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定成佳話,流傳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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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曹操回過身來,發現郭嘉正驚疑不定的看著名錄,雙眸滿是震顫之色,聽聞詢問後抬頭快速道:「徐庶,本名徐福,名錄上討要徐母,我便知曉在何處。」

  「早年徐福在鄉里殺人而走,將母親託付於友人,在下賦閒數年,為其奉養過母親。」

  郭嘉神情動容,全然沒有了之前堂上那般瀟灑自信,讓曹操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此人,與奉孝相交莫逆?」

  「此人遊俠鄉里、嫉惡如仇,宛若雲遊之仙鶴,劍法超群武藝不凡,見識心胸無一不是當世極佳,且他後來求學於各家名儒,其心甚篤,沒想到卻到了荊州新野。」

  曹操疑心驟然而起,思索道:「難道說,劉備實則是為了此人?」

  郭嘉沉聲苦笑道:「若是他知道其母還在我處,主公命其用書信喚回,則劉備損一謀,而主公多一謀耳,此時交換而去,便無後顧之憂。」

  「原來如此,這書信卻是暗藏玄機,」曹操負手嘆氣,心中越發的煩躁,此事事關元讓之生死安危,就算是知曉也不可不應。

  曹操回頭想和郭嘉說些什麼,可是卻欲言又止。

  郭嘉抬頭也想說什麼,也並沒有說出口。

  兩人很默契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許久,郭嘉才拱手道:「主公,若是扣押徐母,則元讓將軍不得回也;若是謊稱尋之不見,則徐福亦不會為我們所用;若是詐稱徐母已死,則徐福定然死心塌地跟隨劉備,無論哪一種,都會絕其心思。」

  「不如,坦然作好,以換取數年安寧,好讓我軍在北方可以連取佳績,劉備是重信之人,相信能感受到主公安撫之意。」

  曹操笑著道:「我也正有此意。或許劉備也知我能看出此端倪,故此令雲長來寫書信,又可喚起舊情,我一生最重情義,自然願成人之美……」

  郭嘉拱手躬身:「主公英明,大氣容人,令在下敬佩不已、目眩神迷。」

  也是無奈。

  曹操心裡哀嘆了一聲,我觀奉孝亦有不忍之心,恐為其奉養老母之時,也有情義,我若是殺之扣之,或是軟禁,都傷他之心也。

  豈非劉備愈傳仁名而我愈傳兇惡?

  此劉備陽謀也。

  難道說,博望坡這一場大火,穰、宛兩城的攻敵必救之法,都出自此人之手筆,方才如此深得重視??

  「奉孝,這件事你去辦吧,盡善盡好,務必尋齊家小,送去新野以換元讓歸來。」

  「唯。」郭嘉躬身而下,此事頗為簡單,名錄上所尋之人,大多都在當初拿下汝南後登籍屯民之中,有些人或許已經死了,但終歸能問出個下落。

  ……

  新野。

  劉備率眾歸來,留張飛領精兵守宛城,請關羽至穰城操訓精兵、司掌糧草。

  周不疑和徐庶回來之後,隨著修生養息的軍令下去,他們也得休息數日。

  徐庶不像周不疑居住於衙署,和主公整日朝夕相處,他則是在城內得到一間小院,在前院種了些菜,有兩名僕人,後院存放書籍,休息時便在家中讀書,偶爾有得也自己作注。

  休息得第二日,正在後院刻錄註解時,忽然有爽朗笑聲從遠處飄入院中。

  「好個博望坡大捷,一場大火,將仁兄之名聲傳遍荊襄也!」

  徐庶猛然抬頭,滿臉笑意:「可是士元來了?」

  門口僕人引著一人進來,是個風塵僕僕的高大儒生,身上卻披了一件看起來頗為錦繡漂亮的大氅,與他樸素的內服顯得格格不入。

  他一見到徐庶,板著的臉就擠出了笑意,快步衝到面前,急切的道:「我一聽傳言,知曉你在博望坡大顯身手,頗受震撼,連忙來見元直兄,再晚些恐怕就見不到了。」

  「呃?這是什麼話……」

  元直還是這般直白,話里總是夾帶深意。

  「我怎會見不到呢,士元莫要說些晦氣話。」

  「你之名聲壯大,南北刺探必定會尋你姓名來歷,難道若是曹公知曉,不會尋你母親來要挾你回鄉?哦也是,成大業者,需有拋家舍業之心胸也,元直亦是大丈夫,豈會因為區區小義,而失家國大義?」

  說著,徐庶的面色就犯難了起來,揪心不已,直接轉身去長舒順氣。


  龐統見狀,暗暗發笑,又轉到面前去低頭看他:「這就負氣了?」

  「非也,」徐庶又轉向了另一方。

  尋常在一起時,龐統就很愛逗趣,因為徐庶削去了銳氣,多了儒雅,龐統很喜歡看他養氣功夫破掉的樣子。

  龐統笑道:「既然沒有,那便是說對了,你還真不打算回去?」

  「唉。」

  徐庶嘆了口氣。

  龐統笑容凝固,登時愣住,忙道:「不會還沒和玄德公說吧?」

  徐庶點了點頭,坦言道:「此等私事,如何能去煩擾主公?」

  龐統看他這模樣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攤手道:「那你如何抉擇?據說玄德公擒獲夏侯元讓,此人對於曹操來說何其重要,乃是如今曹氏宗親之中的支柱。」

  「乃是最好的時機,而玄德公仁義待人,若是你開口,不,哪怕是你告知此事,他都會盡力促成,將你老母接來荊襄,豈不享福?」

  「我又何嘗不想母親?!」徐庶無奈不已,仰面朝天,神情深為憂愁,「可那夏侯惇何等人物,豈能換我母親?母親之於我乃是重中之重,可之餘大計卻是不值一提……」

  「士元休要再提了。」

  龐統腮幫子鼓了一下,但見他堅決,卻也知曉不再言語,只是有些失落的看向別處,嘆道:「這麼看來,我此時來見你倒是對了,免得日後一聲不吭便去了北方。」

  「去,打酒來,今日不醉不歸。」

  「對了,士元來此做何?」

  龐統雙手張開,展示一番身上的灰色大氅,笑道:「我和劉皇叔有約,定要來尋他暢飲。」

  「哦!!」徐庶一下抓緊了他的手臂,激動大笑:「原來主公說的那個襄陽狂生是你啊!」

  「哎呀,早知道是你,我早就將酒全給喝了!」

  「嗯?什麼酒?」龐統興致盎然的笑道。

  「你有所不知,」徐庶拍打著他的手背:「此前元直讓功與我,取下穰、宛之後,本打算慶功飲酒,但是主公說新野已下禁酒令,他存了幾壇百年佳釀,只是與一狂生有約,待他到來用於招待!」

  「我當時還想,襄陽哪有什麼狂生?」徐庶大笑著將手指向北方:「皆是翹首以盼待曹軍,恨不得即刻向北望伏的諂媚之士也。」

  「卻忘了還有你龐士元。」

  「好,好!」龐統反抓住他的手,放聲而笑,「有此好酒,速帶我去!!若是喝得盡美,今日之約,日後定成一段佳話,流傳於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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