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變成了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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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來到百介背後的女忍遙火大聲說話,嚇了百介一大跳。

  「遙火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百介並沒有陷入慌亂,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呼呼呼~~因為我看到前輩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所以非常的好奇。」

  她掩著嘴角,發出帶著鼻音的嬌音:「人家很擔心前輩嘛~~所以就一路跟了過來。」

  「看樣子……我是發現了前輩的秘密嘍?」

  百介沉默不語。

  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大小姐小萩派閥的人,她到底又是出於什麼目的,跟蹤自己來到這裡?

  「遙火小姐。」

  最終,他還是決定開口:「你為什麼要追蹤我?是小萩大小姐派你來接近在下的嗎?」

  「哎呀~~原來前輩是這麼看待人家的嗎?」

  遙火笑著向前走近一步。

  「人家可以告訴你,並不是哦……人家是侍奉現任家主、名為殼蛇眾的暗殺團體中的一員……」

  她那清脆甜潤的嗓音,反而使得百介頭頂上仿佛被澆了一盆冰水。

  前任家主,也蘿莉老太婆黑姬山御角在位的時候,一度組建過一個暗殺團體,名字就是「殼蛇眾」。

  後來,殼蛇眾就以非常隱秘的姿態,在暗中侍奉新任家主,並且,殼蛇眾在遊戲裡一度追殺過「叛逃」的主角夜明一行人,那是葛花和小萩的母親,判斷夜明的存在對一族構成威脅,就派出大批人馬一路追殺。

  殼蛇眾可以說是黑姬山最大的「黑暗面」,能夠成為殼蛇眾的人員,多半是妖術師和外法者,或是違反了禁忌,擁有特殊力量的異能者。

  遊戲中段的夜明已經覺醒了力量,然而在面對這些殼蛇眾的暗殺者時,也極為狼狽,險些喪命。

  「你……難道是來殺我的嗎?」

  百介自然記得遊戲裡的一些情節,殼蛇眾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暗中處置黑姬山的叛徒。

  「那麼,前輩現在有什麼打算,」遙火用纖細的手指把玩著苦無。

  「是要拼死抵抗,與我殊死一斗,還是選擇自裁……結束性命。」

  「在下……我。」

  百介退後一步,他深吸一口氣,心態沉著不亂:「我並沒有背叛一族,自然不會做什麼拼死抵抗,也不會自殺……再說,真要殺我這樣的中忍,只要發動蛙蟆咒印,就足以取我性命,遙火小姐,你在說謊吧?」

  「哈哈哈哈~」

  她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只是開了個玩笑。」

  少女靈活地一蹦,就落到了百介的身邊,雙手握住他的手,黑白分明的大大瞳仁仰望著百介。

  「不過,我確實是殼蛇眾的人,這點並沒有騙人……只是,我的任務並非有什麼惡意的,相反,我是希望能夠和百介前輩打好關係。」

  「我不理解,殼蛇眾有什麼必要與我這種地位的人打好關係。」

  「因為你是二小姐的紅人。」

  「不,就算在葛花小姐所屬的派閥里,我也是邊緣角色。」

  「或許前輩是這麼認為,可是你確實能與葛花小姐搭上話,能夠對她傳達一些消息,所以從我們的立場,前輩也是『奇貨可居』的一個人……」

  她用鼻哼哼了幾下。

  「家主大人很快就要換屆了,現在最熱門的人選,除了小萩大小姐以外,還有葛花小姐,不管她們誰當選下任家主,一族裡六分家在內的各個勢力,都會對人押注。」

  「你該不會是說,你們殼蛇眾打算選葛花小姐當新家主。」

  百介蹙著眉頭,緊抿著嘴唇。

  「應該來說,我們的態度是中立的,」遙火笑著說:「不過,完全絕對的中立,很容易得罪競逐家主的幾家陣營,所以,也必須偷偷在現家主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拉攏各方,最好能夠搭上線……」

  她挽住百介的手。

  「前輩的作用就在於這裡……殼蛇眾,也就是我們,對於現在的局面很害怕,我們這些人就相當於一族的污點,又知道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長久以來,我們替一族做了很多髒活,假如下一任家主對我們不信任,或是有一點懷疑,殼蛇眾全員都有可能被肅清。」


  百介聽到這裡,心中也理解了她話語中的含義。

  殼蛇眾的擔憂並不是毫無道理的,因為自古以來,這種替統治階層干髒活的團體和人員,都很有可能在新任統治上台以後,被秘密處決,或是找機會切割。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在葛花小姐派閥里並沒有話語權。」

  「不,只要搭上前輩你這條線就行了。」

  她「哎嘿嘿」地笑著:「你在派閥中是邊緣角色,偏偏又時常能和葛花小姐搭上話,這麼不起眼的人物,正適合為我們殼蛇眾牽橋搭線。

  本來,我們殼蛇眾就是見不得光的團體,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行事,只有這種慢慢接近的方式,才能夠不引他人注意。」

  「你,我聽說也是大小姐手下的人吧?」

  百介突然想到什麼,眉頭皺地更緊:「你們殼蛇眾該不會是多頭下注吧,我猜殼蛇眾早就與大小姐方面取得了聯繫,說了些要效忠她的話。」

  「前輩真聰明。」

  遙火得意地笑了笑:「不過,這又如何?我們真正會效忠的人,永遠是未來的家主,小萩小姐能不能當上家主,誰又能說的准?再者,就算她當上家主,葛花小姐所在的派閥也不會消失,殼蛇眾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看清形勢。」

  也就是說,這個叫遙火的女忍是個「雙面間諜」一類的人物,不,有可能是「多面間諜」。

  「前輩~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遙火也注意到百介的臉變得有些古怪。

  「沒什麼?」

  百介反問:「還有,你暗中跟蹤我,也是打算找到我的破綻,伺機勒索我,威脅我?」

  「哇啊~~前輩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

  她笑著。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再說,要是前輩出了什麼事,再找一個適合牽橋搭線的人,豈不是很麻煩,而且你要是死了,或者我把對你不利的消息傳出去,那葛花二小姐還會信仰殼蛇眾嗎?」

  百介沒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充滿懷疑。

  「那你的意思,你跟蹤我是打算找機會收買我嗎?」

  「前輩,你不會不相信我吧,我可是很有誠意的~~呼呼,也對,說到要收賣別人,總要付出點代價,那前輩想要些什麼,是錢,還是我的身體貞操。」

  她「格格」地嬌笑了起來。

  「順便一提,我是處……」

  沒等她說完,百介就轉身往洞窟里走去。

  「沒興趣。」

  ……

  「那麼,前輩來這個洞窟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好像什麼也沒有吧?」

  峰頂的洞窟也不大,稍微走了片刻,就看到一個綁著注連繩的巨大岩石——在這塊岩石的下面,立著一個小小的神龕。

  「原來有個神龕啊?」

  遙火興致缺缺地說:「不過,這裡並沒有什麼強大的神力眷顧,也不知道誰在這裡建這種神社。」

  「這是為了慰濟一百五十年前的人妖動亂,建的一處鎮靈之地。」

  百介淡淡地說。

  這也是雪夜叉姬的原話。

  當初,那場人妖之間的大戰爆發的地點,就位於這座山峰的山腳下,只是經歷了當初那場激烈的對決後,強大的力量連地形也被改變,舊戰場的痕跡完全被抹消。

  「這個洞窟其實是個神社,進來的時候,你應該沒有注意洞內的那個爛掉的木頭,那是朽壞的鳥居。」

  百介從腰包里取出米和酒,供奉在神龕前。

  「戰鬥結束後,死掉的士兵,武士,退魔士,還有妖怪屍骸,都被儘可能的焚燒,殘存下來的骨灰,就被埋在峰頂,打算利用這座山自身的靈氣,慢慢淨化。」

  島國自古以來,就有山嶽信仰,認為那些巍峨的山嶽,也就是靈山、靈峰具備強大的靈氣。

  通過進入山中進行修行,就能夠通過山的靈氣來淨化自身,這也是山嶽信仰的源頭。

  另一方面,利用靈岳的力量來鎮壓妖邪,也並非是不可思議的手法。

  至於在這裡建立一個小小的神社,也是為了慰濟過去戰場上的亡者。

  百介做完米和酒的供奉的工作後,就在洞窟里生起了篝火,考慮洞窟潮濕,他把背在身後的草蓆鋪在地上。

  見狀,「殼蛇眾」的女忍遙火也很疑惑地問他。

  「前輩,你該不會來這裡,就是為了祭拜一番吧?」

  「差不多就這樣。」

  百介肯定不會說實話。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到了明天風雪減弱,我們就一起回去。」

  他抬眼看了一下洞外,風雪越來越大,想來就算是妖怪,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到處亂逛——不過,東北地區也有雪女和雪童子這些雪妖的傳聞,希望不要倒霉地遇上。

  「欸……就這樣嗎?好無聊啊。」

  「我並沒有邀請遙火小姐過來。」

  「前輩真冷淡。」

  「請說成是警惕心比較高。」

  百介開口諷刺。要說道理很簡單,就算遙火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可能對這個女忍掉以輕心。

  「那麼,既然要浪費時間在這裡,嘻嘻~~前輩和我要不要一起做些澀澀的事?」

  少女把身體湊了過來,說起來她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微妙地露出肌膚。

  「沒有這種預定。」

  百介斬釘截鐵地回絕。

  「哎~但是男人的話,不是一有空隙就想侵犯女人的嗎?更何況是我的這樣的美少女。」

  哇啊,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來。

  百介對於她的厚顏無恥,還有自賣自誇的性格也有算了解,還是被這種話驚到了。

  「這是偏見……對了,要喝酒嗎?」

  他把準備好的米酒用竹筒遞了過來:「稍微暖和一下身子吧?」

  「好啊~~嘿嘿,這是準備灌醉人家然後把人家弄得亂七八糟的預定嗎?」

  「不,這種米酒度數很低,除非是小孩子不然喝不醉的。」

  「還真是滴水不漏。」

  遙火嘟起了臉嘴,不太開心地小聲嘀咕著「喝醉後來勾引不行嗎?」

  百介則是盯著岩洞外,他在外面貼了幾張結界的符咒,實力較強的妖怪要是接近的話,應該會有反應。

  「我要睡一下,麻煩遙火小姐看一下火。」

  「明白了。」

  遙火笑了笑,鄭重地說:「請放心,我會照看好一切的。」

  「謝謝你。」

  他說完,就閉上雙眼,喚醒式神小貘,便靠在岩壁上慢慢步入夢鄉。

  ……

  百介正夢見一個奇異的夢。

  耳邊能夠聽到野獸發出的怒吼,刺鼻鐵鏽的惡臭傳了過來,沙塵狂刮進口中的乾巴巴味道,還有濃煙和烈焰染紅的視界。

  「我……連接上了嗎?」

  這是一個十分鮮明的夢境,清晰到了連聽覺、嗅覺、味覺、視覺等五感都察覺不到違和感,根本不覺得這是個夢的地步。

  然後,他的觸覺……手裡握著一柄長槍。

  「這是在哪裡?」

  那並不是自己的槍,而是沉重的鐵槍。

  然而,這柄長槍卻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等一下,好像有見過這柄槍……說起來,我在夢境裡見過的槍聖,好像用的就是這柄長槍——」

  他的身上還穿著沉重的鎧甲,那也是槍聖的鎧甲。

  「我……難道變成了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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