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商州城。
李世昌一行扮作商隊，進了城。他身旁的李秀貞面色陰沉的可怕，殺機畢露：「進個城，要我們十兩銀子，衙門就是這麼盤剝百姓的？」
「姑娘，你這一路應該習慣了才對啊。」李世昌一笑。
李秀貞憤怒道：「朝廷就是被他們這些官吏敗壞的。」
「沒想到啊，李姑娘還這麼關心朝廷。」李世昌輕笑一聲，「如今民不聊生，還不都是因為朝廷腐敗？」
李秀貞面帶譏諷：「少將軍，你可是朝廷的人。」
「呵呵，自保罷了。」李世昌冷哼一聲。
這時，丁秀來到他們身邊，眼中滿是擔憂：「是不是找個客棧住下來？我們要等朱文正吧？」
李世昌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果然如他們所料，趙敏敏離開藍田追朱文正後，藍田城門就開了，他們立刻出了藍田城。
按照約定，他們在半道上碰到丁秀和張峰他們，他們已經救出了呂昶，之後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商州城。
但是，朱文正還沒跟上來。
「那就找一家客棧住下，等他。」李世昌道。
李秀貞微微蹙眉，語氣冰冷：「最多等兩天，如果他還不來，那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
李世昌面色微變，丁秀卻是連連搖頭：「他不會死的。」
眾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沿著街道緩緩前行，心中各自思緒萬千。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慌亂和嘈雜，只見一隊元兵押送著幾輛囚車匆匆經過。囚車裡似乎關押著不少人，顯得異常沉重。
為首騎著馬的，卻是一個漢人，穿著官服，趾高氣揚，一臉得意之色，大聲宣道：
「此中囚者，皆為紅巾逆賊！今押赴刑場，以正國法，斬首示眾！爾等百姓，當以此為鑑，切勿身試法網，妄加附逆義軍，否則悔之晚矣。」
街道兩邊的百姓看著他，有的暗暗緊握雙拳，心中暗罵狗漢奸。有些面帶憤恨，忍不住低聲罵：
「張衛這狗雜碎，投靠了元人，又不知道從哪抓來無辜百姓當做義軍去領賞了。」
「他現在是商州知府了，手上沾滿了我們同族的血。」
「我就盼著義軍打進城，殺了這雜碎！」
「別，義軍進城，照樣搶掠我們。」
……
兩個時辰後。
張衛回到知府衙門，他心情很好，今天斬首了十幾個反賊，又能向上面報功了。
「罵老子漢奸？」他眼中凶光畢露，「待老子一個一個把你們捉了，殺了，哈哈哈，老子就踩著你們這群傻子的屍體，一路飆升。」
他得意洋洋的來到大堂上，抬眼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那，瞬間收起笑臉，恭敬的上前一拜：「下官參見將軍！」
坐在椅子上的將軍叫脫因帖木兒，是王保保的親弟弟。他奉王保保之命，鎮守商州城。而王保保已經率軍南下，進攻武關了。
「你好大的威風啊，竟讓本將等你這麼久？」脫因怒不可遏。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張衛。
砰！
茶杯正中張衛額頭，茶水濺了他一臉。張衛大氣都不敢出，連忙跪倒在地：「下官知錯，請將軍恕罪。下官方才斬了十餘名叛賊，這都是獻給將軍的功勞啊。」
「算你識相！」脫因滿臉鄙夷，「你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做事之前要先想著你的主子。」
張衛幾乎匍匐在地：「是，奴才謹記在心。」
脫因哈哈大笑：「狗奴才！」
「將軍，奴才還有孝敬之物。」張衛仰起臉，陰笑道，「該收磨刀錢了，奴才到時候全都交給將軍。」
脫因聞言大喜，抬手示意：「起來說話。張衛啊，你倒是挺機靈。不過，商州城上月不是才收過磨刀錢嗎？」
張衛笑呵呵地湊上前來：「將軍有所不知，我們這次收的是接下來三個月的。誰敢不交？私藏寸鐵者，可是與謀逆同罪啊。」
何謂磨刀錢？
此乃大元朝廷所定之規矩：凡私藏寸鐵者，皆以謀逆論處。
可百姓家中切菜總得有把菜刀吧？
衙門便想了個法子，將百姓的菜刀全部收歸官府，編號造冊，允許百姓租刀使用。根據刀的新舊、大小、長短，明碼標價，租金一月一收，這便是所謂的磨刀錢。
「這事你去辦！」脫因面色又冷了下來，「本將軍收到藍田傳信，大小姐被賊人抓了，朝著我們商州來了。」
張衛大驚失色：「什麼？」
他心中卻是暗喜，若是能救了大小姐，豈不是大功一件？搞不好，還能得到察罕大帥的賞識。
……
商州城外，官道上。
靠近城池，難民就多，他們蹣跚著向商州城走去，並不知道那邊不允許難民進城。朱文正牽著趙敏敏混在裡面。
他知道越靠近城越危險，所以把馬給了路上的逃難的一家三口，還把趙敏敏那白皙的俏臉給抹黑了不少。
「你這般模樣，也休想進城。」趙敏敏邊走邊言，「不如放我離去。」
朱文正警惕的環視左右，左手緊緊牽著她的右手，還用力捏了捏，哼一聲：「我警告你啊，只要你不老實，想引來城中守衛，我先一刀扎了你。」
趙敏敏美麗的眸子帶著冷意：「放心，我肯定帶著你一起死。」
「喲？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這就要跟我一起死了？」朱文正挑眉戲謔道。
趙敏敏氣得銀牙緊咬，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前面有山果。」
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蜂擁著向前面林子裡跑。朱文正拉著趙敏敏閃到路旁，讓他們過去。
忽地，只見寒光一閃，面前的一個難民一刀劈向他的左手。他只能立馬鬆開趙敏敏，喊一聲：「小心！」
趙敏敏側身後退一步，眨眼間，十幾個難民把她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大漢向她恭敬行禮：「小姐，屬下救援來遲，還望小姐恕罪。」
朱文正愣住，望著那些不斷圍在趙敏敏身邊的「難民」。
原來，這些竟是元人偽裝而成！
「將他拿下，要活的！」趙敏抬手一指朱文正。
朱文正無奈攤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這麼無情麼？」
李世昌一行扮作商隊，進了城。他身旁的李秀貞面色陰沉的可怕，殺機畢露：「進個城，要我們十兩銀子，衙門就是這麼盤剝百姓的？」
「姑娘，你這一路應該習慣了才對啊。」李世昌一笑。
李秀貞憤怒道：「朝廷就是被他們這些官吏敗壞的。」
「沒想到啊，李姑娘還這麼關心朝廷。」李世昌輕笑一聲，「如今民不聊生，還不都是因為朝廷腐敗？」
李秀貞面帶譏諷：「少將軍，你可是朝廷的人。」
「呵呵，自保罷了。」李世昌冷哼一聲。
這時，丁秀來到他們身邊，眼中滿是擔憂：「是不是找個客棧住下來？我們要等朱文正吧？」
李世昌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果然如他們所料，趙敏敏離開藍田追朱文正後，藍田城門就開了，他們立刻出了藍田城。
按照約定，他們在半道上碰到丁秀和張峰他們，他們已經救出了呂昶，之後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商州城。
但是，朱文正還沒跟上來。
「那就找一家客棧住下，等他。」李世昌道。
李秀貞微微蹙眉，語氣冰冷：「最多等兩天，如果他還不來，那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
李世昌面色微變，丁秀卻是連連搖頭：「他不會死的。」
眾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沿著街道緩緩前行，心中各自思緒萬千。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慌亂和嘈雜，只見一隊元兵押送著幾輛囚車匆匆經過。囚車裡似乎關押著不少人，顯得異常沉重。
為首騎著馬的，卻是一個漢人，穿著官服，趾高氣揚，一臉得意之色，大聲宣道：
「此中囚者，皆為紅巾逆賊！今押赴刑場，以正國法，斬首示眾！爾等百姓，當以此為鑑，切勿身試法網，妄加附逆義軍，否則悔之晚矣。」
街道兩邊的百姓看著他，有的暗暗緊握雙拳，心中暗罵狗漢奸。有些面帶憤恨，忍不住低聲罵：
「張衛這狗雜碎，投靠了元人，又不知道從哪抓來無辜百姓當做義軍去領賞了。」
「他現在是商州知府了，手上沾滿了我們同族的血。」
「我就盼著義軍打進城，殺了這雜碎！」
「別，義軍進城，照樣搶掠我們。」
……
兩個時辰後。
張衛回到知府衙門，他心情很好，今天斬首了十幾個反賊，又能向上面報功了。
「罵老子漢奸？」他眼中凶光畢露，「待老子一個一個把你們捉了，殺了，哈哈哈，老子就踩著你們這群傻子的屍體，一路飆升。」
他得意洋洋的來到大堂上，抬眼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那，瞬間收起笑臉，恭敬的上前一拜：「下官參見將軍！」
坐在椅子上的將軍叫脫因帖木兒，是王保保的親弟弟。他奉王保保之命，鎮守商州城。而王保保已經率軍南下，進攻武關了。
「你好大的威風啊，竟讓本將等你這麼久？」脫因怒不可遏。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張衛。
砰！
茶杯正中張衛額頭，茶水濺了他一臉。張衛大氣都不敢出，連忙跪倒在地：「下官知錯，請將軍恕罪。下官方才斬了十餘名叛賊，這都是獻給將軍的功勞啊。」
「算你識相！」脫因滿臉鄙夷，「你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做事之前要先想著你的主子。」
張衛幾乎匍匐在地：「是，奴才謹記在心。」
脫因哈哈大笑：「狗奴才！」
「將軍，奴才還有孝敬之物。」張衛仰起臉，陰笑道，「該收磨刀錢了，奴才到時候全都交給將軍。」
脫因聞言大喜，抬手示意：「起來說話。張衛啊，你倒是挺機靈。不過，商州城上月不是才收過磨刀錢嗎？」
張衛笑呵呵地湊上前來：「將軍有所不知，我們這次收的是接下來三個月的。誰敢不交？私藏寸鐵者，可是與謀逆同罪啊。」
何謂磨刀錢？
此乃大元朝廷所定之規矩：凡私藏寸鐵者，皆以謀逆論處。
可百姓家中切菜總得有把菜刀吧？
衙門便想了個法子，將百姓的菜刀全部收歸官府，編號造冊，允許百姓租刀使用。根據刀的新舊、大小、長短，明碼標價，租金一月一收，這便是所謂的磨刀錢。
「這事你去辦！」脫因面色又冷了下來，「本將軍收到藍田傳信，大小姐被賊人抓了，朝著我們商州來了。」
張衛大驚失色：「什麼？」
他心中卻是暗喜，若是能救了大小姐，豈不是大功一件？搞不好，還能得到察罕大帥的賞識。
……
商州城外，官道上。
靠近城池，難民就多，他們蹣跚著向商州城走去，並不知道那邊不允許難民進城。朱文正牽著趙敏敏混在裡面。
他知道越靠近城越危險，所以把馬給了路上的逃難的一家三口，還把趙敏敏那白皙的俏臉給抹黑了不少。
「你這般模樣，也休想進城。」趙敏敏邊走邊言，「不如放我離去。」
朱文正警惕的環視左右，左手緊緊牽著她的右手，還用力捏了捏，哼一聲：「我警告你啊，只要你不老實，想引來城中守衛，我先一刀扎了你。」
趙敏敏美麗的眸子帶著冷意：「放心，我肯定帶著你一起死。」
「喲？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這就要跟我一起死了？」朱文正挑眉戲謔道。
趙敏敏氣得銀牙緊咬，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前面有山果。」
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蜂擁著向前面林子裡跑。朱文正拉著趙敏敏閃到路旁，讓他們過去。
忽地，只見寒光一閃，面前的一個難民一刀劈向他的左手。他只能立馬鬆開趙敏敏，喊一聲：「小心！」
趙敏敏側身後退一步，眨眼間，十幾個難民把她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大漢向她恭敬行禮：「小姐，屬下救援來遲，還望小姐恕罪。」
朱文正愣住，望著那些不斷圍在趙敏敏身邊的「難民」。
原來，這些竟是元人偽裝而成！
「將他拿下，要活的！」趙敏抬手一指朱文正。
朱文正無奈攤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這麼無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