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逢魔丸
『看來……成功了。』
湖主雪夜叉姬的聲音緩緩響起：「沒錯，百介，這是以槍聖視角的一百五十年前那場對抗蠆鬼王的戰場，你現在進入的這場『試煉之夢』，就是當初死在戰場上，還有生存下來的那些人們，共同編織的夢境。」
「看著你的前方吧，戰鬥正在進行中……」
百介向前看去，轟然一聲巨響，沙塵掀飛了起來，騎在馬上的武士，還有持著長槍的眾多人影，正在拼命攻擊百足大蜈蚣，被赤紅色外殼覆蓋的體節盤繞在一起，阻止著䕌刀、長槍、刀劍、箭矢的攻擊。
蜈蚣咬住一個討魔劍士，大顎咬合，男人的身體便斷成兩截，下半身掉落，小腸也散落一地，連哀號也沒有發出的死去。
「死吧！」
轟雷從空中降臨，大量如同彎曲箭矢的雷電落下，如同炮彈一樣轟擊在蜈蚣身上。
這隻大妖發出殘叫，頭部被炸碎，爆炸和雷擊在人們的陣列前方展開，猛烈的爆炸氣流與亮光，熱風和衝擊力吹了過來。
雷電也把周圍的同伴捲入，武士們和劍士就算穿著鎧甲人防具，也有人被數百閃電爆炸的餘波傷害，說白了這是不分敵我的攻擊。
與此同時，戰場的另一邊，某個巨大的身影出現。
「是大太法師？結陣……防禦！」
有人發出絕望的叫喊聲。
轟！
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了下來，地面被敲裂，野草紛飛，大地劇烈震動。
那是名為大太法師的巨妖，它光是一擊就能夠造成如同天災般的破壞。
拳頭的衝擊力打穿了地面。成排的盾牌如同樹葉一般粉碎，鎧甲和盾牌都抵擋不了這股怪力，將近二十名高階退魔師在這一擊粉身碎骨。
也就在這巨妖發出得意地大笑聲，術者集團的法術攻擊降臨了——火焰，雷電，強酸，切割大氣的風，密集的遠程術法攻擊過來。
這是法術形成的炮擊。
鐵火風雷緊密無縫，傾注而下。
一個爆炸接著另一個爆炸，就連古代巨人族出身的巨妖也擋不住，在哀嚎中被擊潰。
百介的前方，一個大火球墜地，劇烈的爆炸聲中，數十隻衝過來的怪猿被燒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地面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冒出白色的爆炸煙霧。
「……這都是什麼狀況？」
百介也被驚到，濃煙在他的周圍升起，巨大的轟隆聲不斷，舉目所見之地，到處都是人與妖怪的戰鬥。
突然，夜風將白煙吹散。
一道浮在空中的人影拉近了過來，那是穿著古老鎧甲，皮膚黝黑的武者。
他的周身散發著強烈的妖氣，妖王級的咒返結界形成一個球體，把這個武者全身包裹著。
這名武者只是懸浮在空中，便顯示出了壓倒性的存在感。
然而，對方並非人類，而是強大的妖魔，屹立於妖魔頂點的大妖王。
『這……是……』
他的身體幾乎僵硬，大腦也一片空白，只能用斷斷續續的意識思考著。
繃緊神經，拼命想要使僵硬的身體動起來。然而，光是這位妖王自身的存在感，就能夠讓他產生被壓倒碾碎的錯覺。
雙方差距太大了，簡直就像是生存在不同的次元。
「又見面了……吾友。」
穿著鎧甲的男人，打起了招呼。
百介卻連抬頭也辦不到，他也看不見妖王的面孔，因為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面具。
「這一次……也打算阻礙吾嗎？」
妖王的聲音仿佛夜風般平淡，沒有一絲憎恨與殺意。
——這傢伙該不會就是蠆鬼王吧！？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百介下意識地舉起長槍指向這道身影。
此時此刻，恐懼如同蜈蚣百足一樣撫過心臟，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光是靠散發出的那股超乎想像的妖氣，就足以深深震懾世人。
『高階大妖魔，能夠完全幻化成人類的姿態……遊戲的設定里，我也只見過蠆鬼王的妖軀真身設定圖，人形立繪就沒有出現過？』
……猜的沒錯。
『呵呵呵。』
湖主的聲音從虛空中傳遞過來。
『凶主蠆鬼王……這傢伙就是這場試煉的重磅戲，想要拿到妖劍逢魔丸，就要完成這個試煉……』
別開玩笑啦！
跟這種東西打幾條命都不夠用啊……
他連吐槽的精力都沒有，妖王那隻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下的雙眼，似乎鎖定了百介，帶著妖氣的視線扭曲了大氣的組成，似乎將氣壓上調了。
「……有趣。」
他像是稍加思索後，自嘴角露出笑容。
「也罷……也是了結這段孽緣的時候了。」
蠆鬼王只是做出宣告，周圍妖氣的壓力就急劇增大。在壓倒性的咒力波長面前，百介體會到了如同被狂風撕裂的錯覺。
不，也並非錯覺。大氣真的被妖氣所改變。山丘上的野草在風中喧鬧，樹葉捲起了漩渦。
妖王俯視著下方，拔出了腰間配著一柄長刀，他以宣告般的語氣：「受死吧！」
這句話，帶著無盡的冰冷，充滿了絕對而不可辯駁的語氣。
「要來了。」
呼嘯而來的強大壓力讓百介感到窒息，他卻沒有後退的餘裕，眼前刀光一閃，長而寬的銀光從他的頭頂划過，幾乎要把他的腦袋切開。
爆鳴聲中，塗著朱紅色的長槍與長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和金屬音四散。
百介刺出了手中的長槍，他沒有退縮，也沒有逃跑。
『壓力這種東西，還有殺意什麼的……槍聖那邊就已經足夠多了。』
他踩著腳下的雜草、落葉，在槍刃落下來的前一刻，舉槍向上刺出，長槍如閃電一般擊出，彈開了妖王手中的刀。
——我能辦到！？
快到幾乎肉眼無法看穿的刀光，自己能夠觸碰到。
百介調動自己的感官，眼睛就算看不見也無妨，用其他的器官代替眼睛。
不，不只眼睛。還有耳朵、鼻子、舌頭、皮膚，用這些感受著自己與外界的狀態。
「好。」
凶主蠆鬼王揮刀，刀光如同閃光一般閃爍，利刃每一擊都能夠撕裂鎧甲，粉碎大地切開虛空。
百介則是刺出自己手中的槍，追蹤著刀刃的軌跡，交擊的槍與刃之間火花四濺，相互之間出現數十道交錯的銀色光芒。
妖王與百介所處的空間充滿了無數次刀刃和槍的突刺回斬，雙方施展出畢生所能互飆劍技與槍術。
百介也是這一剎那，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擁有的槍聖的力量，他的身體無比的輕盈，然而，輕盈之中卻有著超乎想像的穩重，就如同他的丹田部位，有一種穩定的球體，能夠隨時改變自身的重心。
「槍聖，原來是這樣戰鬥的？！」
他又驚又喜。
雖然，百介過去在夢境裡，能夠通過「鏡映之力」來竊取槍聖的戰鬥方式，但是，那種複製的效果並不完美。
他一直認為，那更接近於畫虎不成反類犬，自己想要通這種程度的鏡映之力，並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領會槍聖的絕藝。
「這種戰法實在太奇妙了……」
百介此時無法準確的對自己體會到的一切進行描繪，他能夠確信的是：在這副「槍聖之軀」里，自身的一切都處於一種內外透明的感覺。
最奇妙的是槍聖能夠完美控制自身的重心，他的軀體每一寸，都能夠運使重心從本能，通過肌肉之間的移轉變化，把力量傳遞到任何一個角落。
槍聖的丹田部分，仿佛有水銀凝縮的一個奇異球體，可大可小，可硬可軟，任意移置，更能一分為多，自行分配於每一條微小偏僻的肌束。
這使得槍聖一舉一動之間，都能將這顆球體分割移位，將重心平穩的分布在不同的部位。換言之，對於槍聖而言，不存在所謂「失去平衡」這種概念。
靈力的運用也是一樣，就如同先前夜叉姬所說的一樣，槍聖的靈力總量並不是特別強大，但是卻能夠把每一絲精煉的靈力運用到完美。
配合上對於重心的調整變化，槍聖的每一次攻擊，對於靈力的分配也是熟練得不經思量。
外界的攻擊，會被槍聖完美的運槍卸力，轉移並且消卸，那些難以承受的部分，甚至會被轉嫁到自己的腳下，妖王那快如閃電，蘊含超人氣力的斬擊，絲毫沒有沾染到槍聖身上。
「哐！」
兩柄武器相互交纏在一起，然後迅速分開，格擋，招架，一切都是行雲流水，水到渠成。
百介的腦海里浮現出「化勁」兩個字，槍聖的戰法已經超出了槍術的範疇，他這具軀體，防守時，能夠把敵人的力量轉移分散，就連靈力妖氣的攻擊也不例外；攻擊時，也能夠隨時把散開的力量凝成一股，以點破面，輕鬆破開敵人的防護。
兩人一邊攻擊一邊移動，動作都快得肉眼難辨，槍刃與長刀碰撞間迸開緋色火星，接連不斷的發出鏗然聲響。
他和妖王無視於周圍的戰場，直接從中央突破，揮出的刀可以讓飛來的法術失效，刺出的快槍如閃電般貫穿血肉，斬擊則是讓靠近他們的妖怪和退魔師一刀兩斷。
刀與槍掀起的烈風割開空氣，化成了旋轉的怪風，一隻長著角的大鬼恰好被靠近了一些，被吸了進去，整個身體就被發出骨碌悶響，爆出大蓬血瀑，殘肢四分五裂。
百介和妖王無視周圍的一切，一邊戰鬥，一邊移動的過程之中，就開闢出了一條血路。
二人的身邊，刀鳴，劍吼，爆炸，閃光，火焰和妖術到處飛舞，死亡，流血，慘叫聲接不斷。
「不愧是吾友，只用這一柄刀也殺不了你，看來我只能使用『逢魔丸』了。」
妖王說話的同時，抽出了另一柄刀，它的腰間配著三柄刀，剛才只拔出了一柄，而現在，蠆鬼王拔出了散發出紅黑妖氣的長刀——那是微微彎曲的打刀，有著波浪狀的紋路。漆黑的刀鍔上有著梅與鶴的圖案。
「接招吧！」
妖王面具下的目光變得如同刀刃一般銳利，緩緩舉起左手的妖劍逢魔丸。
「——秘劍·天外犁泥耶！！！」
瞬間，刀刃化成了漆黑的雷光，奔流一般力量衝擊而來。
湖主雪夜叉姬的聲音緩緩響起：「沒錯，百介，這是以槍聖視角的一百五十年前那場對抗蠆鬼王的戰場，你現在進入的這場『試煉之夢』，就是當初死在戰場上，還有生存下來的那些人們，共同編織的夢境。」
「看著你的前方吧，戰鬥正在進行中……」
百介向前看去，轟然一聲巨響，沙塵掀飛了起來，騎在馬上的武士，還有持著長槍的眾多人影，正在拼命攻擊百足大蜈蚣，被赤紅色外殼覆蓋的體節盤繞在一起，阻止著䕌刀、長槍、刀劍、箭矢的攻擊。
蜈蚣咬住一個討魔劍士，大顎咬合，男人的身體便斷成兩截，下半身掉落，小腸也散落一地，連哀號也沒有發出的死去。
「死吧！」
轟雷從空中降臨，大量如同彎曲箭矢的雷電落下，如同炮彈一樣轟擊在蜈蚣身上。
這隻大妖發出殘叫，頭部被炸碎，爆炸和雷擊在人們的陣列前方展開，猛烈的爆炸氣流與亮光，熱風和衝擊力吹了過來。
雷電也把周圍的同伴捲入，武士們和劍士就算穿著鎧甲人防具，也有人被數百閃電爆炸的餘波傷害，說白了這是不分敵我的攻擊。
與此同時，戰場的另一邊，某個巨大的身影出現。
「是大太法師？結陣……防禦！」
有人發出絕望的叫喊聲。
轟！
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了下來，地面被敲裂，野草紛飛，大地劇烈震動。
那是名為大太法師的巨妖，它光是一擊就能夠造成如同天災般的破壞。
拳頭的衝擊力打穿了地面。成排的盾牌如同樹葉一般粉碎，鎧甲和盾牌都抵擋不了這股怪力，將近二十名高階退魔師在這一擊粉身碎骨。
也就在這巨妖發出得意地大笑聲，術者集團的法術攻擊降臨了——火焰，雷電，強酸，切割大氣的風，密集的遠程術法攻擊過來。
這是法術形成的炮擊。
鐵火風雷緊密無縫，傾注而下。
一個爆炸接著另一個爆炸，就連古代巨人族出身的巨妖也擋不住，在哀嚎中被擊潰。
百介的前方，一個大火球墜地，劇烈的爆炸聲中，數十隻衝過來的怪猿被燒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地面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冒出白色的爆炸煙霧。
「……這都是什麼狀況？」
百介也被驚到，濃煙在他的周圍升起，巨大的轟隆聲不斷，舉目所見之地，到處都是人與妖怪的戰鬥。
突然，夜風將白煙吹散。
一道浮在空中的人影拉近了過來，那是穿著古老鎧甲，皮膚黝黑的武者。
他的周身散發著強烈的妖氣，妖王級的咒返結界形成一個球體，把這個武者全身包裹著。
這名武者只是懸浮在空中，便顯示出了壓倒性的存在感。
然而，對方並非人類，而是強大的妖魔，屹立於妖魔頂點的大妖王。
『這……是……』
他的身體幾乎僵硬，大腦也一片空白，只能用斷斷續續的意識思考著。
繃緊神經，拼命想要使僵硬的身體動起來。然而，光是這位妖王自身的存在感，就能夠讓他產生被壓倒碾碎的錯覺。
雙方差距太大了，簡直就像是生存在不同的次元。
「又見面了……吾友。」
穿著鎧甲的男人，打起了招呼。
百介卻連抬頭也辦不到，他也看不見妖王的面孔，因為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面具。
「這一次……也打算阻礙吾嗎？」
妖王的聲音仿佛夜風般平淡，沒有一絲憎恨與殺意。
——這傢伙該不會就是蠆鬼王吧！？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百介下意識地舉起長槍指向這道身影。
此時此刻，恐懼如同蜈蚣百足一樣撫過心臟，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光是靠散發出的那股超乎想像的妖氣，就足以深深震懾世人。
『高階大妖魔，能夠完全幻化成人類的姿態……遊戲的設定里，我也只見過蠆鬼王的妖軀真身設定圖，人形立繪就沒有出現過？』
……猜的沒錯。
『呵呵呵。』
湖主的聲音從虛空中傳遞過來。
『凶主蠆鬼王……這傢伙就是這場試煉的重磅戲，想要拿到妖劍逢魔丸，就要完成這個試煉……』
別開玩笑啦！
跟這種東西打幾條命都不夠用啊……
他連吐槽的精力都沒有，妖王那隻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下的雙眼，似乎鎖定了百介，帶著妖氣的視線扭曲了大氣的組成，似乎將氣壓上調了。
「……有趣。」
他像是稍加思索後，自嘴角露出笑容。
「也罷……也是了結這段孽緣的時候了。」
蠆鬼王只是做出宣告，周圍妖氣的壓力就急劇增大。在壓倒性的咒力波長面前，百介體會到了如同被狂風撕裂的錯覺。
不，也並非錯覺。大氣真的被妖氣所改變。山丘上的野草在風中喧鬧，樹葉捲起了漩渦。
妖王俯視著下方，拔出了腰間配著一柄長刀，他以宣告般的語氣：「受死吧！」
這句話，帶著無盡的冰冷，充滿了絕對而不可辯駁的語氣。
「要來了。」
呼嘯而來的強大壓力讓百介感到窒息，他卻沒有後退的餘裕，眼前刀光一閃，長而寬的銀光從他的頭頂划過，幾乎要把他的腦袋切開。
爆鳴聲中，塗著朱紅色的長槍與長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和金屬音四散。
百介刺出了手中的長槍，他沒有退縮，也沒有逃跑。
『壓力這種東西，還有殺意什麼的……槍聖那邊就已經足夠多了。』
他踩著腳下的雜草、落葉，在槍刃落下來的前一刻，舉槍向上刺出，長槍如閃電一般擊出，彈開了妖王手中的刀。
——我能辦到！？
快到幾乎肉眼無法看穿的刀光，自己能夠觸碰到。
百介調動自己的感官，眼睛就算看不見也無妨，用其他的器官代替眼睛。
不，不只眼睛。還有耳朵、鼻子、舌頭、皮膚，用這些感受著自己與外界的狀態。
「好。」
凶主蠆鬼王揮刀，刀光如同閃光一般閃爍，利刃每一擊都能夠撕裂鎧甲，粉碎大地切開虛空。
百介則是刺出自己手中的槍，追蹤著刀刃的軌跡，交擊的槍與刃之間火花四濺，相互之間出現數十道交錯的銀色光芒。
妖王與百介所處的空間充滿了無數次刀刃和槍的突刺回斬，雙方施展出畢生所能互飆劍技與槍術。
百介也是這一剎那，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擁有的槍聖的力量，他的身體無比的輕盈，然而，輕盈之中卻有著超乎想像的穩重，就如同他的丹田部位，有一種穩定的球體，能夠隨時改變自身的重心。
「槍聖，原來是這樣戰鬥的？！」
他又驚又喜。
雖然，百介過去在夢境裡，能夠通過「鏡映之力」來竊取槍聖的戰鬥方式，但是，那種複製的效果並不完美。
他一直認為，那更接近於畫虎不成反類犬，自己想要通這種程度的鏡映之力，並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領會槍聖的絕藝。
「這種戰法實在太奇妙了……」
百介此時無法準確的對自己體會到的一切進行描繪，他能夠確信的是：在這副「槍聖之軀」里，自身的一切都處於一種內外透明的感覺。
最奇妙的是槍聖能夠完美控制自身的重心，他的軀體每一寸，都能夠運使重心從本能，通過肌肉之間的移轉變化，把力量傳遞到任何一個角落。
槍聖的丹田部分，仿佛有水銀凝縮的一個奇異球體，可大可小，可硬可軟，任意移置，更能一分為多，自行分配於每一條微小偏僻的肌束。
這使得槍聖一舉一動之間，都能將這顆球體分割移位，將重心平穩的分布在不同的部位。換言之，對於槍聖而言，不存在所謂「失去平衡」這種概念。
靈力的運用也是一樣，就如同先前夜叉姬所說的一樣，槍聖的靈力總量並不是特別強大，但是卻能夠把每一絲精煉的靈力運用到完美。
配合上對於重心的調整變化，槍聖的每一次攻擊，對於靈力的分配也是熟練得不經思量。
外界的攻擊，會被槍聖完美的運槍卸力，轉移並且消卸，那些難以承受的部分，甚至會被轉嫁到自己的腳下，妖王那快如閃電，蘊含超人氣力的斬擊，絲毫沒有沾染到槍聖身上。
「哐！」
兩柄武器相互交纏在一起，然後迅速分開，格擋，招架，一切都是行雲流水，水到渠成。
百介的腦海里浮現出「化勁」兩個字，槍聖的戰法已經超出了槍術的範疇，他這具軀體，防守時，能夠把敵人的力量轉移分散，就連靈力妖氣的攻擊也不例外；攻擊時，也能夠隨時把散開的力量凝成一股，以點破面，輕鬆破開敵人的防護。
兩人一邊攻擊一邊移動，動作都快得肉眼難辨，槍刃與長刀碰撞間迸開緋色火星，接連不斷的發出鏗然聲響。
他和妖王無視於周圍的戰場，直接從中央突破，揮出的刀可以讓飛來的法術失效，刺出的快槍如閃電般貫穿血肉，斬擊則是讓靠近他們的妖怪和退魔師一刀兩斷。
刀與槍掀起的烈風割開空氣，化成了旋轉的怪風，一隻長著角的大鬼恰好被靠近了一些，被吸了進去，整個身體就被發出骨碌悶響，爆出大蓬血瀑，殘肢四分五裂。
百介和妖王無視周圍的一切，一邊戰鬥，一邊移動的過程之中，就開闢出了一條血路。
二人的身邊，刀鳴，劍吼，爆炸，閃光，火焰和妖術到處飛舞，死亡，流血，慘叫聲接不斷。
「不愧是吾友，只用這一柄刀也殺不了你，看來我只能使用『逢魔丸』了。」
妖王說話的同時，抽出了另一柄刀，它的腰間配著三柄刀，剛才只拔出了一柄，而現在，蠆鬼王拔出了散發出紅黑妖氣的長刀——那是微微彎曲的打刀，有著波浪狀的紋路。漆黑的刀鍔上有著梅與鶴的圖案。
「接招吧！」
妖王面具下的目光變得如同刀刃一般銳利，緩緩舉起左手的妖劍逢魔丸。
「——秘劍·天外犁泥耶！！！」
瞬間，刀刃化成了漆黑的雷光，奔流一般力量衝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