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後悔藥
無雙悄無聲息地跟著沈依依下了山。
暮色降臨。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大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沈依依叼著一串火紅的冰糖葫蘆，徜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她一會兒看雜耍，一會兒猜花燈，玩得不亦樂乎。
「算卦！算卦！不靈不要錢！」一個算卦先生扛著寫有「王半仙」的大旗在人群里吆喝。
他和迎面而來的沈依依撞了一下。
只顧看風景的沈依依連忙蹲下，撿起自己掉落的玉兔燈籠。
「這位姑娘！算個卦吧！不靈不要錢！」算卦先生打量著沈依依緩緩道。
「不需要！」沈依依擺擺手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必浪費銀子！」
「哎！姑娘！請留步！」算卦先生阻攔道。
「今天，你在這裡碰上我，也是緣分！」算卦先生道，「到現在，我的卦攤還沒有開張，這樣吧！我今天給你算一卦，不管靈不靈，都不要你錢，如何？」
「不要錢？！」沈依依歪著腦袋眨了眨眼。
「對！不要錢！」算命先生點點頭。
「好！那你就給我算一卦！」沈依依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姑娘想算什麼？」
「姻緣！」
「好！姑娘你在這張紙上寫個字吧！」算卦先生拿出一張紙來，鋪在沈依依的面前，又將蘸了墨的筆遞給了沈依依。
「寫的時候，你就在心裡默念著自己要問的事情！」
沈依依在紙上潦草地寫了個「遠」字。
算卦先生拿起紙來，仔細端詳道：「你是想知道你的夫君什麼時候出現！」
沈依依點點頭。
「這個『遠』字，有遠在天邊，時間久遠，天各一方之意。」算卦先生解釋道。
沈依依覺得無趣，無聊地擺弄起自己手裡的花燈來。
「但是……」
「但是什麼？」
「這個『遠』字，放於眼前，實為近看！」算卦先生把眼睛貼到紙上打量道。
「那又怎樣？」
「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之意！」算卦先生捋了捋鬍鬚搖頭晃腦道。
「你胡說！」沈依依騰地站起身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周圍一陣鬨笑。
算卦先生剛要解釋，急性子的沈依依就扒開熱鬧的人群往外走。
一處寂靜的角落，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沈依依的胳膊。
「沈依依！」男子道。
沈依依抬起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此人正是蘇明遠。
此時的蘇明遠錦衣玉帶，滿面紅光，一身富貴之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你是誰？」沈依依道，「放開我的手！」
「沈依依！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蘇明遠道，「我也知道，這麼久了，你心裡一直放不下我！可是，我已經結婚了，這是事實！」
「你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沈依依甩開蘇明遠的手道，「公子！請自重！」
「沈依依，你對我的情意，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最好的朋友！」蘇明遠伸出手道。
「誰和你做朋友！」沈依依一把打開蘇明遠的手道，「你有病吧！」
「依依！依依！你別激動，你聽我說！」蘇明遠握緊沈依依掙扎的雙手，「依依！是我！是我一直沒有放下你！」
「你再這樣，我就喊人啦！」沈依依呵斥道，「非禮啊!」
明遠有些慌張，伸出大手瞬間捂住了沈依依的嘴巴。
「明遠？」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原來你在這裡！」
蘇明遠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沈依依的臉上。
沈依依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身後女子提著剛買的玉兔花燈查看，沈依依嬌嫩的臉上赫然印著清晰的五個紅色手指印。
「明遠，她是誰？」
「沈依依！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和你之間已經結束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明遠惡狠狠道。
「蘭兒！你沒事兒吧？」蘇明遠諂媚地笑著，殷勤地扶起蘭兒的胳膊。
此時的蘭兒小腹微隆，似有懷孕之兆。
「買個花燈的功夫，你就不見了人影！」蘭兒嬌嗔道，「讓我好找！」
「這位……就是依依妹妹吧？」蘭兒盯著沈依依姣好的面容道，「長得不錯啊！」
「蘭兒！我們走吧！」蘇明遠怕事情敗露，催促道。
蘭兒制止道：「你不是說，她長得奇醜無比，是個醜八怪嗎？」
「那是和你比！」
「什麼？！」
「咳！她哪有資格和你比啊！」
「你們倆提前約好的！是不是？」
「怎麼會！」蘇明遠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道，「是她！看見我在逛花燈，就一直跟著我！我有什麼辦法？」
「誰一直跟著你了？！」沈依依大罵道，「蘇明遠！你個混蛋！」
「沈依依！我最心愛的人是我的夫人蘭兒！做朋友的事你也休要再提！莫要破壞我和夫人的感情！以後，你若再糾纏我，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沈依依感到莫名其妙，轉過身，趁著月黑風高，從懷裡掏出一粒後悔藥，手指輕輕一彈，藥丸就進了蘇明遠的嗓子眼裡。
蘇明遠沒有反應過來，「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蘇明遠正欲再罵幾句，做做樣子給蘭兒看，誰知，雙膝發軟，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沈依依的面前。
蘇明遠的眼睛像被洋蔥熏過一般，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
他拼命地磕頭道：「依依！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
「你錯在哪裡了？」沈依依假裝吃驚道。
「是我太貪婪！我不該貪戀王員外家的權勢，背叛了你我的感情，娶了蘭兒！」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蘇明遠，你！」蘭兒的肚子都要氣炸了。
「依依！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蘇明遠跪著往前匍匐道，「我願意與蘭兒解除婚約，從此和你白頭到老，比翼雙飛！」
「那你該怎麼表示你的誠意呢？」依依彎下腰盯著淚流滿面的蘇明遠道。
「我不是人！」蘇明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
依依微笑著點了點頭。
蘇明遠的手竟然停不下來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黑夜。
暮色降臨。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大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沈依依叼著一串火紅的冰糖葫蘆，徜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她一會兒看雜耍，一會兒猜花燈，玩得不亦樂乎。
「算卦！算卦！不靈不要錢！」一個算卦先生扛著寫有「王半仙」的大旗在人群里吆喝。
他和迎面而來的沈依依撞了一下。
只顧看風景的沈依依連忙蹲下，撿起自己掉落的玉兔燈籠。
「這位姑娘！算個卦吧！不靈不要錢！」算卦先生打量著沈依依緩緩道。
「不需要！」沈依依擺擺手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必浪費銀子！」
「哎！姑娘！請留步！」算卦先生阻攔道。
「今天，你在這裡碰上我，也是緣分！」算卦先生道，「到現在，我的卦攤還沒有開張，這樣吧！我今天給你算一卦，不管靈不靈，都不要你錢，如何？」
「不要錢？！」沈依依歪著腦袋眨了眨眼。
「對！不要錢！」算命先生點點頭。
「好！那你就給我算一卦！」沈依依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姑娘想算什麼？」
「姻緣！」
「好！姑娘你在這張紙上寫個字吧！」算卦先生拿出一張紙來，鋪在沈依依的面前，又將蘸了墨的筆遞給了沈依依。
「寫的時候，你就在心裡默念著自己要問的事情！」
沈依依在紙上潦草地寫了個「遠」字。
算卦先生拿起紙來，仔細端詳道：「你是想知道你的夫君什麼時候出現！」
沈依依點點頭。
「這個『遠』字，有遠在天邊，時間久遠，天各一方之意。」算卦先生解釋道。
沈依依覺得無趣，無聊地擺弄起自己手裡的花燈來。
「但是……」
「但是什麼？」
「這個『遠』字，放於眼前，實為近看！」算卦先生把眼睛貼到紙上打量道。
「那又怎樣？」
「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之意！」算卦先生捋了捋鬍鬚搖頭晃腦道。
「你胡說！」沈依依騰地站起身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周圍一陣鬨笑。
算卦先生剛要解釋，急性子的沈依依就扒開熱鬧的人群往外走。
一處寂靜的角落，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沈依依的胳膊。
「沈依依！」男子道。
沈依依抬起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此人正是蘇明遠。
此時的蘇明遠錦衣玉帶，滿面紅光，一身富貴之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你是誰？」沈依依道，「放開我的手！」
「沈依依！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蘇明遠道，「我也知道，這麼久了，你心裡一直放不下我！可是，我已經結婚了，這是事實！」
「你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沈依依甩開蘇明遠的手道，「公子！請自重！」
「沈依依，你對我的情意，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最好的朋友！」蘇明遠伸出手道。
「誰和你做朋友！」沈依依一把打開蘇明遠的手道，「你有病吧！」
「依依！依依！你別激動，你聽我說！」蘇明遠握緊沈依依掙扎的雙手，「依依！是我！是我一直沒有放下你！」
「你再這樣，我就喊人啦！」沈依依呵斥道，「非禮啊!」
明遠有些慌張，伸出大手瞬間捂住了沈依依的嘴巴。
「明遠？」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原來你在這裡！」
蘇明遠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沈依依的臉上。
沈依依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身後女子提著剛買的玉兔花燈查看，沈依依嬌嫩的臉上赫然印著清晰的五個紅色手指印。
「明遠，她是誰？」
「沈依依！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和你之間已經結束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明遠惡狠狠道。
「蘭兒！你沒事兒吧？」蘇明遠諂媚地笑著，殷勤地扶起蘭兒的胳膊。
此時的蘭兒小腹微隆，似有懷孕之兆。
「買個花燈的功夫，你就不見了人影！」蘭兒嬌嗔道，「讓我好找！」
「這位……就是依依妹妹吧？」蘭兒盯著沈依依姣好的面容道，「長得不錯啊！」
「蘭兒！我們走吧！」蘇明遠怕事情敗露，催促道。
蘭兒制止道：「你不是說，她長得奇醜無比，是個醜八怪嗎？」
「那是和你比！」
「什麼？！」
「咳！她哪有資格和你比啊！」
「你們倆提前約好的！是不是？」
「怎麼會！」蘇明遠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道，「是她！看見我在逛花燈，就一直跟著我！我有什麼辦法？」
「誰一直跟著你了？！」沈依依大罵道，「蘇明遠！你個混蛋！」
「沈依依！我最心愛的人是我的夫人蘭兒！做朋友的事你也休要再提！莫要破壞我和夫人的感情！以後，你若再糾纏我，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沈依依感到莫名其妙，轉過身，趁著月黑風高，從懷裡掏出一粒後悔藥，手指輕輕一彈，藥丸就進了蘇明遠的嗓子眼裡。
蘇明遠沒有反應過來，「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蘇明遠正欲再罵幾句，做做樣子給蘭兒看，誰知，雙膝發軟，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沈依依的面前。
蘇明遠的眼睛像被洋蔥熏過一般，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
他拼命地磕頭道：「依依！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
「你錯在哪裡了？」沈依依假裝吃驚道。
「是我太貪婪！我不該貪戀王員外家的權勢，背叛了你我的感情，娶了蘭兒！」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蘇明遠，你！」蘭兒的肚子都要氣炸了。
「依依！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蘇明遠跪著往前匍匐道，「我願意與蘭兒解除婚約，從此和你白頭到老，比翼雙飛！」
「那你該怎麼表示你的誠意呢？」依依彎下腰盯著淚流滿面的蘇明遠道。
「我不是人！」蘇明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
依依微笑著點了點頭。
蘇明遠的手竟然停不下來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