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魂
這次動靜大了點，剩下十幾人紛紛轉過頭來，還未搞清狀況，李恨已經舉刀衝進中山狼隊伍中，左右砍殺，眨眼已經被他砍傷兩三個。
為首那名胡人騎士率先反應過來，舉起手中戰刀，朝瘦猴砍來。
這一刀勢大力沉，換做常人便要重傷。
瘦猴卻是不躲不閃，任由鋒銳長刀直劈入肩膀數寸，卻猶如沒事人一般，悍然回頭，滿臉血污配上一對黑黝黝眼眸，猶如惡鬼一般，一改往日瘦弱形象，將胡人騎士也嚇了一跳。
沒等胡人騎士將戰刀抽回，瘦猴嘴角獰笑，手中戰刀刺出，捅入胡人騎士腹部。
胡人騎士慘叫一聲，所幸兩人距離甚遠，又被獸皮甲冑擋了一擋，入腹不深。
瘦猴抽出戰刀，又是當頭一刀劈來，胡人騎士連忙躲避，險些又中了一刀。
一陣慌亂之後，四周軍士已經紛紛回過神來，迅速圍殺了上來，你一刀我一劍，不片刻就將瘦猴剁成了幾塊。
不過此時已經有三四人被砍死，幾人被砍傷，全須全尾的寥寥可數。
眾軍士見瘦猴早已身首分離，屍身也被剁爛，如釋重負，正要吁口氣，卻聽見人群中又有人慘叫了一聲。
眾軍士紛紛看去，只見一名中山狼軍士正捂著脖子，雙手縫隙間鮮血汩汩噴出。在他身後，一名先前已經被瘦猴殺死的中山狼軍士正握著戰刀，嘴角獰笑，一雙眼眸黢黑無比，戰刀上兀自還流著同袍的鮮血。
眾軍士還沒反應過來，那名雙眸漆黑的同袍又是一刀揮出，另一名軍士猝不及防，登時血濺當場。
「是幽魅！他被上身了！」
胡人騎士顯然是看出了什麼，低聲喝到：「快殺了他！」
剩下幾名軍士一擁而上，將那名殺人的軍士再次亂刀砍翻。
正驚疑不定之間，又有人低叫了一聲。
眾軍士猶如驚弓之鳥，撲過去又是一陣亂砍，那人連叫救命，但眾人哪肯停手，很快便將他砍到死透。
眾人這才發現他並沒有被附身，剛才那聲低叫只不過想提請同袍注意。
竟然是砍錯人了……
未等眾人追悔，又有一名死去的中山狼軍士從地上站起身來，依舊雙眸黢黑，嘴角獰笑。
胡人騎士大聲喝叫：「快散開來！」
聽到聲音，餘下的八九名騎士迅速分散開來，有的沖山下疾奔，有的慌不擇路，竟然朝山上跑去。
不過這裡地勢並不寬闊，這些人並不擅長在山間奔跑，李恨便徐徐跟在這些人身後，逐一砍殺，雖然不如之前快些，不過也殺的很是暢快。
對於這些助紂為虐的中山狼，李恨動起手來絲毫沒有心理壓力。很快便將這些為虎作倀的騎兵殺得七七八八，只有那名胡人騎士逃下山去，上馬疾奔。
李恨砍死最後一名中山騎兵，將魂魄從附著的中山狼軍士身上脫離，回到自己體內。
從陰影處走出來，李恨也不去理睬山道上的中山狼屍體，翻身上了一匹中山狼留下的快馬，遠遠跟在那名逃脫的胡人騎士身後，縱馬追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傍晚時分，才終於來到兩百里開外的一座小城。
那胡人騎士並未發覺後面有追兵，以為已經安全了，便放緩馬速，緩緩靠近城門。
李恨不等他入城，便快馬追上，一刀將他送上西天，又把坐騎拴在城外一處隱蔽的山溝里，這才慢悠悠朝城門走去。
想起這裡可能是搜捕自己的中山騎兵在巢穴，李恨特意在路邊抓了一把泥土，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才跟在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身後徐徐走進城門。
小城並不大，城頭飄著一桿白色大旗，旗上繡著一頂紅黃相間、華麗無比的王冠。
這是中山國的旗幟。
連這種偏僻小城都被中山騎兵占據，整個趙國的情勢便可想而知了。
城門口果然貼著一張樣貌跟李恨有幾分相似的懸捕畫像，畫像旁，兩名胡人模樣的中山軍士正慵懶的打著哈欠，看也不看李恨一眼。
進城後，李恨照著路人指點的方向，來到小城南門的集市，打算打聽一下趙國眼下的局勢，為來日下山找比干城做個準備。
集市不大，趕集的大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偶爾還能見到一些用牛馬馱著貨物的中山胡人。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李恨肚中早已空空如也，於是來到集市旁一家包子鋪前，要了一碗羊湯和幾個包子充飢。
包子鋪旁邊一張方桌上，兩名高鼻深目、留著絡腮鬍須的胡人正就著羊湯吃著包子，用胡語低聲閒聊。
只聽年輕的胡人道：
「這些趙人從前勇猛的很，曾經把中山國殺的幾乎滅了國，可現在卻越來越不中用了，聽說中山騎兵還沒到邯鄲城，國君竟然就棄城跑了？有這樣的國君，這趙國能不亡麼？」
年長那人笑道：「老弟，這你就不懂了，趙人怕的不是中山狼騎兵，而是黑狼軍。據說狼族和趙人有血海深仇，所以他們每攻下一座趙國城池，就把男人殺光，只留下女人小孩充作軍糧，別說是趙人了，就連中山國國君也要怕他們三分。」
「老哥，此事可當真？」年輕胡人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
「那還能有假？」年長胡人輕咳一聲，「我可是親眼見過！有一次我見到一支黑狼軍從趙城撤走，就好奇的進城想看上一眼，這一看差點沒把我給嚇死。那城裡哪還有什麼活人，只剩下滿城的森森白骨……」
年輕胡人瞪大眼睛，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恨略懂一些胡語，聽了個大概，不由也暗暗吃驚，心想這兩名胡人說的只怕不是假的，趙國連國君都捲鋪蓋跑了，想來已經岌岌可危了。
必須得儘快破除鈍刀封印，不然萬一哪天再遇到黑狼軍，自己連自保之力都沒有，總不至於要將鈍刀貫胸的戲碼再演一遍吧？
他正在盤算，卻聽遠處一陣嘈雜，轉頭看去，只見兩名胡人騎士正一路縱馬朝這裡奔來。
一路上避讓不急的路人都被兩人坐騎撞倒在地，那兩人卻渾然不睬，只對著手裡的一卷羊皮畫像，照著四周行人一一比對。
李恨心頭一驚，想起貼在城門口的海捕告示，心想這兩人莫不是在搜找自己？
為首那名胡人騎士率先反應過來，舉起手中戰刀，朝瘦猴砍來。
這一刀勢大力沉，換做常人便要重傷。
瘦猴卻是不躲不閃，任由鋒銳長刀直劈入肩膀數寸，卻猶如沒事人一般，悍然回頭，滿臉血污配上一對黑黝黝眼眸，猶如惡鬼一般，一改往日瘦弱形象，將胡人騎士也嚇了一跳。
沒等胡人騎士將戰刀抽回，瘦猴嘴角獰笑，手中戰刀刺出，捅入胡人騎士腹部。
胡人騎士慘叫一聲，所幸兩人距離甚遠，又被獸皮甲冑擋了一擋，入腹不深。
瘦猴抽出戰刀，又是當頭一刀劈來，胡人騎士連忙躲避，險些又中了一刀。
一陣慌亂之後，四周軍士已經紛紛回過神來，迅速圍殺了上來，你一刀我一劍，不片刻就將瘦猴剁成了幾塊。
不過此時已經有三四人被砍死，幾人被砍傷，全須全尾的寥寥可數。
眾軍士見瘦猴早已身首分離，屍身也被剁爛，如釋重負，正要吁口氣，卻聽見人群中又有人慘叫了一聲。
眾軍士紛紛看去，只見一名中山狼軍士正捂著脖子，雙手縫隙間鮮血汩汩噴出。在他身後，一名先前已經被瘦猴殺死的中山狼軍士正握著戰刀，嘴角獰笑，一雙眼眸黢黑無比，戰刀上兀自還流著同袍的鮮血。
眾軍士還沒反應過來，那名雙眸漆黑的同袍又是一刀揮出，另一名軍士猝不及防，登時血濺當場。
「是幽魅！他被上身了！」
胡人騎士顯然是看出了什麼，低聲喝到：「快殺了他！」
剩下幾名軍士一擁而上，將那名殺人的軍士再次亂刀砍翻。
正驚疑不定之間，又有人低叫了一聲。
眾軍士猶如驚弓之鳥，撲過去又是一陣亂砍，那人連叫救命，但眾人哪肯停手，很快便將他砍到死透。
眾人這才發現他並沒有被附身，剛才那聲低叫只不過想提請同袍注意。
竟然是砍錯人了……
未等眾人追悔，又有一名死去的中山狼軍士從地上站起身來，依舊雙眸黢黑，嘴角獰笑。
胡人騎士大聲喝叫：「快散開來！」
聽到聲音，餘下的八九名騎士迅速分散開來，有的沖山下疾奔，有的慌不擇路，竟然朝山上跑去。
不過這裡地勢並不寬闊，這些人並不擅長在山間奔跑，李恨便徐徐跟在這些人身後，逐一砍殺，雖然不如之前快些，不過也殺的很是暢快。
對於這些助紂為虐的中山狼，李恨動起手來絲毫沒有心理壓力。很快便將這些為虎作倀的騎兵殺得七七八八，只有那名胡人騎士逃下山去，上馬疾奔。
李恨砍死最後一名中山騎兵，將魂魄從附著的中山狼軍士身上脫離，回到自己體內。
從陰影處走出來，李恨也不去理睬山道上的中山狼屍體，翻身上了一匹中山狼留下的快馬，遠遠跟在那名逃脫的胡人騎士身後，縱馬追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傍晚時分，才終於來到兩百里開外的一座小城。
那胡人騎士並未發覺後面有追兵，以為已經安全了，便放緩馬速，緩緩靠近城門。
李恨不等他入城，便快馬追上，一刀將他送上西天，又把坐騎拴在城外一處隱蔽的山溝里，這才慢悠悠朝城門走去。
想起這裡可能是搜捕自己的中山騎兵在巢穴，李恨特意在路邊抓了一把泥土，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才跟在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身後徐徐走進城門。
小城並不大，城頭飄著一桿白色大旗，旗上繡著一頂紅黃相間、華麗無比的王冠。
這是中山國的旗幟。
連這種偏僻小城都被中山騎兵占據，整個趙國的情勢便可想而知了。
城門口果然貼著一張樣貌跟李恨有幾分相似的懸捕畫像，畫像旁，兩名胡人模樣的中山軍士正慵懶的打著哈欠，看也不看李恨一眼。
進城後，李恨照著路人指點的方向，來到小城南門的集市，打算打聽一下趙國眼下的局勢，為來日下山找比干城做個準備。
集市不大，趕集的大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偶爾還能見到一些用牛馬馱著貨物的中山胡人。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李恨肚中早已空空如也，於是來到集市旁一家包子鋪前，要了一碗羊湯和幾個包子充飢。
包子鋪旁邊一張方桌上，兩名高鼻深目、留著絡腮鬍須的胡人正就著羊湯吃著包子，用胡語低聲閒聊。
只聽年輕的胡人道：
「這些趙人從前勇猛的很，曾經把中山國殺的幾乎滅了國，可現在卻越來越不中用了，聽說中山騎兵還沒到邯鄲城，國君竟然就棄城跑了？有這樣的國君，這趙國能不亡麼？」
年長那人笑道：「老弟，這你就不懂了，趙人怕的不是中山狼騎兵，而是黑狼軍。據說狼族和趙人有血海深仇，所以他們每攻下一座趙國城池，就把男人殺光，只留下女人小孩充作軍糧，別說是趙人了，就連中山國國君也要怕他們三分。」
「老哥，此事可當真？」年輕胡人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
「那還能有假？」年長胡人輕咳一聲，「我可是親眼見過！有一次我見到一支黑狼軍從趙城撤走，就好奇的進城想看上一眼，這一看差點沒把我給嚇死。那城裡哪還有什麼活人，只剩下滿城的森森白骨……」
年輕胡人瞪大眼睛，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恨略懂一些胡語，聽了個大概，不由也暗暗吃驚，心想這兩名胡人說的只怕不是假的，趙國連國君都捲鋪蓋跑了，想來已經岌岌可危了。
必須得儘快破除鈍刀封印，不然萬一哪天再遇到黑狼軍，自己連自保之力都沒有，總不至於要將鈍刀貫胸的戲碼再演一遍吧？
他正在盤算，卻聽遠處一陣嘈雜，轉頭看去，只見兩名胡人騎士正一路縱馬朝這裡奔來。
一路上避讓不急的路人都被兩人坐騎撞倒在地，那兩人卻渾然不睬，只對著手裡的一卷羊皮畫像，照著四周行人一一比對。
李恨心頭一驚，想起貼在城門口的海捕告示，心想這兩人莫不是在搜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