嗎。」那老者發白如雪，皮黃如蠟，一雙瞳孔卻出奇灼灼。
「不知。」少年搖了搖頭。
「上族，可需要天明做些什麼。」姬天明躬身抱拳作揖。
少年一眼撇去，眼神中帶著輕蔑，並未理會一旁的姬天明。
他足下輕盈，一步邁去，登高台，眺山小，一眼望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不是，一試便知。」
『好學』怎麼就奇了？這就得從他光榮事跡說起了。
這奇人名叫葉石，他可算是景州一中的老人了，連續復讀六年，六年不如意，年年復讀年年落榜，以至於，驚動了校長，親自做心理疏導工作，勸他回去，做些實事，每年大考依然准許他參加。
當然，這個執拗的學生並沒同意。
你要說他刻苦些吧，倒還能讓人起些同情心，可這廝非但不思進取，還攀高結貴，橫行無忌。
此時葉石正一路走來，與他同行的大高個衣著華貴，一看便是達官貴族子弟，名叫姬如意，他正側過身來沖葉石不知說些什麼，葉石身高堪堪一米六，站在姬如意身旁，顯得格外矮小。
他點點頭，笑呵呵的附和，一臉諂媚之色。
「哥，你要說這學校有多少朵花兒，我不知道。要說這人中花，可沒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葉石挑了挑眉，說的眉飛色舞。
「三班的顏慧嵐當屬絕頂，豐臀細腰仙子臉，要是能一親芳澤，想想都美滋滋，不過性子暴烈，帶刺兒，是朵玫瑰。」
「十二班的莫芸芳，那小妮子可勁兒，要什麼有什麼，光看看都飽了眼福，就是裹得嚴實，是個腦子不開化的主，像個茉莉。」
葉石口中滔滔不絕，說話時不忘撇了撇一旁的姬如意，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哥，聽說這屆新來了個小學妹，含苞待放，要能嗅上一口。」葉石張開雙臂，幻想著懷抱小學妹，深吸口氣，隨後放下，接著說道：「是個雛菊，哥，你要有興趣，明天我就給張羅去。」
姬如意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合口味？」葉石意會。
「太嫩。」
「哈哈，就知道哥你喜歡不一樣的，給你留著呢。」葉石哈哈一笑。
「林默語，高三十三班班主任，聽說剛大學畢業，分配到咱們學校當老師，長相那是絕對頂尖，這個熟了，任哥採擷。」葉石是個上道的角兒，就他這復讀六年的『老人』，誰能大過他，可遇上家中有權有勢的主，他能舔著臉做小，一聲聲哥喊得心裡舒坦還不膈應人，算是他的本事了。
見姬如意面露感興趣之色，葉石心領神會，但隨即面露難色。
「怎麼，搞不定？」
「有些難。」葉石皺了皺眉，道：「聽人說，這林默語有個弟弟，不是善茬，那小子渾身蠻力，一股子牛勁不知從哪來，哥，我們還是不惹他的好。」
葉石眼角陰霾一閃而過，心中小算盤噼里啪啦，餘明曾與他有怨，借刀殺人的機會擺在眼前，怎能錯過。
姬如意背景深厚，且典型的膏粱子弟心態，雖然接觸不久，葉石自問看人有些門道，故而勸誡姬如意不去惹他，這樣一來，姬如意鐵定不聽，必然要去會會那蠻小子。
果然不出所料。
「哪有那麼多講究，我姬如意看上的人，沒有跑掉一說。」
「那……好吧。」葉石故作難色。「事不宜遲，哥，跟我來。」
葉石領著姬如意一路走去，路上撞見幾個投來異樣眼光的學生，都被他呵斥的不敢吭聲。
葉石心中竊喜，嘴裡還不忘請身後的姬如意加快步伐，暗暗道：哼，小子，怪就怪你得罪了小爺。
「高中部辦公室。」葉石抬頭看去，說道：「不錯，就是這裡。」
二人推門，徑直走入。
林默語抬眼望向門外，淡然看去，作為校園『風雲人物』的葉石，她自然認得。
「葉石同學，有事嗎？」林默語問道。
「林老師，我帶個朋友給您認識認識。」葉石笑笑，趕忙從一旁搬了個椅子架下，一捋衣袖，擦了擦椅面，示意姬如意可以坐了。
方一進門，姬如意眼前一亮，簡直驚為天人。
「林老師，這麼說吧，我是姬家的人。」姬如意拾過椅子，咽了咽口水，朝林默語近前挪了挪方才坐下，說道。
在景州，姬氏之名，誰人不知，往常那些女子，但凡聽說他的身份，都會主動投懷送抱，在他看來，林默語也不例外，哪怕林默語的姿色在他看來也是平生僅見。
「然後？」林默語黛眉一皺。
「你不知道姬家？」姬如意愕然，被一語嗆到。
「知道，景州市第一世家，現任家主姬天明。」林默語緩緩道，顯然她對這景州市第一大家族有些了解。
「正是家父！」姬如意更為自豪，鼻子朝天。
「我看上你了，林老師考慮考慮吧。」姬如意開門見山。
「哦？你看上誰了？」不等林默語說話，一道聲音從門外傳出。
「你。」姬如意下意識接了話茬，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門外來人。怔了怔，問道：「你是誰。」
葉石在身後扯了扯姬如意衣服，聲音中透露著難掩的畏懼，略帶著顫抖如蚊蠅般嗡嗡道：「他就是那蠻小子，叫餘明。」
來人正是餘明，身後跟著壯碩如肉牆的王潔。
葉石領著姬如意一路威風八面直奔辦公室而去，被同學們看在眼中，第一時間通知了餘明，他二話不說便沖了過來。
「餘明是嗎，林老師我看上了，你開個價。」在姬如意這等紈絝眼中，沒有什麼用錢解決不了的東西，包括女人，如果解決不了，就是嫌少，姬如意打量著林默語，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淫邪，越看越是歡喜，心中暗道，葉石這小子果然懂我。舔了舔嘴唇說道：「正，你開價吧，多少都給。」
「你說！！！」
「什麼？？？」餘明一步踏出，轉眼便來到姬如意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猛地就是一撇。
「咔嚓！」聲音清脆，分明是骨頭裂開的聲響。
葉石面露驚愕，回憶起上回遭遇，牙根一時顫慄了起來，他沒料到，這蠻小子，竟連姬家的人也敢動。他眼珠一轉，準備偷偷溜走，背著身子腳下微微挪步往門外去。
見餘明怒髮衝冠，顯然是動了真怒，胖子王潔一步退回，堵在了門口，葉石一頭撞在王潔身上，回身看了看身後的肉球，尷尬的呵呵笑道。
王潔嘿嘿一笑，說道：「不急，等會兒走不遲。」
一道悠長而悽厲的慘叫聲響徹，姬如意面色蒼白，汗如雨下，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不敢動分毫。
餘明兩指成鷹勾，抵在姬如意的眼眶前，淡淡說道：「這雙眼我看上了，你開個價。」
以其人道還治其人身，兩指鷹勾深陷眼眶，就差最後一發力。
「你開價吧，多少都給。」王潔一把推開身前的葉石，順勢附和道。
「余兄，我，我是姬家的，我爸是姬天明。」姬如意強忍痛意，艱難道。
「那又如何。」餘明冷笑。
「余兄，余哥哥，您說，多少錢才能保下我這雙眼。」姬如意話帶哭腔，骨頭裂了能長，眼睛要是瞎了就真瞎了啊。
「哦？姬家的少爺就是財大氣粗，不過小爺我改主意了。」話音剛落，便沖姬如意完好的右手抓去。
伴隨著同樣一聲「咔嚓」，和一道更勝方才的慘叫聲傳出，姬如意的囂張氣焰早已不在。
「滾吧，下回再看上誰，記得和我說，我給你開開價。」餘明一腳朝姬如意屁股踹去，胖子王潔一閃身，直接將他踹到了門外，跌了個趔趄。
所謂姬氏，餘明並不怕，但考慮到葉默語和他的養父母二老身在景州，實在不好下重手，倘若惹來姬家報復，便因小失大了。
姬如意被一腳踹出門去，見此情形，葉石腳底抹油，也往門外衝去，一旁王潔自不會讓他如意，一把抓了過來，像拎小雞仔似得送到了餘明面前。
「呵呵，余哥，王哥，放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別跟我這小角色計較，不能跌了身份不是。」葉石面色慘白，臉上笑得皺紋都能夾死蒼蠅。
「小胖，你說怎麼辦。」王潔對小胖這稱呼抗議過不少次，可餘明偏偏就愛這個稱呼，怎麼辦呢，打又打不過，王潔只能無奈接受。
「我覺得，和那小子一樣吧。」王潔手枕著下巴，思考道。
「我看行。」餘明哈哈一笑。
夜裡的景州市飄起了綿綿細雨，雨露凝在窗台，匯成滴滴水珠。滴答、滴答。
景州城中心，有一高千米的大樓，樓頂上方立著兩尊雕像，一龍一鳳，在夜色下閃耀著金色光芒，兩對眸子看向天穹，仿佛能穿透茫茫寰宇。
這裡，便是景州市第一世家姬氏所在地。
「爹，就是那該死的餘明，他把孩兒手給廢了，還想剜去我的眼睛，要不是孩兒跑得快，恐怕就見不到爹您了。」姬如意咬牙切齒，他一到家，便招呼家僕攙到姬天明身前，添油加醋的大說一通。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姬天明雙眸緊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他……」姬如意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
「下去！」姬天明喝道。
屋內陳設簡單，但每個物件都泛著古樸，彰顯其年代感，右邊一角，不那麼打眼處，置一屏風，屏風上畫著九州山水圖，山亘水中，水流山間，不說美不美，卻有其韻味。
待姬如意走後，屏風後走出兩人，一老一少，俱是白衣。
「少爺，是他嗎。」那老者發白如雪，皮黃如蠟，一雙瞳孔卻出奇灼灼。
「不知。」少年搖了搖頭。
「上族，可需要天明做些什麼。」姬天明躬身抱拳作揖。
少年一眼撇去，眼神中帶著輕蔑，並未理會一旁的姬天明。
他足下輕盈，一步邁去，登高台，眺山小，一眼望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不是，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