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魏書·鵬程先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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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眉,字二狗,號鵬程先生。陳留(今河南商丘寧陵縣)人。養父典韋,隨曹操四方征戰多年。

  初平中,董卓禍亂朝廷,張邈舉義兵,典韋為士。這年白眉僅三歲,典韋出征在外,無暇顧及,將白眉放置軍營中。

  興平年間,張邈與曹操絕,邈欲襲曹操,典韋轉投操,屬夏侯惇,數斬首有功,拜司馬。操有一子名丕,與白眉同歲,六歲而知射,八歲而能騎射。曹操見典韋無暇顧白眉,遂將其也帶於左右。典韋深受感動,忠心更勝以往。

  建安二年,曹操南征荊州,至宛,張繡降。因曹操納其嬸,張繡怒而反之,奇襲曹操。曹操反應不及,輕騎而走。典韋以一當十,賊數眾,典韋武器被盜,於是雙挾兩賊擊殺,余賊皆驚恐不敢戰。典韋重創數人,瞠目大罵而死。

  曹操之長子曹昂、侄曹安民皆遇害,唯曹丕與白眉,乘馬得脫。聞典韋死,白眉泣不成聲,曹操亦雙目流淚,悲痛之至。募間取其喪,曹操親自臨哭之,遣歸葬襄邑,拜子眉為郎中,並引為近侍。白眉請求為父守孝三年,三年後方任職,曹操念其忠心,允之。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爆發,曹操與袁紹相拒於官渡附近。這年白眉守孝歸來任職,並跟隨曹操襲袁紹大將顏良,張遼、關羽為先鋒,曹操帶徐晃、白眉其後,破顏良,拔白馬,除文丑,大挫袁紹。白眉在戰中被顏良砍左足,斷五指,血流如注,被關羽救下。於是臥床養傷,約有九個月。

  建安七年,袁紹因官渡之戰大敗,鬱鬱而終。曹操襲其餘部下,將袁紹之四子一一破之。曹操親祭袁紹,哭之流涕,慰勞紹妻,還其家人寶物,贈雜繒絮,廩食之。袁紹之妻劉夫人,將次子袁熙之妻甄氏獻於曹丕,曹丕納之。白眉又奉命修繕被曹操所毀之袁紹居所,並擴建之,工期竟有一年之久。

  建安十六年,曹丕任五官中郎將、副丞相。曹操也將白眉調回,任司馬。

  建安十七年,曹操率兵南下征孫權,大敗而歸。白眉在戰中為救曹丕,被火燒傷,半張臉扭曲可怕,無法見人。曹丕請人為之醫治,無一見效。

  建安十八年,曹操帶家人祭祖,曹丕堅持讓白眉跟隨左右,兩人關係更勝以往。曹丕送白眉一銀質面具,讓其敷面。

  曹操年邁,對於立嗣之事,曹丕與白眉等人商議,白眉曰,「當今繼承人選中,唯臨淄侯可與公子爭之。雖臨淄侯才過於公子,但謀不及公子,他自持才高而任意妄為,對己行為不加約束,日後必生禍事,公子當常自省之。」

  建安二十二年,曹丕被立為魏王世子。白眉封狗侯,兩人常常作詩譜曲,騎馬射箭,感情甚篤。

  建安二十四年,曹丕於鄴城,白眉同往。魏諷欲圖鄴城,九月,諷潛結徒黨,與長樂衛尉陳禕謀襲鄴城,未及期,禕懼而告之。曹丕聞之,設計誅魏諷,斬首之。白眉之子白痴,武藝高強,人稱綠毛狗,在誅殺魏諷時立下奇功,曹丕表白痴為右將軍。

  延康元年正月,曹操病逝。曹丕自鄴城回洛陽繼位丞相、魏王,改年號。任賈詡為太尉,華歆為相國,王朗為御史大夫。己卯,任夏侯惇為大將軍。後派白眉之子白痴跟隨蘇則平定武威、酒泉和張掖等叛亂。於七月,又任白眉為車騎將軍,同夏侯尚、徐晃連同蜀將孟達收服上庸三郡。

  延康元年十月,曹丕遣白眉等逼迫漢獻帝禪位,漢獻帝三次禪讓,曹丕三次辭讓,終於二十九日稱帝,改年號,大赦。任漢帝為山陽公,封萬戶侯。

  黃初三年,孫權上書,曹丕寫《報吳王孫權書》與之,並笑曰,「劉備不通兵法,竟樹柵連營七百餘里,必速亡。」白眉卻提醒曹丕,孫權乃盤踞江東之虎,若再反之,必受其害。

  十月,果然孫權再反叛,曹丕怒,自許昌親征孫權。車駕幸宛,使白眉領軍率諸軍與曹真共圍江陵。吳將諸葛瑾與之對峙,曹丕用白眉之計敗孫勝,破呂范,火燒諸葛瑾,孫權幾乎全面潰敗。但孫權據要地,有一江之隔,固守之。這時,曹丕突患頑疾,只得與孫權言和,遂退兵。白眉之子白痴被陸遜殺之,將首還於白眉。白眉將首擲於江中,離去。

  黃初四年,曹仁、賈詡卒。白眉奉命親辦喪事,泣之。

  四月,白眉協助曹丕立太學,置五經課試之法,置春秋穀梁博士。後曹丕行幸召陵,還許昌宮,東征舟師,臨江觀兵,祭太尉喬玄,白眉皆跟隨左右。後與曹植見面,白眉勸曹丕善待曹植,曹丕憶起當年之《七步詩》,感懷傷感,遂增其戶五百。

  黃初七年,曹丕疾篤,後宮淑媛、昭儀以下歸其家,召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征東大將軍曹休、撫軍大將軍司馬懿、車騎將軍白眉,並受遺詔輔嗣主曹叡。丁巳丕崩,時年四十。六月,葬首陽陵,不樹不墳。

  曹丕死後,白眉行為更加放蕩,正當諸葛亮北伐,司馬懿多次抵禦。後白眉醉酒惹怒司馬懿,又因其品行不正,多行惡事,司馬懿早已懷恨在心,遂以謀反之罪殺之,並夷九族,時年四十一。

  後司馬昭為其平反,追封為王八侯。

  評曰:白眉才高而放浪,號鵬程先生,劣跡頻頻,依仗曹丕寵信,為非作歹。

  以上乃戲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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