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斗笠男子
他此刻滿臉土灰，不容易被辨認出來，卻也不得不提高警惕，連忙將半碗羊湯灌下，快走兩步，拐進一處掛著「鐵」字招牌的小巷。
巷子裡有一個簡陋的鐵匠鋪，一個滿身鐵鏽的老漢正赤膊捶打著砧板上的鐵器，見李恨進來，招呼道：
「客人是打鐵還是買刀？」
李恨開口問道：「你這裡可有上好短刀或者短劍，要足夠鋒利。」
打鐵老漢指著牆上掛著的幾把樣式不同的短兵：
「這些都是精鐵煉製，尤其這柄短劍，不敢說削鐵如泥，穿甲破石卻不在話下。」
「就它吧，」李恨挑中一把短劍，心念一轉，又問：「可有手弩？」
打鐵老漢取出一把強駑，兩束鐵箭，李恨付過錢，將手駑上了弦，反手握在背後，轉身走出鐵匠鋪，正巧在小巷口遇上兩名胡人軍士。
雙方均是一愣。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李恨強駑瞬間擊發，一名胡人軍士應聲倒地，另一人微微一愣，正要抽刀，李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憑著這段時間攀岩練就的敏捷身手，手中短劍毫不費勁便插入對方肩頸。
解決完兩人，他將屍體拖至小巷角落裡，這才撿起兩人手裡的羊皮畫像查看，發現上面畫的並不是自己。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李恨自嘲的笑笑，將身上的血跡擦了擦，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出巷子。
他在巷口駐足觀望了一下，沒有發現異樣，只有一隻長著長長鳥喙的黑色怪鳥從頭頂掠過，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屋檐上，一對黑溜溜的小眼四處張望著。
李恨又四處採買了些此次下山需要的一應事物，背在身上，心想這裡兇險異常，還是要儘快離開這裡，避免夜長夢多，當下便不再停留，快步朝城外走去。
「踏踏踏……」
就在此時，遠處再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有十幾名胡人騎士從西城方向飛奔而來，路上行人都惶恐的四下躲避。
李恨連忙閃身站到一旁，雖說對方未必是來找自己的，一隻手卻仍然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間新買的手弩。
那十幾名中山狼騎士快馬奔來，徑直與李恨擦肩而過，在城門口將一名快要出城的男子團團圍住。
四周眾人見狀，紛紛收拾行裝，四下逃散開來。
「長孫將軍請留步！」
為首一名手持修長馬刀的胡人武將勒馬向前一步，目光冷冽的看著那名戴著斗笠的男子。
「你認錯人了！」
那名戴斗笠的男子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名胡人武將。
這人穿著一身麻布短衣，戴著一頂寬邊斗笠，身後背著一柄用黑布層層裹住的長杆兵刃，不知道是槍還是戟，懷裡還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斗笠下的臉龐鬍鬚拉碴，看不清面貌。
「長孫將軍不必再掩飾，」胡人武將冷冷一笑：「即便你再如何換裝，胸前這個嬰孩，卻是一望便知。」
嬰兒？
李恨朝斗笠男子胸前那個鼓脹的包裹望去，只見那包裹中物事不時微微蠕動，確實像是裹著一個嬰兒的襁褓。
出門背個嬰兒，這是什麼情況？
見斗笠男子沉默不答，那胡人武將又道：「只要將軍肯留下嬰孩，我便放你自行離去。」
「我若不答應呢？」
斗笠男子緩緩摘掉斗笠，露出一張頗為剛毅的臉龐，雖然滿臉鬍鬚拉碴，但雙眸卻極為銳利，看上去不過三十歲上下年紀，神情頗為沉穩堅毅。
「將軍這是何苦呢，偌大的燕國都已經滅亡了，將軍又何必為了區區一個遺腹子疲於奔命。中山君候素來仰慕將軍，將軍只消將此子獻給我中山君候，國君一定恩裳有加，到時候拜個上卿大將軍，榮華富貴，何愁取之不盡。」
斗笠男子冷哼一聲：「我既然受人之託，便當忠人之事，豈能做些賣友求榮的勾當。」
胡人武將臉色微變，冷聲道：
「既然長孫將軍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說罷大手一揮，只聽一陣「蒼啷」聲起，身後數十名胡人騎士戰刀紛紛出鞘，勒馬徐徐圍了上來。
斗笠男子眉頭微皺，將裹著布條的長杆兵刃一縷縷拆開，赫然露出一柄鋒芒奪目的銀色長槍。
銀槍光芒熠熠，在陽光下甚是耀眼。
此時已有幾名胡人騎士策馬逼近，戰刀居高臨下，凌空劈下。
斗笠男子長槍遞出，微微一抖，槍尖光芒剎那掠過那眼前幾人臉龐，沒等眾人看清楚，奔在最前的三名胡人騎士已然被銀槍刺中咽喉，跌下馬來。
他回過身來，刷刷兩槍，又刺中兩人，另外幾人雙目被銀槍光芒一閃，不由略微一頓，便在這一頓之間，斗笠男子的銀槍再次探出，疾速左右橫掃，鋒銳槍刃又將就近兩人的脖頸割斷，反手又是兩槍，擊中身旁兩人面頰，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吃了重重一擊，登時摔下馬去。
斗笠男子伸手抓住其中一騎戰馬馬韁，足尖一蹬，手中順勢一緊馬韁，已然躍上馬背，隨即勒轉戰馬，雙足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迅疾迎面朝緊隨而來的幾名胡人騎士衝去。
那幾人見他頃刻間連殺八九人，均是一愣，高喝一聲，齊齊揮著戰刀朝斗笠男子砍來。
斗笠男子冷哼一聲，戰馬沖入敵陣，手中銀槍左衝右突，連掃帶刺，眨眼間便將沖在最前的幾名胡人騎士刺下馬來，手中槍尖又是一晃，腳下戰馬卻仍然疾沖不停，直奔不遠處那名胡人武將而去。
那胡人武將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威猛，不由微微一怔，眼見槍尖距離自己門面不過咫尺，慌忙收斂心神，舉起長刀掃向長槍，想要格開槍尖。
卻不料長槍槍尖陡然由直刺改為橫掃，輕巧躲過刀身，重重拍在對方臉上。
只聽「噗」的一聲，這一拍冷厲之極，那名胡人武將躲閃不及，頓時被拍的頭暈目眩，一個趔趄，幸好手中緊握著韁繩，雙腳夾緊馬腹，才堪堪沒摔下馬去。
好一招擒賊擒王！
李恨暗叫一聲，他原本還替斗笠男子擔憂，沒想到才不過片刻功夫，就連殺了十幾名狼騎兵，還給敵人將領來了個下馬威。
胡人武將一隻手捂著被拍得腫了個大包的臉龐，顧不得傷口尚且疼痛不已，高聲怒吼道：「還不給我上！」
一邊下令部下往前沖，一邊捂著傷口徐徐向後退去。
李恨見這人如此沒有氣概，心中不由暗笑。
得到命令，周遭數十名狼騎兵嗷嗷吼叫著，再次縱馬沖了上來。
斗笠男子冷然一笑，雙足在戰馬腹猛的一勒，戰馬一聲嘶鳴，立時向前飛竄出一丈多遠，手中銀槍跟著在空中疾速劃出一道扇形槍影，將沖在最前的幾名胡人掃落馬下。
沒等後面的胡人騎士反應過來，斗笠男子又勒轉戰馬，將另外兩人胸口捅了個對穿。
巷子裡有一個簡陋的鐵匠鋪，一個滿身鐵鏽的老漢正赤膊捶打著砧板上的鐵器，見李恨進來，招呼道：
「客人是打鐵還是買刀？」
李恨開口問道：「你這裡可有上好短刀或者短劍，要足夠鋒利。」
打鐵老漢指著牆上掛著的幾把樣式不同的短兵：
「這些都是精鐵煉製，尤其這柄短劍，不敢說削鐵如泥，穿甲破石卻不在話下。」
「就它吧，」李恨挑中一把短劍，心念一轉，又問：「可有手弩？」
打鐵老漢取出一把強駑，兩束鐵箭，李恨付過錢，將手駑上了弦，反手握在背後，轉身走出鐵匠鋪，正巧在小巷口遇上兩名胡人軍士。
雙方均是一愣。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李恨強駑瞬間擊發，一名胡人軍士應聲倒地，另一人微微一愣，正要抽刀，李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憑著這段時間攀岩練就的敏捷身手，手中短劍毫不費勁便插入對方肩頸。
解決完兩人，他將屍體拖至小巷角落裡，這才撿起兩人手裡的羊皮畫像查看，發現上面畫的並不是自己。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李恨自嘲的笑笑，將身上的血跡擦了擦，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出巷子。
他在巷口駐足觀望了一下，沒有發現異樣，只有一隻長著長長鳥喙的黑色怪鳥從頭頂掠過，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屋檐上，一對黑溜溜的小眼四處張望著。
李恨又四處採買了些此次下山需要的一應事物，背在身上，心想這裡兇險異常，還是要儘快離開這裡，避免夜長夢多，當下便不再停留，快步朝城外走去。
「踏踏踏……」
就在此時，遠處再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有十幾名胡人騎士從西城方向飛奔而來，路上行人都惶恐的四下躲避。
李恨連忙閃身站到一旁，雖說對方未必是來找自己的，一隻手卻仍然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間新買的手弩。
那十幾名中山狼騎士快馬奔來，徑直與李恨擦肩而過，在城門口將一名快要出城的男子團團圍住。
四周眾人見狀，紛紛收拾行裝，四下逃散開來。
「長孫將軍請留步！」
為首一名手持修長馬刀的胡人武將勒馬向前一步，目光冷冽的看著那名戴著斗笠的男子。
「你認錯人了！」
那名戴斗笠的男子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名胡人武將。
這人穿著一身麻布短衣，戴著一頂寬邊斗笠，身後背著一柄用黑布層層裹住的長杆兵刃，不知道是槍還是戟，懷裡還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斗笠下的臉龐鬍鬚拉碴，看不清面貌。
「長孫將軍不必再掩飾，」胡人武將冷冷一笑：「即便你再如何換裝，胸前這個嬰孩，卻是一望便知。」
嬰兒？
李恨朝斗笠男子胸前那個鼓脹的包裹望去，只見那包裹中物事不時微微蠕動，確實像是裹著一個嬰兒的襁褓。
出門背個嬰兒，這是什麼情況？
見斗笠男子沉默不答，那胡人武將又道：「只要將軍肯留下嬰孩，我便放你自行離去。」
「我若不答應呢？」
斗笠男子緩緩摘掉斗笠，露出一張頗為剛毅的臉龐，雖然滿臉鬍鬚拉碴，但雙眸卻極為銳利，看上去不過三十歲上下年紀，神情頗為沉穩堅毅。
「將軍這是何苦呢，偌大的燕國都已經滅亡了，將軍又何必為了區區一個遺腹子疲於奔命。中山君候素來仰慕將軍，將軍只消將此子獻給我中山君候，國君一定恩裳有加，到時候拜個上卿大將軍，榮華富貴，何愁取之不盡。」
斗笠男子冷哼一聲：「我既然受人之託，便當忠人之事，豈能做些賣友求榮的勾當。」
胡人武將臉色微變，冷聲道：
「既然長孫將軍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說罷大手一揮，只聽一陣「蒼啷」聲起，身後數十名胡人騎士戰刀紛紛出鞘，勒馬徐徐圍了上來。
斗笠男子眉頭微皺，將裹著布條的長杆兵刃一縷縷拆開，赫然露出一柄鋒芒奪目的銀色長槍。
銀槍光芒熠熠，在陽光下甚是耀眼。
此時已有幾名胡人騎士策馬逼近，戰刀居高臨下，凌空劈下。
斗笠男子長槍遞出，微微一抖，槍尖光芒剎那掠過那眼前幾人臉龐，沒等眾人看清楚，奔在最前的三名胡人騎士已然被銀槍刺中咽喉，跌下馬來。
他回過身來，刷刷兩槍，又刺中兩人，另外幾人雙目被銀槍光芒一閃，不由略微一頓，便在這一頓之間，斗笠男子的銀槍再次探出，疾速左右橫掃，鋒銳槍刃又將就近兩人的脖頸割斷，反手又是兩槍，擊中身旁兩人面頰，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吃了重重一擊，登時摔下馬去。
斗笠男子伸手抓住其中一騎戰馬馬韁，足尖一蹬，手中順勢一緊馬韁，已然躍上馬背，隨即勒轉戰馬，雙足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迅疾迎面朝緊隨而來的幾名胡人騎士衝去。
那幾人見他頃刻間連殺八九人，均是一愣，高喝一聲，齊齊揮著戰刀朝斗笠男子砍來。
斗笠男子冷哼一聲，戰馬沖入敵陣，手中銀槍左衝右突，連掃帶刺，眨眼間便將沖在最前的幾名胡人騎士刺下馬來，手中槍尖又是一晃，腳下戰馬卻仍然疾沖不停，直奔不遠處那名胡人武將而去。
那胡人武將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威猛，不由微微一怔，眼見槍尖距離自己門面不過咫尺，慌忙收斂心神，舉起長刀掃向長槍，想要格開槍尖。
卻不料長槍槍尖陡然由直刺改為橫掃，輕巧躲過刀身，重重拍在對方臉上。
只聽「噗」的一聲，這一拍冷厲之極，那名胡人武將躲閃不及，頓時被拍的頭暈目眩，一個趔趄，幸好手中緊握著韁繩，雙腳夾緊馬腹，才堪堪沒摔下馬去。
好一招擒賊擒王！
李恨暗叫一聲，他原本還替斗笠男子擔憂，沒想到才不過片刻功夫，就連殺了十幾名狼騎兵，還給敵人將領來了個下馬威。
胡人武將一隻手捂著被拍得腫了個大包的臉龐，顧不得傷口尚且疼痛不已，高聲怒吼道：「還不給我上！」
一邊下令部下往前沖，一邊捂著傷口徐徐向後退去。
李恨見這人如此沒有氣概，心中不由暗笑。
得到命令，周遭數十名狼騎兵嗷嗷吼叫著，再次縱馬沖了上來。
斗笠男子冷然一笑，雙足在戰馬腹猛的一勒，戰馬一聲嘶鳴，立時向前飛竄出一丈多遠，手中銀槍跟著在空中疾速劃出一道扇形槍影，將沖在最前的幾名胡人掃落馬下。
沒等後面的胡人騎士反應過來，斗笠男子又勒轉戰馬，將另外兩人胸口捅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