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終篇（2）
「案發前一天，星期三，韋德被帶到了結田的家裡，」保羅說，「當時是艾倫和他的弟弟在家裡。韋德正在等著哈娜利回來，結田那時候去了朋友家。可他們夫妻沒有溝通好，哈娜利那時候並不知道韋德在家裡，所以她遲遲沒回去。韋德等的心急，開始喝起了酒，艾倫把毒藥加進了酒里。後來韋德離開了他們家，下午，韋德回到了診所里，接到了哈娜利的電話，要韋德治療自己的孩子。韋德不知道哈娜利的兒子就是艾倫，因為這是有意為之的。」
「結田回到家了以後，發現了開封的毒藥，他質問艾倫發生了什麼，艾倫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們決定瞞著哈娜利。結田讓哈娜利在下午給醫院打電話，說要看病。這樣可以做可以減輕他們母子倆的嫌疑，保護他們的安全。然後結田在凌晨趕去了醫院，他清楚韋德是個工作狂，一定會睡在醫院，這也就證明他在凌晨的時候會死在醫院裡。」
「果不其然，凌晨的時候，結田發現了韋德冰冷的屍體。他把自己的液態毒藥放進結田的模具里，並混入了自己的唾液。然後他把一杯威士忌放在了桌上，裡面加入了自己的毒藥。這樣警察就可以在杯子裡發現毒藥的成分，誤以為是兇手將液態毒藥凍成了冰塊，進而開始調查模具，這樣就會發現結田的唾液。最後，所有的罪行會被推到他的身上，艾倫就可以脫身。」
結田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面，臉色死灰。
「保羅，那為什麼後來結田選擇了逃跑，而不是就地自首？」李桑問。
「因為出了些意外。這一切計劃都被哈娜利給發現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自首了？可她的證詞確實不斷地重複自己的丈夫是個惡魔，這不反而加重了結田的嫌疑嗎？」
「自首是之後的事情，她其實沒有直接阻止結田，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所以誰都沒告訴。她殺了艾莉，在她熟睡的時候用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口。因為她覺得一切都是艾莉的錯，要不是她把結田的事情說了出去，警察也不會懷疑結田。」
「真是可怕的女人。」
「後來，結田發現了哈娜利殺了艾莉，然後他們夫妻二人度過了最混亂的一個晚上。那天晚上他們在房間裡吵得不可開交，最後是結田贏了。哈娜利終於被說服了，她決定讓結田去頂替艾倫的罪名，以後就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了。於是他們開始策劃詹姆斯綁架案他們利用利特爾，讓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對利特爾說什麼要去碼頭乘船離開，都是扯淡，只是打馬虎眼罷了。這樣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就算利特爾準備把這一切告訴警察，警察得到的也都是錯誤的信息。第二天，艾倫誘導利特爾來自己家，這樣利特爾家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利用這個時間，結田把屍體運送到了利特爾家的地下室。」
「胡說八道！」利特爾站起身來，他向後退了兩步，「怎麼可能？」
「利特爾別傻了，他們在利用你。」
「我們趕快回家！」艾布特大聲對利特爾吼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可理喻啊！」
「不可理喻的是誰？」保羅質問道。
艾布特全身上下打了個寒戰，他向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利特爾，可利特爾卻馬上掙脫了。
「你這個父親才是不可理喻。不顧家庭，只顧自己的面子。更可氣的是，你因為懷疑利特爾早戀，所以監聽了他！」
艾布特低下了頭。「你在……你在說什麼？」
「前幾天我和李桑去了利特爾家裡，我看見桌上有個快遞，知道那快遞是什麼嗎？是用來監聽電話的！你這種父親……真是無可救藥了！
「真的……是這樣？」利特爾質問結田和艾布特。
艾布特一言不發，結田卻說：「是……是，抱歉，這是唯一讓艾倫能安全的辦法。」
利特爾跌坐在了地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為什麼還要設計詹姆斯綁架案？結田直接去自首不就完了嗎？哈娜利不是已經讓步了嗎？」
「結田聽到逮捕令的事情非常懷疑，因為他覺得就算發現了自己的唾液，那證據也還不足以定罪。他不願意冒那個險，所以決定用一起綁架案來讓自己和所有人都成功脫身，並試圖嫁禍給利特爾的父親。」
「為什麼殺了詹姆斯？」
「我，」結田有氣無力地說，「沒想殺他。哈娜利給了我一捆炸彈，她騙我說這是假的，不會爆炸，只是嚇嚇警察……我真的……」
「哈娜利將一切艾倫犯罪的證據都交給了我，結田，別再袒護艾倫了。告訴我他在哪兒？」
「他……在我們家裡。」
保羅拿起電話，打給了羅森。「喂，利特爾在結田家裡，帶他去警局。」
李桑推開了結田，他瘸著腿走了3米遠就跌坐在了地上。李桑對於真相感到不可思議。可突然，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喂！米亞是誰殺的？」
霎時間，保羅僵住了。他轉過身，朝李桑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李桑，你聽著——」
保羅連話也沒說完，李桑就舉起起了槍。他感到保羅朝他沖了過來，將他撲到了，可他已經扣下了扳機。
啪嚓。
結田的臉色鐵青，他沒有用手護住自己的頭部，只是微微舉了起立。
「什麼？」保羅驚奇地說。
「蠢貨，槍里一共就四發子彈，現在已經一發子彈都沒了。」
李桑放下了槍，他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保羅，朝結田走去。
「喂！」保羅說。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李桑蹲在結田面前說道，「餵結田，看著我。」
結田看向了李桑，那雙眼睛裡仿佛透露著無限的不安。
「你為什麼要殺米亞？」
他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李桑垂著眼睛。突然，他揪住了結田的頭髮。「告訴我！」
「喂！李桑，你冷靜點！」保羅大聲喊道。
「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了她？」
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讓我猜猜，」他鬆開了結田的頭髮，「你很享受我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對嗎？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你一定都在心裏面嘲笑我，對嗎？這樣給了你多大的優越感啊，是這樣嗎，結田？」
他還是一言不發。
「媽的……」
李桑低下了頭，一瞬之間，李桑揪住了結田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用右手狠狠地往結田臉上招呼。
保羅把李桑放倒在地。「你冷靜點！」他朝李桑沖了過來。
「他這個惡魔！」李桑被保羅拖走之前大聲喊道。
「冷靜點！」
過了好一會兒，羅森帶著一隊人上了樓梯。李桑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利特爾和艾布特被帶走了，結田被捉拿歸案。警方現在正趕去結田的公寓抓捕艾倫。
李桑站起身來，和保羅走下了樓。
「保羅，你覺得我剛才會殺了結田嗎？」
「不知道。」
「你不是喜歡依直覺辦事嗎？」
「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可我相信你不會殺了結田。」
「我要去紐約了。」
「你放下米亞了嗎？」
「沒有，這一輩子都放不下。」
他們走出了漆黑的大樓，保羅看著天空看了好一陣子。
「那我們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
保羅坐上了一輛的士，駛向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
李桑感到米亞從背後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兩人站在大街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和警鈴大作的警車，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你從未消失。」李桑對米亞說到。
「是啊，我從未消失。」米亞說，「現在，我們去看我們結婚的教堂吧？」
「你知道嗎米亞？」
「什麼？」
「我覺得，我或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起案子帶給我的陰影。它就像道影子，會伴隨人一生。」
「說什麼呢？哪有什麼案子呀？」
「啊……不好意思，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好了，我們走吧。」
雲霧散開，地平線那邊露出了太陽，金光灑滿大地，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似的。
李桑獨自一人望著那夕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
「結田回到家了以後，發現了開封的毒藥，他質問艾倫發生了什麼，艾倫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們決定瞞著哈娜利。結田讓哈娜利在下午給醫院打電話，說要看病。這樣可以做可以減輕他們母子倆的嫌疑，保護他們的安全。然後結田在凌晨趕去了醫院，他清楚韋德是個工作狂，一定會睡在醫院，這也就證明他在凌晨的時候會死在醫院裡。」
「果不其然，凌晨的時候，結田發現了韋德冰冷的屍體。他把自己的液態毒藥放進結田的模具里，並混入了自己的唾液。然後他把一杯威士忌放在了桌上，裡面加入了自己的毒藥。這樣警察就可以在杯子裡發現毒藥的成分，誤以為是兇手將液態毒藥凍成了冰塊，進而開始調查模具，這樣就會發現結田的唾液。最後，所有的罪行會被推到他的身上，艾倫就可以脫身。」
結田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面，臉色死灰。
「保羅，那為什麼後來結田選擇了逃跑，而不是就地自首？」李桑問。
「因為出了些意外。這一切計劃都被哈娜利給發現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自首了？可她的證詞確實不斷地重複自己的丈夫是個惡魔，這不反而加重了結田的嫌疑嗎？」
「自首是之後的事情，她其實沒有直接阻止結田，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所以誰都沒告訴。她殺了艾莉，在她熟睡的時候用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口。因為她覺得一切都是艾莉的錯，要不是她把結田的事情說了出去，警察也不會懷疑結田。」
「真是可怕的女人。」
「後來，結田發現了哈娜利殺了艾莉，然後他們夫妻二人度過了最混亂的一個晚上。那天晚上他們在房間裡吵得不可開交，最後是結田贏了。哈娜利終於被說服了，她決定讓結田去頂替艾倫的罪名，以後就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了。於是他們開始策劃詹姆斯綁架案他們利用利特爾，讓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對利特爾說什麼要去碼頭乘船離開，都是扯淡，只是打馬虎眼罷了。這樣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就算利特爾準備把這一切告訴警察，警察得到的也都是錯誤的信息。第二天，艾倫誘導利特爾來自己家，這樣利特爾家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利用這個時間，結田把屍體運送到了利特爾家的地下室。」
「胡說八道！」利特爾站起身來，他向後退了兩步，「怎麼可能？」
「利特爾別傻了，他們在利用你。」
「我們趕快回家！」艾布特大聲對利特爾吼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可理喻啊！」
「不可理喻的是誰？」保羅質問道。
艾布特全身上下打了個寒戰，他向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利特爾，可利特爾卻馬上掙脫了。
「你這個父親才是不可理喻。不顧家庭，只顧自己的面子。更可氣的是，你因為懷疑利特爾早戀，所以監聽了他！」
艾布特低下了頭。「你在……你在說什麼？」
「前幾天我和李桑去了利特爾家裡，我看見桌上有個快遞，知道那快遞是什麼嗎？是用來監聽電話的！你這種父親……真是無可救藥了！
「真的……是這樣？」利特爾質問結田和艾布特。
艾布特一言不發，結田卻說：「是……是，抱歉，這是唯一讓艾倫能安全的辦法。」
利特爾跌坐在了地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為什麼還要設計詹姆斯綁架案？結田直接去自首不就完了嗎？哈娜利不是已經讓步了嗎？」
「結田聽到逮捕令的事情非常懷疑，因為他覺得就算發現了自己的唾液，那證據也還不足以定罪。他不願意冒那個險，所以決定用一起綁架案來讓自己和所有人都成功脫身，並試圖嫁禍給利特爾的父親。」
「為什麼殺了詹姆斯？」
「我，」結田有氣無力地說，「沒想殺他。哈娜利給了我一捆炸彈，她騙我說這是假的，不會爆炸，只是嚇嚇警察……我真的……」
「哈娜利將一切艾倫犯罪的證據都交給了我，結田，別再袒護艾倫了。告訴我他在哪兒？」
「他……在我們家裡。」
保羅拿起電話，打給了羅森。「喂，利特爾在結田家裡，帶他去警局。」
李桑推開了結田，他瘸著腿走了3米遠就跌坐在了地上。李桑對於真相感到不可思議。可突然，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喂！米亞是誰殺的？」
霎時間，保羅僵住了。他轉過身，朝李桑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李桑，你聽著——」
保羅連話也沒說完，李桑就舉起起了槍。他感到保羅朝他沖了過來，將他撲到了，可他已經扣下了扳機。
啪嚓。
結田的臉色鐵青，他沒有用手護住自己的頭部，只是微微舉了起立。
「什麼？」保羅驚奇地說。
「蠢貨，槍里一共就四發子彈，現在已經一發子彈都沒了。」
李桑放下了槍，他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保羅，朝結田走去。
「喂！」保羅說。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李桑蹲在結田面前說道，「餵結田，看著我。」
結田看向了李桑，那雙眼睛裡仿佛透露著無限的不安。
「你為什麼要殺米亞？」
他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李桑垂著眼睛。突然，他揪住了結田的頭髮。「告訴我！」
「喂！李桑，你冷靜點！」保羅大聲喊道。
「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了她？」
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讓我猜猜，」他鬆開了結田的頭髮，「你很享受我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對嗎？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你一定都在心裏面嘲笑我，對嗎？這樣給了你多大的優越感啊，是這樣嗎，結田？」
他還是一言不發。
「媽的……」
李桑低下了頭，一瞬之間，李桑揪住了結田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用右手狠狠地往結田臉上招呼。
保羅把李桑放倒在地。「你冷靜點！」他朝李桑沖了過來。
「他這個惡魔！」李桑被保羅拖走之前大聲喊道。
「冷靜點！」
過了好一會兒，羅森帶著一隊人上了樓梯。李桑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利特爾和艾布特被帶走了，結田被捉拿歸案。警方現在正趕去結田的公寓抓捕艾倫。
李桑站起身來，和保羅走下了樓。
「保羅，你覺得我剛才會殺了結田嗎？」
「不知道。」
「你不是喜歡依直覺辦事嗎？」
「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可我相信你不會殺了結田。」
「我要去紐約了。」
「你放下米亞了嗎？」
「沒有，這一輩子都放不下。」
他們走出了漆黑的大樓，保羅看著天空看了好一陣子。
「那我們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
保羅坐上了一輛的士，駛向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
李桑感到米亞從背後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兩人站在大街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和警鈴大作的警車，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你從未消失。」李桑對米亞說到。
「是啊，我從未消失。」米亞說，「現在，我們去看我們結婚的教堂吧？」
「你知道嗎米亞？」
「什麼？」
「我覺得，我或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起案子帶給我的陰影。它就像道影子，會伴隨人一生。」
「說什麼呢？哪有什麼案子呀？」
「啊……不好意思，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好了，我們走吧。」
雲霧散開，地平線那邊露出了太陽，金光灑滿大地，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似的。
李桑獨自一人望著那夕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