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仙又約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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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像章平川這樣的社畜來說,休息短暫而珍貴,而上班才是如同日夜交替般永恆的主題。

  特別是他所處的工程行業,身處這樣的崗位,一旦忙起來,真的可以做到 007。

  他知道劉茜茜哪天回BJ,也知道她在忙自己的事業。他也無心關注這些,朋友們各自在自己的生活軌道上安好便是幸事。若是遇到什麼事情,一個電話,大家便能聚在一起喝茶喝酒,暢談一番便是幸事。

  接下來的兩周,章平川忙碌地調研內部,梳理外部。公司的劉總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身後支持著他,很少反駁他提出的意見,只是常常溫和地勸他別太著急。

  劉總對章平川的要求是三個月內給出一個初步的結果就行,畢竟管理是一個動態的過程,特別是他們所處的工程行業,突發情況說來就來,極其考驗團隊的協作能力。

  章平川自己對此也深有體會,所以他並沒有急於對內部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人員方面,他一個都沒動,而是選擇先觀察談話打分。

  他計劃將所分管部門的員工每隔半個月談一次話,如此來上三輪,基本就能對人員情況了解得八九不離十,到時候再做調整也不遲。

  在流程上,他只是安排請另外一位於副總配合,重新梳理了一遍。目前整個流程還在初稿整理階段,計劃6月初開始試運行,看看效果如何。

  他深知,必須讓自己忙起來,累到極致,回家倒頭就能睡,這樣才能暫時忘卻那些煩惱。不過,即便工作如此忙碌,鍛鍊他也始終沒落下,每周堅持三次。

  來到這裡快一個月了,他很是感激魔都人務實的精神,這裡的商務宴請相較於之前在山陽輕鬆了太多。總共才3次,還有一次還是應著項目部的請求出席宴請的。

  在這裡,大家工作和生活區分得很開,有事說事,乾脆利落,這點讓章平川打心底里欣賞。入鄉隨俗,他也樂得享受這份輕鬆。

  今天是周五,上午按照慣例,章平川要向劉總匯報本周的工作。他走進劉總那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陽光透過落地窗,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

  劉總已經坐在舒適的喝茶區等著他了,桌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那是特意為他準備的。這個劉總確實不錯,絲毫沒有老闆的架子,放權也十分爽利,平時還很照顧他的情緒,唯一的小遺憾就是私下接觸有點少。

  章平川心裡想著,就看接下來兩個月時間能不能順利渡過考察期了,不過在這方面,他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的。

  他剛從文件夾里拿出文件,就看見劉總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先不著急,然後遞過一根煙,閒聊道:「章總,來了快一個月了吧?」劉總說話時,眼神中透著一種長輩般的溫和與關切。

  劉總今年五十多了,樣貌溫和。

  「是的,劉總。」章平川恭敬地回答,身體微微前傾,展現出應有的尊重。

  「先坐下來,別那么正經嘛,你是老楊介紹的,老楊跟我認識快三十年了,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的。」劉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章平川的肩膀,「工作上今天咱們先不聊,文件你放這裡,一會我自己看。」

  章平川笑著不吭聲,先欠著腰,用打火機熟練地將劉總的煙點著,隨後才點燃自己的煙,坐了下來。心裡琢磨著,不知道劉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是靜靜地看著劉總,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這幾攤子事情,你知道的吧?」劉總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那煙氣在空氣中緩緩上升,逐漸消散。

  「是的,之前聽您說過一些,不過具體的不太了解。」章平川如實回答,眼神專注地看著劉總。

  「平時有沒有出去逛逛看看啊?」劉總換了個姿勢,身體往後靠了靠,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很少,除了去超市買點東西,我晚上一般不出門的。」章平川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自己這一個月的生活軌跡。

  「那後天上午我帶你去安防公司看看,沒有別的安排吧?」劉總目光炯炯地看著章平川,口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章平川心裡忍不住想吐槽,我再有安排,你都說了還能不給推了啊,但嘴上還是立刻回答道:「好啊,正好去見識見識。」

  「聽他們匯報說周日有個大明星要過來出席活動,現場的安防交給我們做的,我準備突擊檢查看看,你別和其他人說。」劉總壓低聲音,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章平川心想,我又不認識你安防公司的人,這個大明星是誰你也不說,我說個毛線說,不過他還是一臉恭敬地回答:「好的,劉總。」


  他深知,跟老闆打交道,能說兩個字就別說三個字,言多必失,萬一哪天不小心碰到槍口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你上午在家待著,我到時候安排司機先去接你。」劉總說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章平川從劉總辦公室出來,感覺自己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又不追星,對安防業務更是一無所知,劉總帶他出去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他絞盡腦汁,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只能揣著一肚子心思,回到自己辦公室,準備下午的會議材料。

  中午吃完飯,看看時間快 12點半了,章平川像往常一樣,熟練地把行軍床從角落裡拉出來,輕輕展開,準備午休。辦公室里安靜極了,只能聽到樓下偶爾傳來的車輛喇叭聲。

  就在他剛要躺下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中午有午休的習慣,所以很少有人會在這個點給他打電話或發信息。他疑惑地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劉茜茜。

  他們最近確實有聯繫,不過次數比較少。畢竟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業,還分處兩地,能做到偶爾發個信息,都算是聯繫頻繁的了。他和高中死黨都快一周沒聯繫了,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忙碌。

  「喂,你好啊。」章平川接起電話。

  「你這周末在魔都嗎?」電話那頭傳來劉茜茜清脆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活力。

  「在啊,暫時沒有回去的計劃。」章平川一邊回答,一邊順手把手機換到另一隻手。

  「啊,是的,你上周末回去的。」劉茜茜說道。

  「你偷窺我朋友圈了?」章平川笑著調侃道,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他沒覺得兩人已經熟到這個地步了。

  「什麼呀就叫偷窺?有本事下次別發。」劉茜茜又又被氣到了,這個狗男人又不著調。

  「開玩笑開玩笑,我這是公開行程給大家看看的,算是報備。」看她急眼了,章平川不敢再亂說,語氣立刻變得正常起來。

  「切,也不知道你報備給誰看的,有誰稀得看你。」劉茜茜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要不是想著親自關心一下他,這個電話就不該打。

  噗,這一刀扎得很準,章平川感覺自己真的被傷到了。

  劉茜茜知道他報備給誰看的,不就是前妻嘛,都離婚了,還戀戀不捨的。要擱她,早把那些過去的感情踹到八丈遠了。呸呸呸,不對,她才不會離婚呢,她堅信要麼不結婚,結婚後只喪偶無離婚。

  「大姐,有什麼事你直接吩咐吧,我要午休了。」章平川實在有些無奈,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

  「你是豬嗎?吃完就睡。」劉茜茜繼續不依不饒地吐槽。

  章平川只覺得心累,早知道剛才不嘴賤了,這大姐一旦開啟吐槽模式,就像機關槍一樣,非要一直補刀。

  好男不跟女斗,還是讓著她點吧:「大姐,我錯了,你有什麼事直接吩咐,能力範圍內我肯定照辦。」

  「不准再喊我大姐,誰是你大姐?」劉茜茜又被氣到了,聲音提高了幾分。

  「好好好,劉茜茜同學。」章平川趕緊順著她的話說,希望能儘快結束這場「唇槍舌戰」。

  「你別打岔,我想說的事都被你說迷糊了,我想說什麼來著?」劉茜茜在電話那頭有些著急,努力回憶著自己原本要說的事情。

  章平川心中一陣無語,明明是你一直在吐槽,說一句懟八句回來,心眼怎麼這么小呢。

  「哦,你周六晚上沒有約會吧?」劉茜茜終於想起來了,連忙問道。

  章平川不敢再瞎說,規規矩矩地回答道:「沒有。」

  「糖糖約我周六晚上吃飯,她老公非要跟著去,你們兩個臭男人一起喝酒去,我要跟糖糖聊天。」劉茜茜一口氣說完,仿佛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安排。

  章平川一聽,頓時急了:「不是,你覺得這場合我去合適嗎?你跟家裡報備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跟誰報備?你別陰陽怪氣的說話。」劉茜茜覺得她喊這個狗男人作陪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娘們唧唧的,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軟,她想看看時隔半個月,這個男人的心理狀況有沒有好點,關心朋友總沒有錯吧?

  「我......不是,你看啊,你閨蜜兩口子請你吃飯,你帶我去陪酒,這真的不合適,知道吧?你覺得你閨蜜會怎麼想?」章平川耐心地解釋著,試圖讓她明白其中的不妥。


  「哎呀,你這人,娘們唧唧的,我管別人怎麼想呢。」劉茜茜不耐煩地說道。

  噗,章平川只感覺一口老痰憋在胸中,不吐不快:「大......,大了去了,我意思這問題大了去了,你還沒和你閨蜜說,是吧?」

  「沒有啊」劉茜茜理直氣壯地回答。

  「那就行,我不合......」

  「你等下,章平川,你真是個娘們。」沒等章平川說完,劉茜茜便掛斷了電話,徒留章平川呆愣在辦公桌前。

  這位大姐,真的是江湖兒女,頭鐵得很,還「我管別人怎麼想」?眾口鑠金的道理都不懂,人言可畏啊大姐。

  章平川無奈地在微信上發了個抱歉的表情過去,等了幾分鐘,看沒有回話,便不再管她。心想,又不是小孩子,說了道理還不聽,那就隨她去唄。他自問這件事自己沒做錯。

  而另一邊,劉茜茜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在她看來,都是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怎麼了嘛?沒錯糖糖是兩口子,要糖糖不是兩口子,兩對男女還不能在一起吃飯了?

  這人真沒趣,就是個老古板。她越想越氣,拿起手機打給糖糖:「糖糖,我跟你說,我都快被章平川氣慘了。」

  電話那頭的糖糖聽茜茜一頓巴拉巴拉說完,也站在閨蜜這邊,支持閨蜜的想法。不過她確實好奇閨蜜為什麼想著要請他一起過來,這個人神神秘秘的,以前從沒聽說過啊,她那顆八卦的心瞬間被點燃,想吃瓜,吃大瓜,於是她慫恿道:「你把電話給我,我打給他,這都什麼人嘛」

  劉茜茜不肯給,她覺得這樣做不好,以後要是見面了,他倆互相留聯繫方式那跟她沒關係,從她這裡說出去,然後閨蜜再打電話說他一頓,萬一這人不耐煩,再和閨蜜吵起來怎麼辦?

  兩人在電話里一頓拉扯,唐妍還是沒要到號碼。

  只能說劉茜茜小看了閨蜜吃瓜的決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唐妍給老公打了個電話,也不說想吃瓜,就說周六晚上想請上次那個章平川陪他喝酒,她要和茜茜暢聊。

  羅進聽完都想要不乾脆我不去了吧?喊這小子去幹嘛?當我們面拱我們班花?不過這次,他心裡竟也莫名地想去看看這個神秘的章平川到底是何方神聖。

  於是羅進給劉茜茜打電話,說他來邀請,劉茜茜想著這樣也行,但是這個男人要是轉頭答應了羅進的邀請,別怪她回頭見到沒好臉色。

  於是章平川睡的迷迷糊糊的,又聽到了手機的震動,他以為是劉茜茜的,有心不接,但是想著再解釋一遍,看看這大姐腦筋能不能轉個彎。於是起身,嗯?陌生的BJ電話?

  他順手接起,哦,羅進?想起來了。他有點疑惑,好在羅進也未寒暄過久,直奔主題,估計也是個人風格吧,說這次邀請主要還是朋友小聚,請他務必賞光。

  章平川的思緒飛快轉動,如果第一個電話就是羅進的,那直接去也沒啥,壞就壞在羅進的電話是後來的,不過他轉念想到,這大姐如此頭鐵,不懼人言,而且我是應羅進邀請,性質又不一樣。

  於是他答應明晚準時出席,不過初次參加他們夫妻的宴請,今晚還得好好想想帶什麼伴手禮比較好。一想到他跟這些人的收入差距,只覺一陣頭疼,帶點什麼好呢?

  帶著疑問,午覺也睡不成了,乾脆起床喝杯咖啡準備上班吧。

  劉茜茜那邊自有糖糖兩口子通知,他也不想再煩神,萬一這大姐又抽筋,他實在不想把同樣的道理再說第二遍,這麼多年他深刻理解一句話:千萬別試圖去改變別人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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