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素材|職場菜鳥小樹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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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阿狸的謊言張口就來,為什麼旁人總能不疑有他。今天親身經歷一回,開啟了我職場的偏大門。方法很簡單:把問句保留,答句省略,零散的句子就可以組成一個全新的故事。

  早上我習慣性在工作前先泡杯早咖,阿狸跑過來跟我分享新買的無線鍵盤。

  「好看嗎?」她問我。

  看著pinky pinky的鍵盤,我『好看』兩個字真心吐不出來,淺淺微笑帶過。

  她問我的工位配備的是無線滑鼠鍵盤還是有線滑鼠鍵盤,我說無線,莫名其妙又激起她的勝負欲了。

  「憑什麼你的是無線我的是有線啊?給我配這麼舊的電腦,幹這麼多的活。從2019年我調到這個崗位就是這個裝備,現在換了新環境還是這台破機器。果然,幹活的都是有線的破電腦,沒幹活的都是無線的新設備。」

  阿狸的語速快到根本無法見縫插針回她一句。但凡這段話中途留給人說話的氣口,她零散的句子都能成段造個連環交通事故。偏偏她就是有能力把語速調整在讓外人聽完她整個版本而不給人回應的分秒。

  沒有回應的純問句,串聯起來的故事就是:我兢兢業業,從2019年調到這個崗位來就勤勤懇懇地幹活,公司換了辦公環境,卻沒有注意到員工實際的辦公需求,反而讓沒有幹活的人配備了高級的設備。

  加了旁白,這故事就變調了。

  2019年,阿狸的乾爹,為了把她名正言順調到這個崗位,抓了三個陪跑的湊成一個派駐組,很不湊巧,我就是其中的1/3。這個內幕是後來元老級前輩向我科普的。

  「你知道為什麼你和老歐沒有桌椅電腦嗎?因為這個名額本來只有一個,但是這樣做太顯眼了,畢竟這是嚴肅的部門,有紀律有規矩的。」

  這解釋了為何從頭到尾我和老歐只能輪流在阿狸的工位上辦公。彼時,阿狸常以借調的名義留在本部工作。

  意外出在沒過多久阿狸懷孕了,孕反嚴重。當時案件數目龐大,我和老歐輪流被抽調到本部幫忙,而阿狸,借著借調單位遠離市區,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我們都以為她每天挺著大肚早出晚歸,直到前些日子遇到她派駐公司的同事,正當阿狸遙想當年憶苦思甜的時候,那同事哈哈一樂,當著當事人面拆台:就你,兩年去不到兩個手指頭就能數清楚的次數,也好意思叫派駐?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2020年底,上級單位連續兩次抽點人員跟班學習,正式編制的沒人願意去,老歐去過一次了,老楊找我談話,希望我能配合組織,我同意了。

  阿狸休完產假回來沒多久,她爸進了局子,她忙著家裡的事,無暇工作。老歐看著前途不明朗,找機會回老東家了。四個月後,我從上級單位回來,公司爆發系列案件,我無縫進組繼續被抽調,抽空辦理公司內部案件。再後來,老楊退休,現任領導就位,我再次被外派一年。這一次的外派起初我不樂意,也找過老楊,但老楊覺得我應該啃下這塊硬骨頭,去開開眼界。

  去了一年,回來,變天了。年前人事變動,阿狸成了最後贏家。和領導把話說開,擦乾不屬於我的髒水後,我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今的工作氛圍和我預想的差不多,但我不後悔當初的做法。現在,我只是把自己放在客觀的角度,備考之餘,搜集一些素材。

  我想看看這個故事該如何收尾,想看看因果,想看看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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