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營地
「哈克中士！哈克中士！醒醒！」
很熟悉又很遙遠的聲音，羅恩·哈克勉強地睜開眼睛，最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張稚嫩臉龐，我在哪兒？這裡……這裡是哪兒？
剛才一陣炫光後，他短暫地失去了意識，他的大腦已經記不得發生什麼，周遭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眩暈感如洶湧的潮水，一陣陣地衝擊著他的意識。
哈克晃了晃腦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從耳中傳來，尖銳又惱人，就像有很多隻無形的小蟲在耳道里不停的鳴叫。
「中士！哈克中士！」
那張稚嫩的臉龐焦急地呼喊著哈克的名字，這小傢伙咬著下嘴唇，看樣子就要哭出來了。
「你是……小盧卡斯？盧卡斯·安德森？」
小盧卡斯滿臉欣喜，嘴角不停地念叨著「感謝上帝」的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哈克中士，你看起來沒事了！」
「亞歷山大呢？班傑明呢？還有諾亞和拉米雷斯，他們幾個人呢！」
記起來了，羅恩·哈克在短暫的失憶過後，終於回想起發生的一切！
這裡是庫拉尼亞伊莫拉區的紅林谷，有線人稱失蹤的庫拉尼亞財政官員被反抗軍挾持關在紅林谷中，於是哈克的小隊被派遣至此搜尋財政官員的蹤跡。可誰料半路中遇到幾股反抗軍的伏襲，而哈克被顆震爆彈炸得昏死過去。
看到小盧卡斯臉上悲傷的表情，亞歷山大他們幾個人的遭遇不言而喻，哈克並沒有再多問什麼，他只是沉默了會兒，然後輕聲問道：「無線電呢？我們需要呼叫支援！」
小盧卡斯苦著張臉，他抓起把碎石子丟了出去，無奈地說道：「反抗軍搶走我們所有的裝備，包括無線電。」
壞了！這下糟糕了！
紅木谷這片區域可以說是庫拉尼亞最複雜的地方，地面被厚厚的落葉和腐殖質覆蓋，鬆軟難行。繁茂的紅木遮天蔽日，讓方向的辨別成為難題，即使是經驗豐富的當地嚮導，也常常要用很長時間來分辨方向。伊莫拉當地有句俗語是這麼形容的：「踏入紅木谷，生死不由主」。
「該死的！」
哈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在小盧卡斯的攙扶下堪堪起身——腳踝被粗木枝深深插入，他只不過撕下衣條簡單地處理傷口。
他與小盧卡斯像無頭蒼蠅般在紅木谷中瞎闖，期間還抓了個落單的反抗軍想要問出去的路，誰知道那混蛋竟然毫不猶豫地飲彈自盡。
不知走了有幾何，也不知走到哪裡。伊莫拉濕熱的天氣讓哈克腳踝的傷口感染惡化，開始滲出黃色膿液，伴隨陣陣惡臭。更要命的是，他們倆的口袋乾糧全都吃完，而這該死的紅木谷沒有漿果林，更見不到半點兒動物的跡象！
夜裡，氣溫很低，哈克與小盧卡斯背對而眠，哈克打了個寒顫，總感覺有雙眼睛死盯著自己，驚悚感油然心生。
「小盧卡斯！有情況！」
哈克低聲吼了一聲，卻聽到「哐當」一聲，他驚得直起身子。盧卡斯坐在原地，冷漠的眼神教人膽戰心驚，他不緊不慢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戰術匕首，嘶啞著聲音說道：「中士……我做不到……」
羅恩·哈克心裡一揪，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小盧卡斯想要做什麼，可他不願意相信！盧卡斯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個善良可愛的孩子，哪怕是在殘酷的戰場之上，他永遠保存著那顆真摯良善的心。哈克始終記得，那天小盧卡斯不懼違反規定，執意將反抗軍基地中的嬰兒帶走，交付給世衛組織。
「你……你要做什麼？」
他實在不相信，故而還是問出了口。除非是小盧卡斯親口說出來，否則他甚至會質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小盧卡斯呼吸急促沉重，他的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飢餓如惡魔在啃噬著他的身體，讓他幾乎喪失理智，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吶喊：「殺了他，你就能活下去！」
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爛泥里。小盧卡斯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住頭，放聲大哭：「中士！我好餓！我受不了啦！」
荒蕪死寂的紅林谷中，泥沼散發著腐臭的氣息，四周瀰漫著絕望的陰霾，小盧卡斯的哭喊聲不斷在寂夜中迴蕩。
絕境使得本正常的人變得癲狂，喪失了人性本該有的美善光輝。
小盧卡斯突然抬起來，眼神莫名變得堅定起來，不！我一定要活下去！他突然間伸手抓起地上的匕首，衝著哈克的胸口猛地刺去！
眼睜睜看著匕首刺來，哈克想要躲避卻因為腳踝劇痛以及剎那間的難以置信愣在原地，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去擋，匕首卻不遲疑地劃開了他的小臂，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臂滴落在地。
「小盧卡斯！盧卡斯·安德森！」哈克憤怒地嘶吼著，「該死的！快停下！我知道你不是這樣子的人！」
小盧卡斯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根本不理會哈克的喊叫，面目猙獰地舉起匕首，這次他對準的目標是哈克的喉嚨！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原始的求生本能讓哈克強忍著疼痛，用受傷的手臂扼住小盧卡斯持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朝著他的面目狠狠揮去。兩個人像是沒有理智的野獸為了生存而扭打在一起，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境地……羅恩·哈克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家裡還有可愛的女兒在等著自己！愛麗絲還在等著自己！他決不能死在這裡！
一想起女兒稚嫩可愛的面龐，哈克下定了決心，他眼神變得兇狠可怕，一把奪走小盧卡斯手上的匕首，反手狠狠地刺進小盧卡斯的腹部。
盧卡斯·安德森眼神瞬間變得渙散，發軟的身子緩緩倒下，他輕聲說了句：「哈克中士……對不起……」
「不！天吶！我這是做了什麼！！」
約莫過去了一個星期，烏曼塔爾駐庫拉尼亞的軍隊救援小組在剿滅紅谷林的庫拉尼亞叛軍之後，才對在此失蹤的士兵進行了搜救。
他們發現羅恩·哈克的時候，他眼神渙散，衣不蔽體，活脫脫像個野人。誰也不知道哈克在沒有食物和水源的情況是怎麼生存這麼久的，只有哈克自己知道……
「10-48！10-48！紅谷林第二標記處發現重傷士兵，請求救援！重複……」
在救援人員呼救時，羅恩·哈克用盡全身力氣捧起混雜腐敗葉子的泥土蓋住某些肉團。他被架起放在救護床上時，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那處地方，眼神很是複雜……
————
瑞沃頓第二大街拐角的便利中，羅恩·哈克懶懶地伸了個懶腰，他半起著身子甚至還想要睡個回籠覺。
可突如其來的金屬擊打聲讓他來不及睜開眼睛便連忙拔出腰間的匕首。
當他睜開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卻傻了眼。
只見羅平癱坐在地上，喘息未定，他跟前還躺著一大一小兩具腐屍，不過腦門都被開了個洞，清晰可見白色肥大的蛆蟲在蠕動著。而羅平的匕首還插在小腐屍的腦門上。
哈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滿是歉意地看向羅平，還沒有等他開口，羅平率先嘲諷道：「睡吧，多睡點對身體好！」
那尖酸刻薄的嘲諷令人渾身不適，但哈克只是聳聳肩便拋腦後，拍拍屁股的灰站起來，隨手拎起店內售賣的行李袋，將便利店的罐頭一股腦兒地裝了進去，邊裝邊說：「你休息著，我來收集物資，回營地的路上我來背著。」
哼！還算這個大老粗有點良心！
天色漸晚，哈克將滿滿當當的旅行袋背上，衝著羅平使了個眼色，羅平起身同他一起走出門。在經過櫃檯的時候，他隨手順了包駱駝牌香菸和幾盒紅人牌口嚼煙，他點上香菸緩緩吐出，隨即將口嚼煙拋給哈克：「別忘了給斯考特帶幾包口嚼煙，這個該死的西部佬！」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幾具腐屍漫無目的地走著，只要離它們遠點不發出聲響，它們是聞不到人類的味道，並不會感知到羅平他們的存在。
「有點奇怪啊，瑞沃頓曾經繁榮的第二大街怎麼這麼少腐屍？」羅平壓低聲音說道。
哈克聳肩：「鬼知道呢，也許住在這裡的傢伙早就撤離到希望綠洲了！」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還沒有等羅平說完話，不遠處的大廈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天吶！這群該死的怪物怎麼還守在這裡！」
「上帝吶，求求你保佑我們不受惡魔的侵害！」
「救命啊！有誰可以救救我們！」
羅平回頭望向傳出聲響的地方，那裡是金融大廈的第二層，被困在裡面的人打開窗戶不停地呼救，甚至頂層有人受不了這種折磨直接跳了下來。
看來這片街區大部分腐屍都圍堵在那棟大廈里了。
「快走吧，街上的腐屍被該死的聲音吸引住了，開始往我們這邊移動了。」
聽到哈克的提醒，羅平這才反應過來，與他一同朝前跑去，但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裡絕望的人們。
他可不是什麼救世主，也絕不會傻到獨闖腐屍去救人。
他只不過覺得，這末日可真操蛋！
讓人只剩下活下去這個夢想。
很熟悉又很遙遠的聲音，羅恩·哈克勉強地睜開眼睛，最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張稚嫩臉龐，我在哪兒？這裡……這裡是哪兒？
剛才一陣炫光後，他短暫地失去了意識，他的大腦已經記不得發生什麼，周遭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眩暈感如洶湧的潮水，一陣陣地衝擊著他的意識。
哈克晃了晃腦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從耳中傳來，尖銳又惱人，就像有很多隻無形的小蟲在耳道里不停的鳴叫。
「中士！哈克中士！」
那張稚嫩的臉龐焦急地呼喊著哈克的名字，這小傢伙咬著下嘴唇，看樣子就要哭出來了。
「你是……小盧卡斯？盧卡斯·安德森？」
小盧卡斯滿臉欣喜，嘴角不停地念叨著「感謝上帝」的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哈克中士，你看起來沒事了！」
「亞歷山大呢？班傑明呢？還有諾亞和拉米雷斯，他們幾個人呢！」
記起來了，羅恩·哈克在短暫的失憶過後，終於回想起發生的一切！
這裡是庫拉尼亞伊莫拉區的紅林谷，有線人稱失蹤的庫拉尼亞財政官員被反抗軍挾持關在紅林谷中，於是哈克的小隊被派遣至此搜尋財政官員的蹤跡。可誰料半路中遇到幾股反抗軍的伏襲，而哈克被顆震爆彈炸得昏死過去。
看到小盧卡斯臉上悲傷的表情，亞歷山大他們幾個人的遭遇不言而喻，哈克並沒有再多問什麼，他只是沉默了會兒，然後輕聲問道：「無線電呢？我們需要呼叫支援！」
小盧卡斯苦著張臉，他抓起把碎石子丟了出去，無奈地說道：「反抗軍搶走我們所有的裝備，包括無線電。」
壞了！這下糟糕了！
紅木谷這片區域可以說是庫拉尼亞最複雜的地方，地面被厚厚的落葉和腐殖質覆蓋，鬆軟難行。繁茂的紅木遮天蔽日，讓方向的辨別成為難題，即使是經驗豐富的當地嚮導，也常常要用很長時間來分辨方向。伊莫拉當地有句俗語是這麼形容的：「踏入紅木谷，生死不由主」。
「該死的！」
哈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在小盧卡斯的攙扶下堪堪起身——腳踝被粗木枝深深插入，他只不過撕下衣條簡單地處理傷口。
他與小盧卡斯像無頭蒼蠅般在紅木谷中瞎闖，期間還抓了個落單的反抗軍想要問出去的路，誰知道那混蛋竟然毫不猶豫地飲彈自盡。
不知走了有幾何，也不知走到哪裡。伊莫拉濕熱的天氣讓哈克腳踝的傷口感染惡化，開始滲出黃色膿液，伴隨陣陣惡臭。更要命的是，他們倆的口袋乾糧全都吃完，而這該死的紅木谷沒有漿果林，更見不到半點兒動物的跡象！
夜裡，氣溫很低，哈克與小盧卡斯背對而眠，哈克打了個寒顫，總感覺有雙眼睛死盯著自己，驚悚感油然心生。
「小盧卡斯！有情況！」
哈克低聲吼了一聲，卻聽到「哐當」一聲，他驚得直起身子。盧卡斯坐在原地，冷漠的眼神教人膽戰心驚，他不緊不慢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戰術匕首，嘶啞著聲音說道：「中士……我做不到……」
羅恩·哈克心裡一揪，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小盧卡斯想要做什麼，可他不願意相信！盧卡斯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個善良可愛的孩子，哪怕是在殘酷的戰場之上，他永遠保存著那顆真摯良善的心。哈克始終記得，那天小盧卡斯不懼違反規定，執意將反抗軍基地中的嬰兒帶走，交付給世衛組織。
「你……你要做什麼？」
他實在不相信，故而還是問出了口。除非是小盧卡斯親口說出來，否則他甚至會質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小盧卡斯呼吸急促沉重，他的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飢餓如惡魔在啃噬著他的身體，讓他幾乎喪失理智，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吶喊：「殺了他，你就能活下去！」
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爛泥里。小盧卡斯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住頭，放聲大哭：「中士！我好餓！我受不了啦！」
荒蕪死寂的紅林谷中，泥沼散發著腐臭的氣息，四周瀰漫著絕望的陰霾，小盧卡斯的哭喊聲不斷在寂夜中迴蕩。
絕境使得本正常的人變得癲狂，喪失了人性本該有的美善光輝。
小盧卡斯突然抬起來，眼神莫名變得堅定起來，不！我一定要活下去！他突然間伸手抓起地上的匕首，衝著哈克的胸口猛地刺去！
眼睜睜看著匕首刺來，哈克想要躲避卻因為腳踝劇痛以及剎那間的難以置信愣在原地，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去擋，匕首卻不遲疑地劃開了他的小臂，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臂滴落在地。
「小盧卡斯！盧卡斯·安德森！」哈克憤怒地嘶吼著，「該死的！快停下！我知道你不是這樣子的人！」
小盧卡斯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根本不理會哈克的喊叫，面目猙獰地舉起匕首，這次他對準的目標是哈克的喉嚨！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原始的求生本能讓哈克強忍著疼痛，用受傷的手臂扼住小盧卡斯持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朝著他的面目狠狠揮去。兩個人像是沒有理智的野獸為了生存而扭打在一起，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境地……羅恩·哈克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家裡還有可愛的女兒在等著自己！愛麗絲還在等著自己！他決不能死在這裡！
一想起女兒稚嫩可愛的面龐，哈克下定了決心，他眼神變得兇狠可怕，一把奪走小盧卡斯手上的匕首，反手狠狠地刺進小盧卡斯的腹部。
盧卡斯·安德森眼神瞬間變得渙散，發軟的身子緩緩倒下，他輕聲說了句：「哈克中士……對不起……」
「不！天吶！我這是做了什麼！！」
約莫過去了一個星期，烏曼塔爾駐庫拉尼亞的軍隊救援小組在剿滅紅谷林的庫拉尼亞叛軍之後，才對在此失蹤的士兵進行了搜救。
他們發現羅恩·哈克的時候，他眼神渙散，衣不蔽體，活脫脫像個野人。誰也不知道哈克在沒有食物和水源的情況是怎麼生存這麼久的，只有哈克自己知道……
「10-48！10-48！紅谷林第二標記處發現重傷士兵，請求救援！重複……」
在救援人員呼救時，羅恩·哈克用盡全身力氣捧起混雜腐敗葉子的泥土蓋住某些肉團。他被架起放在救護床上時，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那處地方，眼神很是複雜……
————
瑞沃頓第二大街拐角的便利中，羅恩·哈克懶懶地伸了個懶腰，他半起著身子甚至還想要睡個回籠覺。
可突如其來的金屬擊打聲讓他來不及睜開眼睛便連忙拔出腰間的匕首。
當他睜開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卻傻了眼。
只見羅平癱坐在地上，喘息未定，他跟前還躺著一大一小兩具腐屍，不過腦門都被開了個洞，清晰可見白色肥大的蛆蟲在蠕動著。而羅平的匕首還插在小腐屍的腦門上。
哈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滿是歉意地看向羅平，還沒有等他開口，羅平率先嘲諷道：「睡吧，多睡點對身體好！」
那尖酸刻薄的嘲諷令人渾身不適，但哈克只是聳聳肩便拋腦後，拍拍屁股的灰站起來，隨手拎起店內售賣的行李袋，將便利店的罐頭一股腦兒地裝了進去，邊裝邊說：「你休息著，我來收集物資，回營地的路上我來背著。」
哼！還算這個大老粗有點良心！
天色漸晚，哈克將滿滿當當的旅行袋背上，衝著羅平使了個眼色，羅平起身同他一起走出門。在經過櫃檯的時候，他隨手順了包駱駝牌香菸和幾盒紅人牌口嚼煙，他點上香菸緩緩吐出，隨即將口嚼煙拋給哈克：「別忘了給斯考特帶幾包口嚼煙，這個該死的西部佬！」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幾具腐屍漫無目的地走著，只要離它們遠點不發出聲響，它們是聞不到人類的味道，並不會感知到羅平他們的存在。
「有點奇怪啊，瑞沃頓曾經繁榮的第二大街怎麼這麼少腐屍？」羅平壓低聲音說道。
哈克聳肩：「鬼知道呢，也許住在這裡的傢伙早就撤離到希望綠洲了！」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還沒有等羅平說完話，不遠處的大廈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天吶！這群該死的怪物怎麼還守在這裡！」
「上帝吶，求求你保佑我們不受惡魔的侵害！」
「救命啊！有誰可以救救我們！」
羅平回頭望向傳出聲響的地方，那裡是金融大廈的第二層，被困在裡面的人打開窗戶不停地呼救，甚至頂層有人受不了這種折磨直接跳了下來。
看來這片街區大部分腐屍都圍堵在那棟大廈里了。
「快走吧，街上的腐屍被該死的聲音吸引住了，開始往我們這邊移動了。」
聽到哈克的提醒，羅平這才反應過來，與他一同朝前跑去，但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裡絕望的人們。
他可不是什麼救世主，也絕不會傻到獨闖腐屍去救人。
他只不過覺得，這末日可真操蛋！
讓人只剩下活下去這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