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FACILE
「FACILE」
奧本托倚在靠背，盯著昨晚留下的字條沉思。塵埃在太陽下漂浮，朦朧著整個房間，唯一清澈的是角落飲水機不斷滴下的水。
桌上移動源響起，提示音是他喜歡的歌曲La mer。漫步在金色沙灘和碧青大海旁，能讓他在工作前休息片刻直至電話接起頃刻崩塌。
「謎是什麼。」
「FACILE」
「什麼？」
「F，A，C，I，L，E。」奧本托盯著謎一個一個拼寫給他，「膚淺的。」
「你能想到什麼？」
「如你所見，什麼都沒有，除了金色沙灘和碧青大海。」
「憨豆先生的度假！有什麼關係？」
「如你所想，並無關係。」
「那為什麼不能是鍋匠裁縫士兵間諜。片尾曲。」
「我不認為那個關係比我這強，因為我只看過憨豆。繼續工作吧，如果有間諜，那監控里的主角就不是別的角色了，畢竟，沒有裁縫會為了縫衣服去賣掉自己的衣服。」
「你沒有考慮到鍋匠和士兵。」
「管他呢，重要嗎？」
掛斷電話，祝海源取出製作好的信息片段順手抽了一盒雪茄放進公文包里。奧本托的意思很明確，認為徐琊澎就是SAVER派來的間諜，被安保發現後，又派人進入將原視頻文件刪除。現在手上只剩下奧本托隨身攜帶的記錄儀上面拷貝的視頻。這份視頻昨天也拷貝到了祝海源這。
可惜他不是個聽勸的人，真要是假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飛機緩慢起飛，祝海源帶著信息片段去找沉霖翔鑑定，說實話相比於UN本部的人，他還是相信沉霖翔。
沉霖翔早早等在機場迎接老朋友，剛忙完議題就得來接人讓他來不及吃完買的早飯，只能端在手上。機場透明玻璃可以看清楚飛機起降，按祝海源發來的照片等著，是一架藍白色飛機，那邊的雨披在飛機上卻是灰白色的，像是被淋濕的鴿子。
飛機很快到了，拖著行李從機艙出來，商務通道連著休息區，從專用電梯下來便看到沉霖翔在等著，祝海源把雪茄盒拿出來，和著信息片段一起塞給了沉霖翔，著急忙慌地問有沒有推薦的飯店好吃一頓。
沉霖翔看著塞進來的片段和雪茄，探頭問：「我這手頭就有飯，你吃嗎？拿去拿去。」說著把飯甩給海源。
「別人吃過的我不吃！」
「那我吃的呢？」
「呃——好吃嗎？好吃就吃。」
「我覺得不好吃。」沉霖翔把筷子也遞給祝海源，「不過你可以嘗嘗。」
祝海源愣了，盯著他眼睛看了許久，直到站台提示音響起才緩緩接過筷子：「未嘗不可，謝謝款待。」
這頓早飯吃了很久，飛機離開一架又一架，划過灰暗天空。
嘟嘟——
「車到了，我們走吧。」
來到辦公室，沉霖翔沒有急著去鑑定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上次帶來的煙遞給祝海源：「拿著，你帶的，不錯，但我不喜歡抽菸。我去看看你給的東西，你在這等我。」
隨後沉霖翔帶上工卡和片段轉身向門口走去，就要離開時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對著祝海源喊道：「對了！不要在這裡抽菸，去外面抽，我不想別人進來的時候聞到一股煙味。」
叼著煙來到園子裡，黃昏日落，鋪滿路面的落葉隱藏著地磚的存在，似乎活著的是它自己，訴說著自己看到的一切，地磚聆聽著這代落葉的敘說。
「FACILE」「該回去了，奧本托先生。」
掃帚掃開落葉，這場故事會迎來了結尾。
「等等！」奧本托猛吸一口，起身將煙踩滅扔進畚斗里。
掃帚掃不完菸灰，新的故事會開始了。
回到辦公室，沉霖翔已經靠在椅子上等著他了。
「這源片段是偽造的，裡面片段存在模糊條，一些像素並不是方形格式，而是正五邊形和正三角形的集合體。只是因為做了二次覆蓋以至於檢查難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他眼睛瞟著看著祝海源，手上不停滾動輪盤放大縮小片段。
偽造的嗎原來是······
怎麼會是偽造的，那裡怎麼潛入進去的，他知道是偽造的嗎，還是他偽造的，誰偽造的，為什麼偽造。
為了什麼？
祝海源坐在沙發上仰頭長嘆一口氣。他從未仔細看過這房間——左邊進門是文件存放櫃，裡面橫豎擺著檔案，還有手錶，相機什麼的；右邊是成堆的水果，都是送來的，上面還有沒摘下來的便籤條；前面就是窗子，下邊放著辦公桌，左右是飲水機和咖啡機。桌子上的文件也是隨意疊著，雪茄刀放在桌面中間，還有切下來的料。
「你喜歡平口還是v口」祝海源指著雪茄剪問。
沉霖翔停住右手，拿起桌角盤子裡的雪茄剪又看了眼祝海源，「我喜歡平口的，因為他很配重口感。你想試試嗎？」
「可以。」
沉霖翔把早上他帶來的雪茄從盒子裡拿出來，放在剪子的凹槽里，右手食指壓著刀尾，從沿口切下遞給祝海源。
「不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問你要雪茄。」
沉霖翔從來知道他在想什麼，從同學到同事十幾年，沒有猜錯過。這次也是，他知道祝海源在想的是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視頻，為什麼偽造這個視頻。祝海源並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武器庫有行動的通知，是內部出現叛徒，還是組織有什麼秘密行動。
沉霖翔知道答案卻不能告訴他真相。
那時，灰暗的辦公室。
「老大的指示下來了，我們要你完成一個任務。」
「什麼？為什麼他不親自通知我。」
「隱藏在現實和謊言裡的是什麼。」
「真相。好吧，任務是什麼。」
「偽造一份EDID部長徐琊澎潛入武器庫盜取資料的視頻。以你的水平，應該沒問題吧。」
「為什麼。」
「別問。」
「要留破綻嗎？」
「無所謂，這個視頻的真假你來定義。但這件事的真相你沒有解釋權。明白了嗎？」
————
雨停了，潮濕的園子散發著的土腥味飄到辦公室，把沉霖翔從回憶拉了出來。
「你去找徐琊澎吧。或許他知道什麼。」
奧本托倚在靠背，盯著昨晚留下的字條沉思。塵埃在太陽下漂浮，朦朧著整個房間，唯一清澈的是角落飲水機不斷滴下的水。
桌上移動源響起，提示音是他喜歡的歌曲La mer。漫步在金色沙灘和碧青大海旁，能讓他在工作前休息片刻直至電話接起頃刻崩塌。
「謎是什麼。」
「FACILE」
「什麼？」
「F，A，C，I，L，E。」奧本托盯著謎一個一個拼寫給他，「膚淺的。」
「你能想到什麼？」
「如你所見，什麼都沒有，除了金色沙灘和碧青大海。」
「憨豆先生的度假！有什麼關係？」
「如你所想，並無關係。」
「那為什麼不能是鍋匠裁縫士兵間諜。片尾曲。」
「我不認為那個關係比我這強，因為我只看過憨豆。繼續工作吧，如果有間諜，那監控里的主角就不是別的角色了，畢竟，沒有裁縫會為了縫衣服去賣掉自己的衣服。」
「你沒有考慮到鍋匠和士兵。」
「管他呢，重要嗎？」
掛斷電話，祝海源取出製作好的信息片段順手抽了一盒雪茄放進公文包里。奧本托的意思很明確，認為徐琊澎就是SAVER派來的間諜，被安保發現後，又派人進入將原視頻文件刪除。現在手上只剩下奧本托隨身攜帶的記錄儀上面拷貝的視頻。這份視頻昨天也拷貝到了祝海源這。
可惜他不是個聽勸的人，真要是假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飛機緩慢起飛，祝海源帶著信息片段去找沉霖翔鑑定，說實話相比於UN本部的人，他還是相信沉霖翔。
沉霖翔早早等在機場迎接老朋友，剛忙完議題就得來接人讓他來不及吃完買的早飯，只能端在手上。機場透明玻璃可以看清楚飛機起降，按祝海源發來的照片等著，是一架藍白色飛機，那邊的雨披在飛機上卻是灰白色的，像是被淋濕的鴿子。
飛機很快到了，拖著行李從機艙出來，商務通道連著休息區，從專用電梯下來便看到沉霖翔在等著，祝海源把雪茄盒拿出來，和著信息片段一起塞給了沉霖翔，著急忙慌地問有沒有推薦的飯店好吃一頓。
沉霖翔看著塞進來的片段和雪茄，探頭問：「我這手頭就有飯，你吃嗎？拿去拿去。」說著把飯甩給海源。
「別人吃過的我不吃！」
「那我吃的呢？」
「呃——好吃嗎？好吃就吃。」
「我覺得不好吃。」沉霖翔把筷子也遞給祝海源，「不過你可以嘗嘗。」
祝海源愣了，盯著他眼睛看了許久，直到站台提示音響起才緩緩接過筷子：「未嘗不可，謝謝款待。」
這頓早飯吃了很久，飛機離開一架又一架，划過灰暗天空。
嘟嘟——
「車到了，我們走吧。」
來到辦公室，沉霖翔沒有急著去鑑定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上次帶來的煙遞給祝海源：「拿著，你帶的，不錯，但我不喜歡抽菸。我去看看你給的東西，你在這等我。」
隨後沉霖翔帶上工卡和片段轉身向門口走去，就要離開時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對著祝海源喊道：「對了！不要在這裡抽菸，去外面抽，我不想別人進來的時候聞到一股煙味。」
叼著煙來到園子裡，黃昏日落，鋪滿路面的落葉隱藏著地磚的存在，似乎活著的是它自己，訴說著自己看到的一切，地磚聆聽著這代落葉的敘說。
「FACILE」「該回去了，奧本托先生。」
掃帚掃開落葉，這場故事會迎來了結尾。
「等等！」奧本托猛吸一口，起身將煙踩滅扔進畚斗里。
掃帚掃不完菸灰，新的故事會開始了。
回到辦公室，沉霖翔已經靠在椅子上等著他了。
「這源片段是偽造的，裡面片段存在模糊條，一些像素並不是方形格式，而是正五邊形和正三角形的集合體。只是因為做了二次覆蓋以至於檢查難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他眼睛瞟著看著祝海源，手上不停滾動輪盤放大縮小片段。
偽造的嗎原來是······
怎麼會是偽造的，那裡怎麼潛入進去的，他知道是偽造的嗎，還是他偽造的，誰偽造的，為什麼偽造。
為了什麼？
祝海源坐在沙發上仰頭長嘆一口氣。他從未仔細看過這房間——左邊進門是文件存放櫃，裡面橫豎擺著檔案，還有手錶，相機什麼的；右邊是成堆的水果，都是送來的，上面還有沒摘下來的便籤條；前面就是窗子，下邊放著辦公桌，左右是飲水機和咖啡機。桌子上的文件也是隨意疊著，雪茄刀放在桌面中間，還有切下來的料。
「你喜歡平口還是v口」祝海源指著雪茄剪問。
沉霖翔停住右手，拿起桌角盤子裡的雪茄剪又看了眼祝海源，「我喜歡平口的，因為他很配重口感。你想試試嗎？」
「可以。」
沉霖翔把早上他帶來的雪茄從盒子裡拿出來，放在剪子的凹槽里，右手食指壓著刀尾，從沿口切下遞給祝海源。
「不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問你要雪茄。」
沉霖翔從來知道他在想什麼，從同學到同事十幾年，沒有猜錯過。這次也是，他知道祝海源在想的是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視頻，為什麼偽造這個視頻。祝海源並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武器庫有行動的通知，是內部出現叛徒，還是組織有什麼秘密行動。
沉霖翔知道答案卻不能告訴他真相。
那時，灰暗的辦公室。
「老大的指示下來了，我們要你完成一個任務。」
「什麼？為什麼他不親自通知我。」
「隱藏在現實和謊言裡的是什麼。」
「真相。好吧，任務是什麼。」
「偽造一份EDID部長徐琊澎潛入武器庫盜取資料的視頻。以你的水平，應該沒問題吧。」
「為什麼。」
「別問。」
「要留破綻嗎？」
「無所謂，這個視頻的真假你來定義。但這件事的真相你沒有解釋權。明白了嗎？」
————
雨停了，潮濕的園子散發著的土腥味飄到辦公室，把沉霖翔從回憶拉了出來。
「你去找徐琊澎吧。或許他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