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破營陷陣莽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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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見他頗有戰意,笑道:「三弟,若是葉縣由夏侯元讓率軍來鎮守,則需要你為先鋒親戰。」

  「夏侯元讓?那沒問題,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劉備拍著他的肩膀,樂不可支的笑著:「但是不能讓弟妹知曉此事,回去之後還請三弟管住嘴才是。」

  「什麼意思?」徐庶好奇眨著眼,吃瓜之意甚濃。

  夏侯淵在戰亂之時,棄自家兒子而保全侄女,足見其對待子嗣之寵愛,對待兄弟之深情義氣,而前年官渡對峙之時,劉備已自白馬南下,於豫州一帶牽制曹軍。

  夏侯夫人居住譙縣,出行樵採而被張飛看見,一見傾心,於是很粗暴的直接擄走,但是據張飛自己說,乃是她遇到危險,有山賊劫掠,方才出手相助。

  而後夏侯夫人以身相許。

  周不疑每次見到夏侯夫人都很侷促,因為算年紀,她也就比自己大五歲多近六歲而已,分明就還是姐姐,對周不疑的某些奇巧之思、改良之器,還頗感興趣。

  而這件事,後來被夏侯淵、夏侯惇知曉後,都有一種家裡後院被野豬拱了的感覺。

  好幾次揚言誓殺張飛,救回侄女。

  還喝罵過他涿郡屠戶,亦敢攀親,是痴心妄想的腌臢潑皮。

  聽完了緣由,徐庶放聲大笑,搖頭感嘆,笑得張飛臊紅了臉。

  「哎呀,別笑了!真是當時有山賊,俺去救的人!那亂世之中,女子若是被擄掠了去,豈能還有活?」

  「不會是翼德你自己派人扮做山賊吧?」徐庶露出了懷疑的目光,「我就說,劫掠蔡瑁精騎的時候,配合如此精妙,原來不是第一次。」

  張飛猛地咋舌:「嘖,徐軍師,你莫要打趣俺。」

  周不疑摸著下巴,思索道:「我就一個問題,那時北方戰亂,各地封路,夏侯夫人既然已丟失了,又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呢?」

  張飛一尷尬,低下了頭。

  劉備哈哈大笑,道:「三弟自己派了人送書信去,畢竟亦是娶做正妻,豈有不通娘家之理?而後便被罵了這許久,我看這梁子,恐怕不能解了。」

  不過,有這層關係在,日後無論誰人得勝,或許子嗣一輩,都能前去求情得饒,保留一份宗族之血脈延續下去。

  幾人打趣完之後,周不疑抬頭道:「我聽說,夏侯元讓素來嚴格,性情剛烈,但少有勝仗,只有內治守成之苦勞,卻無蓋世揚名之功績,且他雖善守,但卻不夠細心。」

  「他那一隻眼,就是兗州之時,急於挽回敗績而被冷箭所傷,此將不夠沉穩,我們應當迅速再進軍,以急功近利之態迷惑他。」

  「不錯,」

  劉備當即點頭,徐庶亦是大笑。

  眾人均有此意,若是能騙到夏侯惇,那麼接下來引誘其出城追擊,也就不算太難了。

  徐庶躬身道:「主公,那便依照此前約定,交由在下調度,定不負主公之所託。」

  「好。」

  劉備將劍印交託給了徐庶,如今宛城之中八千餘步卒,一千二百餘騎兵,外加三千餘降兵新丁,都任由派遣。

  徐庶點張飛率本部兩千步騎急行軍穿過博望,進攻葉縣附近營寨、關隘,大軍猛進而不停留,至葉則止,等待後軍至後,與之對峙。

  若是夏侯惇出則交戰即走,若是不出則每日叫罵,以急功近利的姿態來迷惑敵將。

  「翼德將軍,可等待大軍到達,與曹軍對峙十日之後退軍,期間少留灶痕,棄些許輜重,匆匆退走,夏侯惇必來追殺!」

  十日,一般輕裝突進的糧草,只可供給七到十日,若是無補給則自然敗退。

  「請子龍領本部八百騎接引,待夏侯軍至,則迎戰救下之後迅速敗走。將他們引入博望坡內。」

  「唯!」趙雲面色嚴肅,抱拳領命。

  「煩請關將軍領三千兵馬埋伏於尾端東西兩面,待曹軍過去後,放過夏侯惇部,準備好引火之物,即可縱火燒敵。」

  「主公則率部引敵,阻擋於正面。」

  「其餘兵馬,待敵亂後殺出,盡殺其追兵,斬糧草輜重為主,若是有將領逃出不必深追。」

  「好!」

  ……

  張飛連夜在營中催兵準備乾糧糧草,以麥飯、肉乾、饅頭為主,第二日率騎兵沿淯水進軍,天剛蒙亮的時候便突然自衡山小徑殺出,直奔葉縣。


  只是一兩個時辰,便帶人急奔至橫貫葉縣的澄河附近。

  「你們趁著此刻天色不亮,摸上去先拉翻拒馬,我們隨後便可殺至!」

  張飛在遠處山坡上看到營地盤布,感覺可輕易破之,立即命幾位膽大藝高的親信部將帶人摸上去。

  不多時,幾十人緩緩向前,避開了火光照耀之處,趁著巡守軍士不備,後方戰馬舉火,前方死士以繩索扔出,奮力拉翻了拒馬。

  張飛舉火號令,一馬當先殺入營中,躍馬入陣,頂著人潮捅翻來敵,隨後將士殺至,他所率精騎都在馬背上行動自如,靈動無比。

  很快散至營中各處,都有斬獲。

  不到片刻,此營主將就被張飛斬殺,持首級而斷喝,嚇得四周莫不敢伏。

  逃走的將士有幾十騎,很快也被追上抓回。

  在澄水之畔上游兩座營地,皆如此攻破。

  五里外的河邊營地原本早早就發現了敵情,以箭塔、拒馬相抗,不過守衛一炷香時間,便為盾兵破開了防備,營門大開,只能棄營退走,營中幾十匹戰馬、千石糧草,兵甲、輜重皆不能攜。

  一日之內,張飛接連破營,威勢浩大,將威脅直推葉縣,一直殺到葉縣城下,方才為高牆所止。

  葉縣守軍沒料到劉備軍竟然來得如此之快,未曾作「堅壁清野」等略,只是按照以往之布局,將營盤散出,關口扼守。

  可謂損失巨大,連同葉縣城外的幾個鄉亭,百姓都被張飛帶走不少。

  收治之民遷徙可達規模,沿河而下直去宛縣。

  戰報傳回去,時任河南尹,尚還在陽翟催軍的夏侯惇聽聞,大為震撼,聽聞來將乃是張飛,氣得大動干戈。

  「加速行軍,趕往葉縣,張飛這廝如此來勢洶洶,只怕是欲急急攻入豫州。」

  夏侯惇的左目戴罩,右目露得精悍之色,此時心情亦很是不悅。

  潑皮張飛,如此蠻勇,你兄殺我部將,你又掠我女,既然來送死,豈有讓你活命之理!

  其面龐冷肅、稜角分明,鬍鬚連邊而生,修建整齊,一看便是精悍勇猛之氣質。

  「哼!劉備此人,真生難纏,幾次遭敗仍舊不退,其心不死我等大事難成,主公而今即將北顧,不可分心於此,當在葉縣潰之,方可得安寧。」

  在他身旁,有一位高髮髻,長鬍鬚的精壯之將,聞言拱手道:「將軍之言差矣,劉備先得穰、宛兩縣,收取兵士、百姓,得輜重無數,應當還需整頓才是。」

  「可他偏偏又進攻葉縣,如此急功近利,恐怕不是為了攻入豫州,而是想要劫掠輜重,收掠民眾人丁,為其日後兵源生力,且司空一直依程軍師之謀,於襄陽離間其與劉表之關係。」

  「末將認為,應當堅守葉縣,無需出戰,等待月余劉備徒耗軍糧,自然退去。」

  夏侯惇聞言暗暗嗤而不信,覺得如此龜縮堅守,絕不是長久之道,更容易被劉備趁此時機到後方散布謠言,動搖北地軍心。

  還是應當迎頭痛擊,讓主公心中大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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