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掙扎
米亞躺在了停屍房的床上，已經沒了呼吸。李桑站在屍體前，哭的泣不成聲，李桑心裡，與其說是悲痛，不如說是憤怒。這來自結田，那個惡魔。
羅森和結田就站在停屍房的外面，保羅現在估計正低著頭懊惱著自己的失職，羅森估計正擔心著停屍房裡李桑的狀態。
李桑把一切都歸咎於結田身上，不論是沒了呼吸的米亞，還是自己臉上連綿不絕的眼淚，都源自於結田。結田，那個惡魔，那個惡魔……
結田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正坐在某個別墅裡面度假？是不是在慶幸著自己成功脫身？是不是？無數的問題湧現在李桑的腦海里，就像一樣沙子多。
「如果我現在見到了結田，」李桑喃喃著，「那我一定會殺了他……對，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個惡魔！」
他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羅森和保羅，他們沖了進來，看到李桑兩眼無神地跪坐在地上，仿佛一個人偶。
「結田在哪？」李桑問。
「什麼？」
「我問結田那個混蛋，現在，他媽的在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都過去12個小時了！」
「現在非常麻煩，因為艾布特在碼頭看見了結田，所以他大概率是趁著警方把注意力放在綁架案的時候，偷偷地坐船出國了。」
「查不到出國的記錄嗎？」
「你覺得他會合法出國嗎？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偷渡——」
話音未落，李桑把他外套口袋裡的鴉片拿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都是他媽這些東西惹得！都是這些東西惹的禍！全都是！我真是個蠢貨，結交了厄尼那種蠢朋友！都是他惹的禍，都是這一切！」李桑抱住了頭，用他長長的指甲不斷撓著他濃密的頭髮，仿佛裡面有無數隻虱子藏在裡面。
「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李桑。」羅森說，「你走吧。」
「去哪兒？我還有哪能去？」
「出院以後你就離開吧，離開倫敦，去個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忘掉這次經歷吧。」
「去哪兒呢？」
「我在紐約有幾個朋友，到時候可你幫你聯繫一下，給你找個住處。」
「紐約啊……」李桑點點頭，「謝謝你羅森，沒準兒我會去的。
李桑跟隨保羅和羅森回到了病房，羅森今晚會陪著他。他看著窗外面的星星，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實則他正在腦海中想著——見到結田以後，怎麼殺了他？
用他嚇自己的微型炸彈殺了他？可李桑弄不到那玩意兒。那就勒死他？可是這方法有點兒不保險。要不然……用槍往他身上打個窟窿，對。「用槍！」他興奮地叫了起來。
「什麼？」羅森頓時臉色大變。
「哦，沒什麼。」
他們回到了病房，李桑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裡響起了羅森的鼾聲。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進來，他把一封信遞給了李桑。
「這是什麼？」
「剛才有人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誰？」
「不知道，他只讓我把信交給你，其他的沒交待。」
李桑拆開信封，他緊緊看到了第一行字他就感到渾身喘不過氣來。
我是結田，好久不見了。信上這麼寫道。
「喂！」李桑一抬頭，那醫生已經出去了。
李桑想爬下床，可他身體異常的虛弱，這讓他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他一邊爬一邊喊著：「喂！有人嗎？快來！」
他用拐杖把身子支了起來，他衝出病房，瘋了一般地喊道：」有人嗎？！」
剛才那醫生聽見動靜趕緊跑了過來。「幹什麼？這樣會把其他人給吵醒的！」他歷言道。
「誰給你這封信的？」李桑疲憊地喘著氣。
「我不知道，我和你說——」
「他還在樓下嗎？」
「不知道，可能吧……喂！停下！」
話音未落，李桑就杵著拐杖瘋了一般地往外走，身後的醫生拼盡全力阻攔他，可都是徒勞。他現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出去。羅森聽到動靜沖了出來，兩人用盡全力才把李桑給制服住。
「放開我！放開我！結田現在就在門外！」
「你冷靜一下！」羅森大喊道，「別那麼衝動！」
「求你了羅森！求你了！」李桑雙手並在一起祈求著，「就這一次！就這一次！讓我出去，求你了，他殺了米亞！我求你了，求你了。」他大聲嘶吼著，把醫院裡所有的人都給吵醒了。
羅森把他給帶回了病床上。李桑把那封信收了起來。他滿眼怒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許再亂來了李桑！」羅森指責道。
「結田真的在門外！」
「怎麼可能！你瘋了嗎？我知道你現在痛恨結田，想殺了他，可你千萬別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是當警察最基本的不是嗎？」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
「那又怎樣？你現在還不是想著抓住結田？抓住兇手？你一輩子都是警察，一輩子都是。」
李桑冷靜了很久，快有一刻鐘以後，終於開口說：「抱歉羅森，抱歉。」
「別再想著復仇了。一周以後你就出院了，到時候你就辭職去紐約，好嗎？」
李桑點了點頭，可眼神里還是蘊含著一股復仇之心。
「罪惡真是道影子。」李桑喃喃著。
「什麼？」
「我前幾天有一個夢，我一直不知道那夢是什麼意思……我夢見路燈照在我的背後，在地上投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現在我懂了，影子就是我犯下的罪。我想擺脫影子，於是我就拼命的跑。可前面還有一盞路燈，然後又是一盞，仿佛永遠跟在我的身邊一樣。最後我跑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沒有路燈沒有影子。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想我知道了。」
「那是什麼意思？」
「最黑暗的地方，就是死亡！死亡！我想我馬上就要死了……就像米亞一樣……不過那樣也挺好的，那樣就能和米亞——」
「別胡思亂想！你還很年輕呢。以後就算你不去紐約也沒關係，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明白嗎？你甚至可以選擇繼續在蘇格蘭場干，如果上面同意的話當然可以！說實話這一切也不是你的責任。甚至可以歸咎為總督察的失職，明白了嗎？」
「我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養病！聽見了嗎？」
「知道了，抱歉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抱歉……」
「沒關係。一切都結束了，放心李桑，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抓住結田的。」
「真的非常抱歉。」
羅森點了點頭，兩人在這以後再也沒說話了。羅森也慢慢睡著了。
這漫漫長夜，李桑望著那璀璨的星空，久久無法入眠。
羅森和結田就站在停屍房的外面，保羅現在估計正低著頭懊惱著自己的失職，羅森估計正擔心著停屍房裡李桑的狀態。
李桑把一切都歸咎於結田身上，不論是沒了呼吸的米亞，還是自己臉上連綿不絕的眼淚，都源自於結田。結田，那個惡魔，那個惡魔……
結田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正坐在某個別墅裡面度假？是不是在慶幸著自己成功脫身？是不是？無數的問題湧現在李桑的腦海里，就像一樣沙子多。
「如果我現在見到了結田，」李桑喃喃著，「那我一定會殺了他……對，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個惡魔！」
他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羅森和保羅，他們沖了進來，看到李桑兩眼無神地跪坐在地上，仿佛一個人偶。
「結田在哪？」李桑問。
「什麼？」
「我問結田那個混蛋，現在，他媽的在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都過去12個小時了！」
「現在非常麻煩，因為艾布特在碼頭看見了結田，所以他大概率是趁著警方把注意力放在綁架案的時候，偷偷地坐船出國了。」
「查不到出國的記錄嗎？」
「你覺得他會合法出國嗎？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偷渡——」
話音未落，李桑把他外套口袋裡的鴉片拿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都是他媽這些東西惹得！都是這些東西惹的禍！全都是！我真是個蠢貨，結交了厄尼那種蠢朋友！都是他惹的禍，都是這一切！」李桑抱住了頭，用他長長的指甲不斷撓著他濃密的頭髮，仿佛裡面有無數隻虱子藏在裡面。
「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李桑。」羅森說，「你走吧。」
「去哪兒？我還有哪能去？」
「出院以後你就離開吧，離開倫敦，去個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忘掉這次經歷吧。」
「去哪兒呢？」
「我在紐約有幾個朋友，到時候可你幫你聯繫一下，給你找個住處。」
「紐約啊……」李桑點點頭，「謝謝你羅森，沒準兒我會去的。
李桑跟隨保羅和羅森回到了病房，羅森今晚會陪著他。他看著窗外面的星星，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實則他正在腦海中想著——見到結田以後，怎麼殺了他？
用他嚇自己的微型炸彈殺了他？可李桑弄不到那玩意兒。那就勒死他？可是這方法有點兒不保險。要不然……用槍往他身上打個窟窿，對。「用槍！」他興奮地叫了起來。
「什麼？」羅森頓時臉色大變。
「哦，沒什麼。」
他們回到了病房，李桑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裡響起了羅森的鼾聲。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進來，他把一封信遞給了李桑。
「這是什麼？」
「剛才有人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誰？」
「不知道，他只讓我把信交給你，其他的沒交待。」
李桑拆開信封，他緊緊看到了第一行字他就感到渾身喘不過氣來。
我是結田，好久不見了。信上這麼寫道。
「喂！」李桑一抬頭，那醫生已經出去了。
李桑想爬下床，可他身體異常的虛弱，這讓他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他一邊爬一邊喊著：「喂！有人嗎？快來！」
他用拐杖把身子支了起來，他衝出病房，瘋了一般地喊道：」有人嗎？！」
剛才那醫生聽見動靜趕緊跑了過來。「幹什麼？這樣會把其他人給吵醒的！」他歷言道。
「誰給你這封信的？」李桑疲憊地喘著氣。
「我不知道，我和你說——」
「他還在樓下嗎？」
「不知道，可能吧……喂！停下！」
話音未落，李桑就杵著拐杖瘋了一般地往外走，身後的醫生拼盡全力阻攔他，可都是徒勞。他現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出去。羅森聽到動靜沖了出來，兩人用盡全力才把李桑給制服住。
「放開我！放開我！結田現在就在門外！」
「你冷靜一下！」羅森大喊道，「別那麼衝動！」
「求你了羅森！求你了！」李桑雙手並在一起祈求著，「就這一次！就這一次！讓我出去，求你了，他殺了米亞！我求你了，求你了。」他大聲嘶吼著，把醫院裡所有的人都給吵醒了。
羅森把他給帶回了病床上。李桑把那封信收了起來。他滿眼怒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許再亂來了李桑！」羅森指責道。
「結田真的在門外！」
「怎麼可能！你瘋了嗎？我知道你現在痛恨結田，想殺了他，可你千萬別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是當警察最基本的不是嗎？」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
「那又怎樣？你現在還不是想著抓住結田？抓住兇手？你一輩子都是警察，一輩子都是。」
李桑冷靜了很久，快有一刻鐘以後，終於開口說：「抱歉羅森，抱歉。」
「別再想著復仇了。一周以後你就出院了，到時候你就辭職去紐約，好嗎？」
李桑點了點頭，可眼神里還是蘊含著一股復仇之心。
「罪惡真是道影子。」李桑喃喃著。
「什麼？」
「我前幾天有一個夢，我一直不知道那夢是什麼意思……我夢見路燈照在我的背後，在地上投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現在我懂了，影子就是我犯下的罪。我想擺脫影子，於是我就拼命的跑。可前面還有一盞路燈，然後又是一盞，仿佛永遠跟在我的身邊一樣。最後我跑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沒有路燈沒有影子。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想我知道了。」
「那是什麼意思？」
「最黑暗的地方，就是死亡！死亡！我想我馬上就要死了……就像米亞一樣……不過那樣也挺好的，那樣就能和米亞——」
「別胡思亂想！你還很年輕呢。以後就算你不去紐約也沒關係，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明白嗎？你甚至可以選擇繼續在蘇格蘭場干，如果上面同意的話當然可以！說實話這一切也不是你的責任。甚至可以歸咎為總督察的失職，明白了嗎？」
「我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養病！聽見了嗎？」
「知道了，抱歉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抱歉……」
「沒關係。一切都結束了，放心李桑，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抓住結田的。」
「真的非常抱歉。」
羅森點了點頭，兩人在這以後再也沒說話了。羅森也慢慢睡著了。
這漫漫長夜，李桑望著那璀璨的星空，久久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