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和大隊長告別
要回家過年的幾個知青們不再議論，而是悄聲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陸海川也拿出行李箱整理自己的東西。
反正東西也沒幾樣，這三年在這兒穿的衣服他都不想要了，都是補丁疊補丁的。
有很多衣服還都是他自己補的，那針腳看著簡直是太可笑了，跟蜘蛛爬似的。
平時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幹活兒。
後來更多的補丁就是林秀秀幫他補的。
他摸著那些細細的針腳，不由想起林秀秀給他的那兩塊親手繡的手帕。
他剛才趁著大家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把林秀秀給的東西都裝在行李箱裡了。
這樣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口舌
「海川，你在想什麼呢？」
李偉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哦，沒什麼。」
陸海川迅速回神。
「你這些舊衣服還打算要嗎？」
李偉悄聲問。
「不想要了。」
陸海川搖搖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也不好意思扔掉，你說這樣是不是讓那些沒考上的，還得留在這過年的同志更傷心？」
經過李偉的提醒，陸海川也特別注意到了這個小問題，能避免儘量避免。
「嗯，那就先放在一邊吧，等我們走的時候別帶走就行了，這樣呢，如果咱們走了之後，他們願意拿來用，就讓他們用。」
陸海川思忖片刻緩緩說道。
「還是你想的周全。」
李偉讚許地不住點頭。
沒一會兒，陸海川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海川！」
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頭一看卻是王強。
他們那次去山上採摘山里紅，吃的五香豆腐乾就是王強給的。
他也是這次落榜的男知青之一。
他之前是個挺樂觀的人，人也還不錯，但自從這次落榜之後，情緒一直很消沉。
從昨天去縣城回來之後，情緒才剛剛好些。
「什麼事？」
陸海川輕聲問。
「那個……」
王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鼓起勇氣。
他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然後才低聲說。
「海川，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陸海川微微一愣，隨即溫和地回應。
「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
王強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你的複習資料能不能給我們幾個沒考上的？我也希望明年我們能考上！」
陸海川看著王強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同情。
他知道王強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只是這次考試失利讓他深受打擊。
陸海川點點頭。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給你。」
王強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感激地握住了陸海川的手。
「謝謝你啊，海川，不管我明年能否考上，我也忘不了你的這個恩情。」
「我相信你明年一定會考上的。」
陸海川把手裡的資料和筆記都放在王強手中。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其餘落榜的那個三個男知青也過來。
「謝謝你海川，你真大方！」
「是呀，我們還怕你這個狀元不肯分享你的考試資料呢。」
「海川，等我們考上了，一定親自去津市感謝你。」
「這倒用不著，咱們同是一起生活了三年多的知青，這個忙還是應該幫的。」
陸海川連忙說道。
這些資料他也用不上了，何不成人之美？
再說，知青三年這份情誼也非同一般，誰能料到以後誰會發達呢？
總之，他始終堅信「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人生信條。
因為陸海川這個省狀元的資料，無形中又拉進了落榜知青們和考上知青們的距離。
大家又說笑了一會兒，才睡下。
第二天吃過早飯。
陸海川就提議他們明天要離開的四個知青，今天一起去林大栓家道個別。
他們幾個都沒什麼意見。
四人就往林大栓家走去。
一眼看到林大栓在院子裡抽菸。
「大隊長，我們四人來跟您告別了。」
陸海川首先開口。
林大栓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地走過來，打開了院門，熱情地邀請。
「來，都跟我進屋去！」
「不了，我們就不進屋了。」
陸海川卻婉轉地拒絕了。
他主要是想林秀秀可能在屋裡了，這樣的告別恐怕會徒增她的傷感。
「你們幾個，這就要走了，真是捨不得啊。」
「大隊長，三年來多虧您的照顧。」
陸海川感激地說。
「是啊，大隊長，您就像我們的父親一樣。」
「走到哪兒，我們都不會忘了您的。」
「也不會忘了這裡的鄉親們。」
李偉他們也紛紛表達著感激之情。
林大栓聽著，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拍了拍陸海川和孫大壯的肩膀。
「你們都是好娃子，相信以後都能夠前程似錦。」
「謝謝大隊長，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好，行李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
「記住啦，您放心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吧！」
林大栓揮揮手。
陸海川和孫大壯等四人緩緩往土坯房走去。
林秀秀就在屋裡呢，剛才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這個場合，她實在不適合出來。
「出來吧，海川他們都走遠了。」
林大栓自然是明白女兒的心思的。
「爸！都走遠了，你還讓我看什麼！」
林秀秀嗔怪地說。
昨天晚上，她已經和母親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有點耗費錢財。
但為了陸海川，她們母女一致認為可行。
「爸，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
林大栓說著走進來。
「是這樣的……」
陸海川和孫大壯他們走回了知青的土坯房。
隨後一整天就沒再出去，今天又有幾個知青去縣城買票了。
幾個人在知青點隨便聊著天，這一天的時光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輕鬆過去了。
夜幕降臨，陸海川躺在被窩裡輾轉反側。
明天就要離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了。
他將和孫大壯，李偉，還有趙平安一起踏上歸途，回到各自的家鄉，開始新生活。
心中既有不舍，也有興奮。
他閉上眼睛，腦海浮現林秀秀溫柔的笑容，還有和知青們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
這段經歷是他人生中寶貴的財富。
陸海川也拿出行李箱整理自己的東西。
反正東西也沒幾樣，這三年在這兒穿的衣服他都不想要了，都是補丁疊補丁的。
有很多衣服還都是他自己補的，那針腳看著簡直是太可笑了，跟蜘蛛爬似的。
平時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幹活兒。
後來更多的補丁就是林秀秀幫他補的。
他摸著那些細細的針腳，不由想起林秀秀給他的那兩塊親手繡的手帕。
他剛才趁著大家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把林秀秀給的東西都裝在行李箱裡了。
這樣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口舌
「海川，你在想什麼呢？」
李偉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哦，沒什麼。」
陸海川迅速回神。
「你這些舊衣服還打算要嗎？」
李偉悄聲問。
「不想要了。」
陸海川搖搖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也不好意思扔掉，你說這樣是不是讓那些沒考上的，還得留在這過年的同志更傷心？」
經過李偉的提醒，陸海川也特別注意到了這個小問題，能避免儘量避免。
「嗯，那就先放在一邊吧，等我們走的時候別帶走就行了，這樣呢，如果咱們走了之後，他們願意拿來用，就讓他們用。」
陸海川思忖片刻緩緩說道。
「還是你想的周全。」
李偉讚許地不住點頭。
沒一會兒，陸海川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海川！」
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頭一看卻是王強。
他們那次去山上採摘山里紅，吃的五香豆腐乾就是王強給的。
他也是這次落榜的男知青之一。
他之前是個挺樂觀的人，人也還不錯，但自從這次落榜之後，情緒一直很消沉。
從昨天去縣城回來之後，情緒才剛剛好些。
「什麼事？」
陸海川輕聲問。
「那個……」
王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鼓起勇氣。
他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然後才低聲說。
「海川，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陸海川微微一愣，隨即溫和地回應。
「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
王強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你的複習資料能不能給我們幾個沒考上的？我也希望明年我們能考上！」
陸海川看著王強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同情。
他知道王強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只是這次考試失利讓他深受打擊。
陸海川點點頭。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給你。」
王強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感激地握住了陸海川的手。
「謝謝你啊，海川，不管我明年能否考上，我也忘不了你的這個恩情。」
「我相信你明年一定會考上的。」
陸海川把手裡的資料和筆記都放在王強手中。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其餘落榜的那個三個男知青也過來。
「謝謝你海川，你真大方！」
「是呀，我們還怕你這個狀元不肯分享你的考試資料呢。」
「海川，等我們考上了，一定親自去津市感謝你。」
「這倒用不著，咱們同是一起生活了三年多的知青，這個忙還是應該幫的。」
陸海川連忙說道。
這些資料他也用不上了，何不成人之美？
再說，知青三年這份情誼也非同一般，誰能料到以後誰會發達呢？
總之，他始終堅信「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人生信條。
因為陸海川這個省狀元的資料，無形中又拉進了落榜知青們和考上知青們的距離。
大家又說笑了一會兒，才睡下。
第二天吃過早飯。
陸海川就提議他們明天要離開的四個知青，今天一起去林大栓家道個別。
他們幾個都沒什麼意見。
四人就往林大栓家走去。
一眼看到林大栓在院子裡抽菸。
「大隊長，我們四人來跟您告別了。」
陸海川首先開口。
林大栓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地走過來，打開了院門，熱情地邀請。
「來，都跟我進屋去！」
「不了，我們就不進屋了。」
陸海川卻婉轉地拒絕了。
他主要是想林秀秀可能在屋裡了，這樣的告別恐怕會徒增她的傷感。
「你們幾個，這就要走了，真是捨不得啊。」
「大隊長，三年來多虧您的照顧。」
陸海川感激地說。
「是啊，大隊長，您就像我們的父親一樣。」
「走到哪兒，我們都不會忘了您的。」
「也不會忘了這裡的鄉親們。」
李偉他們也紛紛表達著感激之情。
林大栓聽著，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拍了拍陸海川和孫大壯的肩膀。
「你們都是好娃子，相信以後都能夠前程似錦。」
「謝謝大隊長，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好，行李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
「記住啦，您放心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吧！」
林大栓揮揮手。
陸海川和孫大壯等四人緩緩往土坯房走去。
林秀秀就在屋裡呢，剛才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這個場合，她實在不適合出來。
「出來吧，海川他們都走遠了。」
林大栓自然是明白女兒的心思的。
「爸！都走遠了，你還讓我看什麼！」
林秀秀嗔怪地說。
昨天晚上，她已經和母親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有點耗費錢財。
但為了陸海川，她們母女一致認為可行。
「爸，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
林大栓說著走進來。
「是這樣的……」
陸海川和孫大壯他們走回了知青的土坯房。
隨後一整天就沒再出去，今天又有幾個知青去縣城買票了。
幾個人在知青點隨便聊著天，這一天的時光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輕鬆過去了。
夜幕降臨，陸海川躺在被窩裡輾轉反側。
明天就要離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了。
他將和孫大壯，李偉，還有趙平安一起踏上歸途，回到各自的家鄉，開始新生活。
心中既有不舍，也有興奮。
他閉上眼睛，腦海浮現林秀秀溫柔的笑容，還有和知青們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
這段經歷是他人生中寶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