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決戰商洛
正當官軍在慶祝占領東嶺鎮的時候，闖軍田見秀、李洛山、李綏山、方魁、劉芳亮、郝搖旗、高一功悄悄會合在鎮外。他們短暫碰頭商議後，立即展開兵力包圍了東嶺鎮。
待官軍發覺不對，闖軍已經將包圍圈紮緊。未等官軍做出反應，闖軍即發起進攻，李洛山留在鎮內潛伏的100餘名勇士突襲鎮口，很快就把官軍的防線撕開了口子，闖軍奮勇殺進鎮子，其他的三處鎮口的官軍大亂，闖軍趁勢蜂擁而至，將鎮口的官軍壓縮到鎮內。隨著越來越多的官軍戰死、投降，官軍軍心渙散，已無心戀戰，闖軍四面圍住官軍，將官軍逼迫到鎮子中央的大空地上，田見秀大喊：「官軍弟兄們投降吧！」闖軍們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東嶺鎮一戰打亂了孫世海在商洛山的部署，惱羞之後，他命令官軍集結，務必牢牢咬住李自成、劉宗敏，全力將其擒獲。
李自成覺得這是徹底擊垮孫世海的機會，他急令田見秀、李洛山率軍前往虎山一帶埋伏，高一功、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方魁分頭趕往各處藏兵地，調集所有的兵力，在三日內趕往虎山。
李自成、劉宗敏與官軍邊打邊退，將官軍吸引到虎山，商洛山決戰開始了。
闖軍在李自成的指揮下，士氣高漲。孫世海孤注一擲，官軍如困獸猶鬥。雙方攪合在一起，廝殺得難解難分，戰事形成僵局。李自成見狀下令收兵，把幾位大將召集在一起，他說：「孫世海這次是拼命了，他知道倘若官軍此戰失利，商洛山就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大明的皇帝肯定不會輕饒了他，是以他定會不顧一切地與我們殊死一戰，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戰勝官軍，勢必付出很大的代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筆買賣不划算。你們都想想有什麼辦法。」
劉宗敏說道：「闖王說的極是，如今我們在商洛山好不容易恢復了元氣，這些兵招來不易，可不能就這麼損失掉，不然，商洛山最終也會守不住的。」
高一功說道：「現在孫世海如驚弓之鳥，對我們的打法也已經熟悉，慣常的法子恐怕孫世海不會上當。」
劉芳亮、郝搖旗說道：「要我說，不如咱們還是老法子，不斷地襲擾官軍，把他們打疲打累，最後把官軍打殘。」
李綏山道：「官軍如今被我們困在虎山，只要沒有外援，官軍的糧草最多支持不了一個月，到時他們不戰自潰。」
李洛山道：「如果能讓孫世海分兵，咱們就可以分而擊之、逐個擊破。」
李自成沉思了一會兒道：「孫世海老奸巨猾，一種計策恐怕難以騙得了他，咱們這次要用連環計，此戰不能等一個月，需在半個月之內結束，否則會有變數。」
第二日開始，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方魁、高一功、田見秀輪番上陣，帶領闖軍對孫世海不斷展開進攻、襲擾。
連續襲擾七天之後的夜裡，李自成下令田見秀、李洛山攻擊官軍糧草。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高一功、方魁猛攻官軍大營，將官軍的注意力和大部分兵力吸引過去。田見秀、李洛山見時機已到，突然向官軍大營的糧草發動攻擊，官軍拼力抵擋，李洛山目測了一下距離，向身後一揮手，喊道：「放箭。」頓時三百弓箭手將火箭連續不斷地射向官軍的糧草營地，無數的火箭在夜空中劃破天際，箭頭的火油點燃了草料，官軍大營頓時著起大火，田見秀、李洛山趁官軍大亂，攻進大營放火燒糧。田見秀、李洛山的目的已達到，指揮闖軍迅速撤出大營。
孫世海在帥帳里，大發脾氣，命人將糧草營的將官帶來，欲斬了他。手下將官紛紛求情，才保住性命，打了五十軍棍。正當孫世海一愁莫展的時候，副將來報：「稟大帥，京城來了聖旨。」孫世海急忙道：「快請！」
副將領進來一名宮人，宮人向孫世海施禮道：「孫大帥，印綬監掌司邢瑜奉皇上御令，前來下旨。五省總督孫世海接旨。」
孫世海急忙雙膝跪地：「臣在。」
邢瑜展開手中黃絹捲軸，高聲宣讀：「奉天承運，大明皇帝崇禎詔曰：茲北方關外韃子清兵即將再次來襲，京畿形勢危急。故急令五省總督孫世海移師守衛潼關，並發兵五萬北上勤王，抗擊清兵入侵。欽此！」
「臣孫世海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孫世海磕完頭，起身接過邢瑜遞過來的聖旨，說道：「公公一路辛苦，副將取一百兩銀子請公公喝茶。」副將托著銀兩交給邢瑜。
「如此，多謝大帥了。皇上著急呢，大帥可得抓緊啊！」
「多謝公公提醒，請公公先去用膳、歇息。本帥這就安排拔營起寨之事。」
第二天一早，孫世海派兵護送邢瑜穿出闖軍包圍圈後，孫世海傳令官軍整隊開拔，出商洛山，向潼關進發。
闖王李自成與眾將站在官軍大營外的小山坡上，田見秀道：「官軍開始拔營起兵了，闖王假傳聖旨的計策成功了。」
「這也是因為孫世海在商洛山受挫，已無心戀戰，故而我就給他來了個順水推舟。」李自成微笑道，「一功、見秀、搖旗、綏山你們在官軍沿路埋伏，不斷地截殺官軍，我和宗敏在官軍後面追殺。」
闖軍假意抵抗，讓官軍突圍而逃。孫世海從虎山突圍後，星夜兼程趕赴潼關。闖軍在商洛山長達三、四百里的沿路截殺，孫世海且戰且逃，拼死逃出商洛山後，帶來的10萬大軍僅剩不足3萬餘人。
商洛山自此成了闖軍的天下，擊敗孫世海之後，闖軍在商洛山各地打擊豪紳、分田分地、擴軍籌糧。
農曆除夕，闖軍營地歡天喜地，這是多年以來難得過的安逸的春節。闖王李自成對眾將說：「如今商洛山盡在我們掌握之中，我們需抓緊時間訓練新兵，開春後幫助百姓耕種，一年之後，我們就能夠兵精糧足，東出商洛，問鼎中原。」
劉宗敏道：「商洛山中雖然沒了官軍，但土匪也越來越多，其中許多是被我們打散的鄉勇，他們嘯聚山林、搶劫過往商戶、襲擾村鎮、殺人越貨，百姓恨之入骨。」
李自成道：「見秀，臥虎嶺盤踞著一幫土匪，領頭的叫黑山虎，周圍百姓沒少受他禍害。過幾日，你派人把臥虎嶺土匪的情況摸清楚，端掉這股土匪。」
大年初三，李洛山按照田見秀的指令，帶領500名闖軍出發，前往臥虎嶺。闖軍先來到臥虎山下的村子小房溝村，這個村子住著三十來戶人家，李洛山安排闖軍在村外紮營，自己帶著兩名闖軍進村找人打探臥虎嶺的消息。
李洛山進到村里，見村子裡沒什麼人出沒，各家各戶都緊閉房門，他自語道：「怎麼大白天村子裡沒人走動？」他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好一會兒，才有人應聲：「誰呀？」李洛山聽出是一個沙啞的男聲，估計是一位老人，於是說道：「老人家，請開門，我們是闖王的部隊，是來臥虎山剿匪的。」
門被吱呀呀地拉開一條門縫，從裡面探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打量著李洛山，問道：「你們真是闖王的隊伍，來剿匪的？」
李洛山微笑地：「是的，老人家。聽說這裡備受臥虎山土匪的禍害，闖王命我們幫助你們剿滅黑山虎。」
老者激動地拉住李洛山的手：「可算盼來救星了！這黑山虎害得我們好慘呀！」老者打來門道，「快請進來說話。」
李洛山三人走進屋子，老者給他們讓了座，倒上熱水，說道：「天冷，喝些熱水吧。」
李洛山道謝，喝了口水，問道：「老人家貴姓？今年高壽？」
「免貴姓顧，今年五十有八了。」
「顧叔，你家中幾口人？他們在家嗎？」
「老伴早幾年就死了，兩個女兒出嫁了，兒子成親生有一子，因為臥虎山鬧土匪，兒子兒媳帶著孩子到他丈人家躲避去了，小老兒我不想離家，就留下了。如今村子裡的人能躲出去的，都走了，留下來的不多了。」
「顧叔，你知道臥虎山的土匪有多少人嗎？」
「這可說不好，聽說有的三、四百人。」
「你可知道還有誰對臥虎山有了解。」
老者思索了一陣，道：「倒是有個人了解臥虎山的情況，他叫顧青鵬，曾經到過臥虎山，但他對誰都不說臥虎山的情況。」
「顧叔，這個顧青鵬住在哪裡？」
「我們這個村子大多是姓顧，他住在村子東頭，我帶你們去。」
幾人出了屋子，李洛山和顧叔邊走邊談，不大一會兒來到村子東頭，顧叔在一間房子前停住腳步，說道：「這裡就是顧青鵬的家。」說罷，敲敲屋門，「青鵬在家嗎？」
「哦，是顧叔，您找我有事嗎？」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面色微黑，留著短須，濃眉大眼，四方臉。
「是這幾位找你，他們是闖王派來剿匪的。」
顧青鵬打量李洛山三人，面露難色，望著顧叔。
「青鵬，我知道你有難處，咱們先進屋說吧。」
「好，先進屋吧。」顧青鵬把門讓開。
顧青鵬給客人讓了座，問道：「顧叔，你們找我真的是為了剿匪？」
「當然，這位是闖王手下大將李洛山，他想了解臥虎山的情況。」顧叔說道。
顧青鵬說道：「李將軍，不瞞幾位，臥虎山的事，我不知道。」
李洛山問道：「顧大哥，你是有什麼顧慮嗎？你別怕，我們闖王已經下令一定要剿滅臥虎山上的土匪，讓百姓過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我特別希望你能告訴我，臥虎山土匪的情況。」
顧青鵬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地說道：「好吧，本來我答應黑山虎，不把臥虎山的情況說出去。但是，每次聽說土匪殘害百姓的消息，都是對我的一次煎熬，我的心裡很不好受，總覺得對不起鄉親。」
李洛山問道：「你和黑山虎熟悉嗎？」
「他原來叫王仁貴，黑山虎是當土匪之後的外號。他當土匪之前，和我一起，在一家貨棧當夥計，我們那時候親如兄弟，他是個孤兒，平日裡我對他多有關照。後來他當了土匪，占據臥虎山。有一次他手下的人到村子裡搶劫，把我抓到臥虎山，他一見是我，就留我在山上住了幾天後，放我回家。但是要求我不要把山上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顧大哥，黑山虎雖然是你的兄弟，但他更是土匪，他為禍一方，殘害附近村子的鄉親，不知傷了多少人的性命，毀了多少家庭。你雖然有違與黑虎山的約定，但卻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這是大義滅親、為民除害！」
顧青鵬面露愧色：「慚愧啊！現在闖王派兵剿匪，實在是造福一方。我再不說，就對不起鄉里鄉親了。臥虎山上有三百土匪，上山的路被土匪設了三道關卡，黑山虎手下有四大金剛，都是凶神惡煞的狠角色。他們手上都有人命，以前當鄉勇的時候，沒少幫著豪紳惡霸欺壓百姓。」
「顧大哥，你能幫我們把上山的路線畫出來嗎？」李洛山懇切地問道。
「當然，我定當盡力。」顧青鵬堅定地。
「我替受土匪禍害的百姓感謝你！」李洛山拍著顧青鵬的肩膀道。
待官軍發覺不對，闖軍已經將包圍圈紮緊。未等官軍做出反應，闖軍即發起進攻，李洛山留在鎮內潛伏的100餘名勇士突襲鎮口，很快就把官軍的防線撕開了口子，闖軍奮勇殺進鎮子，其他的三處鎮口的官軍大亂，闖軍趁勢蜂擁而至，將鎮口的官軍壓縮到鎮內。隨著越來越多的官軍戰死、投降，官軍軍心渙散，已無心戀戰，闖軍四面圍住官軍，將官軍逼迫到鎮子中央的大空地上，田見秀大喊：「官軍弟兄們投降吧！」闖軍們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東嶺鎮一戰打亂了孫世海在商洛山的部署，惱羞之後，他命令官軍集結，務必牢牢咬住李自成、劉宗敏，全力將其擒獲。
李自成覺得這是徹底擊垮孫世海的機會，他急令田見秀、李洛山率軍前往虎山一帶埋伏，高一功、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方魁分頭趕往各處藏兵地，調集所有的兵力，在三日內趕往虎山。
李自成、劉宗敏與官軍邊打邊退，將官軍吸引到虎山，商洛山決戰開始了。
闖軍在李自成的指揮下，士氣高漲。孫世海孤注一擲，官軍如困獸猶鬥。雙方攪合在一起，廝殺得難解難分，戰事形成僵局。李自成見狀下令收兵，把幾位大將召集在一起，他說：「孫世海這次是拼命了，他知道倘若官軍此戰失利，商洛山就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大明的皇帝肯定不會輕饒了他，是以他定會不顧一切地與我們殊死一戰，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戰勝官軍，勢必付出很大的代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筆買賣不划算。你們都想想有什麼辦法。」
劉宗敏說道：「闖王說的極是，如今我們在商洛山好不容易恢復了元氣，這些兵招來不易，可不能就這麼損失掉，不然，商洛山最終也會守不住的。」
高一功說道：「現在孫世海如驚弓之鳥，對我們的打法也已經熟悉，慣常的法子恐怕孫世海不會上當。」
劉芳亮、郝搖旗說道：「要我說，不如咱們還是老法子，不斷地襲擾官軍，把他們打疲打累，最後把官軍打殘。」
李綏山道：「官軍如今被我們困在虎山，只要沒有外援，官軍的糧草最多支持不了一個月，到時他們不戰自潰。」
李洛山道：「如果能讓孫世海分兵，咱們就可以分而擊之、逐個擊破。」
李自成沉思了一會兒道：「孫世海老奸巨猾，一種計策恐怕難以騙得了他，咱們這次要用連環計，此戰不能等一個月，需在半個月之內結束，否則會有變數。」
第二日開始，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方魁、高一功、田見秀輪番上陣，帶領闖軍對孫世海不斷展開進攻、襲擾。
連續襲擾七天之後的夜裡，李自成下令田見秀、李洛山攻擊官軍糧草。劉芳亮、郝搖旗、李綏山、高一功、方魁猛攻官軍大營，將官軍的注意力和大部分兵力吸引過去。田見秀、李洛山見時機已到，突然向官軍大營的糧草發動攻擊，官軍拼力抵擋，李洛山目測了一下距離，向身後一揮手，喊道：「放箭。」頓時三百弓箭手將火箭連續不斷地射向官軍的糧草營地，無數的火箭在夜空中劃破天際，箭頭的火油點燃了草料，官軍大營頓時著起大火，田見秀、李洛山趁官軍大亂，攻進大營放火燒糧。田見秀、李洛山的目的已達到，指揮闖軍迅速撤出大營。
孫世海在帥帳里，大發脾氣，命人將糧草營的將官帶來，欲斬了他。手下將官紛紛求情，才保住性命，打了五十軍棍。正當孫世海一愁莫展的時候，副將來報：「稟大帥，京城來了聖旨。」孫世海急忙道：「快請！」
副將領進來一名宮人，宮人向孫世海施禮道：「孫大帥，印綬監掌司邢瑜奉皇上御令，前來下旨。五省總督孫世海接旨。」
孫世海急忙雙膝跪地：「臣在。」
邢瑜展開手中黃絹捲軸，高聲宣讀：「奉天承運，大明皇帝崇禎詔曰：茲北方關外韃子清兵即將再次來襲，京畿形勢危急。故急令五省總督孫世海移師守衛潼關，並發兵五萬北上勤王，抗擊清兵入侵。欽此！」
「臣孫世海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孫世海磕完頭，起身接過邢瑜遞過來的聖旨，說道：「公公一路辛苦，副將取一百兩銀子請公公喝茶。」副將托著銀兩交給邢瑜。
「如此，多謝大帥了。皇上著急呢，大帥可得抓緊啊！」
「多謝公公提醒，請公公先去用膳、歇息。本帥這就安排拔營起寨之事。」
第二天一早，孫世海派兵護送邢瑜穿出闖軍包圍圈後，孫世海傳令官軍整隊開拔，出商洛山，向潼關進發。
闖王李自成與眾將站在官軍大營外的小山坡上，田見秀道：「官軍開始拔營起兵了，闖王假傳聖旨的計策成功了。」
「這也是因為孫世海在商洛山受挫，已無心戀戰，故而我就給他來了個順水推舟。」李自成微笑道，「一功、見秀、搖旗、綏山你們在官軍沿路埋伏，不斷地截殺官軍，我和宗敏在官軍後面追殺。」
闖軍假意抵抗，讓官軍突圍而逃。孫世海從虎山突圍後，星夜兼程趕赴潼關。闖軍在商洛山長達三、四百里的沿路截殺，孫世海且戰且逃，拼死逃出商洛山後，帶來的10萬大軍僅剩不足3萬餘人。
商洛山自此成了闖軍的天下，擊敗孫世海之後，闖軍在商洛山各地打擊豪紳、分田分地、擴軍籌糧。
農曆除夕，闖軍營地歡天喜地，這是多年以來難得過的安逸的春節。闖王李自成對眾將說：「如今商洛山盡在我們掌握之中，我們需抓緊時間訓練新兵，開春後幫助百姓耕種，一年之後，我們就能夠兵精糧足，東出商洛，問鼎中原。」
劉宗敏道：「商洛山中雖然沒了官軍，但土匪也越來越多，其中許多是被我們打散的鄉勇，他們嘯聚山林、搶劫過往商戶、襲擾村鎮、殺人越貨，百姓恨之入骨。」
李自成道：「見秀，臥虎嶺盤踞著一幫土匪，領頭的叫黑山虎，周圍百姓沒少受他禍害。過幾日，你派人把臥虎嶺土匪的情況摸清楚，端掉這股土匪。」
大年初三，李洛山按照田見秀的指令，帶領500名闖軍出發，前往臥虎嶺。闖軍先來到臥虎山下的村子小房溝村，這個村子住著三十來戶人家，李洛山安排闖軍在村外紮營，自己帶著兩名闖軍進村找人打探臥虎嶺的消息。
李洛山進到村里，見村子裡沒什麼人出沒，各家各戶都緊閉房門，他自語道：「怎麼大白天村子裡沒人走動？」他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好一會兒，才有人應聲：「誰呀？」李洛山聽出是一個沙啞的男聲，估計是一位老人，於是說道：「老人家，請開門，我們是闖王的部隊，是來臥虎山剿匪的。」
門被吱呀呀地拉開一條門縫，從裡面探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打量著李洛山，問道：「你們真是闖王的隊伍，來剿匪的？」
李洛山微笑地：「是的，老人家。聽說這裡備受臥虎山土匪的禍害，闖王命我們幫助你們剿滅黑山虎。」
老者激動地拉住李洛山的手：「可算盼來救星了！這黑山虎害得我們好慘呀！」老者打來門道，「快請進來說話。」
李洛山三人走進屋子，老者給他們讓了座，倒上熱水，說道：「天冷，喝些熱水吧。」
李洛山道謝，喝了口水，問道：「老人家貴姓？今年高壽？」
「免貴姓顧，今年五十有八了。」
「顧叔，你家中幾口人？他們在家嗎？」
「老伴早幾年就死了，兩個女兒出嫁了，兒子成親生有一子，因為臥虎山鬧土匪，兒子兒媳帶著孩子到他丈人家躲避去了，小老兒我不想離家，就留下了。如今村子裡的人能躲出去的，都走了，留下來的不多了。」
「顧叔，你知道臥虎山的土匪有多少人嗎？」
「這可說不好，聽說有的三、四百人。」
「你可知道還有誰對臥虎山有了解。」
老者思索了一陣，道：「倒是有個人了解臥虎山的情況，他叫顧青鵬，曾經到過臥虎山，但他對誰都不說臥虎山的情況。」
「顧叔，這個顧青鵬住在哪裡？」
「我們這個村子大多是姓顧，他住在村子東頭，我帶你們去。」
幾人出了屋子，李洛山和顧叔邊走邊談，不大一會兒來到村子東頭，顧叔在一間房子前停住腳步，說道：「這裡就是顧青鵬的家。」說罷，敲敲屋門，「青鵬在家嗎？」
「哦，是顧叔，您找我有事嗎？」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面色微黑，留著短須，濃眉大眼，四方臉。
「是這幾位找你，他們是闖王派來剿匪的。」
顧青鵬打量李洛山三人，面露難色，望著顧叔。
「青鵬，我知道你有難處，咱們先進屋說吧。」
「好，先進屋吧。」顧青鵬把門讓開。
顧青鵬給客人讓了座，問道：「顧叔，你們找我真的是為了剿匪？」
「當然，這位是闖王手下大將李洛山，他想了解臥虎山的情況。」顧叔說道。
顧青鵬說道：「李將軍，不瞞幾位，臥虎山的事，我不知道。」
李洛山問道：「顧大哥，你是有什麼顧慮嗎？你別怕，我們闖王已經下令一定要剿滅臥虎山上的土匪，讓百姓過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我特別希望你能告訴我，臥虎山土匪的情況。」
顧青鵬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地說道：「好吧，本來我答應黑山虎，不把臥虎山的情況說出去。但是，每次聽說土匪殘害百姓的消息，都是對我的一次煎熬，我的心裡很不好受，總覺得對不起鄉親。」
李洛山問道：「你和黑山虎熟悉嗎？」
「他原來叫王仁貴，黑山虎是當土匪之後的外號。他當土匪之前，和我一起，在一家貨棧當夥計，我們那時候親如兄弟，他是個孤兒，平日裡我對他多有關照。後來他當了土匪，占據臥虎山。有一次他手下的人到村子裡搶劫，把我抓到臥虎山，他一見是我，就留我在山上住了幾天後，放我回家。但是要求我不要把山上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顧大哥，黑山虎雖然是你的兄弟，但他更是土匪，他為禍一方，殘害附近村子的鄉親，不知傷了多少人的性命，毀了多少家庭。你雖然有違與黑虎山的約定，但卻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這是大義滅親、為民除害！」
顧青鵬面露愧色：「慚愧啊！現在闖王派兵剿匪，實在是造福一方。我再不說，就對不起鄉里鄉親了。臥虎山上有三百土匪，上山的路被土匪設了三道關卡，黑山虎手下有四大金剛，都是凶神惡煞的狠角色。他們手上都有人命，以前當鄉勇的時候，沒少幫著豪紳惡霸欺壓百姓。」
「顧大哥，你能幫我們把上山的路線畫出來嗎？」李洛山懇切地問道。
「當然，我定當盡力。」顧青鵬堅定地。
「我替受土匪禍害的百姓感謝你！」李洛山拍著顧青鵬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