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青幫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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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片刻,端坐一旁的方政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

  「高寧,你的人靠不靠譜啊?不會被杜鏞給發現了吧?要是杜老闆知道,我們復興社在暗中監控他……」

  說到這裡,方政的話便沒有再說下去,但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懼色,就連端坐在一旁的余樂幸臉色都有點難看。

  見此情景,冷遠恆也知道,雖然方政的話沒有說明白,但明顯是有些怕了。

  其實,這也不怪方政,因為就連余樂幸似乎也有些怕了,雖然在這滬上一般的人物不敢招惹復興社,但這杜鏞可不是一般人物啊。

  要是真的得罪了杜鏞,別說方政了,就連余樂幸都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活著走出滬上。

  比人,比槍,比勢力,復興社哪一條也比不過號稱滬上地下皇帝的杜鏞和他手下的青幫弟子啊。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杜鏞來了,余樂幸也不可能避而不見,只見余樂幸沉默了片刻,看了冷遠恆一眼後,才對門外的特務說道:

  「去把杜老闆請進來吧。」

  很快,杜鏞便被一名復興社特務客客氣氣的請了進來。

  「杜老闆,我說今天我怎麼一大早就聽到喜鵲在我的窗前叫那,原來是貴客上門啊!」

  余樂幸連忙迎了上去,伸出雙手,姿態擺的很低。

  而瘦骨嶙峋的杜鏞也沒有拿什麼架子,反而十分客氣地和余樂幸握了握手。

  「余區長客氣了,這幾位是……」

  余樂幸見狀愣了一下,隨後連忙笑著和杜鏞介紹在場的幾人,最後補充道:

  「杜老闆放心,他們三個都是我復興社滬上區的幹將,都是信得過的人,他們也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聽到余樂幸這麼說,杜鏞這才點了點頭。

  「突然前來拜訪,還望余區長不要見怪啊,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我手頭上現在有一批軍火,都是好貨色,暫時用不到,所以打算贈予余區長。」

  聽到杜鏞的話,一旁的方政立馬是喜上眉梢,身為復興社上海區行動隊隊長,方政早就提過好幾次,想要更新裝備了,但都被駁回了,現在有送上門來的裝備,方政自然眉開眼笑。

  但與之相反,其餘幾人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多少笑容,只見余樂幸注視著杜鏞,緩緩地開口問道:

  「承蒙杜老闆的抬愛,不知道杜老闆的這第二件事,是什麼?」

  杜鏞倒也爽快,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開口回答道:

  「這第二件事,希望余區長,能幫我殺一個人!」

  聽到杜鏞這麼說,余樂幸和冷遠恆幾人頓時愣住了,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疑惑。

  沉吟了片刻,余樂幸苦笑著開口詢問道:

  「杜老闆,恕我直言,在這滬上,如果有什麼人是您都殺不了的,恐怕我們復興社上海區,也是無能為力啊。」

  余樂幸這麼說,倒不是謙虛,而是事實確實如此,別說他余樂幸了,就是現在的戴春風親自來,也不敢說在這滬上,杜鏞辦不到的事情,他能辦到。

  而杜鏞聽了余樂幸的話,卻是長嘆一口氣。

  見狀,一旁的方政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杜老闆,能不能問一句,您要殺的誰啊?」

  方政到底還是放不下杜鏞口裡的軍火。

  余樂幸十分不滿地瞥了方政一眼,但也沒再開口阻止。

  「說來慚愧,這件事是我杜家的家醜,也是我杜鏞的恥辱,我常對人說,人可以不識字,但不能不識人,結果沒想到,我連自己的身邊人都沒有看清楚,以至於出了家賊!」

  說到這裡,杜鏞忍不住狠狠地拍了幾下桌子,以杜鏞目前的涵養,這可以說是十分的罕見了,足以看出杜鏞心中的憤慨。

  不過,既然杜鏞已經說到了這裡,余樂幸也不好意思假裝沒聽見。

  「杜老闆,您能大體說一下是什麼情況嗎?」

  杜鏞點了點頭。

  「之前我得到情報,本來應該是我杜府絕密的一份地圖,其中一部分居然出現在了日本人的手裡,我深感震驚。」

  杜鏞說到這裡,冷遠恆心中一動,陡然間想起了自己在日本海軍司令部拍下的那份做了許多標記的閘北地圖,冷遠恆覺得,自己可能猜到真相了。


  「於是,我將所有知情的人,還有可能看到那份地圖的人,全部排查了一遍,這件事情,我是安排我的管家杜衡去做的,杜衡在我杜家快二十年了,深得我的信賴。」

  「一開始,杜衡確實做的十分用心,短短几天時間,就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排查了一個遍,我滿心以為,我很快就能找到我杜府的這個家賊,但令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家賊,居然就是我的管家——杜衡!」

  聽到杜鏞的話,就連余樂幸和冷遠恆等人,都是吃了一驚,這個杜衡是個人物啊,居然連杜鏞都能矇混過去。

  「我沒想到啊,杜衡居然利用那幾天的時間,悄悄地做著準備,就在昨天晚上,他居然跑了!」

  「聽到他叛逃的消息,我立馬安排人開始排查,結果發現,那個混蛋,居然跑了虹口,住進了一家酒店,估計,他是想從虹口乘船離開滬上。」

  「雖然我杜鏞做事,一向講究事不要做絕,要留有餘地。他如果是為了找個更好的前程,那我不會攔他,甚至會送他一份盤纏。但他想投靠日本人當漢奸!我杜衡,不能答應!所以,他一定要死!」

  說到最後,杜鏞的目光中,滿是殺氣,這還是冷遠恆第一次見杜鏞這個樣子,滬上的地下皇帝,果然不是單純靠陰謀詭計,擺弄權術能當的,那是真正拿命搏殺出來的。

  聽了杜鏞的解釋,余樂幸突然發現,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啊,但還有一件事情余樂幸沒有想明白。

  「杜老闆,恕我直言,您既然知道了他的位置,您想要殺他,似乎不難吧?虹口裡,也有不少您的門徒啊。」

  杜鏞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余區長說的沒錯,虹口裡確實有我的門徒,但是,我不知道該選誰,也不知道該信誰。」

  「杜衡在我杜家的時間太長了,就連我也不確定,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哪些青幫弟子受到了杜衡的拉攏,成為了他的人。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想賭,因為他也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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