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難得半日閒
「斯人已去，不知何時歸呀，嘖嘖嘖！」
方小航收拾好行李，下樓辦理退房，卻被告知林澄澄已經幫他把房費續到了明天早上。
方小航還是堅持辦理了退房，因為他今天晚上就要回隆華區，但在回去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想去隔壁的地質公園逛逛。
昨天看了海，今天看看山，這是方小航原本的規劃，但現在嘛只能他一個人來逛逛了。
地質公園這邊的山並不高，屬於丘陵地帶大一點的山包，入門不遠處就是地質博物館，看石頭本身並沒有多好看，方小航在意的是石頭所承載的歷史軌跡，所謂見微知著，有時候一點點痕跡，可能就是成千上萬年的濃縮歷史。
五月天樂隊有一首充滿思念和絕望的歌曲，叫做《倉頡》，裡面有一句「用什麼證明你我存在的歲月」的歌詞，方小航見到博物館的這些化石和石層，他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句歌詞，作為一個兼職賣唱的歌手，方小航的曲庫異常豐富，古人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方小航是聽歌破萬首，見景心有曲，他還想到了劉慈欣老師的《三體III：死神永生》，純愛戰士雲天明給程心的留言，就是刻在了石頭上。
石頭上的痕跡，說長可長，說短很短，至少沙漠和海洋的石頭保存的時間不會很長，但現實中又有來自兩千多年前的浪漫留言：「後世的君子們，你們好啊……」
方小航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林澄澄。
【林澄澄：嘻嘻，就當我來過咯。】
【方小航：如果有一天世界毀滅，只能在石頭上刻字留言，你會留下什麼信息？】
【林澄澄：方小航是個傻瓜。】
「……」
收起手機，方小航繼續逛著博物館，如果不通過介紹欄的信息，他可讀不出什麼故事和留言，索性轉而登高望遠，爬山去了。
下山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簡單吃過午飯，眯了一會的方小航返程回市區，不用多說，路上堵的很。
方小航將車開到蔡卓偉住的地方，歸還鑰匙後，方小航自行打車回去。
今晚也不去莞城了，曾經熱愛的音樂，成為一種謀生的必要工具之後，方小航反而沒有那麼積極了，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性質變為工作後，仿佛都不那麼快樂和純粹了。
躺在沙發上的方小航嘆息一聲，希望欠款清零之後，他能夠重拾熱愛音樂的那種激情。
閒來無事，方小航為了網上不失眠，翻起身走進書房開始看書。
下午五點左右，蔣清波給他打來了電話。
方小航有些意外，但還是接了電話：
「蔣總，下午好。」
「航仔，在做乜嘢啊？」
「哈哈，在玩遊戲，」說著，方小航另一隻手在旁邊的鍵盤上敲擊起來，機械鍵盤獨有的響聲通過手機清晰地傳入蔣清波耳中。
「什麼遊戲，一隻手能操作的過來？」
「英雄聯盟啊，在打字和隊友解釋站街的原因。」
「大概多久結束，今晚有沒有約啊？」
「啥事兒呀？」
「有個重要的供應商約我吃飯，和你沃緯那邊有點業務關係，同時也想做進宏緯，你看看方不方便賞個臉，陪我走一趟唄？」蔣清波直接說出飯局的事，看來不是簡單的讓方小航當個司機那麼簡單。
方小航大概明白蔣清波的意思了，這供應商大概是想通過他這邊的尚選平台過單間進入沃緯，從而進入宏緯。
「蔣總，您這話說的，折煞我方某人了，幾點呀，那個位置？」
「六點吧，你收拾收拾，我到你小區來接你。」
「行。」
方小航估摸了下時間，還剩下四十多分鐘，於是掛完電話後，開始洗澡和換了身打扮，同時，也沒忘記給自己的領導報備一下情況。
嚴格來講，即便蔣清波作為華南區總監，也不能繞開夏文吉調遣方小航，因為兩人屬於不同的業務線，蔣清波屬於線下業務的負責人，夏文吉是線上業務的負責人，而且他們倆人屬於誰也不服誰的狀況，夏文吉十八歲就跟著大老闆打天下，中間離開過榮福去外面個人創業，後面老闆邀請他回來，夏文吉屬於二進宮了，因為他是老闆的老鄉和得力幹將，業務快速拓展時，老闆更相信自己人一些。
蔣清波是外來戶，也是很年輕就跟著老闆打拼，在此之前做過工地小工和物流員，後面入職公司後一路從送貨司機做起，慢慢轉的業務方向，最後抓住機會，為公司在西部業務開拓方面立下功勞，爾後又調到了華南來開拓市場。
很奇怪的一點是，按理來說，沿海地帶經濟更發達，公司應該先開發華南，但是榮福供應鏈集團是跟著客戶跑的，而且總部在華東，所以一開始沒有重視華南市場，而是去了西北那邊跟著原本華東的客戶在西北的分公司做服務。
第一次離開榮福前，夏文吉比蔣清波高四五個級別，再度回到榮福，升完職的蔣清波已經和夏文吉平起平坐了，夏文吉倒不是嫉妒蔣清波，他的資產離職前就已經是蔣清波的十倍不止，哪怕是二進宮，他的收入也比蔣清波高的多，夏文吉跟蔣清波不對付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一是蔣清波為了升職不擇手段，搞掉了原來的總監牛俊，本來牛俊可以不離開榮福，但是牛俊是個偏要面子的人，最後直接離職了；
二是夏文吉入職後，職位是電商銷售總監，蔣清波多次向大老闆提議將電商總監併入到他麾下便於管理，這可就讓老夏不爽了。
言歸正傳，方小航明面上是要站隊老夏這邊，但是老夏常年在外拓展業務，而且主要客戶不在大灣，而是在粵閩兩地省會，所以很少回到這邊來，本來想另起爐灶單獨搞個辦公樓，結果老闆說浪費，就一直不了了之，以至於方小航所在的小組，其實在大灣市分部屬於另類的少數，平時沒少被針對，但不是太過火，方小航也就沒太在意。
蔣清波見部門合併行不通，就開始在其他地方搞事情，比如電商部這邊小組但凡有個稍有能力的人，他都會動心思挖到他那邊，從而瓦解夏文吉，這也是為何方小航帶過的徒弟基本都被調走的原因之一。
不過方小航綜合考量後還是堅定地站在夏文吉這邊，但同時也對蔣清波的橄欖枝保持距離，不主動，不拒絕……
方小航是個硬骨頭，蔣清波想挖他這塊牆角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大周末在家好好休息的人，突然就有飯局邀約，能不給領導匯報一下情況？
方小航收拾好行李，下樓辦理退房，卻被告知林澄澄已經幫他把房費續到了明天早上。
方小航還是堅持辦理了退房，因為他今天晚上就要回隆華區，但在回去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想去隔壁的地質公園逛逛。
昨天看了海，今天看看山，這是方小航原本的規劃，但現在嘛只能他一個人來逛逛了。
地質公園這邊的山並不高，屬於丘陵地帶大一點的山包，入門不遠處就是地質博物館，看石頭本身並沒有多好看，方小航在意的是石頭所承載的歷史軌跡，所謂見微知著，有時候一點點痕跡，可能就是成千上萬年的濃縮歷史。
五月天樂隊有一首充滿思念和絕望的歌曲，叫做《倉頡》，裡面有一句「用什麼證明你我存在的歲月」的歌詞，方小航見到博物館的這些化石和石層，他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句歌詞，作為一個兼職賣唱的歌手，方小航的曲庫異常豐富，古人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方小航是聽歌破萬首，見景心有曲，他還想到了劉慈欣老師的《三體III：死神永生》，純愛戰士雲天明給程心的留言，就是刻在了石頭上。
石頭上的痕跡，說長可長，說短很短，至少沙漠和海洋的石頭保存的時間不會很長，但現實中又有來自兩千多年前的浪漫留言：「後世的君子們，你們好啊……」
方小航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林澄澄。
【林澄澄：嘻嘻，就當我來過咯。】
【方小航：如果有一天世界毀滅，只能在石頭上刻字留言，你會留下什麼信息？】
【林澄澄：方小航是個傻瓜。】
「……」
收起手機，方小航繼續逛著博物館，如果不通過介紹欄的信息，他可讀不出什麼故事和留言，索性轉而登高望遠，爬山去了。
下山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簡單吃過午飯，眯了一會的方小航返程回市區，不用多說，路上堵的很。
方小航將車開到蔡卓偉住的地方，歸還鑰匙後，方小航自行打車回去。
今晚也不去莞城了，曾經熱愛的音樂，成為一種謀生的必要工具之後，方小航反而沒有那麼積極了，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性質變為工作後，仿佛都不那麼快樂和純粹了。
躺在沙發上的方小航嘆息一聲，希望欠款清零之後，他能夠重拾熱愛音樂的那種激情。
閒來無事，方小航為了網上不失眠，翻起身走進書房開始看書。
下午五點左右，蔣清波給他打來了電話。
方小航有些意外，但還是接了電話：
「蔣總，下午好。」
「航仔，在做乜嘢啊？」
「哈哈，在玩遊戲，」說著，方小航另一隻手在旁邊的鍵盤上敲擊起來，機械鍵盤獨有的響聲通過手機清晰地傳入蔣清波耳中。
「什麼遊戲，一隻手能操作的過來？」
「英雄聯盟啊，在打字和隊友解釋站街的原因。」
「大概多久結束，今晚有沒有約啊？」
「啥事兒呀？」
「有個重要的供應商約我吃飯，和你沃緯那邊有點業務關係，同時也想做進宏緯，你看看方不方便賞個臉，陪我走一趟唄？」蔣清波直接說出飯局的事，看來不是簡單的讓方小航當個司機那麼簡單。
方小航大概明白蔣清波的意思了，這供應商大概是想通過他這邊的尚選平台過單間進入沃緯，從而進入宏緯。
「蔣總，您這話說的，折煞我方某人了，幾點呀，那個位置？」
「六點吧，你收拾收拾，我到你小區來接你。」
「行。」
方小航估摸了下時間，還剩下四十多分鐘，於是掛完電話後，開始洗澡和換了身打扮，同時，也沒忘記給自己的領導報備一下情況。
嚴格來講，即便蔣清波作為華南區總監，也不能繞開夏文吉調遣方小航，因為兩人屬於不同的業務線，蔣清波屬於線下業務的負責人，夏文吉是線上業務的負責人，而且他們倆人屬於誰也不服誰的狀況，夏文吉十八歲就跟著大老闆打天下，中間離開過榮福去外面個人創業，後面老闆邀請他回來，夏文吉屬於二進宮了，因為他是老闆的老鄉和得力幹將，業務快速拓展時，老闆更相信自己人一些。
蔣清波是外來戶，也是很年輕就跟著老闆打拼，在此之前做過工地小工和物流員，後面入職公司後一路從送貨司機做起，慢慢轉的業務方向，最後抓住機會，為公司在西部業務開拓方面立下功勞，爾後又調到了華南來開拓市場。
很奇怪的一點是，按理來說，沿海地帶經濟更發達，公司應該先開發華南，但是榮福供應鏈集團是跟著客戶跑的，而且總部在華東，所以一開始沒有重視華南市場，而是去了西北那邊跟著原本華東的客戶在西北的分公司做服務。
第一次離開榮福前，夏文吉比蔣清波高四五個級別，再度回到榮福，升完職的蔣清波已經和夏文吉平起平坐了，夏文吉倒不是嫉妒蔣清波，他的資產離職前就已經是蔣清波的十倍不止，哪怕是二進宮，他的收入也比蔣清波高的多，夏文吉跟蔣清波不對付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一是蔣清波為了升職不擇手段，搞掉了原來的總監牛俊，本來牛俊可以不離開榮福，但是牛俊是個偏要面子的人，最後直接離職了；
二是夏文吉入職後，職位是電商銷售總監，蔣清波多次向大老闆提議將電商總監併入到他麾下便於管理，這可就讓老夏不爽了。
言歸正傳，方小航明面上是要站隊老夏這邊，但是老夏常年在外拓展業務，而且主要客戶不在大灣，而是在粵閩兩地省會，所以很少回到這邊來，本來想另起爐灶單獨搞個辦公樓，結果老闆說浪費，就一直不了了之，以至於方小航所在的小組，其實在大灣市分部屬於另類的少數，平時沒少被針對，但不是太過火，方小航也就沒太在意。
蔣清波見部門合併行不通，就開始在其他地方搞事情，比如電商部這邊小組但凡有個稍有能力的人，他都會動心思挖到他那邊，從而瓦解夏文吉，這也是為何方小航帶過的徒弟基本都被調走的原因之一。
不過方小航綜合考量後還是堅定地站在夏文吉這邊，但同時也對蔣清波的橄欖枝保持距離，不主動，不拒絕……
方小航是個硬骨頭，蔣清波想挖他這塊牆角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大周末在家好好休息的人，突然就有飯局邀約，能不給領導匯報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