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瞞我瞞（下）
服務員按照方小航的要求添加了兩套餐具，方小航拆開塑料膜，用茶水簡單燙了一遍，動作嫻熟且快速。
「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二位不如坐下，幫忙做個證如何？」
「抱歉我不太想上新聞。」
「沒關係，可以打碼。」
「那好吧，」楊朵說著坐了下來。
「咱拍照作證，起碼得弄得像一點是不，來，嘗嘗這個，還有這個……」方小航用公筷給楊朵碗裡夾了好幾樣不同的菜。
張淇淇本來打算自己動筷，但看到方小航這般殷勤，她也放下手，等著方小航給她夾菜。
方小航給楊朵夾了菜後自顧地也吃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張淇淇這邊。
「姐妹，謝謝你幫忙，」挨著張淇淇的林澄澄學方小航，拿起公筷給張淇淇夾菜。
「不客氣，額，我們剛才吃過了，所以不用夾太多，浪……」
「不用擔心，今晚的消費由林小姐買單，而且我們四個人若是桌上的菜太少了，恐怕也說不過去，服務員，加菜。」
林澄澄點頭附和方小航，「都行。」
「不用了，菜夠多了，再多就浪費了。」
「嗯，那行，再來一份蛤蜊湯吧。」
看了看桌上都是大菜硬菜，方小航覺得有必要加一份湯，因為之前他和林澄澄點的是兩份單人份量的湯，這會兒四個人，來一小盆剛好。
方小航換了個話題，「對了，二位做什麼工作的，我昨天好像在宏緯園區見過你們，自我介紹下，在下方小航，方向的方，大小的小，航班的航。」
「你呢，你做什麼工作的？」張淇淇反問。
方小航見這兩位還比較警惕，覺得正常，於是順著張淇淇的問題聊著。
「我啊，我是做貿易的，我們榮星達是沃緯的系統供應商，主要做MRO供應鏈這塊。」
「我們……」
「我們的一家注塑加工公司的普通文員，名字麼不值一提，乘著周末出來逛逛。」
張淇淇剛開口，一旁的楊朵就搶著說了個謊。
楊朵和張淇淇所在的公司，明明屬於汽車公司配件廠家，注塑只是其中一個車間要用到的工藝，至於普通文員這一說，張淇淇覺得採購也算普通文員，只是她不知道楊朵為何故意要對方小航隱瞞真相。
楊朵剛剛說謊的樣子極其自然，跟平時大不一樣，張淇淇對此刮目相看。
但張淇淇不知道的是，楊朵表現的很好，她自己卻露了餡，方小航通過觀察她的微表情，猜測楊朵沒有說真話，但無傷大雅，信息獲取不是每次都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挺好的，大灣市的工作節奏快，壓力大，周末雙休和朋友出來轉轉，讓工作和生活得到平衡。」
「我們在莞城，不在大灣市。」
「那你們過來還挺遠的哦，早上很早就出發了吧？」
「還好，不是我開車，」楊朵說這話的時候幸災樂禍地看向張淇淇。
張淇淇小小地瞪了回去，揚言道：「回去你開！」
方小航嘴角微微勾起，心想這回是真話。
一旁的林澄澄很少搭話，像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
服務員很快就呈上來了鮮香的蛤蜊湯，方小航站起來給同桌的三位美女盛湯，「小心，有點燙。」
「謝謝！」
「哈哈，彼此彼此。」
喝完湯，方小航就讓服務員隨手拍了幾張幾人的照片，同時還自拍了一張四人同框的照片，相片中林澄澄在C位，照片上還有時間水印。
「差不多了的話，咱就撤了吧，我看你們都沒什麼食慾。」
拍完照，方小航也不再強人所難，因為大家都不認識，而且也沒有什麼交流的跡象，不如早點散會，各回各家。
「行，不過請問林小姐可以幫忙簽個名嘛？」
「當然可以，不然光是合照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就當給她提前排練一下紅了之後遇到粉絲的情況。」
得到林澄澄的簽名，張淇淇的立場瞬間明朗，或者說從無到有，她摟著林澄澄肩膀，揚起下巴對方小航說：「哼，我本來就是澄澄的粉絲。」
「呵呵，你是不是還漏了『十年』倆字兒？」
「那不至於，咱家澄澄才出道多久，過幾年還差不多，澄澄，我關注你微博了哦。」
「照片呢，你們要不要留一張作紀念，畢竟林澄澄可能不會最近就發出來。」
「那我們加個微信吧？」林澄澄主動提到。
「好啊。」
不過……最後只是張淇淇和加了林澄澄的微信，並沒有選擇加方小航的微信，因為是用林澄澄的手機拍的照片。
楊朵沒有拿出手機添加微信的意思，不等張淇淇肘她，楊朵主動說了句：「到時候你發給我吧，免得浪費林小姐的微信好友位。」
「淇淇，我在那邊的碼頭等你。」
雖然楊朵說這話的時候很替他人著想，但在旁人看來更多的是一種冷漠。
「你呀……別介意，她不是對二位有什麼意見，她這人就這樣，有點社恐。」
張淇淇向方小航和林澄澄解釋。
「沒事。」
「了解，」方小航朝著和楊朵相反的方向，邁步離去，「那今天先這樣咯，祝二位今天在大灣玩得開心，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地點打卡，拜拜！」
「拜拜。」
和張淇淇告別後，方小航和林澄澄兩人沿著河邊的綠化人行道，沉默地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方小航忽地駐足，「這個角度剛剛好。」
「什麼？」林澄澄怔了一下。
方小航指著遠處開始沉入大海的夕陽，「吶，夕陽西下，霞光滿天，天水一色，風平浪靜。」
林澄澄柳眉舒展開來，滿眼欣喜，喃喃而語，「嗯，很美，斜陽欲落處，一望黯消魂。」
方小航側目，「喲，看不出來，你這幾年也沒少讀書，都開始吊起書袋了。」
林澄澄笑而不語，眼裡藏著許多方小航看不到的情緒。
見林澄澄內斂文靜地欣賞夕陽，方小航很配合地保持沉默。
「方小航。」
「幹嘛？」
「我……」
方小航擺手，「算了，你不想說就別勉強，該知道的我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不想說就別說。」
「你猜到了？」
「猜到什麼？我很笨的，不要以為我很聰明好不好，我常常因為我的愚笨而感到苦惱，因為這樣會讓我花更多的時間、精力去思考。」
「昂，是很笨，」林澄澄眯著眼，眺望遠處的景觀。
「明天早上不准喊我看朝陽，我想睡個自然醒。」
「行，依你。」
「嗯哼？你這麼好說話？」
「那不然呢，走吧，我們去沙灘上散散步。」
「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二位不如坐下，幫忙做個證如何？」
「抱歉我不太想上新聞。」
「沒關係，可以打碼。」
「那好吧，」楊朵說著坐了下來。
「咱拍照作證，起碼得弄得像一點是不，來，嘗嘗這個，還有這個……」方小航用公筷給楊朵碗裡夾了好幾樣不同的菜。
張淇淇本來打算自己動筷，但看到方小航這般殷勤，她也放下手，等著方小航給她夾菜。
方小航給楊朵夾了菜後自顧地也吃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張淇淇這邊。
「姐妹，謝謝你幫忙，」挨著張淇淇的林澄澄學方小航，拿起公筷給張淇淇夾菜。
「不客氣，額，我們剛才吃過了，所以不用夾太多，浪……」
「不用擔心，今晚的消費由林小姐買單，而且我們四個人若是桌上的菜太少了，恐怕也說不過去，服務員，加菜。」
林澄澄點頭附和方小航，「都行。」
「不用了，菜夠多了，再多就浪費了。」
「嗯，那行，再來一份蛤蜊湯吧。」
看了看桌上都是大菜硬菜，方小航覺得有必要加一份湯，因為之前他和林澄澄點的是兩份單人份量的湯，這會兒四個人，來一小盆剛好。
方小航換了個話題，「對了，二位做什麼工作的，我昨天好像在宏緯園區見過你們，自我介紹下，在下方小航，方向的方，大小的小，航班的航。」
「你呢，你做什麼工作的？」張淇淇反問。
方小航見這兩位還比較警惕，覺得正常，於是順著張淇淇的問題聊著。
「我啊，我是做貿易的，我們榮星達是沃緯的系統供應商，主要做MRO供應鏈這塊。」
「我們……」
「我們的一家注塑加工公司的普通文員，名字麼不值一提，乘著周末出來逛逛。」
張淇淇剛開口，一旁的楊朵就搶著說了個謊。
楊朵和張淇淇所在的公司，明明屬於汽車公司配件廠家，注塑只是其中一個車間要用到的工藝，至於普通文員這一說，張淇淇覺得採購也算普通文員，只是她不知道楊朵為何故意要對方小航隱瞞真相。
楊朵剛剛說謊的樣子極其自然，跟平時大不一樣，張淇淇對此刮目相看。
但張淇淇不知道的是，楊朵表現的很好，她自己卻露了餡，方小航通過觀察她的微表情，猜測楊朵沒有說真話，但無傷大雅，信息獲取不是每次都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挺好的，大灣市的工作節奏快，壓力大，周末雙休和朋友出來轉轉，讓工作和生活得到平衡。」
「我們在莞城，不在大灣市。」
「那你們過來還挺遠的哦，早上很早就出發了吧？」
「還好，不是我開車，」楊朵說這話的時候幸災樂禍地看向張淇淇。
張淇淇小小地瞪了回去，揚言道：「回去你開！」
方小航嘴角微微勾起，心想這回是真話。
一旁的林澄澄很少搭話，像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
服務員很快就呈上來了鮮香的蛤蜊湯，方小航站起來給同桌的三位美女盛湯，「小心，有點燙。」
「謝謝！」
「哈哈，彼此彼此。」
喝完湯，方小航就讓服務員隨手拍了幾張幾人的照片，同時還自拍了一張四人同框的照片，相片中林澄澄在C位，照片上還有時間水印。
「差不多了的話，咱就撤了吧，我看你們都沒什麼食慾。」
拍完照，方小航也不再強人所難，因為大家都不認識，而且也沒有什麼交流的跡象，不如早點散會，各回各家。
「行，不過請問林小姐可以幫忙簽個名嘛？」
「當然可以，不然光是合照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就當給她提前排練一下紅了之後遇到粉絲的情況。」
得到林澄澄的簽名，張淇淇的立場瞬間明朗，或者說從無到有，她摟著林澄澄肩膀，揚起下巴對方小航說：「哼，我本來就是澄澄的粉絲。」
「呵呵，你是不是還漏了『十年』倆字兒？」
「那不至於，咱家澄澄才出道多久，過幾年還差不多，澄澄，我關注你微博了哦。」
「照片呢，你們要不要留一張作紀念，畢竟林澄澄可能不會最近就發出來。」
「那我們加個微信吧？」林澄澄主動提到。
「好啊。」
不過……最後只是張淇淇和加了林澄澄的微信，並沒有選擇加方小航的微信，因為是用林澄澄的手機拍的照片。
楊朵沒有拿出手機添加微信的意思，不等張淇淇肘她，楊朵主動說了句：「到時候你發給我吧，免得浪費林小姐的微信好友位。」
「淇淇，我在那邊的碼頭等你。」
雖然楊朵說這話的時候很替他人著想，但在旁人看來更多的是一種冷漠。
「你呀……別介意，她不是對二位有什麼意見，她這人就這樣，有點社恐。」
張淇淇向方小航和林澄澄解釋。
「沒事。」
「了解，」方小航朝著和楊朵相反的方向，邁步離去，「那今天先這樣咯，祝二位今天在大灣玩得開心，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地點打卡，拜拜！」
「拜拜。」
和張淇淇告別後，方小航和林澄澄兩人沿著河邊的綠化人行道，沉默地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方小航忽地駐足，「這個角度剛剛好。」
「什麼？」林澄澄怔了一下。
方小航指著遠處開始沉入大海的夕陽，「吶，夕陽西下，霞光滿天，天水一色，風平浪靜。」
林澄澄柳眉舒展開來，滿眼欣喜，喃喃而語，「嗯，很美，斜陽欲落處，一望黯消魂。」
方小航側目，「喲，看不出來，你這幾年也沒少讀書，都開始吊起書袋了。」
林澄澄笑而不語，眼裡藏著許多方小航看不到的情緒。
見林澄澄內斂文靜地欣賞夕陽，方小航很配合地保持沉默。
「方小航。」
「幹嘛？」
「我……」
方小航擺手，「算了，你不想說就別勉強，該知道的我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不想說就別說。」
「你猜到了？」
「猜到什麼？我很笨的，不要以為我很聰明好不好，我常常因為我的愚笨而感到苦惱，因為這樣會讓我花更多的時間、精力去思考。」
「昂，是很笨，」林澄澄眯著眼，眺望遠處的景觀。
「明天早上不准喊我看朝陽，我想睡個自然醒。」
「行，依你。」
「嗯哼？你這麼好說話？」
「那不然呢，走吧，我們去沙灘上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