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亂世人命賤如草
趙敏敏被他欺負了一路，憋著一肚子氣，冷魅的眸子直視著他，似笑非笑：「我哪裡無情了？你不是想娶我麼？跟我走，可別跑哦。」
朱文正握緊了手中的刀，望著那逐漸逼近的十幾個元人，心念電轉。忽地，他收回了刀，朝著趙敏敏攤攤手：「好吧，我投降。」
「咦？」趙敏敏明顯一愣。
她沒想到朱文正會放棄抵抗，這不是他的風格。
朱文正手伸進兜里，兜中有個錢袋子，是百花夫人給他的。他環視一圈，看著滿道的難民，心生一計。
「那你就自己把自己捆起來吧。」趙敏敏挑眉冷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這一路上，你可沒少這麼對待我。」
「我是怕失去你這麼漂亮的媳婦啊。」朱文正一笑。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跑，速度那叫一個快，真是動如脫兔。那些元人知道他要跑，立刻追了上去。
朱文正一邊奔跑，一邊從手中灑出金子，大喊道：「金子，大家快來搶啊！」
真的有金子紛紛落下，難民們一看，頓時瘋了似的衝上前去。在這個年頭，有了金子就足以讓他們過上一輩子的好日子，他們不顧一切地蜂擁而上，眨眼間就堵住了大道。
那些元兵見狀想要大開殺戒，卻被趙敏敏厲聲喝止：「別濫殺無辜！」
侍衛上前稟報：「小姐，那人跑了。」
趙敏敏十分從容，冷哼一聲：「他跑不了，我們去商州城抓他，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
……
朱文正一路狂奔了近半個時辰，見元人沒追上來，這才鬆口氣。
他本想趁著天色未黑就進城的，可轉念一想，趙敏敏他們一定會進城，萬一碰上，就完犢子了。
於是，他打算先觀察一番，明日再找機會進商州城。在林子中休息了一個時辰，他重新來到官道上，混進了難民群中。
夜幕降臨。
難民們生起了幾堆大火，三五成群的靠在火堆旁休息，也沒什麼吃的，甚至路邊的樹葉子都被他們吃光了。
朱文正離他們遠些，自己生了一堆火，從兜里掏出一塊牛肉乾，直接啃起來。他的馬和行李，都送給那逃難的一家三口了。
一邊吃著，他一邊拿出百花夫人送給他的錢袋子，裡面剩下許多金子，還有一塊令牌，令牌上是蒙文，他看不懂。
「夫人倒是豪爽的很。」他自言自語一嘆，「可惜啊，她是元人，我雖然沒有大志向，但也不能做漢奸啊。再說，大元很快就要完蛋了。」
吃完最後一塊牛肉乾，他拍了拍手，靠在一旁的樹樁上，打算小憩片刻。很快，陣陣困意襲來，但他仍努力保持著似睡非睡的狀態，以防有人突然襲擊。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彈身而起。朦朧的月光下，只見一個老者正緩緩向他靠近。老者見他拔刀，連忙擺手道：「小哥，別誤會，我只是想過來烤烤火。」
朱文正一愣，覺得老者的聲音有些耳熟。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張先生，怎麼是你？」
老者原來是張中，他走近看清是朱文正後，也顯得十分驚詫：「朱小哥，原來是你啊！」
朱文正連忙收刀，熱情地邀請張中坐下。兩人聊了一會兒，朱文正得知張中也是要去商州城，結果錯過了時間，只得露宿野外。而朱文正則只是簡單地說自己與隊伍走散了，並未透露太多具體情況。
「正好，我們明天一起進城。」朱文正一笑，「先生你儘管睡，我已經睡足了。」
張中也不扭捏，靠著樹樁很快睡去。
……
清晨。
還在睡夢中的張中被朱文正叫醒，朱文正面色凝重，低聲道：「不大對勁，有大隊人馬在靠近。」
張中搓了把臉，環視左右，只見霧蒙蒙的一片，皺眉：「哪有人啊。」
「我們往高處走。」朱文正道。
前世臥底多年，他對危機到來，似乎有預感，也不管張中贊不贊同，拉著他就往山腰上走。沒多久，就聽到霧氣里傳來慘叫聲。
他拉著張中，連忙躲進了灌木叢中。緊接著，慘叫聲此起彼伏，還伴隨著尖叫：「快跑，是元軍！」
朱文正握緊拳頭，咬牙道：「怎么元軍殺無辜難民？」
「哼，還不是為了去領賞？」張中目疵欲裂。
朱文正站起身，對張中道：「先生，你在這裡等著，我趁著大霧下去探探情況。」
「你一定要小心啊。」張中叮囑道，「千萬別逞匹夫之勇。」
朱文正點了點頭，便摸了下去。
張中躲在灌木叢中，耳邊不斷傳來慘叫聲、求救聲和哭喊聲，心中忐忑不安。
太陽漸漸升起，大霧逐漸散去，張中的心中愈發焦急，因為朱文正還未回來。他忍不住探出腦袋，想要看看下面的情況。
剛露出腦袋，就見一個人影飛奔而來，正是朱文正。他渾身是血，腰間懸著的刀還在滴血，手中卻緊握著一把弓箭。
「我沒事！」朱文正目光冷峻，「是商州知府在抓人，那個狗雜碎，竟然抓難民去冒功。」
張中眼中怒火燃燒：「商州知府張衛？老夫的那個叛徒，竟然投靠了元人！」
「啊？」朱文正聞言一驚，「他還是你的學生？」
張中點了點頭，面色悲痛：「老夫此次來商州，原本還想找他。」
就在這時，下方傳來了一陣喊罵聲。兩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只見一隊官兵正押送著一群難民，朝著商州城的方向行進。
當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商州知府張衛，他冷聲大笑：「哈哈哈，本官又剿滅了一批叛賊。」
他話音未落，破空聲傳來。
嗖！
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臂，他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落。
「快，保護大人！」有人大喊。
張衛躲在馬下，慌亂的大吼：「山上有人，去給老子抓來！」
放箭之人正是朱文正，他心中暗恨自己沒能一箭射死那個狗官。隨即，他拉著張中，沿著野道迅速逃離，從山的另一面下了山。
「先生，還進城嗎？」朱文正問。
「當然進！」張中咬牙切齒，「老夫要清除師門敗類。」
朱文正握緊了手中的刀，望著那逐漸逼近的十幾個元人，心念電轉。忽地，他收回了刀，朝著趙敏敏攤攤手：「好吧，我投降。」
「咦？」趙敏敏明顯一愣。
她沒想到朱文正會放棄抵抗，這不是他的風格。
朱文正手伸進兜里，兜中有個錢袋子，是百花夫人給他的。他環視一圈，看著滿道的難民，心生一計。
「那你就自己把自己捆起來吧。」趙敏敏挑眉冷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這一路上，你可沒少這麼對待我。」
「我是怕失去你這麼漂亮的媳婦啊。」朱文正一笑。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跑，速度那叫一個快，真是動如脫兔。那些元人知道他要跑，立刻追了上去。
朱文正一邊奔跑，一邊從手中灑出金子，大喊道：「金子，大家快來搶啊！」
真的有金子紛紛落下，難民們一看，頓時瘋了似的衝上前去。在這個年頭，有了金子就足以讓他們過上一輩子的好日子，他們不顧一切地蜂擁而上，眨眼間就堵住了大道。
那些元兵見狀想要大開殺戒，卻被趙敏敏厲聲喝止：「別濫殺無辜！」
侍衛上前稟報：「小姐，那人跑了。」
趙敏敏十分從容，冷哼一聲：「他跑不了，我們去商州城抓他，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
……
朱文正一路狂奔了近半個時辰，見元人沒追上來，這才鬆口氣。
他本想趁著天色未黑就進城的，可轉念一想，趙敏敏他們一定會進城，萬一碰上，就完犢子了。
於是，他打算先觀察一番，明日再找機會進商州城。在林子中休息了一個時辰，他重新來到官道上，混進了難民群中。
夜幕降臨。
難民們生起了幾堆大火，三五成群的靠在火堆旁休息，也沒什麼吃的，甚至路邊的樹葉子都被他們吃光了。
朱文正離他們遠些，自己生了一堆火，從兜里掏出一塊牛肉乾，直接啃起來。他的馬和行李，都送給那逃難的一家三口了。
一邊吃著，他一邊拿出百花夫人送給他的錢袋子，裡面剩下許多金子，還有一塊令牌，令牌上是蒙文，他看不懂。
「夫人倒是豪爽的很。」他自言自語一嘆，「可惜啊，她是元人，我雖然沒有大志向，但也不能做漢奸啊。再說，大元很快就要完蛋了。」
吃完最後一塊牛肉乾，他拍了拍手，靠在一旁的樹樁上，打算小憩片刻。很快，陣陣困意襲來，但他仍努力保持著似睡非睡的狀態，以防有人突然襲擊。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彈身而起。朦朧的月光下，只見一個老者正緩緩向他靠近。老者見他拔刀，連忙擺手道：「小哥，別誤會，我只是想過來烤烤火。」
朱文正一愣，覺得老者的聲音有些耳熟。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張先生，怎麼是你？」
老者原來是張中，他走近看清是朱文正後，也顯得十分驚詫：「朱小哥，原來是你啊！」
朱文正連忙收刀，熱情地邀請張中坐下。兩人聊了一會兒，朱文正得知張中也是要去商州城，結果錯過了時間，只得露宿野外。而朱文正則只是簡單地說自己與隊伍走散了，並未透露太多具體情況。
「正好，我們明天一起進城。」朱文正一笑，「先生你儘管睡，我已經睡足了。」
張中也不扭捏，靠著樹樁很快睡去。
……
清晨。
還在睡夢中的張中被朱文正叫醒，朱文正面色凝重，低聲道：「不大對勁，有大隊人馬在靠近。」
張中搓了把臉，環視左右，只見霧蒙蒙的一片，皺眉：「哪有人啊。」
「我們往高處走。」朱文正道。
前世臥底多年，他對危機到來，似乎有預感，也不管張中贊不贊同，拉著他就往山腰上走。沒多久，就聽到霧氣里傳來慘叫聲。
他拉著張中，連忙躲進了灌木叢中。緊接著，慘叫聲此起彼伏，還伴隨著尖叫：「快跑，是元軍！」
朱文正握緊拳頭，咬牙道：「怎么元軍殺無辜難民？」
「哼，還不是為了去領賞？」張中目疵欲裂。
朱文正站起身，對張中道：「先生，你在這裡等著，我趁著大霧下去探探情況。」
「你一定要小心啊。」張中叮囑道，「千萬別逞匹夫之勇。」
朱文正點了點頭，便摸了下去。
張中躲在灌木叢中，耳邊不斷傳來慘叫聲、求救聲和哭喊聲，心中忐忑不安。
太陽漸漸升起，大霧逐漸散去，張中的心中愈發焦急，因為朱文正還未回來。他忍不住探出腦袋，想要看看下面的情況。
剛露出腦袋，就見一個人影飛奔而來，正是朱文正。他渾身是血，腰間懸著的刀還在滴血，手中卻緊握著一把弓箭。
「我沒事！」朱文正目光冷峻，「是商州知府在抓人，那個狗雜碎，竟然抓難民去冒功。」
張中眼中怒火燃燒：「商州知府張衛？老夫的那個叛徒，竟然投靠了元人！」
「啊？」朱文正聞言一驚，「他還是你的學生？」
張中點了點頭，面色悲痛：「老夫此次來商州，原本還想找他。」
就在這時，下方傳來了一陣喊罵聲。兩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只見一隊官兵正押送著一群難民，朝著商州城的方向行進。
當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商州知府張衛，他冷聲大笑：「哈哈哈，本官又剿滅了一批叛賊。」
他話音未落，破空聲傳來。
嗖！
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臂，他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落。
「快，保護大人！」有人大喊。
張衛躲在馬下，慌亂的大吼：「山上有人，去給老子抓來！」
放箭之人正是朱文正，他心中暗恨自己沒能一箭射死那個狗官。隨即，他拉著張中，沿著野道迅速逃離，從山的另一面下了山。
「先生，還進城嗎？」朱文正問。
「當然進！」張中咬牙切齒，「老夫要清除師門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