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小航一如往常的一天（十一）
「兩位靚女，晚上好。」
方小航直奔金主，打完招呼就遞上曲譜。
「哎呀，我懶得翻，你就說會不會吧，第一首……」
張淇淇一連說了三首不同歌手的歌，都在方小航的曲庫之中。
「好的，首單優惠，五十元，謝謝！」
方小航掏出二維碼。
「我今天失戀了，能安慰我一下嗎？」
方小航捏了捏耳垂，「額……那我再送你一首歌吧。」
「好啊，」張淇淇一臉失望。
一旁的楊朵始終不發一言，假裝和張淇淇不熟，假裝沒見過方小航。
哪怕換了身裝扮，換了個髮型，刻意改變聲音，但楊朵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眼前這個男子，或者說猜到了他是誰。
楊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小白鴿和方小航在眉宇、耳型、身高、走路姿勢等等細節方面的雷同，這些細節短時間內很難改變，而方小航對於她們今天回來這裡，也仿佛並不知情，一切都只是意外，尚且談不上緣分。
鑑於失戀是個人私事，方小航沒有通過話筒過多閒聊，回到位置就開始唱，唱完四首歌，還不到十五分鐘，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方小航得唱有所保留的唱，萬一哪天原唱不在意，但是版權方出手了，也會惹上麻煩，另外，方小航每天都會做登記當天晚上唱了哪些歌曲，然後按照一定比例以對應原唱的名義，給相關慈善機構捐款，陳志強沒少打趣方小航，同時也更加信服方小航的人品。
「呼，還好我錄下來了，這五十塊沒白花。」
「……」
楊朵小聲嘀咕：「不愧是你啊，薅羊毛真有一手。」
「咋啦，我這不是怕沒人捧場嘛，而且大眾點評上說這家常龍烤魚分店平平無奇，也就周末的小白鴿有點特色，我開始以為常龍烤魚做的鴿子好吃呢。」
楊朵並不關心這些，更關心另一件事：「剛剛你說失戀了，咋回事？」
「嗨，就那回事兒唄。」
「這次持續了多久，什麼原因分手的啊？」
張淇淇撇了一言楊朵，「戀愛不是做題，講了這些，對你又有什麼用，等你實踐的時候，墜入愛河的你還能保持理智嗎？」
「我不知道。」
「呵，」張淇淇剛喝著椰汁，差點嗆著了。
「嗯？」
「我就猜到你會說『不知道』，而不是『能』或『不能』。」
「朵朵啊，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真希望你以後遇到好男人，少受點傷，這世界上的渣男和渣女成正比，這兩類壞人卻很少成對，太不公平了。」
楊朵被張淇淇的情緒感染，突然惆悵地來了句：「我哪裡好了，明明就很普通平凡啊，而且我二十六歲了，還沒有人和我談過愛情。」
原話是：「我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一個人來向我談過愛情」，出自格麗特·奧杜的作品《未婚妻》，楊朵很久以前無意間看到了其中一篇文章，那篇文章描述了很多日常，楊朵匆匆翻過，可結尾這句話像一顆子彈，擊中了那年二十歲的她，槍傷仿佛直到她二十六歲這年還未癒合。
不過這不重要，楊朵理智且堅定的認為，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楊朵問道：「還吃嗎，要不散了，去逛逛？」
張淇淇似乎要化悲憤為食慾，「要不再來一盤小龍蝦，吃完咱再去國貿那邊逛逛。」
楊朵搖搖頭，「我吃飽了，咱吃了快兩小時了，老闆人好，沒趕我們，你看看現在還在加桌呢。」
「行吧，那咱撤了，不過待會兒你可得教教我。」
「教你什麼？」楊朵好奇。
「你是怎麼做到吃的不多，但這麼多肉，啊！我是指，凸翹合理……」
張淇淇突如其來的口無遮攔，令楊朵激動地張牙舞爪：
「你可閉嘴吧，像個女流氓一樣！」
「哈哈，我是誇你身材好，不是說你胖啦！」
「閉嘴！」
「老闆，買單！」
另一邊，方小航順利完成開門紅後，又有喝得興起的大哥開始點歌，等方小航唱到一半，點歌的那位光頭大哥就站起身走到路邊的寶馬X5，打開後備箱拿出自帶的白酒。
方小航全力以赴地唱著KTV金曲《突然的自我》，突然的變故有很多，比如他後知後覺地曉得了陳志強在更衣室說久等的女粉絲是誰，然後就在一邊賣力的表演中，注視著楊朵和張淇淇遠去。
「哎呀，說了好多遍，叫你莫喝那麼多酒，喝嘛，喝死你個龜兒。」
光頭哥的老婆見他跑去車上拿回來一箱白酒，直接甩臉色，大聲施壓。
「嘿嘿嘿，我給你變個魔術。」
「魔術你個腦殼！」
「哎呀，今天你生日，莫愁眉苦臉的，」光頭哥一邊打開盒子，一邊繼續說：「祝我老婆永遠健康美麗，永遠笑口常開。」
光頭哥變了個魔術，從白酒盒裡掏出了一個高端的禮盒，劃開禮盒，裡面是一條精緻昂貴的項鍊，光頭哥親手給他愛人戴上了這條與平價大排檔存在反差的項鍊。
「哎呀，老夫老妻咯，搞這些排場！」
「哪裡老咯，我老婆在我心中永遠最美，等一下下，魔術還沒變完，」光頭哥從另外的白酒盒裡分別掏出了耳環、手鐲、還有一個名牌包包。
光頭哥的太太最後還是督促光頭哥將這些收了起來，叫他低調些，說著又讓光頭放回車裡，等光頭回到座位，手裡又多了一捧玫瑰花，那紅色方小航似曾相識，今天早上在小區的稀有的綠化帶上見過。
「四十多歲的人咯，搞這些花招！」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就是常龍烤魚，不過當時哪家分店現在沒開咯，就近找了這家。」
「嗯，你少抽點菸。」
「沒得事，反正是露天大排檔嘛，喂，靚仔，你過來下。」
見光頭大哥舉手，方小航走了過來。
「你會不會唱那個梅朵的《我們下輩子不一定遇見》？」
「會。」
「《紅塵情歌》？」
「也會。」
「那我再點兩首。」
「老闆，四十不吉利，今晚三首歌只要五十。」
「你會做生意，今天我老婆生日，剩下那首歌，就《生日快樂》嘛。」
「不行，」方小航搖頭拒絕。
「爪子意思哦？」
見光頭哥的太太皺眉，方小航趕緊解釋：「這歌今天我不收費，就當送姐姐一首歌，祝她生日快樂，剩下那首歌，用屠洪剛老師的《孔雀東南飛》，你看闊不闊以？」
方小航直接攤牌，表示他和光頭哥或許是老鄉。
方小航直奔金主，打完招呼就遞上曲譜。
「哎呀，我懶得翻，你就說會不會吧，第一首……」
張淇淇一連說了三首不同歌手的歌，都在方小航的曲庫之中。
「好的，首單優惠，五十元，謝謝！」
方小航掏出二維碼。
「我今天失戀了，能安慰我一下嗎？」
方小航捏了捏耳垂，「額……那我再送你一首歌吧。」
「好啊，」張淇淇一臉失望。
一旁的楊朵始終不發一言，假裝和張淇淇不熟，假裝沒見過方小航。
哪怕換了身裝扮，換了個髮型，刻意改變聲音，但楊朵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眼前這個男子，或者說猜到了他是誰。
楊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小白鴿和方小航在眉宇、耳型、身高、走路姿勢等等細節方面的雷同，這些細節短時間內很難改變，而方小航對於她們今天回來這裡，也仿佛並不知情，一切都只是意外，尚且談不上緣分。
鑑於失戀是個人私事，方小航沒有通過話筒過多閒聊，回到位置就開始唱，唱完四首歌，還不到十五分鐘，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方小航得唱有所保留的唱，萬一哪天原唱不在意，但是版權方出手了，也會惹上麻煩，另外，方小航每天都會做登記當天晚上唱了哪些歌曲，然後按照一定比例以對應原唱的名義，給相關慈善機構捐款，陳志強沒少打趣方小航，同時也更加信服方小航的人品。
「呼，還好我錄下來了，這五十塊沒白花。」
「……」
楊朵小聲嘀咕：「不愧是你啊，薅羊毛真有一手。」
「咋啦，我這不是怕沒人捧場嘛，而且大眾點評上說這家常龍烤魚分店平平無奇，也就周末的小白鴿有點特色，我開始以為常龍烤魚做的鴿子好吃呢。」
楊朵並不關心這些，更關心另一件事：「剛剛你說失戀了，咋回事？」
「嗨，就那回事兒唄。」
「這次持續了多久，什麼原因分手的啊？」
張淇淇撇了一言楊朵，「戀愛不是做題，講了這些，對你又有什麼用，等你實踐的時候，墜入愛河的你還能保持理智嗎？」
「我不知道。」
「呵，」張淇淇剛喝著椰汁，差點嗆著了。
「嗯？」
「我就猜到你會說『不知道』，而不是『能』或『不能』。」
「朵朵啊，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真希望你以後遇到好男人，少受點傷，這世界上的渣男和渣女成正比，這兩類壞人卻很少成對，太不公平了。」
楊朵被張淇淇的情緒感染，突然惆悵地來了句：「我哪裡好了，明明就很普通平凡啊，而且我二十六歲了，還沒有人和我談過愛情。」
原話是：「我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一個人來向我談過愛情」，出自格麗特·奧杜的作品《未婚妻》，楊朵很久以前無意間看到了其中一篇文章，那篇文章描述了很多日常，楊朵匆匆翻過，可結尾這句話像一顆子彈，擊中了那年二十歲的她，槍傷仿佛直到她二十六歲這年還未癒合。
不過這不重要，楊朵理智且堅定的認為，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楊朵問道：「還吃嗎，要不散了，去逛逛？」
張淇淇似乎要化悲憤為食慾，「要不再來一盤小龍蝦，吃完咱再去國貿那邊逛逛。」
楊朵搖搖頭，「我吃飽了，咱吃了快兩小時了，老闆人好，沒趕我們，你看看現在還在加桌呢。」
「行吧，那咱撤了，不過待會兒你可得教教我。」
「教你什麼？」楊朵好奇。
「你是怎麼做到吃的不多，但這麼多肉，啊！我是指，凸翹合理……」
張淇淇突如其來的口無遮攔，令楊朵激動地張牙舞爪：
「你可閉嘴吧，像個女流氓一樣！」
「哈哈，我是誇你身材好，不是說你胖啦！」
「閉嘴！」
「老闆，買單！」
另一邊，方小航順利完成開門紅後，又有喝得興起的大哥開始點歌，等方小航唱到一半，點歌的那位光頭大哥就站起身走到路邊的寶馬X5，打開後備箱拿出自帶的白酒。
方小航全力以赴地唱著KTV金曲《突然的自我》，突然的變故有很多，比如他後知後覺地曉得了陳志強在更衣室說久等的女粉絲是誰，然後就在一邊賣力的表演中，注視著楊朵和張淇淇遠去。
「哎呀，說了好多遍，叫你莫喝那麼多酒，喝嘛，喝死你個龜兒。」
光頭哥的老婆見他跑去車上拿回來一箱白酒，直接甩臉色，大聲施壓。
「嘿嘿嘿，我給你變個魔術。」
「魔術你個腦殼！」
「哎呀，今天你生日，莫愁眉苦臉的，」光頭哥一邊打開盒子，一邊繼續說：「祝我老婆永遠健康美麗，永遠笑口常開。」
光頭哥變了個魔術，從白酒盒裡掏出了一個高端的禮盒，劃開禮盒，裡面是一條精緻昂貴的項鍊，光頭哥親手給他愛人戴上了這條與平價大排檔存在反差的項鍊。
「哎呀，老夫老妻咯，搞這些排場！」
「哪裡老咯，我老婆在我心中永遠最美，等一下下，魔術還沒變完，」光頭哥從另外的白酒盒裡分別掏出了耳環、手鐲、還有一個名牌包包。
光頭哥的太太最後還是督促光頭哥將這些收了起來，叫他低調些，說著又讓光頭放回車裡，等光頭回到座位，手裡又多了一捧玫瑰花，那紅色方小航似曾相識，今天早上在小區的稀有的綠化帶上見過。
「四十多歲的人咯，搞這些花招！」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就是常龍烤魚，不過當時哪家分店現在沒開咯，就近找了這家。」
「嗯，你少抽點菸。」
「沒得事，反正是露天大排檔嘛，喂，靚仔，你過來下。」
見光頭大哥舉手，方小航走了過來。
「你會不會唱那個梅朵的《我們下輩子不一定遇見》？」
「會。」
「《紅塵情歌》？」
「也會。」
「那我再點兩首。」
「老闆，四十不吉利，今晚三首歌只要五十。」
「你會做生意，今天我老婆生日，剩下那首歌，就《生日快樂》嘛。」
「不行，」方小航搖頭拒絕。
「爪子意思哦？」
見光頭哥的太太皺眉，方小航趕緊解釋：「這歌今天我不收費，就當送姐姐一首歌，祝她生日快樂，剩下那首歌，用屠洪剛老師的《孔雀東南飛》，你看闊不闊以？」
方小航直接攤牌，表示他和光頭哥或許是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