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之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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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羅馬的康多提大道上。

  我:謝老師,我想念翡冷翠的披薩了。

  隔了很久。

  謝老師:哦~原來是嘴饞想夜宵了。

  我:這不是你致力要達到的目標嗎?

  謝老師:重要的不是對比,而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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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喜歡翡冷翠的程度會超過羅馬,但它確實用兩個深夜就輕而易舉地說服了我。

  我和旅伴搭傍晚的火車離開威尼斯,近九點才到翡冷翠。check in後,我們直接到謝老師的店和他匯合。

  謝老師是翡冷翠米先生餐廳的主理人,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頭銜(:多到我記不清。在我第一次知道他身上有那麼多個標籤的時候甚是驚訝,而他只是很低調地表示:這都是裝13用的。

  在我身邊,很少人能理性看待自己收穫的榮譽,尤其在他這個年紀。

  國內和呆梨是六小時時差,我的手機和電腦買不了國外的門票,幾次都是擾謝老師清夢讓他幫忙。「你是我的遠程遙控。」他埋怨道。

  這是我倆第一次面基。搞笑的是,一個路通一個路盲,兩個人沿著導航繞著米先生餐廳一圈,愣是沒找著,直到他站在門口等我們。

  「你見面規格挺高啊。」他調侃我。

  那天恰逢店休,謝老師關了店,帶我們坐兩站車到他以前住處附近的一家披薩店吃披薩。

  我和旅伴來之前已經吃過晚餐,謝老師還沒吃晚飯。

  「相信我,不會剩的。」他堅決點兩大份披薩,三杯啤酒。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兩個事前信誓旦旦說自己不餓的人干光了一整份披薩,在深夜的聖母百花大教堂門前。

  謝老師其中一份工作性質和旅伴類似,兩人聊得投機。披薩店收攤後,我們轉戰市區的酒吧,待到人家打烊了才往回走。

  謝老師堅稱,想要了解翡冷翠,就要搭最危險的有軌電車,要喝過深夜的酒(:當然,必須在他的陪同下。

  這時候鬧市區已經沒人了,聖母百花大教堂門前只剩一輛警車,車頂上亮著燈。

  「十年前你來這兒,見過深夜的佛羅倫斯嗎?」謝老師問我。

  「沒有。」我們都是日行動物。我甚至忘了偌大一個建築的外觀還鑲嵌有這麼多的雕像。

  深夜的翡冷翠有一種別樣的美,我知道用這樣通俗的語言表述太泛泛而談,你一定無法感同身受,但她確實如謝老師說的那樣,「只有在深夜,你才能真正了解她。白天,你看到的只有人,聽到的永遠是喧囂,你觸碰不到她的靈魂。」

  他把我帶到我一直想打卡的天堂之門前。「白天你擠破頭都未必能看它一眼。」他說的是實話。白天這裡人山人海,有誰願意捨棄長隊,讓你一個名額給你好好欣賞的機會呢?

  也只有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可以靜靜觀摩,甚至觸手可及它的紋路。天哪,真實又感動。

  謝老師站在一旁,靜靜等我看完每一段故事。

  或許你沒有相同的信仰,但你一定懂得『漂洋過海來看你』的欣喜呼之欲出,它像一波波洶湧的浪潮在心海里蕩漾。

  這是第一個夜晚,翡冷翠打消了我對她隨著時間沉澱下來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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