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病的女友
杜沫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目光渙散的盯著電視。
「據聯邦新聞網報導，G市出現少量邪惡『宗教團體』，他們打著『世界是虛假的，世界屬於三腦。』的滑稽口號，試圖忽悠廣大民眾加入其中，信奉他們所謂的三腦，請廣大市民們仔細辨別，如有發現疑似邪惡宗教分子，請即時告知當地警署，切記，所謂三腦不過是不法分子洗腦……」
拿起台几上的飲料喝了兩口，杜沫頗覺無聊地切換頻道。
「叮鈴鈴……」
不遠處的的手機響起，杜沫吸了口氣，還是沒起身，估計是什麼騷擾電話，過一會兒打不通便會掛了。
「嘟嘟——」
鈴聲自動掛斷。
「叮鈴鈴……」
下一刻，鈴聲又起。
杜沫皺起眉頭，美好的周末上午就這樣被打破了，他心煩的站起來，要不是因為古板的老媽認為睡覺時手機不應該放在身邊，他現在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夠了。
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放手機的台子前，看也不看，手指上滑。
「餵？」
語氣中滿是不耐。
「啊沫……我生病了，我好怕……不敢去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他女友的聲音。
杜沫有些奇怪，生病了就要治病啊，不敢去醫院是什麼道理？
不過想到對方是自己的女友，他只能無奈地聳聳肩，真是個膽小警惕的女孩。
「你現在在家裡？需要我過去嗎？我陪著你的話，醫院裡沒人敢亂來。」
想到去完醫院後可能發生的事，小杜沫抬起了頭。
「不，不是……我很恐懼那裡，總感覺我不止一次去過醫院……但是偏偏一點印象也沒有，電話里說不清楚，你能快點過來嗎？我真的好怕！」
電話那頭隱隱有嗚咽聲傳來。
「那好，二十分鐘內趕到，需要保持電話暢通嗎？小病貓。」
杜沫調侃道，他用肩膀夾住手機，走向更衣室。
「需要，你……算了，總之你快點來吧，到了再聯繫。」
電話匆匆掛斷，她像是遇到了什麼事。
杜沫眉頭微微皺起，遲鈍的大腦回過味來，感到有些不同尋常。
放下手機，他飛快的穿起衣服。
「媽，我有個約會，一會兒給我綠泡里轉點錢。」
「大清早的鬧騰什麼？」杜沫的老媽不耐煩地捶了下牆，
「知道了。」
「謝謝媽！」
杜沫喜憂參半的出了門，駕駛著大電驢沖向馬路。
「蕪湖~」
有飆車黨在遠處興奮的吶喊。
山清水秀，人口也並不緊密，新聯邦主義做到了人人幸福，在領導被暗殺度過了黑暗的70年後，新的聯邦接管了大美麗，在這裡，即便你是個廢物，依然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直到壽終正寢，或者自己選擇安樂。
「小伙子慢點騎，當心點。」
被超越的中年人搖下車窗。
「沒事的啦，大叔。」
杜沫擺了擺手。
哪怕不看後視鏡，他也知道身後的大叔臉上會洋溢寵溺的微笑。
儀錶盤上的速度高達驚人的90邁，但杜沫感覺吹在臉上的風是那樣溫柔，如同母親柔軟的手掌。
他知道這是一種錯覺，但他仍舊忍不住這麼想。
「呃——」
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眼前畫面一閃，在前面的拐彎處看到一個淌血的年輕人和起火的電動車，那是和自己騎的一樣的車，那人身體扭曲看不出來。
沒等他仔細辨認，畫面消失。
直到往前沖了幾百米，杜沫才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胸脯，擰動電門的手也鬆了松。
有驚無險的來到女友家門前，杜沫並未像往常一樣下車，而是坐在電動車上撥通手機號。
「我到了，11分鐘，沒讓你久等吧。」
杜沫有些得意，導航的標準航時是25分鐘，而他改裝過的電動車顯然肌肉充足。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杜沫奇怪的撓了撓頭，心想難道她現在跟父母待在一起，抽不開身？
不一會兒，小獨棟的大門緩緩露出一條縫隙，一個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她的食指伸在唇前，比劃出禁聲的手勢。
大門在身後被拉上。
計花櫻這才連忙小跑向杜沫，給了他一個短暫的擁抱。
「伯父母昨晚上累到了？」
杜沫挑了挑眉。
「才沒有！」
計花櫻捶了下杜沫，臉色粉紅。
「哦，好痛~」
杜沫壓低聲音，肢體表現誇張。
「別鬧了——就今天別鬧了可以嗎？我真的好害怕，你可以先帶我去個偏僻點的地方嗎？我有秘密想對你說。」
計花櫻眼角有明顯的淚痕，她今天沒有化妝。
「先上來吧。」
杜沫伸出手。
「好。」
將計花櫻拉上電動車，感受著腰間環繞的觸感，杜沫幸福的笑了起來。
「去南湖公園怎麼樣，那裡人少。」
「都可以。」
杜沫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濕了。
她在哭？
為什麼？
這麼幸福的世界裡，有人悲傷？
杜沫身體顫抖，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充斥他的大腦，恍惚間他又覺得自己的這種荒謬感很荒謬。
悲傷不是人類的正常情緒之一嗎？
電動車駛入小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南湖波光嶙峋，數不清的亞洲鯉魚翻騰，沒人吃這玩意，它們也沒有天敵。
這裡的景色單一，幾乎看不到路人，周末里大家不是去遊戲廳、電影院就是聚在一起開趴。
似乎只有自己和女友例外，總是兩個人到僻靜的山間獨處，在沾滿露珠的草地里纏綿。
但今天是不可能了，因為他的女友病了，病得很重，一直在哭。
「不要哭啦小朋友，我在這裡呢，我會保護你的，放心啦。」
杜沫扶著計花櫻坐到石椅上，然後替她擦去眼淚。
計花櫻雙手捂臉，只是哭，流出的淚水早已超出正常人的血液含量。
「會治好的，一定會沒事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只是得了病而已，不要怕……我在這裡……」
杜沫溫柔地拍打她的後背，溫聲勸慰。
他們相識，已有兩年半了。
相愛，只比相識少一天。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頭頂的太陽變得熾熱。
計花櫻終於停下了哭泣，她說道：
「杜沫，世界是虛假的……」
「據聯邦新聞網報導，G市出現少量邪惡『宗教團體』，他們打著『世界是虛假的，世界屬於三腦。』的滑稽口號，試圖忽悠廣大民眾加入其中，信奉他們所謂的三腦，請廣大市民們仔細辨別，如有發現疑似邪惡宗教分子，請即時告知當地警署，切記，所謂三腦不過是不法分子洗腦……」
拿起台几上的飲料喝了兩口，杜沫頗覺無聊地切換頻道。
「叮鈴鈴……」
不遠處的的手機響起，杜沫吸了口氣，還是沒起身，估計是什麼騷擾電話，過一會兒打不通便會掛了。
「嘟嘟——」
鈴聲自動掛斷。
「叮鈴鈴……」
下一刻，鈴聲又起。
杜沫皺起眉頭，美好的周末上午就這樣被打破了，他心煩的站起來，要不是因為古板的老媽認為睡覺時手機不應該放在身邊，他現在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夠了。
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放手機的台子前，看也不看，手指上滑。
「餵？」
語氣中滿是不耐。
「啊沫……我生病了，我好怕……不敢去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他女友的聲音。
杜沫有些奇怪，生病了就要治病啊，不敢去醫院是什麼道理？
不過想到對方是自己的女友，他只能無奈地聳聳肩，真是個膽小警惕的女孩。
「你現在在家裡？需要我過去嗎？我陪著你的話，醫院裡沒人敢亂來。」
想到去完醫院後可能發生的事，小杜沫抬起了頭。
「不，不是……我很恐懼那裡，總感覺我不止一次去過醫院……但是偏偏一點印象也沒有，電話里說不清楚，你能快點過來嗎？我真的好怕！」
電話那頭隱隱有嗚咽聲傳來。
「那好，二十分鐘內趕到，需要保持電話暢通嗎？小病貓。」
杜沫調侃道，他用肩膀夾住手機，走向更衣室。
「需要，你……算了，總之你快點來吧，到了再聯繫。」
電話匆匆掛斷，她像是遇到了什麼事。
杜沫眉頭微微皺起，遲鈍的大腦回過味來，感到有些不同尋常。
放下手機，他飛快的穿起衣服。
「媽，我有個約會，一會兒給我綠泡里轉點錢。」
「大清早的鬧騰什麼？」杜沫的老媽不耐煩地捶了下牆，
「知道了。」
「謝謝媽！」
杜沫喜憂參半的出了門，駕駛著大電驢沖向馬路。
「蕪湖~」
有飆車黨在遠處興奮的吶喊。
山清水秀，人口也並不緊密，新聯邦主義做到了人人幸福，在領導被暗殺度過了黑暗的70年後，新的聯邦接管了大美麗，在這裡，即便你是個廢物，依然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直到壽終正寢，或者自己選擇安樂。
「小伙子慢點騎，當心點。」
被超越的中年人搖下車窗。
「沒事的啦，大叔。」
杜沫擺了擺手。
哪怕不看後視鏡，他也知道身後的大叔臉上會洋溢寵溺的微笑。
儀錶盤上的速度高達驚人的90邁，但杜沫感覺吹在臉上的風是那樣溫柔，如同母親柔軟的手掌。
他知道這是一種錯覺，但他仍舊忍不住這麼想。
「呃——」
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眼前畫面一閃，在前面的拐彎處看到一個淌血的年輕人和起火的電動車，那是和自己騎的一樣的車，那人身體扭曲看不出來。
沒等他仔細辨認，畫面消失。
直到往前沖了幾百米，杜沫才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胸脯，擰動電門的手也鬆了松。
有驚無險的來到女友家門前，杜沫並未像往常一樣下車，而是坐在電動車上撥通手機號。
「我到了，11分鐘，沒讓你久等吧。」
杜沫有些得意，導航的標準航時是25分鐘，而他改裝過的電動車顯然肌肉充足。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杜沫奇怪的撓了撓頭，心想難道她現在跟父母待在一起，抽不開身？
不一會兒，小獨棟的大門緩緩露出一條縫隙，一個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她的食指伸在唇前，比劃出禁聲的手勢。
大門在身後被拉上。
計花櫻這才連忙小跑向杜沫，給了他一個短暫的擁抱。
「伯父母昨晚上累到了？」
杜沫挑了挑眉。
「才沒有！」
計花櫻捶了下杜沫，臉色粉紅。
「哦，好痛~」
杜沫壓低聲音，肢體表現誇張。
「別鬧了——就今天別鬧了可以嗎？我真的好害怕，你可以先帶我去個偏僻點的地方嗎？我有秘密想對你說。」
計花櫻眼角有明顯的淚痕，她今天沒有化妝。
「先上來吧。」
杜沫伸出手。
「好。」
將計花櫻拉上電動車，感受著腰間環繞的觸感，杜沫幸福的笑了起來。
「去南湖公園怎麼樣，那裡人少。」
「都可以。」
杜沫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濕了。
她在哭？
為什麼？
這麼幸福的世界裡，有人悲傷？
杜沫身體顫抖，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充斥他的大腦，恍惚間他又覺得自己的這種荒謬感很荒謬。
悲傷不是人類的正常情緒之一嗎？
電動車駛入小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南湖波光嶙峋，數不清的亞洲鯉魚翻騰，沒人吃這玩意，它們也沒有天敵。
這裡的景色單一，幾乎看不到路人，周末里大家不是去遊戲廳、電影院就是聚在一起開趴。
似乎只有自己和女友例外，總是兩個人到僻靜的山間獨處，在沾滿露珠的草地里纏綿。
但今天是不可能了，因為他的女友病了，病得很重，一直在哭。
「不要哭啦小朋友，我在這裡呢，我會保護你的，放心啦。」
杜沫扶著計花櫻坐到石椅上，然後替她擦去眼淚。
計花櫻雙手捂臉，只是哭，流出的淚水早已超出正常人的血液含量。
「會治好的，一定會沒事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只是得了病而已，不要怕……我在這裡……」
杜沫溫柔地拍打她的後背，溫聲勸慰。
他們相識，已有兩年半了。
相愛，只比相識少一天。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頭頂的太陽變得熾熱。
計花櫻終於停下了哭泣，她說道：
「杜沫，世界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