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電話
李桑的毒癮就像是一種病毒一樣快速的擴散，他每天吸食30幾次已經成為常態，有時甚至是更多。他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成了這樣，他在警局隔三岔五就跑去廁所吞服鴉片，不免招人懷疑，甚至有些警員還傳言說什麼自己是個尿頻。不過李桑最近才開始重視起來毒癮的問題，他之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毒癮已經大到了何等程度。他恨不得無時無刻都吞服著鴉片，這樣才能讓身體好受。因為米亞的事情，他每天都神經緊繃，大腦一片空白。身體虛弱的像個老鼠。
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一個重任被推到了他的身上。晚上，羅森給李桑打來電話，告訴他：「結田要求你去交付贖金，把贖金放下就走人。」
「我？怎麼可能？」
「結田剛才給警局打了電話，他點名要你。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抱歉，我什麼也不知道。」
「李桑，你的婚禮取消了是嗎？」
「對，因為……因為我和米亞有些矛盾，所以就取消了。」
「矛盾？」
「對，」李桑摸了摸嘴裡的牙套，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你為什麼問這些？」
「抱歉，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時候交給你這任務或許不太合適。」
「的確不太合適。」
「抱歉李桑，祝你好運。」
「謝謝。」
電話掛斷以後，李桑感到頭暈目眩。他其實早就預感到了結田會選他來交付贖金，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太危險了。
明天估計是九死一生。李桑心想。
突然，自己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撥號的正是結田正一。
「餵。」李桑說道。
「餵。警官先生，你是交付贖金的人。」
「我知道。」
「那就好。」
「你到底在保護誰？」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明天關係到很多人的命運。關乎到了你的命運、米亞的命運、詹姆斯的命運、還有我的命運。」
「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米亞？」
「幸運的話，明天下午你就能見到了。」
「真的嗎？」
「是的。如果順利的話。」
「為什麼是我？」李桑帶著哭腔問道，「為什麼偏偏選我？」
「這都是你的錯李桑。如果你沒有迷上賭博，那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和厄尼是老交情了，他開了個賭場邀請我去給他捧場。當他說那賭場在地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可他都邀請我了，所以我就去了。後來我在那裡接觸到了賭博和毒品，從此以後我……」
「那也是你的問題。我不想聽你為自己開脫，吸了毒就是吸了毒，這一切都是你活該。這通電話，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撈得這種下場是你自找的。」
可要是他沒有綁架米亞，一切也都都不會發生了不是嗎？李桑心想。
結田掛斷了電話，李桑把電話放回了口袋裡。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想極力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可他的欲望就像是一張網一樣將他團團包圍住，怎麼也掙脫不開。他最後還是吞了兩片，他將鴉片隨手扔到了桌上。他根本不害怕母親發現這鴉片，他甚至還希望母親能早點發現。
李桑徹夜未眠。牆上的時鐘轉的很慢，可李桑就是遲遲無法入睡。這漫漫長夜，夜深人靜之時，李桑總是會不自覺的反省自己犯下的過錯，向米亞懺悔自己的過錯。李桑知道米亞能能聽到自己的懺悔，她一定能。
利特爾躺在他那狹窄的房間裡，放著貝多芬的音樂，久久無法入睡。這時，樓下響起了電話的聲音，應該是艾倫打過來的。
利特爾爬下床，推開門。屋子裡面一盞燈也沒開，他摸索著走下了樓，打開了客廳的燈。
他接起了艾倫的電話。
「怎麼了？」
「明天中午12點整，在XX碼頭會和。」
「好。」
「你爸媽回來了嗎？」
「沒。」他說，「我好害怕。」他抽泣了起來。
「警察絕對查不到的。」
「我感覺他們離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會的，利特爾。你別再疑神疑鬼的了，明天中午12點，就這麼說定了。」
「好。」利特爾說。
「那我——」
「你父親真的是惡魔嗎？」
電話那頭的艾倫愣了一下。「什麼？」
「你父親真的是惡魔嗎？」
「你說什麼呢？」
「今天保羅來我家，把你媽媽說的話全都告訴了我。她說你父親是個惡魔。」
「他當然不是惡魔了。」
「你覺得你父親是個稱職的父親嗎？」
「這……很難說。」
「你分明覺得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對嗎？對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呢？艾倫，我們一起把真相告訴警察吧。」
「不行！你別想臨陣逃脫。」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吧。」
「利特爾！他沒你想像的那麼壞，真的！」
「什麼意思？在屍體上面捅一刀這不算惡魔？為了讓自己脫身不惜再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這不算惡魔？」利特爾冷笑了一聲，「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一會兒就給警局打電話，朝他們吐露一切。」
「利特爾，你怎麼了？」
「我看清了事實。我發現自己是錯的。你父親殺了韋德，殺了艾莉，現在還要殺了詹姆斯——」
「閉嘴！他分明沒有！」
「那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殺了艾莉？他是不是殺了詹姆斯？！」
「他那也是身不由己！」
「無論如何，一會兒我就給警察打電話。」
「你沒有證據，你一個小孩兒說的話保羅會相信嗎？」
「保羅說過我已經13歲了。」
「利特爾，」艾倫說，「我手上有真相。」
「什麼真相？」
「韋德案的真相！我還有證據。」
「所以你告訴我誰是兇手？」
「是你父親。」
「胡說八道！」利特爾憤怒的拍了下桌子，「你有什麼證據？」
「上次保羅過來，和我們說了案件的全貌。可那真的是全貌嗎？當然不是！結田和韋德出門以後發生了什麼？這才是關鍵！」
利特爾聽到了這些話，氣的想要掛斷電話，這一切終歸只是艾倫為了給自己父親開脫罪名撒的謊罷了。「繼續說，那期間發生了什麼？」
「在路上，我爸被韋德給麻醉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韋德想殺了我爸。」
「動機是是什麼？」
「說動機之前，我想先和你說說真相。我想先告訴你他們三個人之間真正的關係。」
「說吧。」
「我父親在向警察提供證詞的時候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撒謊。我父親他為了讓自己有面子，所以說是以前韋德欺壓過他。他的弟弟其實是因為他的過失而死，不是韋德殺的。可他為了讓自己顯得像個受害者，所以故意說了弟弟是被韋德殺死的。所以他這一撒謊，反倒讓他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那他也是活該！」
「等一下，你繼續聽我說。所以總結下來就是，其實是我父親在欺壓韋德，而不是韋德在欺壓我父親。後來，韋德因為想報仇，所以要殺了我父親。他把他綁在了電椅上，讓我父親痛不欲生。最後，他設置了一個倒計時。倒計時一道就會有一股電流穿過我父親的心臟，導致他死亡。倒計時設置成了5分鐘。我父親他看著計時器一分一秒地運轉，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他大聲喊著救命，可那是一個荒郊野嶺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所以他早該死了。」
「可是你父親把他給救下了。那一天你父親和我父親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結田被韋德報復，而你的父親則是去報復韋德。你父親痛恨韋德，因為韋德在幫派里的時候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這真像是電影裡的劇情。」
「的確，可這就確確實實發生了。你父親想殺了韋德，可又怕引來牢獄之災。所以他心生一計，他救下了結田，代價是採取他的唾液。我父親一開始還覺得自己終於得救了，可是聽到這個代價以後他有些疑惑，可那是他沉浸在活下來的喜悅中，完全沒管這些。你父親採集了結田的唾液，放到了一個杯子裡，把採集用具留了下來。採集用具上有你父親的指紋，這就是證據。後來，你父親把我父親的唾液放進了韋德的模具里，這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所以你懂了嗎？兇手其實就是你父親！」
「這……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有假？」
「既然有證據，那為什麼不交給警方？」
「這證據太不有力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這一切信不信由你，可我發誓，這一切都是真的。利特爾，如果你相信我，那你就不要告訴警察，求你了。」
利特爾一句話也不說，掛斷了電話。他的身體僵硬，最近父親的種種奇怪的表現似乎都有了解釋。他害怕自己殺人的事情被任何人發現，所以才那樣神神叨叨的。利特爾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父親或許真是兇手。
相信每個家庭的孩子都一樣，都相信自己的父母是特殊的，是不會犯罪的，利特爾也不是例外。可現在，利特爾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父親。
最終，利特爾還是沒有報警。他只是懷著不爭氣的淚水，重新回到了自己冷清的被窩。他看著天花板，上面仿佛播放著自己父親犯罪時的錄影。
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一個重任被推到了他的身上。晚上，羅森給李桑打來電話，告訴他：「結田要求你去交付贖金，把贖金放下就走人。」
「我？怎麼可能？」
「結田剛才給警局打了電話，他點名要你。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抱歉，我什麼也不知道。」
「李桑，你的婚禮取消了是嗎？」
「對，因為……因為我和米亞有些矛盾，所以就取消了。」
「矛盾？」
「對，」李桑摸了摸嘴裡的牙套，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你為什麼問這些？」
「抱歉，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時候交給你這任務或許不太合適。」
「的確不太合適。」
「抱歉李桑，祝你好運。」
「謝謝。」
電話掛斷以後，李桑感到頭暈目眩。他其實早就預感到了結田會選他來交付贖金，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太危險了。
明天估計是九死一生。李桑心想。
突然，自己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撥號的正是結田正一。
「餵。」李桑說道。
「餵。警官先生，你是交付贖金的人。」
「我知道。」
「那就好。」
「你到底在保護誰？」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明天關係到很多人的命運。關乎到了你的命運、米亞的命運、詹姆斯的命運、還有我的命運。」
「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米亞？」
「幸運的話，明天下午你就能見到了。」
「真的嗎？」
「是的。如果順利的話。」
「為什麼是我？」李桑帶著哭腔問道，「為什麼偏偏選我？」
「這都是你的錯李桑。如果你沒有迷上賭博，那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和厄尼是老交情了，他開了個賭場邀請我去給他捧場。當他說那賭場在地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可他都邀請我了，所以我就去了。後來我在那裡接觸到了賭博和毒品，從此以後我……」
「那也是你的問題。我不想聽你為自己開脫，吸了毒就是吸了毒，這一切都是你活該。這通電話，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撈得這種下場是你自找的。」
可要是他沒有綁架米亞，一切也都都不會發生了不是嗎？李桑心想。
結田掛斷了電話，李桑把電話放回了口袋裡。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想極力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可他的欲望就像是一張網一樣將他團團包圍住，怎麼也掙脫不開。他最後還是吞了兩片，他將鴉片隨手扔到了桌上。他根本不害怕母親發現這鴉片，他甚至還希望母親能早點發現。
李桑徹夜未眠。牆上的時鐘轉的很慢，可李桑就是遲遲無法入睡。這漫漫長夜，夜深人靜之時，李桑總是會不自覺的反省自己犯下的過錯，向米亞懺悔自己的過錯。李桑知道米亞能能聽到自己的懺悔，她一定能。
利特爾躺在他那狹窄的房間裡，放著貝多芬的音樂，久久無法入睡。這時，樓下響起了電話的聲音，應該是艾倫打過來的。
利特爾爬下床，推開門。屋子裡面一盞燈也沒開，他摸索著走下了樓，打開了客廳的燈。
他接起了艾倫的電話。
「怎麼了？」
「明天中午12點整，在XX碼頭會和。」
「好。」
「你爸媽回來了嗎？」
「沒。」他說，「我好害怕。」他抽泣了起來。
「警察絕對查不到的。」
「我感覺他們離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會的，利特爾。你別再疑神疑鬼的了，明天中午12點，就這麼說定了。」
「好。」利特爾說。
「那我——」
「你父親真的是惡魔嗎？」
電話那頭的艾倫愣了一下。「什麼？」
「你父親真的是惡魔嗎？」
「你說什麼呢？」
「今天保羅來我家，把你媽媽說的話全都告訴了我。她說你父親是個惡魔。」
「他當然不是惡魔了。」
「你覺得你父親是個稱職的父親嗎？」
「這……很難說。」
「你分明覺得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對嗎？對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呢？艾倫，我們一起把真相告訴警察吧。」
「不行！你別想臨陣逃脫。」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吧。」
「利特爾！他沒你想像的那麼壞，真的！」
「什麼意思？在屍體上面捅一刀這不算惡魔？為了讓自己脫身不惜再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這不算惡魔？」利特爾冷笑了一聲，「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一會兒就給警局打電話，朝他們吐露一切。」
「利特爾，你怎麼了？」
「我看清了事實。我發現自己是錯的。你父親殺了韋德，殺了艾莉，現在還要殺了詹姆斯——」
「閉嘴！他分明沒有！」
「那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殺了艾莉？他是不是殺了詹姆斯？！」
「他那也是身不由己！」
「無論如何，一會兒我就給警察打電話。」
「你沒有證據，你一個小孩兒說的話保羅會相信嗎？」
「保羅說過我已經13歲了。」
「利特爾，」艾倫說，「我手上有真相。」
「什麼真相？」
「韋德案的真相！我還有證據。」
「所以你告訴我誰是兇手？」
「是你父親。」
「胡說八道！」利特爾憤怒的拍了下桌子，「你有什麼證據？」
「上次保羅過來，和我們說了案件的全貌。可那真的是全貌嗎？當然不是！結田和韋德出門以後發生了什麼？這才是關鍵！」
利特爾聽到了這些話，氣的想要掛斷電話，這一切終歸只是艾倫為了給自己父親開脫罪名撒的謊罷了。「繼續說，那期間發生了什麼？」
「在路上，我爸被韋德給麻醉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韋德想殺了我爸。」
「動機是是什麼？」
「說動機之前，我想先和你說說真相。我想先告訴你他們三個人之間真正的關係。」
「說吧。」
「我父親在向警察提供證詞的時候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撒謊。我父親他為了讓自己有面子，所以說是以前韋德欺壓過他。他的弟弟其實是因為他的過失而死，不是韋德殺的。可他為了讓自己顯得像個受害者，所以故意說了弟弟是被韋德殺死的。所以他這一撒謊，反倒讓他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那他也是活該！」
「等一下，你繼續聽我說。所以總結下來就是，其實是我父親在欺壓韋德，而不是韋德在欺壓我父親。後來，韋德因為想報仇，所以要殺了我父親。他把他綁在了電椅上，讓我父親痛不欲生。最後，他設置了一個倒計時。倒計時一道就會有一股電流穿過我父親的心臟，導致他死亡。倒計時設置成了5分鐘。我父親他看著計時器一分一秒地運轉，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他大聲喊著救命，可那是一個荒郊野嶺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所以他早該死了。」
「可是你父親把他給救下了。那一天你父親和我父親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結田被韋德報復，而你的父親則是去報復韋德。你父親痛恨韋德，因為韋德在幫派里的時候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這真像是電影裡的劇情。」
「的確，可這就確確實實發生了。你父親想殺了韋德，可又怕引來牢獄之災。所以他心生一計，他救下了結田，代價是採取他的唾液。我父親一開始還覺得自己終於得救了，可是聽到這個代價以後他有些疑惑，可那是他沉浸在活下來的喜悅中，完全沒管這些。你父親採集了結田的唾液，放到了一個杯子裡，把採集用具留了下來。採集用具上有你父親的指紋，這就是證據。後來，你父親把我父親的唾液放進了韋德的模具里，這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所以你懂了嗎？兇手其實就是你父親！」
「這……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有假？」
「既然有證據，那為什麼不交給警方？」
「這證據太不有力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這一切信不信由你，可我發誓，這一切都是真的。利特爾，如果你相信我，那你就不要告訴警察，求你了。」
利特爾一句話也不說，掛斷了電話。他的身體僵硬，最近父親的種種奇怪的表現似乎都有了解釋。他害怕自己殺人的事情被任何人發現，所以才那樣神神叨叨的。利特爾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父親或許真是兇手。
相信每個家庭的孩子都一樣，都相信自己的父母是特殊的，是不會犯罪的，利特爾也不是例外。可現在，利特爾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父親。
最終，利特爾還是沒有報警。他只是懷著不爭氣的淚水，重新回到了自己冷清的被窩。他看著天花板，上面仿佛播放著自己父親犯罪時的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