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子
塾師余先生回到屋內，學生們見狀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余先生目光掃向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林靜安身上，青衫男子起身，走到林靜安旁，輕聲說道：
「跟我來」
少年很疑惑，但也站起身跟在余先生身後。百年基業，千年謀劃，他一直在戰鬥，與自己的懦弱戰鬥，與侵擾他心神寧靜的鬼神戰鬥，與覬覦他手中權勢的王公貴族戰鬥，與妄圖劫掠他一手成就的王朝的其他界域戰鬥。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成長，日漸老成。少年看著兩鬢髮白卻一臉溫和的余先生，內心深處多了一份同情和憐惜，這是少年所不知曉的。兩人來到學塾二樓，軒窗外都是青一色的竹子，青衫儒士停下腳步開口道：
「人憐直節生來瘦，自許高材老更剛。草木君子，其性格遠觀甚難看出，其受風吹雨打，朝暉夕陰的影響都要在近端看出。世人皆知我雅正沖淡餘子壽，卻不懂我正大周，昌帝業的精神所系。林靜安，你不是想成為神仙嗎？」
林靜安驚訝的點點頭，表示肯定。眼前的景象驀地變化，不再是窗前青竹，這裡林花草木各司其職，百花爭艷，林木葳蕤，小草狂野的生長。目不暇接的少年說道：「余先生，這裡是什麼地方？」
區域中心有一片湖，湖水清澈幽綠，余先生帶著林靜安邊走邊說道：「這裡是我的一方界，只要到達我這個境界都可以凝聚出自己的一方界，當然我相信你也可以，接下來我說的你可要聽好了。」
「世間修真者，統一稱為練氣士，以引氣入體為始，再養氣、練氣，最終將所謂的靈氣為己所用益壽延年，逍遙於九天之上，甚者可以呼風喚雨，言出法隨。」
「另一類則是以煉體為主，統稱武夫，淬鍊體魄，達到金剛不壞、無垢之軀，即使武夫遠遠不及練氣士殺力強大，但有些武夫練到極致的人，可直接捶殺真仙。你爹讓你習武，雖只是入門，也為你開闢了一條通向山巔的路。」
青衫儒士一腳踏在湖面上，沒有像石塊般迅速下沉，如蜻蜓點水似的掠過湖面到達湖中心，少年仔細端詳湖面，然後抬頭看著余先生身影不再猶豫，踏出第一步，發現沒有下沉，快速跟上走向湖中心。
「湖中心的靈氣最為濃郁，你在此打坐，打開身體丹田氣府，吸納靈氣。」
林靜安坐在湖面上，開始屏氣凝神，感受外界靈氣，靈氣快速聚攏匯入丹田，少年隱隱有破境之勢。
青衫儒士自言自語，看來林解已經把林靜安的全身經脈竅穴打通，難怪吸納靈氣毫無阻攔，讓餘子壽疑惑的是這麼個兒子為什麼不自己教導，反倒不管不顧，最多也就教一些初入門徑的小事。
很快林靜安睜開雙眼，氣息提拔到巔峰，少年不可置信的環視自己的身體。林靜安覺得當練氣士也沒那麼難嘛，他不知道的是別人用一兩個月才能完成的事自己就花幾刻鐘的時間完成了。
余先生並未感到驚訝。「不錯，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境的鍊氣士了，鍊氣士境界分別為：練氣，鳳初，騰雲，琴心，開陽，金丹，元嬰，乾元，無相，散仙。後面的到你達到那個境界自然可以得知。其中琴心境有一心魔劫，需萬分小心。」
林靜安回答道：「好，余先生我記下了。」眼前景象再次回到學塾內，青衫儒士對少年作揖後說了最後一句話：「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兩人下樓，余先生便宣布散學今日散學得早，都沒有什麼急事，六人便一起走回小鎮，林靜安、李軒墨走在前面，宴玲幽、許莫愁在中間，沈玉不屑與他們一起，魏一衡不愛說話，也就和沈玉走在最後面。
李軒墨問林靜安，余先生和他說了什麼，神神秘秘的。原本李軒墨是不想問的，耐不住心裡難受。
林靜安回答道：「余先生說了一些書上的道理，我都聽不懂，要不你和我解釋好了？」
李軒墨拍著胸膛信誓旦旦道：「好嘞，保證給你解釋通透。」宴玲幽聽到他倆聊剛才的事拉著許莫愁也湊了過來。
「我目前只記得一句，道阻且長，行則將至。」林靜安撓撓頭笑道。
李軒墨陷入沉默，宴玲幽見此開口道：「余先生應該是讓你多讀書，雖然長久艱難，只要堅持就能一定學到書上的道理。」說時露出臉上的小酒窩，接著補上一句「當然啦，這樣的解釋不一定對，能理解就可以啦。」
李軒墨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剛剛我也想這麼說來著。」林靜安沒有管他而是看向宴玲幽，宴玲幽這時也轉過頭來看向他，林靜安迅速收回目光，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朝小鎮的方向看去。
「林靜安，你是看什麼有趣的東西嗎？」她淘氣的說出。
林靜安內心有些慌張，小鎮方向正好有幾個好看紙鳶在空中搖曳生姿，非常漂亮。林靜安依舊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在看風箏呀。」
眾人隨著林靜安的眼光看去，才有一線乘風去，便有兒童仰面看，果然有風箏在風中搖盪，宴玲幽突發奇提議道：
「要不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吧。」一向高傲的沈玉饒有興趣的選擇贊同，連魏一衡也贊同了。李軒墨二話不說拉著林靜安就往小鎮方向跑。
兒童歸來散學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六人很快走到小鎮裡，不待六人高興，有一個黑影飛快的朝這邊過來，是小鎮上那個蓬頭垢面的瘋子，以前在小鎮裡經常嚇唬小孩子，後來被大人們抓住狠狠的打了一頓後安靜了不少，不再到處惹事，奇怪的是那一次已經被打得骨頭斷裂的瘋子過了一夜後竟還能到處亂跑，像個沒事人一樣，連傷痕都消失了，小鎮居民見他沒有繼續作惡就不再管他。沒有人知道這個瘋子是什麼時候來到小鎮的，也無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小鎮上的小孩還是很怕這個瘋子，一般見到都避而遠之。
那個瘋子東倒西歪的向六人這邊衝過來，李軒墨大喊一聲快跑啊，六人四散，瘋子失去目標停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追哪個。一個方向傳來一聲尖叫聲，瘋子不再猶豫比先前更快的沖了過去，林靜安發現不妙，把體內氣息提拔至巔峰，宴玲幽發現瘋子快到自己面前時，害怕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自己腦海里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周圍一切變得很安靜，宴玲幽緩緩睜開眼，林靜安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前，再看向那個衣衫襤褸的瘋子停在林靜安前不到五步的距離。
瘋子一直看著林靜安，眼睛閃過一絲恐懼而後恢復如常，反觀少年毫無畏懼的站立在宴玲幽前方，過了一會瘋子自覺無趣，大笑道：「小技等閒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說完一副醉酒的姿態慢慢走向遠處，林靜安看見瘋子走遠後才放下心來，轉身把宴玲幽扶了起來。
宴玲幽用奇特的目光盯著林靜安，問：「......你不怕嗎？」
「不怕，他好像沒有惡意。」
「......」
四散的其他人見狀都跑了過來，李軒墨看著自己的兄弟說道：「林靜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了？竟然還來了一波英雄救美。」李軒墨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許莫愁和一向不愛說話的魏一異口同聲說道：「厲害。」只有沈玉依舊高傲的撇撇嘴。
被這瘋子一打攪，大家放風箏的興致都沒有了，眾人相互告別，準備各回各家，宴玲幽回頭對林靜安說了一聲謝謝，林靜安看著她，他知道她面龐橫寬，頰上有酒窩，並非出奇的艷麗，只是光彩奪目，這時候風趣橫生，更顯得玲瓏嬌小。
玲瓏利落，權算樸實無華的少女羞赧地跑回自己家裡，林靜安嘴唇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林靜安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李軒墨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林靜安才回神。紅霞滿天，像極了少女情竇初開時的臉頰，純真，無邪。
小鎮某處瓦房的房頂上站著三個人，女子率先開口：「你打算選哪個孩子？」
錦衣男子笑道：「三更一勾簾下斜，城牆四圍立諸侯。」
「跟我來」
少年很疑惑，但也站起身跟在余先生身後。百年基業，千年謀劃，他一直在戰鬥，與自己的懦弱戰鬥，與侵擾他心神寧靜的鬼神戰鬥，與覬覦他手中權勢的王公貴族戰鬥，與妄圖劫掠他一手成就的王朝的其他界域戰鬥。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成長，日漸老成。少年看著兩鬢髮白卻一臉溫和的余先生，內心深處多了一份同情和憐惜，這是少年所不知曉的。兩人來到學塾二樓，軒窗外都是青一色的竹子，青衫儒士停下腳步開口道：
「人憐直節生來瘦，自許高材老更剛。草木君子，其性格遠觀甚難看出，其受風吹雨打，朝暉夕陰的影響都要在近端看出。世人皆知我雅正沖淡餘子壽，卻不懂我正大周，昌帝業的精神所系。林靜安，你不是想成為神仙嗎？」
林靜安驚訝的點點頭，表示肯定。眼前的景象驀地變化，不再是窗前青竹，這裡林花草木各司其職，百花爭艷，林木葳蕤，小草狂野的生長。目不暇接的少年說道：「余先生，這裡是什麼地方？」
區域中心有一片湖，湖水清澈幽綠，余先生帶著林靜安邊走邊說道：「這裡是我的一方界，只要到達我這個境界都可以凝聚出自己的一方界，當然我相信你也可以，接下來我說的你可要聽好了。」
「世間修真者，統一稱為練氣士，以引氣入體為始，再養氣、練氣，最終將所謂的靈氣為己所用益壽延年，逍遙於九天之上，甚者可以呼風喚雨，言出法隨。」
「另一類則是以煉體為主，統稱武夫，淬鍊體魄，達到金剛不壞、無垢之軀，即使武夫遠遠不及練氣士殺力強大，但有些武夫練到極致的人，可直接捶殺真仙。你爹讓你習武，雖只是入門，也為你開闢了一條通向山巔的路。」
青衫儒士一腳踏在湖面上，沒有像石塊般迅速下沉，如蜻蜓點水似的掠過湖面到達湖中心，少年仔細端詳湖面，然後抬頭看著余先生身影不再猶豫，踏出第一步，發現沒有下沉，快速跟上走向湖中心。
「湖中心的靈氣最為濃郁，你在此打坐，打開身體丹田氣府，吸納靈氣。」
林靜安坐在湖面上，開始屏氣凝神，感受外界靈氣，靈氣快速聚攏匯入丹田，少年隱隱有破境之勢。
青衫儒士自言自語，看來林解已經把林靜安的全身經脈竅穴打通，難怪吸納靈氣毫無阻攔，讓餘子壽疑惑的是這麼個兒子為什麼不自己教導，反倒不管不顧，最多也就教一些初入門徑的小事。
很快林靜安睜開雙眼，氣息提拔到巔峰，少年不可置信的環視自己的身體。林靜安覺得當練氣士也沒那麼難嘛，他不知道的是別人用一兩個月才能完成的事自己就花幾刻鐘的時間完成了。
余先生並未感到驚訝。「不錯，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境的鍊氣士了，鍊氣士境界分別為：練氣，鳳初，騰雲，琴心，開陽，金丹，元嬰，乾元，無相，散仙。後面的到你達到那個境界自然可以得知。其中琴心境有一心魔劫，需萬分小心。」
林靜安回答道：「好，余先生我記下了。」眼前景象再次回到學塾內，青衫儒士對少年作揖後說了最後一句話：「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兩人下樓，余先生便宣布散學今日散學得早，都沒有什麼急事，六人便一起走回小鎮，林靜安、李軒墨走在前面，宴玲幽、許莫愁在中間，沈玉不屑與他們一起，魏一衡不愛說話，也就和沈玉走在最後面。
李軒墨問林靜安，余先生和他說了什麼，神神秘秘的。原本李軒墨是不想問的，耐不住心裡難受。
林靜安回答道：「余先生說了一些書上的道理，我都聽不懂，要不你和我解釋好了？」
李軒墨拍著胸膛信誓旦旦道：「好嘞，保證給你解釋通透。」宴玲幽聽到他倆聊剛才的事拉著許莫愁也湊了過來。
「我目前只記得一句，道阻且長，行則將至。」林靜安撓撓頭笑道。
李軒墨陷入沉默，宴玲幽見此開口道：「余先生應該是讓你多讀書，雖然長久艱難，只要堅持就能一定學到書上的道理。」說時露出臉上的小酒窩，接著補上一句「當然啦，這樣的解釋不一定對，能理解就可以啦。」
李軒墨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剛剛我也想這麼說來著。」林靜安沒有管他而是看向宴玲幽，宴玲幽這時也轉過頭來看向他，林靜安迅速收回目光，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朝小鎮的方向看去。
「林靜安，你是看什麼有趣的東西嗎？」她淘氣的說出。
林靜安內心有些慌張，小鎮方向正好有幾個好看紙鳶在空中搖曳生姿，非常漂亮。林靜安依舊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在看風箏呀。」
眾人隨著林靜安的眼光看去，才有一線乘風去，便有兒童仰面看，果然有風箏在風中搖盪，宴玲幽突發奇提議道：
「要不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吧。」一向高傲的沈玉饒有興趣的選擇贊同，連魏一衡也贊同了。李軒墨二話不說拉著林靜安就往小鎮方向跑。
兒童歸來散學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六人很快走到小鎮裡，不待六人高興，有一個黑影飛快的朝這邊過來，是小鎮上那個蓬頭垢面的瘋子，以前在小鎮裡經常嚇唬小孩子，後來被大人們抓住狠狠的打了一頓後安靜了不少，不再到處惹事，奇怪的是那一次已經被打得骨頭斷裂的瘋子過了一夜後竟還能到處亂跑，像個沒事人一樣，連傷痕都消失了，小鎮居民見他沒有繼續作惡就不再管他。沒有人知道這個瘋子是什麼時候來到小鎮的，也無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小鎮上的小孩還是很怕這個瘋子，一般見到都避而遠之。
那個瘋子東倒西歪的向六人這邊衝過來，李軒墨大喊一聲快跑啊，六人四散，瘋子失去目標停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追哪個。一個方向傳來一聲尖叫聲，瘋子不再猶豫比先前更快的沖了過去，林靜安發現不妙，把體內氣息提拔至巔峰，宴玲幽發現瘋子快到自己面前時，害怕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自己腦海里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周圍一切變得很安靜，宴玲幽緩緩睜開眼，林靜安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前，再看向那個衣衫襤褸的瘋子停在林靜安前不到五步的距離。
瘋子一直看著林靜安，眼睛閃過一絲恐懼而後恢復如常，反觀少年毫無畏懼的站立在宴玲幽前方，過了一會瘋子自覺無趣，大笑道：「小技等閒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說完一副醉酒的姿態慢慢走向遠處，林靜安看見瘋子走遠後才放下心來，轉身把宴玲幽扶了起來。
宴玲幽用奇特的目光盯著林靜安，問：「......你不怕嗎？」
「不怕，他好像沒有惡意。」
「......」
四散的其他人見狀都跑了過來，李軒墨看著自己的兄弟說道：「林靜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了？竟然還來了一波英雄救美。」李軒墨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許莫愁和一向不愛說話的魏一異口同聲說道：「厲害。」只有沈玉依舊高傲的撇撇嘴。
被這瘋子一打攪，大家放風箏的興致都沒有了，眾人相互告別，準備各回各家，宴玲幽回頭對林靜安說了一聲謝謝，林靜安看著她，他知道她面龐橫寬，頰上有酒窩，並非出奇的艷麗，只是光彩奪目，這時候風趣橫生，更顯得玲瓏嬌小。
玲瓏利落，權算樸實無華的少女羞赧地跑回自己家裡，林靜安嘴唇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林靜安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李軒墨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林靜安才回神。紅霞滿天，像極了少女情竇初開時的臉頰，純真，無邪。
小鎮某處瓦房的房頂上站著三個人，女子率先開口：「你打算選哪個孩子？」
錦衣男子笑道：「三更一勾簾下斜，城牆四圍立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