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親情、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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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什麼情況?

  只見楊磊邊出牌邊說:「3封頂,三個4回三個2,倆5回倆3,678回JQK,倆J沉底。」

  見在座的一副很懂的樣子,我一臉懵逼的問楊磊為啥?

  楊磊笑著說:「我拿三張J,外面露出一J,我手上的牌都有的回,不洗等什麼。」

  我咀嚼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在楊磊的連打帶教下,漸漸的我也會玩了。雖說剛開始打牌都是我在打,實則都是楊磊在後面,說出哪張我才出哪張。不過我也慢慢了解到挖坑的精髓。

  這陣子因為學會挖坑,除了語文和計算機我認真聽課,其餘課程都用來研究出牌,下課抽菸我們的話題,從遊戲也改變成撲克牌。

  一天中午我們吃完飯,大叔說:「下午沒啥課都是自習,咱們不去學校了,找個地兒挖坑。」

  楊濤問玩到幾點?大叔說無所謂幾點都行。我和郭瑞、羅蒙把自行車推出來,往南門走去。

  「就這兒吧。」大叔指著幾張桌子,我見中間有大傘立著,上面是某飲料公司的綠茶。我們坐下後,AA制要了一瓶綠茶,大叔見王文博尷尬的看來看去,給他也買了一瓶。

  我們坐下後,我說楊磊你先玩。我坐在他身後,看他們玩坑。

  過了一陣,楊濤問我幾點了?我看了眼BB機,5點40。楊濤說時間不早了,我回呀。

  「那今天就到這。」大叔說道。

  我瞄了眼桌子,雖說不多,就十幾塊錢,不過楊磊依然是最後的贏家。

  我們散後,王文博和楊濤順路一起,楊磊自己去南門外坐車,我們仨見大叔在旁邊等車,問他住在哪裡?

  大叔說在北大街,我們三人的自行車都是山地車,後面是擋泥板,羅蒙一腳撐地,說大叔我載你。

  騎到北大街,大叔說他家到了,大叔指著對面的多層說在那住,我眯眼看去,這離學校可真進。

  「也不知道他是一人住還是跟家人。」羅蒙說道。

  郭瑞點了根煙說:「操你的心,吃你的飯。肯定是跟家人住的,畢竟上學又沒有收入來源。」

  也對。

  我們在星火路分散後,我獨自騎著自行車往家而去。

  12月,寒風刺骨,全年這時已經下雪,今年不知怎的,雪遲遲不來。街道上的景色霧蒙蒙的,為數不多的人群,緩緩的朝前走著。

  真冷。

  我帶著厚手套出門,本來天太冷不想騎車,不過架不住郭瑞、羅蒙的叨擾,我頂著風騎到星火路。

  郭瑞,這下雪我就不騎自行車了,太冷扛不住。

  郭瑞帶著大厚帽子,對我說必須的必。我們閒聊著,羅蒙騎著他那帶彎把的山地車過來。

  「我去,這也太冷了,多少度今天?」羅蒙說道。

  我縮了縮脖子,哈了口氣,一股白煙從嘴中冒出,誰知道呢。

  我們騎到學校,在教室煙囪前,暖了好一會兒手才坐到座位上。

  楊濤說:「張曉宸,王瑞說周末沒事去他家玩。」我想了想,自打開學後,有一陣沒見王瑞了,我對楊濤說行。

  上中專後沒有期中考試,不過韓老師對我們比較嚴格,從簡單的手放鍵盤姿勢,到一分鐘速打字母。韓老師說打好基礎很重要,要不下學期簡易編程和photoshop,學起來會很吃力。

  我雖然對其他課目置之不理,不過語文和計算機,畢竟一個一直堅持,而另一個則是學技術,踏踏實實的學著。

  從機房出來,我甩了甩兩隻手,剛速打字母,八根手指有些僵硬。

  看楊濤跟沒事人一樣,我問你手指不僵嗎?他說湊活,平常放學沒事打遊戲習慣了。

  我去。

  下午放學,我回到家中,老媽說:「明天周五,中午沒事去看看你奶,離那麼近。」我想起之前跟奶奶說過,現在上學離和平花園近,答應過奶奶沒事去的,這上學一鬧騰,把這事給忘了。

  我連連點頭,走到老媽他們臥室撥起電話。

  「喂,奶奶是我,明天中午我去看你,嗯好的,那明天見,奶奶再見。」我掛了電話,對老媽說明天就去。

  第二天中午放學,我跟大叔他們告罪一聲,步行去奶奶家。其實學校離奶奶家不到1000米,我按下門鈴。


  曉宸,你還知道來看我啊,我以為你都把奶奶忘了。我換好鞋進到客廳,摸了摸鼻子說奶奶對不起,這一上學一直跟新同學玩,把這事給忘了,我保證以後每周至少來一次。

  奶奶看我認真的表情,臉上的皺紋舒開了幾分,「好,那奶奶可是監督人噢。」

  我點頭說一定一定。

  家裡就奶奶一人,我說姑姑他們還在八仙庵呢,奶奶說是啊,聽你姑說古玩城已經開始建了,他們好多天才回來一回,不過郝琦和周明陽一周能在家待兩天。

  周明陽,是虎虎的大名。

  我點點頭,說看著挺有錢,不過有錢的背後挺艱辛。奶奶笑著說才幾個月沒見,說話跟個小大人似得。我摸了摸頭沒說話。

  奶奶從廚房端出兩碗油潑麵,我忙去廚房找碗盛了兩碗麵湯端出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我給奶奶講軍訓的事,上學的事,奶奶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曉宸,你們搬到北郊住的怎麼樣?

  我如實的把認知的因素跟奶奶說起,奶奶聽後,隔著桌子摸了摸我的頭,嘆氣道委屈我大孫子了。我說沒事,只要他對我媽好,我咋都行。奶奶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吃完油潑麵,我端著碗進廚房準備洗碗,奶奶進來堅持不讓,一番推讓,我舉手投降。

  我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低頭撥弄著BB機玩。

  曉宸。

  我見奶奶從廚房出來,摻著她坐在椅子上。奶奶從兜里掏出10塊錢給我,說留著買些零食吃。我笑著說:「不用了奶奶,我都長這麼大了,早都不吃零食了。」

  奶奶虎著臉嗔怒道:「不吃零食買點其他需要的,拿上,不然我就不高興了。」

  看著奶奶跟老小孩似得,接過錢說曉得了,我拿上。

  我與奶奶聊著天,奶奶說時間不早了,快去上學吧。奶奶陪我乘電梯到樓下,目送著我離開。我走了很遠,回頭還能看見奶奶帶著帽子裹著厚圍巾像我招手,我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奶奶,長大工作了,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使勁揮揮手,轉身往南稍門跑,恍惚間聽到曉宸慢些跑,別摔了。

  不論多大,在奶奶眼裡,我永遠是小孩子。我眼淚像斷線的風箏滴落在空中。

  快到學校,我拿袖子擦乾眼淚,拍了拍臉往教室走去。

  「張曉宸你來了,快來看,我這把牌好的很。」我應了一聲,坐在楊磊身後。

  下午自習課,我滿腦子都是小時候在奶奶家的片段。

  奶奶,你辛苦了。

  回到家,老媽問中午去和平花園了嗎?我說去過了。我換上家居服,把手放在暖氣片上暖了好一陣。

  最近不下雪,空氣乾冷的緊,風吹到臉上如刀割一般,明天去王瑞那,說啥都不騎自行車了。

  我跟王瑞通完電話,靠著沙發聽隨身聽。

  快點下雪吧。

  第二天早上,我跟老媽說去王瑞那,揣著奶奶給的10塊錢,去郭家村坐公交車。

  1小時後,我從車上下來,點了一根煙,趴在護城河橋上看了一會兒風景,往王瑞家走去。

  你咋才來。

  我笑著進門,見王瑞家就他一人,我說:「這不住的遠麼,光坐車就要1個小時,還不含從家屬院到車站的距離,你爸媽呢?」

  「他們去走親戚了。」王瑞說道。

  我從兜里掏出一根祝爾康遞給他,我問你在那上學怎麼樣?王瑞吸了一口煙,說就那樣吧,瞎混呢唄。

  我把最近在學校打牌的事說起,王瑞聽後,說你也在玩,我在旅遊學校幾乎天天打牌,那學校也不教啥,有時自習課在教室後面還玩嘞。

  我苦笑著說:「就這環境,你還真要為將來做打算了。」王瑞擺擺手,說不提這,等會咱倆出去吃完飯,把楊濤叫過來咱玩挖坑?我說隨你,反正也沒事。

  中午我們在東關南街吃泡饃,王瑞堅持要掏錢,推脫一番只能作罷。

  我兜里的錢只能買一碗,別說挖坑,兩碗飯錢都不夠。

  我們掰著饃聊著天,我說沒事你來我家玩,自打搬家你還沒去過。王瑞點頭,說有時間會去的。

  掰好饃叫來服務員,我指著夾子說12號不要蔥和蒜苗,湯弄得寬一些。

  「怎麼,還不吃蔥姜蒜啊?」王瑞遞給我一根煙說。

  我點上火,說也不是不吃,餃子和包子裡的吃呢。等了一會兒,泡饃上桌,服務員給我們兩碟糖蒜,我把我那碟推在他旁邊,說你吃。王瑞笑了笑沒吭氣。

  真是的,誰還沒個忌口。

  泡饃有暖胃的作用,冬天吃上一碗,渾身暖洋洋的。我們吃完飯,溜達著往他家走,到楊濤家樓下,王瑞仰著頭喊了兩嗓子。

  楊濤探出頭,「在捏,張曉宸來咧,額吃完飯就起你屋。」

  我倆仰著頭對他搓著指頭,說一會兒挖坑。楊濤在樓上心領神會的給我們比劃著名OK的手勢。

  我們進到屋,王瑞把小太陽打開,沒一會我們坐的地方散發著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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